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司韵找到南师傅南志盛拜师,让他教她烹饪技术。

    南志盛昨儿个可是听说过从溯城来的程姑娘差点把厨房给蹦了的“光荣事迹”。

    他年过五十了,可惜命得很。

    “姑娘您另寻高师吧,我年纪大了教不了。”

    南志盛连连摆手转身就走。

    程司韵赶紧过去拦住道路。

    “南师傅帮帮忙吧,我可以帮您打下手,您教我一道菜就行,行吗?”

    南志盛还敢让她打下手,真不会把厨房给他炸了?他听说给去给她打下手的人从厨房出来脑袋都像是被屁绷了一样,那头发这一撮那一撮的翘着。

    南志盛看了她一眼。

    “程姑娘,放弃吧,厨房也挺危险的。”

    “我不怕危险。”程司韵眼神坚毅,站的直直的。

    “我是怕厨房危险。”

    “……”

    “南师傅您要怎么样才肯教我?”程司韵决不轻言放弃,她要赢,要赢!要赢!!

    看霍砚之还瞧不起她。

    她要让霍砚之心服口服的娶了她。

    南志盛挺着肚子背着手,用“会让你知难而退”的眼神瞟了她一眼。

    “那你可得先经过考验,看你能不能坚持下去了。”

    “什么考验我都可以坚持!!”

    程司韵语气坚定。

    ——

    程司韵吊起广袖。

    惆怅地拿着刮鱼鳞的刀看着桶里还在活蹦乱跳的鱼。

    南志盛道:“把这两条鱼处理干净了,拿到厨房给我。”

    说完,南志盛笑着离开,去躺到摇椅上等着程司韵放弃。

    程司韵试图想去把鱼捞出来,她放下刀,刚一把手伸进桶里鱼就甩了她一脸水。

    云花说:“姑娘,南师傅是让您杀鱼,您敢吗?”

    程司韵心想杀鱼有什么难的。她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区区杀个鱼还能难住她?

    可将鱼捉起来,鱼拼命挣扎,她一下心软泄气了。

    但随后想到,她如果连鱼都下不了手,以后还怎么向霍砚之复仇。

    程司韵硬着头皮三下五除二,龇牙咧嘴地把鱼处理好了送去厨房。

    南志盛躺在摇椅上正睡的舒服,就听程司韵说:“南师傅,鱼处理好了。”

    南志盛看了鱼的鳞片和内脏都处理的干干净净,他弯了弯唇。

    他小瞧这看上去弱弱的姑娘了。

    南志盛指了指灶台:“行了,放那儿吧,明天再过来。”

    程司韵:“哦……”

    她拿着篮子过去放下。

    南志盛正要边眯着睡觉边想该怎么让程司韵知难而退,突然程司韵在他边上阴森森说了一句:“南师傅,您可别忽悠我啊,我现在强的可怕。”

    南志盛吓得一头正起来。

    程司韵一脸乖巧,笑靥如花站在旁边。

    南志盛敷衍道:“行,行,知道了。”

    ——

    姜折婉在屋里优哉游哉的吃着甜点,听着荷珠给她讲着程司韵去拜师学烹饪的事。

    姜折婉笑出了声:“她还真笨,谁做菜会从杀鱼开始啊,菜都是备好的,那师傅明显是不想教她故意为难她吧。”

    “哎,也不怪她,什么都不会只能像只无头苍蝇乱撞着求生了,让你去差程司韵什么来头,查到没有?”

    荷珠说:“奴婢只打听到程姑娘是从溯城来的,其他的打听不到。”

    溯城……姜折婉垂睫想着。

    霍砚之在溯城声名狼藉,怎么会有溯城的姑娘会愿意与他结亲。

    姜折婉也不想考虑那么多了,她赢程司韵是毋庸置疑,板上钉钉的。

    只要她赢了就让霍砚之借兵给苏国,到时候霍砚之也算是站队他们苏国了。

    到时候事况也会发生巨大的变化,万一溯城那边太过忌惮霍砚之所采取行动,霍砚之的处境会变得很危险。

    他到时候别逼无奈只有叛反,还能不找她定亲与她苏国联盟?

    所以等着躺赢就行了。

    姜折婉拍了拍手上的甜点碎沫,问:“我寄去溯城的信,寄加急了吗?”

    荷珠给她捏着腿说:“寄加急了,应该明后两天能到。”

    姜折婉点了点头。

    “寄早了,应该再问一问表妹是否认知程司韵的。”

    “小姐可以再写一封,明儿奴婢再偷偷托人送去。”

    姜折婉觉得有道理,她得打听清楚程司韵的来头。

    她动了动圆圆胖胖的小脚趾,思觉不想动了。

    疲懒地踢了踢荷珠:“你去把笔墨纸砚给我拿过来。”

    荷珠起身:“是,奴婢这就去。”

    ——

    程司韵回屋累的一下瘫到床榻。

    云花打了热水进来要给她洗脚。

    程司韵趴在床榻,抱着被褥软软香香的,感觉好困能一下就睡着了。

    刚闭上眼,就感觉有人在脱她的鞋子,她一个翻身看见是云花才松一口气。

    “云花啊,吓我一跳。”

    “姑娘,云花来给你洗脚。”

    云花上手要脱她的鞋子,程司韵愣了下:“云花,我不是说了你不用这样服侍我吗,我自己洗就行了,你去睡吧。”

    程司韵蹬掉鞋子,提了提裙摆,把脚放进盆里。

    云花自顾自蹲下,在她脚背上浇水:“姑娘对我好,我也想对姑娘好,姑娘就别拒绝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程司韵手撑在床榻边,说:“云花,那你明天帮我杀鱼吧。”

    云花脸一白:“姑娘,我不敢杀鱼,我能帮姑娘打水,但杀鱼……”

    程司韵嘻嘻一笑:“逗你的,看你今天那样就知道你怕。”

    云花问道:“姑娘,你今天杀鱼好厉害,你以前杀过鱼吗?”

    程司韵摇摇头。

    “但我杀过人。”

    她声音可能过于平静,云花抬眼不看相信的看着她。

    程司韵平静地说:“还好我杀人那天霍砚之在,不然被杀的就是我了。”

    云花:“您说是郡王救了您吗?难怪您执着想嫁给郡王,原来是以身相许啊。”

    听到云花这么说,程司韵忽的一怔。

    她怎么莫名想到霍砚之了。

    她窘迫地抬起脚啪嗒了两下爬上床榻盖好被子闭上眼睛。

    她是谋士以身入局,不是以身相许。

    ——

    程司韵一早就了厨房,又是洗菜,切菜,挑水,烧水,烧柴。

    程司韵一点不娇气,把杂役的活全都做了一遍。

    北疆的昼夜温差大,白日时热得让人流汗,挑完水太阳已经出来了,她也感觉额角的汗在滋滋冒出来。

    云花过来接过她手里的桶:“姑娘,给我吧。”

    程司韵脸热得红彤彤的,桶递给云花后,她直起腰擦了擦额头的薄汗。

    这时南志盛走出来说:“诶嘿,怎么能让个别人帮你做事呢,你要自己做啊,接受我考验的人是你啊。”

    程司韵一脸不服气地看着南志盛。

    南志盛看她瞪着自己,怯了一瞬避开她的眼神,怯怯地说:“做不下去就放弃啊,反正郡王也不想娶姑娘。”

    听他这么说,程司韵心想,她这么些天被使唤做着做那的,怕不是霍砚之指示的。

    果然霍砚之这魔头都是借刀杀人。

    云花看不下去了:“南师傅,我家姑娘一大早一个人把什么都做了,你怎么还那么挑剔啊,以前我还觉得你和蔼和亲,现在根本就是倚老卖老嘛。”

    “什、么什么,倚老卖老?”南志盛一时结巴。

    “对,倚老卖老。”云花叉着腰说。

    程司韵看云花终于硬气了,高兴啊。

    南志盛撇了撇嘴说:“行行行,挑水就你们两个一起挑,其他的事你不准在帮她了。”

    南志盛哼声甩了甩手走了,程司韵走来拍了拍云花的腰背:“可以啊,云花,气势很足。”

    云花不好意思的垂眸。

    ——

    “郡王,程姑娘真是一点不娇气,为了学烹饪手艺,南师傅让她砍柴她就砍柴,让她去捡沾满粪便的鸡蛋她就去捡,还洗的干干净净才送去厨房,要是我不知道她曾是侯府家最宠的女儿,还以为是农家出身的姑娘呢。”

    霍砚之听何虎一脸佩服地说了程司韵的事,他淡淡勾了勾嘴角笑了下。

    何虎眼睛顿时瞪大,他没看错吧。

    郡王笑了。

    自从他们到这荒凉的北疆来后,霍砚之就开始日日夜夜操心百姓民生,边境乱匪,从来没睡好过,更别说这样笑了。

    看来郡王带程姑娘回来是件好事。

    “程姑娘为了让您娶她真的太顽强了,我都佩服程姑娘了。”何虎竖起大拇指。

    霍砚之没有回应何虎对程司韵的夸奖:“溯城近日可有何动作。”

    深知今上迟早会对他制衡,霍砚之没打算坐以待毙。

    何虎原以为霍砚之并不想要回溯城与今上对抗,最近几日看来可能免不了了、

    他拱手正经禀告:“回郡王,暂时还未有来报,您是打算好要夺溯城?”

    霍砚之轻抬眉稍,神态淡然:“做做一国之君也不错。”

    在霍砚之收到一封为“婼婼”求救的信件前,并没有这样的打算。

    只是他没想到当年他流落在外时遇到的“婼婼”会是侯府之女。

    “溯城有动向及时禀告,下去吧。”

    “是,郡王。”

    ——

    隔日一早程司韵去捡鸽子蛋,她摸着昨儿被母鸡狠狠啄过的手背,不敢轻易伸手去拿。

    她稍一伸手,旁边一只鸽子就扑腾翅膀护着在孵蛋的鸽子。

    程司韵默默把手收了回来。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有人催她:“程姑娘,南师傅让你动作快点。”

    程司韵秀眉微蹙,双手叠放在膝盖上。

    闭着眼伸手拿了鸽子蛋去交差了,从小厨房出来,她垂着眼摸着手上被啄上了的红印子,低着头走一下撞到了什么。

    她抬头,霍砚之就站在她面前。

    “手受伤了?”

    有让霍砚之内疚的机会,程司韵怎么可能不抓住,没有多疼也要装的疼的不行的样子。

    “这几日砍柴,烧柴,手都粗糙了,今日一早起来还没吃饭呢。”

    她以为霍砚之起码会有点同理心吧,没想到他鼻腔淡淡哼了一下:“我怎么听说你早上起来就吃了两碗豌豆糯米饭,看来那两碗饭是喂狗了?”

    “你派人监视我?”程司韵后怕地看着这魔头。

    “这是我的王宫,你做什么会没有人向我汇报吗?”

    他冷脸看着她,向前走了两步,离她近在咫尺时勾起了一侧的嘴角,程司韵身子猛地向后倾了倾,“你……你要做什么?”

    就在快要摔倒时,霍砚之的手臂一下搂住了她的细腰,他俯身在她的耳畔,声音又轻又有磁性:“本王来告诉程姑娘,厨艺比试在两周后,会由百姓来做评选。”

    她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在微一愣后立马直起身将他推开。霍砚之看着她生气地皱眉,微不可察地扯了扯嘴角。

    程司韵见他竟然在笑,捏紧了手心。

    他这个魔头,竟敢随意碰她,还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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