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托小神仙的福，慕容寻一行顺利进了刘家的院子。
但凡刘成坤有个一官半职，慕容寻都要怀疑他贪污腐败了。
为啥？
刘成坤这个房子何止是大呢？
简直就是乡村里的自建房天花板了。
与中规中矩的前院相比，中间院子更加宽敞，靠东设了一处阳光房，里面放了空调、冰箱还有各式各样的小家电。
其余的地方，设了乒乓球台、篮球架、甚至还有老人健身器材和带着大棚的小菜园。
内院更不必说了，儿童玩具屋、梦幻小池塘......
先不说其间的一应家具摆设如何光鲜，单看他们小院的布置，就已经让大多数的农村家庭望尘莫及了。
一行人俱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末了，只有小神仙开口，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房子不错，且住且珍惜吧。”
众人转了一圈，再回到前厅时，见两个模样肖似的女人，正从沙发上站起来，很是拘谨地向他们打招呼。
原是刘老头的两个女儿，个子高一点的是大女儿刘梦，看年纪应该在60岁上下，个矮的是小女儿刘玲，看起来跟沈云梦差不多大。
慕容寻习惯性地去打量她们，两人周身的光晕都呈现普通人常见的灰色，刘玲的颜色要比刘梦稍微深一点，俱都一脸苦相，是不太典型的北方农村妇女的形象。
“刘老头的老人房钥匙是你们家保管吗？我们要过去看一下。”
正在努力跟小神仙搭话的沈云梦闻言，眉头一皱，面上闪过一丝不耐，但又很好地掩饰住了：“吆，过年忙，那钥匙也不知道被我放在哪儿了，容我回头找找。”
慕容寻摇摇头，该说这沈云梦精明还是蠢呢？
私宅都看了，何况是刘老头的住处？那是一定要去查的，她偏偏要在这时候故意推诿。
这个时候，就轮到罗威出面了：“那确实得好好找找，要是耽误了案情，可不是你们能负责得起的！”
这话说得重了，沈云梦有点尴尬，装模作样地开始在屋内翻找。
一旁同样看戏的小神仙冷不丁开口：“别找了，右边花架上那花瓶后头，不就在那儿吗？”
小神仙没点破，沈云梦像是找到了难得的台阶，忙不迭就下：“可不是，瞧我这脑子，小先生太神了！”
等交出钥匙，这一位又开始推诿自己有事要忙，不能带领大家过去云云。这时，刘玲接过话头，说自己可以和大姐带人过去，也正好不用在沈云梦这里打搅。
众人自无不可，便出了刘家小院，径直往村南而去。
沙塘峪村依冈山而建，小清河从村内蜿蜒而过，从空中俯瞰下来，整体格局很像汉字“凸”的形状，小头朝南，刘成坤家正在“凸”字的中心处，刘老头的老年房，则位于“凸”字的西南角。
今天是大年初九，十点刚过，沙塘峪村的大街上，零零散散地站着不少人，大部分的年纪都在四、五十岁上下，脸上带着审视，俱都看猴一样，对着慕容寻一行人行注目礼。
“妈呀！这些人的目光都不带拐弯的！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咱们啊！”李洁儿蹭到慕容寻身旁，抱住她的胳膊无语道。
“你的目光能拐弯吗？”慕容寻忍俊不禁，“是不是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是啊是啊！拜托能不能不要这么瞧着人看啊，咱们又不是马戏团里的猴儿！”
“你没看见他们的脸上俱都写着两个大字吗？”
“什么？”
“情报。”
两步开外的晏明修，将两人的对话尽收耳底，不由笑道，“这种观光团一样的风景，将来说不定能像大妈吵架一样，被划入珍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呢！”
说话间，前面的刘玲忽然停了下来，向一旁站着的一位矮胖女人打招呼，两人寒暄了几句，那女人忽然凑过来，对着慕容寻亲切道：“晓玫啊，得空别忘了来二嬢嬢家坐坐，小远总念叨你呢！”
慕容寻不太情愿的喊了一声“二嬢嬢”，应下来，女人这才放开她的手，退到了一边。
“她个子好矮哦。”李洁儿嘀咕道。
慕容寻又看了一眼那个女人，确实很矮，目测也就一米四？不会再多了。
“矮怎么了？又没碍着你。”
“嘿！我不过随口一说，又没笑话她。”
晏明修笑道：“你还真没资格笑话人家，一般这样的，智商也许会甩你几条街。”
“喂！你们为什么都帮她说话？”
**
来之前，慕容寻就猜到刘老头的住处或许并不理想，但真正亲眼见到，她还是忍不住惊讶。
跟刘成坤精致的三进小院比，刘老头住的这个老人房，其简陋程度说是一间牲口房也不为过。
推开一扇有些斑驳的木头门，是一个进深不足三米的小院，周围是一人多高的院墙，红砖码得不是很整齐，有一些缝隙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外面的水泥路面，粗糙地像是还没完工。
院子尽头是三级台阶，再往上是一米多宽的抱厦，推开门就是主屋，有且仅有这一间房，目测大小不会超过30平。
屋里的家具也是一览无余，正对屋门放着两张桌子，一高一矮，高桌旁放了两张太师椅，看起来应该有些年头了。
地上零星地放着很多马扎，靠墙一张床，外面用细竹竿撑了一圈塑料布帐，应该是用来保暖的，上面沾着些陈年的污垢，整体看着脏兮兮的。
帐子旁边，是一个黑漆漆的火炉。
屋里很乱，连个像样的衣柜都没有，两面墙之间拉了一道绳，上面挂了一条毛巾和一件羽绒服，其他的衣服都一股脑儿堆在床尾处的一个纸箱上。
慕容寻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刘成坤住那么奢华铺张的一间大宅，是怎么心安理得、让自己的父亲蜗居在这样难以忍受的房子里？
打量一圈，纵是小神仙这只装腔作势的大尾巴狼，也忍不住吐槽：“好一间朴实无华的坑爹房！”
“噫，这屋里也太难闻了！”李洁儿停在门口抱怨道。
刘家姐妹脸上挂着局促的笑容，忙不迭去开窗通风。
几人掩住口鼻，在屋里四下查看起来。
众人各自搜查了一遍，因实在受不了屋里酸腐的气味，几人便招呼刘家姐妹到了院里说话。
晏明修手里提了一个塑料袋，指着里面的各种瓶瓶罐罐，问道：“这是你父亲平时吃的药吗？”
刘梦接过去看了一下，答道：“嗯对，这些药一直吃着，都是弟弟一家定期去医院给开的。”
“一直是刘成坤负责拿药吗？”
“是，都是他管，也就他家有车嘛，我和小玲又不太懂，去县城也麻烦。”
“是在哪个医院拿的药？有主治大夫吗？”
“是县医院，主治大夫也有，不过得问成坤，我也不记得人名字。”
李洁儿从笔记本里抬起头：“我看冰箱里有好几包汤圆和粽子，我有点奇怪，老人吃多了这些东西，不是容易消化不良吗？怎么会备这么多？”
“这我还真没注意，早饭都是成坤家准备的，可能还是照顾我爸的口味吧。至于好不好消化，我们倒没那么讲究，毕竟农村人皮实，没那么矫情。”刘玲说道。
“刘成坤夫妻说，你是第一个发现刘老头去世的人。”晏明修看着刘玲道，“所以，关于那天的详细情形，还需要你尽可能地回忆一下。”
刘玲收起那抹强挤出来的笑，一张脸显得更苦了，“那天，我照常过来送饭，大概也就11点半左右，我进门发现屋里特别冷，就掀帐子问我爸，怎么没记得加碳。
结果怎么喊都不应，我先还以为他睡着了，等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不对，就去探他鼻息，才知道、才知道......”
刘玲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正要拿手背擦眼泪，忽然被慕容寻猛地抓住了手，只听她急切道，“等等......你是说你那天来的时候是中午11点半？”
“是......”
“那你‘等了一会’，这一会儿大概多长？”
“这个我没看表，大概也就十几二十分钟？”
“你确定，你那天来到这里的时间没看错吗？”
刘玲愣愣地点头。
“奇怪......”
慕容寻正自纳闷，大门外忽然响起小神仙的声音，“有啥好奇怪的？问亲不如问邻，这点常识都不懂？还探什么案哪！”
**
送走了刘氏两姐妹，慕容寻一行并小神仙，此时正坐在对门邻居的家里，大眼瞪小眼。
晏明修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所以说，这六个人里，只有刘老头的死亡时间，不是卡在下午的两点三十七分？”
“我就是这一点想不明白。”慕容寻奇怪道，“不过也只能暂时先放着了。
还有刚邻居奶奶说到的，刘成坤夫妇对于刘老头的照顾，其实并非如他们所说的那般体贴周到，甚至是完全相反的。”
慕容寻刚总结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健步如飞地开门进来，非常自来熟地接过话头：“哎吆，可不是嘛！那两口子可不是省油的灯，平时对着刘家老头可厉害着呢！”
“奶奶，您能具体说一下吗？”
老人在椅子上坐下，招呼几人别忘记喝茶，才继续道，“对门那老头不是去年腊月里没得吗？早在那之前，那两口子就来闹腾过不止一回啦，哎吆，不是打就是骂，造孽啊！”
“打骂......这不是虐待老人吗？”
“害，这种事在穷乡僻壤的地方，可不算新鲜！”
“那是为了什么呢？”
老人压低了声音，“还不是为财嘛！还能为啥？”
“刘成坤......他家不是很有钱吗？”
“谁还会嫌钱多？不还是贪心嘛！”老人叹口气，呷了一口茶，“刘老头年轻的时候自己做生意，攒了不少钱，最喜他这小儿子。等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发现小儿子靠不住，手里攥得余钱就不甘心拿出来了。
这不就出现矛盾了吗？小儿子被惯得不成器，发觉老子生了防备心，加上自己媳妇吹耳旁风，一来二去就想把老头扫地出门。
但老头偏偏倔得很，他二儿媳来骂他多少回，让他搬他女儿家，他就不走......好像因为这个，他那个不孝子对他动手了，半夜来打的。这边基本没人住，他们以为偷偷摸摸没人知道，可我偏偏耳不聋眼不花，年纪大了觉又少，我全听见了。”
众人听得直想骂.娘，没想到刘成坤夫妻俩的孝顺，竟然全部是做给外人看得。
“奶奶，您就住刘老头对门，那您知不知道，关于说刘老头是吃汤圆噎死的传言是真的吗？”
但凡刘成坤有个一官半职，慕容寻都要怀疑他贪污腐败了。
为啥？
刘成坤这个房子何止是大呢？
简直就是乡村里的自建房天花板了。
与中规中矩的前院相比，中间院子更加宽敞，靠东设了一处阳光房，里面放了空调、冰箱还有各式各样的小家电。
其余的地方，设了乒乓球台、篮球架、甚至还有老人健身器材和带着大棚的小菜园。
内院更不必说了，儿童玩具屋、梦幻小池塘......
先不说其间的一应家具摆设如何光鲜，单看他们小院的布置，就已经让大多数的农村家庭望尘莫及了。
一行人俱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末了，只有小神仙开口，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房子不错，且住且珍惜吧。”
众人转了一圈，再回到前厅时，见两个模样肖似的女人，正从沙发上站起来，很是拘谨地向他们打招呼。
原是刘老头的两个女儿，个子高一点的是大女儿刘梦，看年纪应该在60岁上下，个矮的是小女儿刘玲，看起来跟沈云梦差不多大。
慕容寻习惯性地去打量她们，两人周身的光晕都呈现普通人常见的灰色，刘玲的颜色要比刘梦稍微深一点，俱都一脸苦相，是不太典型的北方农村妇女的形象。
“刘老头的老人房钥匙是你们家保管吗？我们要过去看一下。”
正在努力跟小神仙搭话的沈云梦闻言，眉头一皱，面上闪过一丝不耐，但又很好地掩饰住了：“吆，过年忙，那钥匙也不知道被我放在哪儿了，容我回头找找。”
慕容寻摇摇头，该说这沈云梦精明还是蠢呢？
私宅都看了，何况是刘老头的住处？那是一定要去查的，她偏偏要在这时候故意推诿。
这个时候，就轮到罗威出面了：“那确实得好好找找，要是耽误了案情，可不是你们能负责得起的！”
这话说得重了，沈云梦有点尴尬，装模作样地开始在屋内翻找。
一旁同样看戏的小神仙冷不丁开口：“别找了，右边花架上那花瓶后头，不就在那儿吗？”
小神仙没点破，沈云梦像是找到了难得的台阶，忙不迭就下：“可不是，瞧我这脑子，小先生太神了！”
等交出钥匙，这一位又开始推诿自己有事要忙，不能带领大家过去云云。这时，刘玲接过话头，说自己可以和大姐带人过去，也正好不用在沈云梦这里打搅。
众人自无不可，便出了刘家小院，径直往村南而去。
沙塘峪村依冈山而建，小清河从村内蜿蜒而过，从空中俯瞰下来，整体格局很像汉字“凸”的形状，小头朝南，刘成坤家正在“凸”字的中心处，刘老头的老年房，则位于“凸”字的西南角。
今天是大年初九，十点刚过，沙塘峪村的大街上，零零散散地站着不少人，大部分的年纪都在四、五十岁上下，脸上带着审视，俱都看猴一样，对着慕容寻一行人行注目礼。
“妈呀！这些人的目光都不带拐弯的！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咱们啊！”李洁儿蹭到慕容寻身旁，抱住她的胳膊无语道。
“你的目光能拐弯吗？”慕容寻忍俊不禁，“是不是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是啊是啊！拜托能不能不要这么瞧着人看啊，咱们又不是马戏团里的猴儿！”
“你没看见他们的脸上俱都写着两个大字吗？”
“什么？”
“情报。”
两步开外的晏明修，将两人的对话尽收耳底，不由笑道，“这种观光团一样的风景，将来说不定能像大妈吵架一样，被划入珍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呢！”
说话间，前面的刘玲忽然停了下来，向一旁站着的一位矮胖女人打招呼，两人寒暄了几句，那女人忽然凑过来，对着慕容寻亲切道：“晓玫啊，得空别忘了来二嬢嬢家坐坐，小远总念叨你呢！”
慕容寻不太情愿的喊了一声“二嬢嬢”，应下来，女人这才放开她的手，退到了一边。
“她个子好矮哦。”李洁儿嘀咕道。
慕容寻又看了一眼那个女人，确实很矮，目测也就一米四？不会再多了。
“矮怎么了？又没碍着你。”
“嘿！我不过随口一说，又没笑话她。”
晏明修笑道：“你还真没资格笑话人家，一般这样的，智商也许会甩你几条街。”
“喂！你们为什么都帮她说话？”
**
来之前，慕容寻就猜到刘老头的住处或许并不理想，但真正亲眼见到，她还是忍不住惊讶。
跟刘成坤精致的三进小院比，刘老头住的这个老人房，其简陋程度说是一间牲口房也不为过。
推开一扇有些斑驳的木头门，是一个进深不足三米的小院，周围是一人多高的院墙，红砖码得不是很整齐，有一些缝隙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外面的水泥路面，粗糙地像是还没完工。
院子尽头是三级台阶，再往上是一米多宽的抱厦，推开门就是主屋，有且仅有这一间房，目测大小不会超过30平。
屋里的家具也是一览无余，正对屋门放着两张桌子，一高一矮，高桌旁放了两张太师椅，看起来应该有些年头了。
地上零星地放着很多马扎，靠墙一张床，外面用细竹竿撑了一圈塑料布帐，应该是用来保暖的，上面沾着些陈年的污垢，整体看着脏兮兮的。
帐子旁边，是一个黑漆漆的火炉。
屋里很乱，连个像样的衣柜都没有，两面墙之间拉了一道绳，上面挂了一条毛巾和一件羽绒服，其他的衣服都一股脑儿堆在床尾处的一个纸箱上。
慕容寻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刘成坤住那么奢华铺张的一间大宅，是怎么心安理得、让自己的父亲蜗居在这样难以忍受的房子里？
打量一圈，纵是小神仙这只装腔作势的大尾巴狼，也忍不住吐槽：“好一间朴实无华的坑爹房！”
“噫，这屋里也太难闻了！”李洁儿停在门口抱怨道。
刘家姐妹脸上挂着局促的笑容，忙不迭去开窗通风。
几人掩住口鼻，在屋里四下查看起来。
众人各自搜查了一遍，因实在受不了屋里酸腐的气味，几人便招呼刘家姐妹到了院里说话。
晏明修手里提了一个塑料袋，指着里面的各种瓶瓶罐罐，问道：“这是你父亲平时吃的药吗？”
刘梦接过去看了一下，答道：“嗯对，这些药一直吃着，都是弟弟一家定期去医院给开的。”
“一直是刘成坤负责拿药吗？”
“是，都是他管，也就他家有车嘛，我和小玲又不太懂，去县城也麻烦。”
“是在哪个医院拿的药？有主治大夫吗？”
“是县医院，主治大夫也有，不过得问成坤，我也不记得人名字。”
李洁儿从笔记本里抬起头：“我看冰箱里有好几包汤圆和粽子，我有点奇怪，老人吃多了这些东西，不是容易消化不良吗？怎么会备这么多？”
“这我还真没注意，早饭都是成坤家准备的，可能还是照顾我爸的口味吧。至于好不好消化，我们倒没那么讲究，毕竟农村人皮实，没那么矫情。”刘玲说道。
“刘成坤夫妻说，你是第一个发现刘老头去世的人。”晏明修看着刘玲道，“所以，关于那天的详细情形，还需要你尽可能地回忆一下。”
刘玲收起那抹强挤出来的笑，一张脸显得更苦了，“那天，我照常过来送饭，大概也就11点半左右，我进门发现屋里特别冷，就掀帐子问我爸，怎么没记得加碳。
结果怎么喊都不应，我先还以为他睡着了，等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不对，就去探他鼻息，才知道、才知道......”
刘玲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正要拿手背擦眼泪，忽然被慕容寻猛地抓住了手，只听她急切道，“等等......你是说你那天来的时候是中午11点半？”
“是......”
“那你‘等了一会’，这一会儿大概多长？”
“这个我没看表，大概也就十几二十分钟？”
“你确定，你那天来到这里的时间没看错吗？”
刘玲愣愣地点头。
“奇怪......”
慕容寻正自纳闷，大门外忽然响起小神仙的声音，“有啥好奇怪的？问亲不如问邻，这点常识都不懂？还探什么案哪！”
**
送走了刘氏两姐妹，慕容寻一行并小神仙，此时正坐在对门邻居的家里，大眼瞪小眼。
晏明修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所以说，这六个人里，只有刘老头的死亡时间，不是卡在下午的两点三十七分？”
“我就是这一点想不明白。”慕容寻奇怪道，“不过也只能暂时先放着了。
还有刚邻居奶奶说到的，刘成坤夫妇对于刘老头的照顾，其实并非如他们所说的那般体贴周到，甚至是完全相反的。”
慕容寻刚总结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健步如飞地开门进来，非常自来熟地接过话头：“哎吆，可不是嘛！那两口子可不是省油的灯，平时对着刘家老头可厉害着呢！”
“奶奶，您能具体说一下吗？”
老人在椅子上坐下，招呼几人别忘记喝茶，才继续道，“对门那老头不是去年腊月里没得吗？早在那之前，那两口子就来闹腾过不止一回啦，哎吆，不是打就是骂，造孽啊！”
“打骂......这不是虐待老人吗？”
“害，这种事在穷乡僻壤的地方，可不算新鲜！”
“那是为了什么呢？”
老人压低了声音，“还不是为财嘛！还能为啥？”
“刘成坤......他家不是很有钱吗？”
“谁还会嫌钱多？不还是贪心嘛！”老人叹口气，呷了一口茶，“刘老头年轻的时候自己做生意，攒了不少钱，最喜他这小儿子。等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发现小儿子靠不住，手里攥得余钱就不甘心拿出来了。
这不就出现矛盾了吗？小儿子被惯得不成器，发觉老子生了防备心，加上自己媳妇吹耳旁风，一来二去就想把老头扫地出门。
但老头偏偏倔得很，他二儿媳来骂他多少回，让他搬他女儿家，他就不走......好像因为这个，他那个不孝子对他动手了，半夜来打的。这边基本没人住，他们以为偷偷摸摸没人知道，可我偏偏耳不聋眼不花，年纪大了觉又少，我全听见了。”
众人听得直想骂.娘，没想到刘成坤夫妻俩的孝顺，竟然全部是做给外人看得。
“奶奶，您就住刘老头对门，那您知不知道，关于说刘老头是吃汤圆噎死的传言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