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离开白发奶奶家时，已是中午，众人刚出门，就看见街上停了一辆电瓶车，刘老头的小破木头门朝内半开着，里面传来刘晓玫妈妈的喊声：“晓玫啊！你们在屋里吗？叫着大家去咱家吃午饭啊！”
“你妈喊你回家吃饭了。”晏明修笑着对慕容寻道。
众人没有客气，跟蒋为民打了声招呼，就去刘晓玫家吃饭了。
吃完饭，众人在刘晓玫的房间集合，整理上午搜集到的线索。
“刘老头是被汤圆噎死的”，这个传言，原是村里人为了讽刺刘成坤夫妻俩，故意传的。
只因两人伺候老头不走心，天天给老人煮汤圆、蒸粽子，就为了省事儿。
李洁儿拿出笔记本，边写边说道：“第一，是刘成坤夫妇总是让刘老头吃汤圆、粽子一类不易消化的食物，猜测是想减缓刘老头的新陈代谢，比如总吃这个容易便秘，而老年人本身就容易便秘，总之是对身体无益的。”
说完抬头问大家，“对吗？”
慕容寻哭笑不得：“其实这一条......算了，写上也行，毕竟两人这样做实在没安好心。
第二条，把邻居奶奶说得那两条写上，刘成坤夫妇要钱不成恼羞成怒，动辄打骂，想要把刘老头扫地出门。”
“第三条......”
“第三条目前尚没有定论，”晏明修拿过那袋刘老头生前吃过的药，“这瓶子里的药片颜色不一样，应该是被人换过了，你们看。”
他从袋子里拿出一瓶药，拧开瓶盖，抽了一张纸巾垫在手上，倒出一把米黄色的药丸，示意大家仔细看——
晏明修摊开的手掌掌心里，那一把药丸都是米黄色的圆形药片，但其中却有两粒药丸颜色浅一些，呈椭圆形，不仔细观察的话很容易忽略。
“上午的时候，我已经先把这个线索告诉了罗威，他的同事下午应该会来取药，等查验过后才能知道结果。”
这时，罗威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站起来去接，挂了电话后跟大家道，“刚才领导打来电话，所里临时出警，取药的同事今天来不了了，还是我自己跑一趟吧。”
“那天黑之前能赶回来吗？”
“应该没问题，检测中心县城就有一个，我只把药送到，结果等他们电话通知就行。”
罗威拿着药走了。
剩下慕容寻他们继续捋线索，小神仙自从吃完午饭，就抛弃了他仙风道骨的做派，进门就窝在一张小沙发里没动过。
慕容寻忍不住戳戳他的肩膀：“哎，小神仙，你不发表意见吗？”
小神仙懒洋洋打了一个呵欠：“你们自个儿发表吧，不涉及玄学的，本人不感兴趣。”
几人就不再管他，李洁儿举了举手中的笔记本说：“还有别的发现吗？”
晏明修从口袋里掏出了两把剪刀。
慕容寻：“这是......”
“刘老头家里的电器电线被人破坏过。”晏明修说，“上午的时候咱们也看到了，刘老头的那间老人房，条件很差，所以他的床周围扎了一个塑料布帐，但这个冬天很冷，仅仅靠那个保暖，显然是不够的。”
“他屋里不是还生了炉子吗？”
“是，火炉可以供暖，但老人畏寒，刘老头夜里应该是靠电暖风取暖的。就搁在他床尾那堆衣服旁边。我看了看，电暖风自带的插电线尾部，被人剪断了，又用那种专门包电线的黑胶带缠住了，不解开根本看不出来。”
“电线也剪断了吗？”
“电线只剪断了一股，就是联通刘老头床头小夜灯的那股线。”
晏明修拿起地上的一把剪刀，“这把剪刀很老旧，一看就用了好些年头了，就压在刘老头的床头边上，我猜测是他常用的。”
他又拿起另外一把，“这一把却是新的，刀口明显锋利得多，也许是偷剪电线的人，没找到刘老头常用的剪刀，自己带过去的。”
“这把新剪刀，你是在哪儿发现的？”慕容寻问他。
“就那堆衣服旁边，像是随手扔在那里的。”
李洁儿：“奇怪，假设做这些的人是刘成坤夫妇，那他们怎么会随便把作案工具留在现场呢？”
慕容寻：“其实，我们现在搜集线索，目的是为了推测谁的嫌疑最大，具备作案的动机。同时，刘老头的死亡与另外五人之死，必定存在某种关联。不然，如果只是普通的谋财害命，刘老头的死就不会成为所有事件的开端。”
“有道理。”李洁儿点点头，“那我把这个疑点也先记录下来，大家还有别的补充吗？”
另外两人摇摇头，李洁儿收起笔记本，“那咱们接下来查什么呢？”
“晓玫啊！”
这时，门外传来刘晓玫妈妈的声音，慕容寻站起来开门，见刘晓玫妈妈朝她笑道，“妈妈没打扰你们吧？”
“没，怎么了妈？”
“来，跟我来拿点儿东西。”
刘母神神秘秘，拉着慕容寻走了。
“下午咱们就分头行动吧，两两一组，按照这上面的名单，挨家挨个问。”晏明修递给李洁儿一张纸，“后面圈起来的你们负责。”
李洁儿从这话音里听出了分别：“我们？罗威不在，‘我们’难道是指我和......”
她指了指小沙发上闭目养神的小神仙。
晏明修点点头，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
“那个，我能不能......”
她话没说完，慕容寻就捧着四杯奶茶进来了，“喏，刘......我妈给咱们准备的，说是等会儿路上喝了暖和。”
晏明修站起来，接过奶茶递给其他人，又拿起那把新剪刀揣到了兜里。
“走吧，我们已经分好组了，咱俩一队，她俩一队，该去查刘老头的旁系亲属了。”
身后的李洁儿：什么叫“我们已经分好组了”？没有“们”好吗！是他自己单方面自作主张的！
【划重点：“咱俩一队”。】
【什么“咱俩一队”？明明是“咱俩一对”。】
【hahahahaha我记得一开始进入副本的时候，好像这个李洁儿就想跟徐文浩一个房间的，两度拒绝啊！】
【我爱你，你爱他，他却爱着我】
【她爱他，他爱她，她却爱着她】
【这什么跟什么啊hahaha】
【关于‘我在高危副本沙塘峪，一个探案追凶的真人秀里，磕起了CP’这件事儿】
【赌一包辛拉面，慕容小可爱是个对爱情迟钝的事业型小直球】
【赌一碗螺狮粉，这个假公济私的男玩家必定对慕容有所企图】
【赌一盘炒米粉，这位高贵冷艳的小神仙肯定是个重要的NPC】
......
李洁儿站起来觑了一眼小神仙，把希望的目光投向慕容寻：“晓玫......”
才吐出两个字，沙发上的小神仙诈尸一样，猛地站起了身，李洁儿被吓了一跳，登时忘记了要说什么。
小神仙原地打了一个舒服的懒腰，然后走过来，一把揽住李洁儿的手臂，拖着她往外走去：“走吧走吧，没眼力见儿的傻队友。”
午后的调查进行得挺顺利，慕容寻和晏明修走访完名单上的人员时，还不到四点。
两人沿着大街往东，想趁着离天黑还有点儿时间，随机找几个沙塘峪的村民打听一下。
路过一家小卖铺，晏明修进去买了几盒烟。
到达小中心广场的时候，慕容寻远远看见，李洁儿正在那儿跟几个村民聊得正嗨，左右看看，却没见到小神仙的影子。
两人到了近前，见一个六十岁上下的老头儿，穿一身秀挺的大红色羽绒服，背对他们站在漫步机上，正说得起劲儿：
“......要不怎么说，他嘴巴坏得嘞！他是什么样的性格呢？我跟你说，是像风一样的，所以后来大家都不愿意把事情告诉他，为啥嘞？你把秘密告诉风，风会立马吹遍整个森林！
我跟你讲，毫不夸张的！不是有个成语叫‘三人成虎’嘛！他不用的，他一个人就可以！嗳！他在我们这里人缘很差的，而且他看人眼光也不行。
和唯一的好儿子不来往，最爱编排老实人的不是，你说这种人讨厌不嘞？”
原来说的是刘老头。
李洁儿看到两人，招了招手，说话的老头回过头来，晏明修顺势递过去一盒烟，客气道：“还想跟你打听打听，刘老头生前，在村子里有没有结怨的仇家？”
“哎呀小浩你客气的嘞！”老头装模作样地推拒了一下，末了还是“被迫”地收下，把烟装进了羽绒服的大兜里。
“结怨的仇家......”老头作思索状，“这就很难讲了。这个老头子嘴巴最是把不住门，说不准他就因为哪句话得罪了人家，这可不晓得，不能乱讲哦。”
“那其他五个人呢？陈小军、张伟、邵四......他们为人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或者共同的仇家？”
“为人应该都还可以吧！除了纸人张，那几家我也不是很了解，纸人张人缘不错，朋友很多。奥还有赵家那老太太，是个很不错的人，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慕容寻捕捉到一个信息：“纸人张，张伟家是开纸扎店的吗？”
“是啊。”老头表情比她还奇怪，“你爷爷，额不，刘老头出殡的时候，不就是找纸人张给扎的小人房吗？”
“是，我忘记了。”
几人还想再问点儿什么，这时候，广场上突然响起了一阵铃声，原本热热闹闹的村民，就像是听到了集合的号角声，不约而同地起身离开。
不大会儿的功夫，广场上就只剩下慕容寻三个人。
而时间才刚刚是下午的四点半。
“对了，小神仙人呢？”
李洁儿撇撇嘴，“自个儿去坟地了。”
慕容寻苦笑摇头，这小神仙还真是勇。
昼短夜长的时候，基本上五点多天就擦黑了，晏明修拿出手机，准备给罗威打电话。
“说是最迟五点就到了。”晏明修挂了电话道。
几人慢吞吞地向着村委的方向溜达着，边走边聊。不多会儿，就到了村委的庭前广场，蒋为民正坐在廊下等着他们。
寒暄了几句后，蒋为民转向晏明修：“小浩啊，舅舅今儿就不在这儿睡了，住宿有限，我得腾出个房间给小先生住。晚饭已经备好了，就放在东头的那间会议室里，等罗警官回了，你记得带大家去吃哈。”
蒋为民前脚刚走，罗威的电话就来了，晏明修按了免提，听筒里传来他疑惑的声音：“我已经到村委了，怎么你们还没回来吗？”
此时，正站在村委挑廊下的三人齐齐怔住，他们一直在这里，根本没看见有摩托车过来。
不远处的桥上，甚至还能看见蒋为民渐渐远去、稍显模糊的背影。
而听筒里，没听到回答的罗威，又重复了一遍：“喂？能听到吗？都五点过了，你们怎么还不回啊？”
“你妈喊你回家吃饭了。”晏明修笑着对慕容寻道。
众人没有客气，跟蒋为民打了声招呼，就去刘晓玫家吃饭了。
吃完饭，众人在刘晓玫的房间集合，整理上午搜集到的线索。
“刘老头是被汤圆噎死的”，这个传言，原是村里人为了讽刺刘成坤夫妻俩，故意传的。
只因两人伺候老头不走心，天天给老人煮汤圆、蒸粽子，就为了省事儿。
李洁儿拿出笔记本，边写边说道：“第一，是刘成坤夫妇总是让刘老头吃汤圆、粽子一类不易消化的食物，猜测是想减缓刘老头的新陈代谢，比如总吃这个容易便秘，而老年人本身就容易便秘，总之是对身体无益的。”
说完抬头问大家，“对吗？”
慕容寻哭笑不得：“其实这一条......算了，写上也行，毕竟两人这样做实在没安好心。
第二条，把邻居奶奶说得那两条写上，刘成坤夫妇要钱不成恼羞成怒，动辄打骂，想要把刘老头扫地出门。”
“第三条......”
“第三条目前尚没有定论，”晏明修拿过那袋刘老头生前吃过的药，“这瓶子里的药片颜色不一样，应该是被人换过了，你们看。”
他从袋子里拿出一瓶药，拧开瓶盖，抽了一张纸巾垫在手上，倒出一把米黄色的药丸，示意大家仔细看——
晏明修摊开的手掌掌心里，那一把药丸都是米黄色的圆形药片，但其中却有两粒药丸颜色浅一些，呈椭圆形，不仔细观察的话很容易忽略。
“上午的时候，我已经先把这个线索告诉了罗威，他的同事下午应该会来取药，等查验过后才能知道结果。”
这时，罗威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站起来去接，挂了电话后跟大家道，“刚才领导打来电话，所里临时出警，取药的同事今天来不了了，还是我自己跑一趟吧。”
“那天黑之前能赶回来吗？”
“应该没问题，检测中心县城就有一个，我只把药送到，结果等他们电话通知就行。”
罗威拿着药走了。
剩下慕容寻他们继续捋线索，小神仙自从吃完午饭，就抛弃了他仙风道骨的做派，进门就窝在一张小沙发里没动过。
慕容寻忍不住戳戳他的肩膀：“哎，小神仙，你不发表意见吗？”
小神仙懒洋洋打了一个呵欠：“你们自个儿发表吧，不涉及玄学的，本人不感兴趣。”
几人就不再管他，李洁儿举了举手中的笔记本说：“还有别的发现吗？”
晏明修从口袋里掏出了两把剪刀。
慕容寻：“这是......”
“刘老头家里的电器电线被人破坏过。”晏明修说，“上午的时候咱们也看到了，刘老头的那间老人房，条件很差，所以他的床周围扎了一个塑料布帐，但这个冬天很冷，仅仅靠那个保暖，显然是不够的。”
“他屋里不是还生了炉子吗？”
“是，火炉可以供暖，但老人畏寒，刘老头夜里应该是靠电暖风取暖的。就搁在他床尾那堆衣服旁边。我看了看，电暖风自带的插电线尾部，被人剪断了，又用那种专门包电线的黑胶带缠住了，不解开根本看不出来。”
“电线也剪断了吗？”
“电线只剪断了一股，就是联通刘老头床头小夜灯的那股线。”
晏明修拿起地上的一把剪刀，“这把剪刀很老旧，一看就用了好些年头了，就压在刘老头的床头边上，我猜测是他常用的。”
他又拿起另外一把，“这一把却是新的，刀口明显锋利得多，也许是偷剪电线的人，没找到刘老头常用的剪刀，自己带过去的。”
“这把新剪刀，你是在哪儿发现的？”慕容寻问他。
“就那堆衣服旁边，像是随手扔在那里的。”
李洁儿：“奇怪，假设做这些的人是刘成坤夫妇，那他们怎么会随便把作案工具留在现场呢？”
慕容寻：“其实，我们现在搜集线索，目的是为了推测谁的嫌疑最大，具备作案的动机。同时，刘老头的死亡与另外五人之死，必定存在某种关联。不然，如果只是普通的谋财害命，刘老头的死就不会成为所有事件的开端。”
“有道理。”李洁儿点点头，“那我把这个疑点也先记录下来，大家还有别的补充吗？”
另外两人摇摇头，李洁儿收起笔记本，“那咱们接下来查什么呢？”
“晓玫啊！”
这时，门外传来刘晓玫妈妈的声音，慕容寻站起来开门，见刘晓玫妈妈朝她笑道，“妈妈没打扰你们吧？”
“没，怎么了妈？”
“来，跟我来拿点儿东西。”
刘母神神秘秘，拉着慕容寻走了。
“下午咱们就分头行动吧，两两一组，按照这上面的名单，挨家挨个问。”晏明修递给李洁儿一张纸，“后面圈起来的你们负责。”
李洁儿从这话音里听出了分别：“我们？罗威不在，‘我们’难道是指我和......”
她指了指小沙发上闭目养神的小神仙。
晏明修点点头，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
“那个，我能不能......”
她话没说完，慕容寻就捧着四杯奶茶进来了，“喏，刘......我妈给咱们准备的，说是等会儿路上喝了暖和。”
晏明修站起来，接过奶茶递给其他人，又拿起那把新剪刀揣到了兜里。
“走吧，我们已经分好组了，咱俩一队，她俩一队，该去查刘老头的旁系亲属了。”
身后的李洁儿：什么叫“我们已经分好组了”？没有“们”好吗！是他自己单方面自作主张的！
【划重点：“咱俩一队”。】
【什么“咱俩一队”？明明是“咱俩一对”。】
【hahahahaha我记得一开始进入副本的时候，好像这个李洁儿就想跟徐文浩一个房间的，两度拒绝啊！】
【我爱你，你爱他，他却爱着我】
【她爱他，他爱她，她却爱着她】
【这什么跟什么啊hahaha】
【关于‘我在高危副本沙塘峪，一个探案追凶的真人秀里，磕起了CP’这件事儿】
【赌一包辛拉面，慕容小可爱是个对爱情迟钝的事业型小直球】
【赌一碗螺狮粉，这个假公济私的男玩家必定对慕容有所企图】
【赌一盘炒米粉，这位高贵冷艳的小神仙肯定是个重要的NPC】
......
李洁儿站起来觑了一眼小神仙，把希望的目光投向慕容寻：“晓玫......”
才吐出两个字，沙发上的小神仙诈尸一样，猛地站起了身，李洁儿被吓了一跳，登时忘记了要说什么。
小神仙原地打了一个舒服的懒腰，然后走过来，一把揽住李洁儿的手臂，拖着她往外走去：“走吧走吧，没眼力见儿的傻队友。”
午后的调查进行得挺顺利，慕容寻和晏明修走访完名单上的人员时，还不到四点。
两人沿着大街往东，想趁着离天黑还有点儿时间，随机找几个沙塘峪的村民打听一下。
路过一家小卖铺，晏明修进去买了几盒烟。
到达小中心广场的时候，慕容寻远远看见，李洁儿正在那儿跟几个村民聊得正嗨，左右看看，却没见到小神仙的影子。
两人到了近前，见一个六十岁上下的老头儿，穿一身秀挺的大红色羽绒服，背对他们站在漫步机上，正说得起劲儿：
“......要不怎么说，他嘴巴坏得嘞！他是什么样的性格呢？我跟你说，是像风一样的，所以后来大家都不愿意把事情告诉他，为啥嘞？你把秘密告诉风，风会立马吹遍整个森林！
我跟你讲，毫不夸张的！不是有个成语叫‘三人成虎’嘛！他不用的，他一个人就可以！嗳！他在我们这里人缘很差的，而且他看人眼光也不行。
和唯一的好儿子不来往，最爱编排老实人的不是，你说这种人讨厌不嘞？”
原来说的是刘老头。
李洁儿看到两人，招了招手，说话的老头回过头来，晏明修顺势递过去一盒烟，客气道：“还想跟你打听打听，刘老头生前，在村子里有没有结怨的仇家？”
“哎呀小浩你客气的嘞！”老头装模作样地推拒了一下，末了还是“被迫”地收下，把烟装进了羽绒服的大兜里。
“结怨的仇家......”老头作思索状，“这就很难讲了。这个老头子嘴巴最是把不住门，说不准他就因为哪句话得罪了人家，这可不晓得，不能乱讲哦。”
“那其他五个人呢？陈小军、张伟、邵四......他们为人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或者共同的仇家？”
“为人应该都还可以吧！除了纸人张，那几家我也不是很了解，纸人张人缘不错，朋友很多。奥还有赵家那老太太，是个很不错的人，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慕容寻捕捉到一个信息：“纸人张，张伟家是开纸扎店的吗？”
“是啊。”老头表情比她还奇怪，“你爷爷，额不，刘老头出殡的时候，不就是找纸人张给扎的小人房吗？”
“是，我忘记了。”
几人还想再问点儿什么，这时候，广场上突然响起了一阵铃声，原本热热闹闹的村民，就像是听到了集合的号角声，不约而同地起身离开。
不大会儿的功夫，广场上就只剩下慕容寻三个人。
而时间才刚刚是下午的四点半。
“对了，小神仙人呢？”
李洁儿撇撇嘴，“自个儿去坟地了。”
慕容寻苦笑摇头，这小神仙还真是勇。
昼短夜长的时候，基本上五点多天就擦黑了，晏明修拿出手机，准备给罗威打电话。
“说是最迟五点就到了。”晏明修挂了电话道。
几人慢吞吞地向着村委的方向溜达着，边走边聊。不多会儿，就到了村委的庭前广场，蒋为民正坐在廊下等着他们。
寒暄了几句后，蒋为民转向晏明修：“小浩啊，舅舅今儿就不在这儿睡了，住宿有限，我得腾出个房间给小先生住。晚饭已经备好了，就放在东头的那间会议室里，等罗警官回了，你记得带大家去吃哈。”
蒋为民前脚刚走，罗威的电话就来了，晏明修按了免提，听筒里传来他疑惑的声音：“我已经到村委了，怎么你们还没回来吗？”
此时，正站在村委挑廊下的三人齐齐怔住，他们一直在这里，根本没看见有摩托车过来。
不远处的桥上，甚至还能看见蒋为民渐渐远去、稍显模糊的背影。
而听筒里，没听到回答的罗威，又重复了一遍：“喂？能听到吗？都五点过了，你们怎么还不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