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转过身干脆不去理会谢意辞。

    自己一个人哪里生闷气,身上动一下都一些疼。

    谢意辞他还笑。

    不由的又垂了谢意辞一拳。

    最后这一晚全在谢意辞悲惨的哄妻中度过。

    一夜飘雪,大雪覆盖了整个院子,白纤染起身洗漱时谢意辞已经早起,听见院外传来恶习武之声。

    白纤染就知道谢意辞又在早起练武。

    自从谢意辞伤势好全之后,他便每日晨起开始习武。

    团团从外面带着一身寒气,趴在白纤染的脚边打滚,比起谢意刚将他抱回来时,团团显然长大了不少,就连脾气秉性也比刚来时收敛了不少。

    白纤染屈膝窝在暖榻上,任由竹脆给自己熟悉,手一下一下顺着团团的毛发。

    再过几日便是年夜。

    如今府外已经有不少百姓家门开始挂起了灯笼。

    白纤染随谢意辞一同去前院给柳夫人和老太太请安,刚一进门就看到在堂内的谢老将军。

    原本说笑的氛围一下子像是凝固住了一半格外寂静,谢老将军抬眼看向谢意辞,几次张口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了口。

    朝上座的老太太道:“母亲既然无事儿子便先行告退。”

    直到谢老将军出门,谢意辞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

    白纤染脑中忽然想起谢意辞昏迷时谢老将军泪流满面的模样。

    谢意辞是他的儿子,心疼是有的,可此事心结横亘在他们父子二人之间多年,怎能轻易解开。

    白纤染心中如此想着,知道老太太拉住自己的手她才反应过来,就听谢老太太道:“你这丫头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阿辞欺负你了,你给奶奶说,奶奶替你做主。”

    白纤纤染尴尬,刚想要手没有。

    谢老太太忽然又道:“你看你身子,弱柳扶风的,你和阿辞结婚到现在都快有一年了,怎的还没有喜讯传来。”

    白纤染尴尬笑对,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昨日刚因为此时遭了罪,如今谢老太太也来催促。

    白纤染只得硬着头皮回道:“可能是缘分未到吧。”

    谢老太太却不以为然,拉着白纤染的手道:“等过了年夜,我请大夫帮你看看,孩子有没有都是时间问题。”

    白纤染不知道该如何恢复,到最后只得红着脸点头。

    最后还是谢意辞上前解围,才结束这段尴尬的对话。

    年夜到来的很快,府中年后还好不容易热闹起来,谢君繁的身体如今恢复的也七七八八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宴席上摆满了佳肴。

    谢意辞坐在白纤染傍边,对面正坐着谢老将军,许是许久没有上朝听政的原因,陛下也没有再到谢府探望过。

    日子过了悠闲了,谢老将军的气色明显也好了不少。

    只是两人相对而坐,气氛着实有些尴尬。

    谢君繁站起来主动解围:“这鱼是下人在破了冰的湖面上先抓的,味道很是鲜美,阿辞一也尝尝。”说着抬手也给谢意辞加了块鱼肉。

    谢意辞眼睛都未有抬,转头就把那块肉夹到白纤染的碗中,道:“近些时日,家中事务都有你掌管,多吃些肉补补身子。”

    白纤染看着碗中明显被筷子夹的有些碎的鱼肉。

    有些物无语,还未等傍边的谢意辞回神,抬手就将碗中的鱼肉夹起,直接往谢意辞嘴中塞去。

    “大哥,给你的肉,你给我想什么话,还是好生吃着吧。”

    这一下又急又快,谢意辞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鱼肉卡在嗓子上,呛得他满脸通红,白纤染见此顺势将她没有喝尽的半盏水,抬手又给谢意辞灌了下去。

    随口道:“你慢一些,也没有人给你抢。”

    尽数把谢意辞想要开口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沈念希与谢君繁互看一眼,勾唇不语。

    一场酒席下来,谢君繁常年不沾酒的性子,身上多多少少也带着了些酒味。

    家中人难得如此高兴,谢意辞正想叫随凡扶自己去一趟如厕,走到一半的路以为自己又眼花了。

    眼前来人不正是皇帝身边的公公吗?

    人还未走进,就听太监高声宣读起来。

    吓得谢意辞一身酒意瞬间醒了一半。

    原本在宴席候着的人也都匆匆出了来。

    公公急急地宣了旨意。

    白纤染也侧耳倾听着,圣旨下来读完的一瞬,身子瞬间有些不受控制的向一旁倒去。

    圣旨宣读的内容她听得一清二楚,帝国边境竟然来犯了。

    梦中所见,正在一点点发生。

    虽说梦中最后,谢意辞是立得手工,可在那之前大哥他。

    他的结局却是一死。

    在嫁到谢家之前,白纤染只想逃出刘家魔抓,不想再被刘策宣牵制,因着梦中谢意辞以后身份。

    若是真的出了事情,也好保护她全家安宁。

    可她想好了一切,真等到事情发生之时,白纤染心中却是有些怕。

    因为谢意辞的获得荣耀之前,少不了谢君繁的垫底。

    可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最终为何回落的如此结果,其中细节,梦中场景太过模糊。

    扰乱的她有些心烦,目光下意识投在谢君繁身上,谢意辞扶着她,看她满脸煞白以为是被方才的圣旨的内容吓到了。

    抱着她两声宽慰道:“没事,大哥他也算是经常上战场,想来那些蛮人也只是一时兴起,杀不到我们这里的。”

    因着圣旨上宣读的内容,帝国突然来犯,皇帝不得以要让谢君繁重回边境,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谢君繁的身上。

    自然也无人在意白纤染这一眼。

    谢意辞刚想要抱着白纤染回去,胸口衣领却被白纤染死死攥住:“别,这圣旨不能接。”

    白纤染无力的靠在谢意辞的身上,身影被谢意辞身上厚重的狐裘隔绝的只得低声亲昵。

    落在一傍柳夫人的耳中却以为白纤染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柳夫人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白纤染刚想要从谢意辞怀中挣脱道:“圣旨——”

    刚吐出两字,后颈一疼,白纤染直接昏了过去。

    谢意辞刚才那一下留了三分力道,如今公公还没有离开,就如此贸然的说出圣旨不可接。

    传到陛下耳中恐是有祸端的。

    谢意辞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此时谢君繁依然接过圣旨,一傍宣旨的公公不明所以,疑惑的朝谢意辞那边看去。

    只见美人纤纤素手垂落在傍,还来得及看清楚到底适合情况就只听,谢意辞道:“夫人,她刚才是想说她身子不适,我就不送公公回去了。”

    朝公公微微一颔首,转身便抱着白纤染离开。

    柳夫人见状赶紧招呼着下人去寻大夫。

    谢君繁在圣旨下达的第二日就已经开始启程了。

    帝国边境来犯太过突然,又正直年夜,正是个个百官十分松懈的时候。

    原本也正在依在美人香中的皇帝,听到此消息也是忽然晃了神,连忙请公公宣旨让谢君繁去往前线。

    一时之间,朝中大军几乎尽数出没。

    公公宣完旨回来后战战兢兢的站在台下听着皇帝的发落。

    一旁的羽弗兰公主依然是狼狈不堪的倒在地上。

    眼中夹杂着泪水,看向皇帝眼中却满是恨意。

    皇帝也真被她的眼神激怒,掐着美人下巴的手更加用力,口中嘲讽泄出:“好一个美人计,朕本以为你们此番来此是为投诚,没想到竟然和朕玩阴的。”

    羽弗兰下巴被人掐的有了红痕,却还是倔强道:“陛下,你认命吧,你们的国家迟早归我们蛮夷所有。”

    皇帝彻底被激怒,甩开触碰羽弗兰的手,只冷冷留下一句:“做梦!”

    便将羽弗兰拖了出去。

    颔首坐会高位上,抬眼看向仍然跪在下面的公公身上开口问道:“谢君繁是否已经启程了。”

    “回皇上,谢将军他已经去了。只不过……”

    皇帝没有心思听他在哪里磨蹭,直接开口问道:“不过什么!快说!”

    公公心一横开口道:“只不过今日谢二夫人,却甚是奇怪,听到谢将军要赶赴沙场后瞬间就晕了过去。”

    皇帝疑惑抬眼:“晕了?”

    但转念一想,白纤染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噶的姑娘,听到此事,害怕也是因该的。

    忽而又想到了什么,问道:“那谢意辞呢?”

    公公赶忙回道:“陛下,谢二公子看到夫人昏迷后也很是焦急,直接抱着谢夫人回去了。”

    台上皇帝不明所以的呲笑一声:“到是痴情。”

    随后又问道:“朕记得他不是一直有想要入军营的心思。”

    公公听了陛下之意,身后立马沁出一身冷汗,忐忑问道:“陛下的意识是?”

    皇帝道:“如今这个关头,谢君繁出兵,谢老将军为了上次之事至今都不愿上朝听政,如今正是军营用人之际,既然他想便让他去吧,此后定然少不了招兵,便给他一个职务,也好解决眼下帝国来犯的用兵之急。”

    公公听此解释,立马会意,连声应道:“老奴这就去安排。”

    此时,谢府后院。

    大夫给白纤染把脉,脸色莫名有些难看。

    看得谢意辞心中暗叫不好,分明只是做戏,难不成白纤染真有事情瞒着她。

    见大夫眉头蹙起,谢意辞实在是没了耐心,另起大夫衣领厉声问道:“纤染到底如何了!”

    大夫被谢意辞拖着身子不稳,磕巴道:“公子,公子,夫人性命无事。”

    谢意辞放松了口气,大夫忽然急转道:“只不过…”

    谢意辞刚落下的心立马又提了起来:“只不过什么?”

    大夫道:“只不过,夫人她显然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又因为思虑过重所以情急之下才会昏迷。”

    谢意辞愣住:“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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