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一瞥
人们都说京城里是藏龙卧虎，随便的一个人都是深不可测、不可小觑。随意一棍子打下去都可能带出几个皇亲国戚，位高权重的轻易得罪不起。
不过这些离江霖都很远，他不过是个前来备考的举子，自然是低调为上，更别说去招惹权贵了。
和一同赶考的同窗一起租了个离贡院不远的小院子，便开启了江霖的温书之旅。至于春节时一个人的孤寂，埋首四书五经，头悬梁锥刺股的卖力苦读都不在此一一赘叙。
眼见着眼见着，春闱近了，不日就要开考，这一日和江霖同院子的刘生叩开了江霖的房门，“江兄，江兄，今日你可一定要随我去状元楼里看看。”
江霖推开房门，脸上挂着的温和的笑容，丝毫没有被打扰的不悦。不过这也难怪，两人同住在这个院子里也有一段不短的日子里，江霖怎么会不知道，刘生这跳脱又大条的的性子。别说是不对他生气了，就是你生气了，他这也是丝毫看不出来，依旧是一口一个“江兄”的叫着，见识了几次之后，江霖也就没了脾气，对他也是甚为宽容。
“怎么了，刘兄，这状元楼里可是有什么稀奇的，前几日你去了，不还说那都是群哗众取宠的人，不去也罢吗？再说了，我这篇策论才刚写了个开头，想来应该是陪不了刘兄一同去凑热闹，可能今日刘兄还是要自己去了。”说着，江霖就要关上门。
刘生急忙挡住，“江兄，江兄，这回可不同。真的，真的。你都不知道今日是谁来了状元楼。”
听刘生这么说，江霖倒是起了几分兴致，好整以暇地说，“哦，那刘兄倒是说说看，今日里是谁坐镇状元楼，让我们刘兄，如此，心向往之。”
即便是听到江霖刻意加重音拉长的心向往之，刘生也没有生气，反倒是兴冲冲地解释，“江兄，你不知道。今日状元楼可了不得了，江南、陇西、京畿三位解元齐聚一堂呢！江兄，你说，这是不是难得一见的景象。”
“自古文人相轻，向来是遵循着王不见王的说法。不曾想这三位解元竟然提前在状元楼里碰面，这倒确实是难得的景象。着实是有趣。”
“怎么样，江兄，我没骗你吧。那咱们走吧。”
“刘兄，稍待。让我略微整理一下。”说完，江霖就转身回了房间。
刘生在外面略等了一会儿。不多时，就见到江霖从屋子里出来，刘生看了看也不见江霖与先前有什么变化，便好奇的问，“江兄，你先前是干什么去了，我见你这与先前并无什么变化啊。”
“刘兄刚才来叫时，我尚在构思那篇策论。如今，既然要与刘兄一同去凑这个热闹，那我怎么说也该先把那思绪记下来，免得回来的时候一筹莫展啊。”
“江兄，真的是勤勉自律，我不及你啊。”
“刘兄说笑了，刘兄性情开朗舒阔，我亦不及。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刘兄也不必过分自谦。”
刘生听了江霖的劝慰，心情也不由得好了起来。他摸了摸脑袋，开口说到，“江兄说的对，先前是我想差了。不提了，不提了，我们还是快去状元楼吧。若是去的迟了，怕是没什么好位子剩下。若是旁的也无妨，若是因此不能一睹三位解元的风采，那可就可惜了。”
两人一路说着笑着向着状元楼走去。
──
状元楼门口聚集着许多看热闹的人们。两人来到状元楼前，最先感受到的竟然是吃瓜群众们的热情。
“这位兄弟，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大家伙都聚集在这里？”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一名男子兴冲冲地给刚刚问话的人介绍事情的走向，“今日，这状元楼可是江南、陇西、京畿3位解元齐聚一堂。都说这文人的笔比枪杆子还厉害，他们那张嘴骂人都不带个脏字的，这三人聚在一起，不得争个高低上下，那还不是一场的血雨腥风呢！想想就刺激啊。”
“兄弟，你这位未免也太八卦了。即便是这样，也不至于这么多人聚在这，也不过是读书人之间的事罢了。”
这时有个人忍不住插话道，“兄弟，你定是未见过这三位解元吧。”
“确实是这样，不过这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周围的人忙不迭的为其解惑，“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三位解元才华横溢也就罢了，他们还年轻，其中年纪最大的陇西解元也未及而立之年。不得不夸一句，少年英才。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他们三人还都是相貌堂堂、仪表不凡。你瞧，这周边店铺是不是有许多女子，那都是慕名而来，瞻仰三位解元郎风采的。”
“就是就是，他们这样的人，怕不是老天爷的私生子哦，真的是什么都有了。”
“是啊，真是令人羡慕啊……”
……
──
时隔许久，又一次来到状元楼，看着期间学子们你来我往，火花四溅的辩论，让江霖不由得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不过也对，除了刚到京师安顿下来，江霖随着刘生来了两回状元楼，加上这次也堪堪三回，其余的时间，都被江霖贡献给了他的“四书五经。”
众人皆被三位解元的风采所吸引，不得不说，这三人你来我往之间引经据典，所有的论据论点皆是有理有据，不是出自圣人之言，就是从民生实事出发，每一言每一语皆是掷地有声、言之有物。让人不得不赞叹他们的学识渊博、风姿卓越。
就在众人皆被三人卓越的风姿所吸引之时，江霖那不凡的耳力却听到了隔壁的谈话。
“三位解元皆是有真材实料的饱学之士，更难得的是聪颖机变，难怪父亲说怕是今科状元就在他们之中。想来经过一番历练后，皆能成为朝廷的栋梁之才。”
“那秀秀，你认为他们三人之中，谁更胜一筹呢？”
那名被唤作秀秀的女子轻笑一声，“这个我就不知了。当下看来三人应当是不分伯仲，各有千秋。若是真要分个高下，也不该是由我来定，应当是由陛下和今后受他们管辖的一方百姓说了算。我若是现在就给他们分个高低，若是我看走了眼呢？那你岂不是有理由嘲笑我了。”
“哼哼，你总是有理。不过，秀秀，又不是人人都能看得了那么长远的事，就说现下吧。伯父有意在他们三人中挑选一个做你的夫婿。你是不是该看看当下，选个合心意的呢？”
“这个，嗯，我又不急，再看看吧……”
“嗯，我自然是没事的。不过伯父那边就……”
“嗯，阿姚，都出来这么久了，人我们也都见过了，我们回去吧，母亲还在府里备着你最爱吃的云片糕等着我们呢……”江霖似乎是听到了那女子讨好的笑声。
素手掀开一直遮挡着江霖视线的帘子，惊鸿一瞥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熠熠生辉、灿若繁星的眸子。
随后，一个清秀书生从帘子后头跟着出来，小声嘟囔着，“你这跑的倒是快，这人不是还是要选嘛。等等我呀，一起走啊。”
那人闻声停下脚步，江霖这才注意到她的装扮，头戴白玉冠，身着白色锦袍，折扇轻摇，端的是一副风流倜傥的世家公子的模样。
不过这些离江霖都很远，他不过是个前来备考的举子，自然是低调为上，更别说去招惹权贵了。
和一同赶考的同窗一起租了个离贡院不远的小院子，便开启了江霖的温书之旅。至于春节时一个人的孤寂，埋首四书五经，头悬梁锥刺股的卖力苦读都不在此一一赘叙。
眼见着眼见着，春闱近了，不日就要开考，这一日和江霖同院子的刘生叩开了江霖的房门，“江兄，江兄，今日你可一定要随我去状元楼里看看。”
江霖推开房门，脸上挂着的温和的笑容，丝毫没有被打扰的不悦。不过这也难怪，两人同住在这个院子里也有一段不短的日子里，江霖怎么会不知道，刘生这跳脱又大条的的性子。别说是不对他生气了，就是你生气了，他这也是丝毫看不出来，依旧是一口一个“江兄”的叫着，见识了几次之后，江霖也就没了脾气，对他也是甚为宽容。
“怎么了，刘兄，这状元楼里可是有什么稀奇的，前几日你去了，不还说那都是群哗众取宠的人，不去也罢吗？再说了，我这篇策论才刚写了个开头，想来应该是陪不了刘兄一同去凑热闹，可能今日刘兄还是要自己去了。”说着，江霖就要关上门。
刘生急忙挡住，“江兄，江兄，这回可不同。真的，真的。你都不知道今日是谁来了状元楼。”
听刘生这么说，江霖倒是起了几分兴致，好整以暇地说，“哦，那刘兄倒是说说看，今日里是谁坐镇状元楼，让我们刘兄，如此，心向往之。”
即便是听到江霖刻意加重音拉长的心向往之，刘生也没有生气，反倒是兴冲冲地解释，“江兄，你不知道。今日状元楼可了不得了，江南、陇西、京畿三位解元齐聚一堂呢！江兄，你说，这是不是难得一见的景象。”
“自古文人相轻，向来是遵循着王不见王的说法。不曾想这三位解元竟然提前在状元楼里碰面，这倒确实是难得的景象。着实是有趣。”
“怎么样，江兄，我没骗你吧。那咱们走吧。”
“刘兄，稍待。让我略微整理一下。”说完，江霖就转身回了房间。
刘生在外面略等了一会儿。不多时，就见到江霖从屋子里出来，刘生看了看也不见江霖与先前有什么变化，便好奇的问，“江兄，你先前是干什么去了，我见你这与先前并无什么变化啊。”
“刘兄刚才来叫时，我尚在构思那篇策论。如今，既然要与刘兄一同去凑这个热闹，那我怎么说也该先把那思绪记下来，免得回来的时候一筹莫展啊。”
“江兄，真的是勤勉自律，我不及你啊。”
“刘兄说笑了，刘兄性情开朗舒阔，我亦不及。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刘兄也不必过分自谦。”
刘生听了江霖的劝慰，心情也不由得好了起来。他摸了摸脑袋，开口说到，“江兄说的对，先前是我想差了。不提了，不提了，我们还是快去状元楼吧。若是去的迟了，怕是没什么好位子剩下。若是旁的也无妨，若是因此不能一睹三位解元的风采，那可就可惜了。”
两人一路说着笑着向着状元楼走去。
──
状元楼门口聚集着许多看热闹的人们。两人来到状元楼前，最先感受到的竟然是吃瓜群众们的热情。
“这位兄弟，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大家伙都聚集在这里？”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一名男子兴冲冲地给刚刚问话的人介绍事情的走向，“今日，这状元楼可是江南、陇西、京畿3位解元齐聚一堂。都说这文人的笔比枪杆子还厉害，他们那张嘴骂人都不带个脏字的，这三人聚在一起，不得争个高低上下，那还不是一场的血雨腥风呢！想想就刺激啊。”
“兄弟，你这位未免也太八卦了。即便是这样，也不至于这么多人聚在这，也不过是读书人之间的事罢了。”
这时有个人忍不住插话道，“兄弟，你定是未见过这三位解元吧。”
“确实是这样，不过这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周围的人忙不迭的为其解惑，“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三位解元才华横溢也就罢了，他们还年轻，其中年纪最大的陇西解元也未及而立之年。不得不夸一句，少年英才。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他们三人还都是相貌堂堂、仪表不凡。你瞧，这周边店铺是不是有许多女子，那都是慕名而来，瞻仰三位解元郎风采的。”
“就是就是，他们这样的人，怕不是老天爷的私生子哦，真的是什么都有了。”
“是啊，真是令人羡慕啊……”
……
──
时隔许久，又一次来到状元楼，看着期间学子们你来我往，火花四溅的辩论，让江霖不由得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不过也对，除了刚到京师安顿下来，江霖随着刘生来了两回状元楼，加上这次也堪堪三回，其余的时间，都被江霖贡献给了他的“四书五经。”
众人皆被三位解元的风采所吸引，不得不说，这三人你来我往之间引经据典，所有的论据论点皆是有理有据，不是出自圣人之言，就是从民生实事出发，每一言每一语皆是掷地有声、言之有物。让人不得不赞叹他们的学识渊博、风姿卓越。
就在众人皆被三人卓越的风姿所吸引之时，江霖那不凡的耳力却听到了隔壁的谈话。
“三位解元皆是有真材实料的饱学之士，更难得的是聪颖机变，难怪父亲说怕是今科状元就在他们之中。想来经过一番历练后，皆能成为朝廷的栋梁之才。”
“那秀秀，你认为他们三人之中，谁更胜一筹呢？”
那名被唤作秀秀的女子轻笑一声，“这个我就不知了。当下看来三人应当是不分伯仲，各有千秋。若是真要分个高下，也不该是由我来定，应当是由陛下和今后受他们管辖的一方百姓说了算。我若是现在就给他们分个高低，若是我看走了眼呢？那你岂不是有理由嘲笑我了。”
“哼哼，你总是有理。不过，秀秀，又不是人人都能看得了那么长远的事，就说现下吧。伯父有意在他们三人中挑选一个做你的夫婿。你是不是该看看当下，选个合心意的呢？”
“这个，嗯，我又不急，再看看吧……”
“嗯，我自然是没事的。不过伯父那边就……”
“嗯，阿姚，都出来这么久了，人我们也都见过了，我们回去吧，母亲还在府里备着你最爱吃的云片糕等着我们呢……”江霖似乎是听到了那女子讨好的笑声。
素手掀开一直遮挡着江霖视线的帘子，惊鸿一瞥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熠熠生辉、灿若繁星的眸子。
随后，一个清秀书生从帘子后头跟着出来，小声嘟囔着，“你这跑的倒是快，这人不是还是要选嘛。等等我呀，一起走啊。”
那人闻声停下脚步，江霖这才注意到她的装扮，头戴白玉冠，身着白色锦袍，折扇轻摇，端的是一副风流倜傥的世家公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