两个人方才动静已经算小了,没想到还是被屋内的羽弗兰发现。

    既然被发现了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白纤染睁开谢意辞的手,今日既然来了便不能空手而归。

    白纤染从屏后走出,道:“公主是我。”

    羽弗兰看清来人样貌,方才提起的心依然落了回去,想到前些时日宫中的事情,这谢夫人怕是有求而来。

    不等她开口,果然下一刻,白纤染直接道:“想来公主对我因该是有印象的,我今日冒着大不敬的名分偷进宫来,其实还是为了公主手中的希莲草。”

    羽弗兰挑眉看她:“没想到,谢夫人还是个重情之人,想来你夫君定然是带你不错的。”白纤染本来觉得有望,却忽然听羽弗兰话锋一转,又道:“可是我凭什么帮你,希莲草虽是我国之物,可也并非是想有多少就有多少?”

    请求被拒,白纤染也是在意料之中,眼角瞥见谢意辞就想要从角落出来,她偷偷召了手,让他不要露面。

    想中转了又转,却从羽弗兰公主方才的话中品出了一些言外之意,定了定神开口道:“我只公主此次前来和亲定然是为了本国着想,我知道一个秘密,若是公主肯给我希莲草,我愿意和公主交换。”

    羽弗兰没想到白纤染竟然还是有备而来,面上不懈,可心里却还是有些想知道白纤容纳到底又什么秘密能与她说。

    比起她来,白纤染一个千金贵女能知道什么朝中秘闻。

    羽弗兰故意逞强道:“你一个闺阁女子,能知道什么惊天大秘密。”

    白纤染直言道:“是关于两国的未来。”

    此言一出,不仅是羽弗兰,躲在屏风后的谢意辞也是心下一惊,担忧的心忽然停了一下,像是被人死死握住,有些透不过来气。

    羽弗兰有些安奈不住:“是什么?”

    白纤染却道:“公主先答应我,给我一株希莲草。”

    羽弗兰只踌躇了一瞬,心道不就是一颗草,虽然此药难得,倒也不是寻不来,便直接应了。

    白纤染还是不放心,让羽弗兰立了字句,这才放下心来。

    礼尚往来,羽弗兰也怕被白纤染给骗了,便道:“你给本公主立个毒誓,我才回信你所言非虚。”

    白纤染直接指天发誓:“我白纤染若是胆敢对公主有半句虚言,定让我这一生不得好死。”

    直到羽弗兰付耳过来,白纤染这才开口,而在角落的谢意辞除了看到羽弗兰的的面容,从最开始的震惊成了窃喜。

    羽弗兰抓着白纤染的手又问了一遍,直到看到白纤染点头,她的心这才放下来。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白纤染被羽弗兰公主安排和来时一样,未到天两就出了宫。

    谢意辞一直跟在白纤染身后,等两人一出宫门,白纤染丝毫没有抑制自己高兴的情绪,直接扑如谢意辞怀中激动道:“太好了,你身上的旧疾有救了。”

    女子身上软香直往他鼻尖钻,谢意辞的嘴角也跟着扬起。

    天夜将白,两人在空旷的街道上相拥。

    谢意辞忽然便释怀了。

    白纤染到底和羽弗兰说了什么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这么一个为自己着想之人。

    已经胜过时间所有。

    世人厌我太无用,幸得一枝解语花。

    此后时日,白纤染亲自找太医煎药,自己全程在一旁盯着,直到见药进了谢意辞的胃腹,她悬了多日的心才放了下来。

    接连之后的几个月,谢府直接闭门不见客,谢老将军直接在早朝奏请回家修养。

    因着谢家兄弟二日都受了伤,谢君繁之后的下半年也未去过军中,和谢意辞一样一心在家静养。

    在此之前,沈念希也已经将林楠送回了青楼,如今因着卫声对她纵容,竟也混了一个头牌的称谓。

    只是直到现在都不愿跟卫声回卫府。

    想起大嫂给她讲述送林楠回去那日,卫声对林楠的态度,白纤染到现在都是不禁忍笑。

    白纤染也曾问过大嫂:“林楠为何不愿摆脱奴籍跟卫声回去?”

    沈念希也是将林楠的话原数复原:“比起男人,我还是更信任自己。”

    白纤染想也是,想起梦中自己的结局,世间能够信任的男子太少,而她同样没有林楠的勇气。

    想起日后两国不可避免的一直站,白纤染忽然想起当时谢意辞也在场。

    直到某日就寝前,白纤染窝在谢意辞怀中,忽然又想起了此事,便问道:“你不好奇,我帮你讨要时,我与羽弗兰公主说什么?”

    谢意辞含笑看他,闭口不答,反而凑过去想亲她的唇,白纤染故意不让,用手推搡他。

    “你说呀。”出口的话不由带上了一些撒娇的意味。

    谢意辞求问了几次未果,只得无奈道:“那你想和我说吗?”

    白纤染摇头:“不想。”

    梦中之事映照在现实,不管怎么说都觉得会是无稽之谈。

    或许谢意辞会相信,可她却不能说,因为不想让谢意辞知道,她起初想要嫁他的真是理由。

    世人多爱财,爱权没,她也不例外,而她只想将自己的阴暗面藏起来,永远封存。

    谢意辞见白纤染眼神中似是有许多忧虑,又想是忽然回到在意他病情的那些时日,谢意辞不想看她皱眉。

    抬手抚了上去,指腹一点点磨平白纤染的细眉,白纤染一怔愣愣的开头看她。

    谢意辞清润的嗓音传入耳中,带着特有的安抚:“别蹙眉,看你难过我也会伤心,你若是不想说便不说,只要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的就行。”

    “我——”

    刚开口的话,随即被悉数吞如腹中,只剩细细的呜咽缠绕在谢意辞耳边,久久的回荡不去。

    --

    春去秋来,转眼间,时间已经到了年末。

    竹脆,轻手轻脚拿着狐裘大氅,朝着站在屋檐下的白纤染走去。

    还未走近,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竹脆抬头,见是姑爷,识趣的松了手,将手中大氅给了谢意辞。

    谢意辞的眼睛却一直看着白纤染,空中不知何时飘起雪。

    雪花飘落头顶,白纤染伸手去接,一节雪白皓腕露出,谢意辞眼眸不加深。

    抬脚上前,伸手将大氅裹在白纤染身上,手从身后环住白纤染的腰身,不由越收越紧:“太冷了,你怎么也不穿得厚一些。”

    说着抬手转过白纤染的身子,大手裹住白纤染的小手,一点点将手心热量传递过去。

    白纤染抬眼看他,瞧见少年同样有些泛红的双手,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冻的通红的双手。

    谢意辞抬眼就看见,白纤染盯着自己看,不由调侃道:“是不是觉得你郎君特别帅。”

    白纤染刚划过心底的温暖瞬间消失了一半。

    这人,病一好,就又恢复到原样了。

    一点也不着调。

    谢意辞一见情况不好立马认怂:“我错了,我错了,我娘子这么好看,你不关心自己的身体,我还心疼呢。”抬手去拂白纤染头顶的白雪:“莫要我的身体好了,你却被冻感冒了。”

    说着说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垂眸去看白纤染的肚子:“不过话说回来,你嫁入我家已经有小半年了,可是你着肚子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莫不是你——”

    “没有,我没有!”白纤染立马伸手堵住谢意辞将要脱口而出的话。

    脸色不由的有些红了。

    除了新婚那夜过后,她服用过避子药,之后便再也没有用过,不过说来也怪,按理说到现在是该有了的。

    可她这肚子确实是没有半点动静。

    可知道归知道,白纤染一个姑娘家,还是不想被谢意辞亲口说出。

    磨磨蹭蹭半天,白纤染憋红了脸,最后蹦出三个字:“可能是,可能是,你不行。”

    谢意辞的脸瞬间黑了。

    白纤染心中尴尬瞬间传为惶恐,眼见谢意辞要发作,白纤染刚想要抽手离开。

    谢意辞却是早就预料到,一手禁锢住白纤染的双手,一手箍住白纤染的后脑,白纤染整个人被迫承受谢意辞带着些强势的吻。

    身后的那双大手,似是要夺走她所有的神经,她渐渐的有些体力不支,身后的大手渐渐地从她的后脑移到她的腰身。

    用力拖住她,不让她往下坠去。

    白雪抚头,寒风掀起门帘,不远处团团在雪地中打滚。

    白纤染再醒来时,已经是夜半,身下明显的肌肤触感,一下唤醒白纤染的神经,蹭的一下做起了身。

    想起白日里他们两个人做了什么,脸色爆红,结巴道:“谢意辞,你你你,不知羞。”

    哪有,哪有白日宣淫的。

    抬眼就看见谢意辞低着头偷笑,又稀碎的笑意偷泄出来。

    听着白纤染更加双耳发烫。

    心中不由带了一丝恼怒,抬手就去咬谢意辞的手臂。

    谢意辞似乎很喜欢她炸毛的样子,手臂被白纤染咬出了红印,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直到咬出了血丝,谢意辞嗓音还是发笑的,却有些无奈的道句:“疼呀,染染。”

    白纤染也尝出血腥味,抬眼朝谢意辞看去,见对方嘴上说着疼,眼睛却还满是笑意。

    白纤染气不过,松了口,直接扑倒谢意辞怀中,朝着他的肩膀又咬了一口。

    谢意辞下意识想要笑出口,却硬生生忍住了。

    直到白纤染松了口,伸手捶了他一拳,心中才算是有些消气。

    抬眼又看到谢意辞带着笑意的眼,白纤染还是觉得心中有气,干脆直接把被子全部兜头朝着谢意辞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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