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今日起得早，外面的天色还有些擦黑，慕容寻和晏明修就已经动手把会议室恢复了原样。
此刻，两人站在村委办公室的门口，齐齐发愁该怎么安置罗威。
李洁儿和信天行不在，他们倒是可以托词说两人一早去镇上了，但没有脸、还挪不动的罗威，他们该怎么解释？
早上，两人就不死心地又去试图挪人，如之前一样，罗威像是长在了那张椅子上，纹丝也挪不动。
两人只好又回到东首的会议室里，复盘之前已经掌握的线索和疑点。
离开这么久，别说观众忘了，就连慕容寻二人，也恍惚觉得那是很久之前的事儿了。未免遗漏，两人仔仔细细地捋了一遍。
复盘完毕的时候，蒋为民也到了。
慕容寻有些紧张，一来因为罗威，二来也是因为知道了蒋为民也许还有另一幅面孔。
她与晏明修对视一眼，一同走了出去，结果正看见蒋为民半扶半抱着罗威，将他从办公室里往旁边的房间里架。
两人又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一丝不可思议，抬脚迎了上去。
蒋为民也看见了他们，一边推门一边笑：“这位警察同志怎么还在办公室里睡着了呢？我怎么叫都不醒，睡得够沉的。”
他将人扶进房里，放上床，转头看见门口两人目不转睛盯着房内，笑道：“小情侣瞅啥？”
慕容寻试探道：“蒋书记，他眼睛闭着吗？”
蒋为民回头看了罗威一眼，没好气道：“废话！人睡觉不闭着眼，难道还睁眼睡觉。”
慕容寻松了一口气，毫无灵魂地扯了句慌：“李洁说他睡觉闭不上眼来着。”
蒋为民笑笑，没搭腔，走出来轻轻把门带上，随意道：“那位女警察呢？还有小神仙？怎么他们还没起吗？”
“那个......”
“是这样的舅舅，他们今天一早去镇上了。可能要晚上才回来。”
“去镇上？”蒋为民瞅一眼那辆摩托车，“他们怎么去的？早班车还没来吧？”
“啊，他们搭车去的。”
所幸蒋为民没能继续问下去，因为有个七八岁的小孩来了村委，立在廊前脆生生叫了一声“大伯”，手里提了一个大大的食盒。
蒋为民招手叫过他，小孩走过来，把食盒递给蒋为民，转向晏明修乖巧叫他：“哥哥好。”
晏明修笑着回了他句“你好”，说完觉得可能太过客气，但又猜不准这小孩是他什么人。
“行，我会拿给你爸的。天这么齁冷，快回家吧，别乱跑。”蒋为民嘱咐完，又添一句，“对了，回家告诉你妈，也不用回回都巴巴地给他送饭，他自己有手有脚的，平白惯他这毛病。”
小孩应了一声，一溜烟跑了。
慕容寻看着这食盒，问他：“蒋书记，你这是要去哪儿吗？”
“我今天去镇上办点儿事儿。”蒋为民提着饭盒道，“刚才就想说呢，要是赶早一步，他俩倒可以搭我的车去。行了，我走了哈！你俩别忘了带警察同志吃饭，回头给你们报销。”
这是以为他们要等罗威醒了一起行动呢。
离开村委，慕容寻指着前面那个小孩道：“哎，你看那个小孩，是不是刚才送食盒的那个？”
还真是。
两人走近了，才发现小孩正蹲在地上，专心致志地把一窝蚂蚁赶进一个冰窝里。
两人在小孩左右蹲下，不动声色地套话：“你大伯不是让你赶紧回家吗？”
小孩看见他俩，笑嘻嘻道：“我玩一会儿就回去。”
“你爸爸在镇上打工吗？”慕容寻说。
“嗯。”
“那你知道你爸爸跟你大伯是啥关系吗？”
“我当然知道！”小孩骄傲地说，“我爸是大伯的弟弟！”
慕容寻与晏明修对视一眼，继续问：“一个妈生的吗？”
小孩愣了两秒，点头。
“那你爸和你大伯，你觉得谁长得帅？”
“他俩一个样子呀！都挺帅！”
一个样子？
“所以你爸和蒋书记是双胞胎？”
小孩这次却摇了摇头：“应该不是。我大伯、我爸、我三叔、四叔都长一个样子！”
慕容寻惊讶：“四胞胎？”
在天虹蜃影中看到蒋为民的时候，慕容寻还有些不太愿意相信，这下好了，蒋为民的嫌疑减轻了，他们却要去查四个人。
路过一家小卖铺，柜台上有个恒温箱，里面放着包子、八宝粥、玉米等东西，还冒着热气。
两人驻足，商量着干脆在这儿解决掉早餐好了，慕容寻指着一根玉米，让店主给她拿。
肩膀被晏明修拍了两下，她扭头，听见晏明修笑道：“玉米你可能吃不成了。”
随即他下巴一抬，一指不远处，慕容寻转头看见了刘晓玫的妈妈。
十分钟后，两人坐在刘晓玫家的餐桌上，喝着热热的南瓜粥，一人举一块地瓜，啃得正香。
慕容寻咬下一口地瓜，伸筷子夹了一根咸菜，送进嘴里，温热的香甜顺着喉道流入胃里。她开口道：“妈，蒋书记兄弟几个是四胞胎啊？”
刘晓玫妈妈咽下一口粥：“嗯对啊，怎么想起问这个？”
“就问问。他们兄弟四个都还住在村里吗？”
“现在住在村里的就只有蒋书记和老二蒋为富，老三老四都在外地，平常都不怎么回来。”
“这样啊。”慕容寻努力回忆着天虹蜃影中的情景，“那蒋书记和将为富，谁家有电动三轮车？”
“电动三轮车？”刘晓玫妈妈奇怪道，“晓枚，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慕容寻眼睛滴溜溜一转，看到晏明修也正在看她，忽然福至心灵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是小神仙叫我打听的。”
“奥，这样。”刘晓玫妈妈果然不疑有他，专心回忆起来，“电动三轮车......好像两家都有吧？唉，我有点记不清了。”
晏明修心中一动，说：“那谁家有电动车呢？一辆红色的女士电动车，看起来很新，对了，车屁股上还贴了一张手写的‘人车保平安’，字很丑。”
刘晓玫妈妈这回一拍大腿道：“这个我知道，是蒋为富给他媳妇买的。”
“那蒋书记家里没有这样的电动车吧？”
“蒋书记应该不骑电动车，他平时去村委一般走着，去镇上就开车，好像没见过他骑电动车。再说了，蒋为富他媳妇那电动车我认得，她跟我炫耀好几回呢！”
啃地瓜的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原来出现在天虹蜃影里的那个人，是蒋为富。
晏明修想起来早上的事，说：“蒋为富不是在镇上打工吗？他多久回来一次？”
“好像不太定准儿，他有时在村里住，有时在镇上住。”
慕容寻接道：“他干什么工作？”
刘晓玫妈妈仰头喝完了粥，没好气道：“我说你俩查人户口呢！怎么问起来没完了？”
晏明修鹦鹉学舌：“小神仙让我们问的。”
“得，你们还有任务了这是。”刘晓玫妈妈笑呵呵的，于是两人把能想到的问题挨个问了一遍。
饭后，晏明修跟着慕容寻回她的房间，一起捋了捋从刘晓玫妈妈这里获得的信息——
蒋为富，蒋为民的二弟，在镇上开了一家烟酒超市，生意不好不坏，家里同时种了几亩地，平时由蒋为富的媳妇管理，农忙时会回家帮忙。
不同于蒋为民的稳重，蒋为富性格张扬，有点儿吊儿郎当，用刘晓玫妈妈的话说，就是“油嘴滑舌、爱忽悠人”。
“既然确定那人是蒋为富了，咱们是不是先从他开始查起？”慕容寻道。
晏明修先应了一声，应完之后跟着发愁：“可是咱们怎么查呢？虽说蒋为富牵涉其中，但毕竟不是刘老头的亲属，咱们师出无名啊！”
“要不就试试从沈云梦查起？”慕容寻道，“咱们之前不是怀疑，跟蒋为富有一腿的那女的是沈云梦吗？如果两个人真的有私情，应该会有一些蛛丝马迹吧？”
“有道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可以查一下这两家的街坊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难免会有些闲言碎语传出来。”
两人先去了沈云梦的“豪宅”，发现“豪宅”的大门紧闭，挂了锁，东边隔了两户的一家门前有个石桌，围着石桌坐了一圈大妈，正眼错不眨地瞅着他俩。
慕容寻已经体会过一次被围观的压迫感，此时只觉得颇为好笑，迎着大妈们好奇的目光，与晏明修并排走过去。
到了跟前，两人颇为乖巧地打了一圈招呼，客气地说明来意，依然把小神仙当做挡箭牌推出来。
不知怎么，小神仙的名号在这里相当好用，昨日村民们去村委闹那一通，之后蒋为民就派人请了小神仙来，这事儿早就在沙塘峪传开了。
是以，他们问得这些问题一下子就被合理化了。
打听这些干什么？
不知道啊！问就是小神仙让打听的！
*
【小神仙：我谢谢你们哦！】
【哈哈哈不知所踪的小神仙，却仿佛无时无刻不在一样】
【小神仙：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这对cql的挡箭牌！】
【越来越觉得晏明修和慕容好像是这个副本的命定之人一样，不然怎么解释另外两个玩家居然下线这么久？】
【hahaha最可怜莫过于罗威，自从丢了脸，除了脸偶尔出境一两回，其他时间一直躺着】
【还有李洁儿呜呜】
【我很想看那个小机器人蓝鲸，结果和信天游一块消失了】
【hahaha神特么信天游，跟我念“信天行”！】
*
托小神仙的福，没了顾虑的大妈们，话匣子也彻底打开了。
“成坤这媳妇，可不是个省油儿的灯！”有个大妈率先开口道，“那可是个厉害的主儿，不但把自己老公治得服服帖帖，连人家老公也......”
旁边有个大妈用胳膊肘猛地捣她一下，大妈的后半句话咽了下去，慕容寻追问道：“怎么？她干啥了？”
大妈们笑作一团，只拿眼睛瞅着她，并不往下说。
慕容寻被吊了胃口，下意识去瞧晏明修。晏明修从慕容寻的目光里，莫名感觉到一种被依靠和信赖的满足，从兜里掏出50块钱，递给留了话把儿的大妈，温和道，“小神仙让我们打听，我们得打听明白了。这样吧，我们不白打听，有用的信息，一条五十。”
慕容寻和大妈们齐齐看向他，晏明修强调：“也不是每条都有钱，得有用的才行。”
事实证明，有钱能使大妈唠嗑如竹筒倒豆子般，毫无保留。
刚才的大妈收了钱，喜滋滋地接口道：“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沈云梦同她西边那家男人，有一腿，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少。”
慕容寻坐直了问道：“那男人叫什么名字？”
“蒋为民的弟弟。”大妈道，“蒋为强。”
此刻，两人站在村委办公室的门口，齐齐发愁该怎么安置罗威。
李洁儿和信天行不在，他们倒是可以托词说两人一早去镇上了，但没有脸、还挪不动的罗威，他们该怎么解释？
早上，两人就不死心地又去试图挪人，如之前一样，罗威像是长在了那张椅子上，纹丝也挪不动。
两人只好又回到东首的会议室里，复盘之前已经掌握的线索和疑点。
离开这么久，别说观众忘了，就连慕容寻二人，也恍惚觉得那是很久之前的事儿了。未免遗漏，两人仔仔细细地捋了一遍。
复盘完毕的时候，蒋为民也到了。
慕容寻有些紧张，一来因为罗威，二来也是因为知道了蒋为民也许还有另一幅面孔。
她与晏明修对视一眼，一同走了出去，结果正看见蒋为民半扶半抱着罗威，将他从办公室里往旁边的房间里架。
两人又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一丝不可思议，抬脚迎了上去。
蒋为民也看见了他们，一边推门一边笑：“这位警察同志怎么还在办公室里睡着了呢？我怎么叫都不醒，睡得够沉的。”
他将人扶进房里，放上床，转头看见门口两人目不转睛盯着房内，笑道：“小情侣瞅啥？”
慕容寻试探道：“蒋书记，他眼睛闭着吗？”
蒋为民回头看了罗威一眼，没好气道：“废话！人睡觉不闭着眼，难道还睁眼睡觉。”
慕容寻松了一口气，毫无灵魂地扯了句慌：“李洁说他睡觉闭不上眼来着。”
蒋为民笑笑，没搭腔，走出来轻轻把门带上，随意道：“那位女警察呢？还有小神仙？怎么他们还没起吗？”
“那个......”
“是这样的舅舅，他们今天一早去镇上了。可能要晚上才回来。”
“去镇上？”蒋为民瞅一眼那辆摩托车，“他们怎么去的？早班车还没来吧？”
“啊，他们搭车去的。”
所幸蒋为民没能继续问下去，因为有个七八岁的小孩来了村委，立在廊前脆生生叫了一声“大伯”，手里提了一个大大的食盒。
蒋为民招手叫过他，小孩走过来，把食盒递给蒋为民，转向晏明修乖巧叫他：“哥哥好。”
晏明修笑着回了他句“你好”，说完觉得可能太过客气，但又猜不准这小孩是他什么人。
“行，我会拿给你爸的。天这么齁冷，快回家吧，别乱跑。”蒋为民嘱咐完，又添一句，“对了，回家告诉你妈，也不用回回都巴巴地给他送饭，他自己有手有脚的，平白惯他这毛病。”
小孩应了一声，一溜烟跑了。
慕容寻看着这食盒，问他：“蒋书记，你这是要去哪儿吗？”
“我今天去镇上办点儿事儿。”蒋为民提着饭盒道，“刚才就想说呢，要是赶早一步，他俩倒可以搭我的车去。行了，我走了哈！你俩别忘了带警察同志吃饭，回头给你们报销。”
这是以为他们要等罗威醒了一起行动呢。
离开村委，慕容寻指着前面那个小孩道：“哎，你看那个小孩，是不是刚才送食盒的那个？”
还真是。
两人走近了，才发现小孩正蹲在地上，专心致志地把一窝蚂蚁赶进一个冰窝里。
两人在小孩左右蹲下，不动声色地套话：“你大伯不是让你赶紧回家吗？”
小孩看见他俩，笑嘻嘻道：“我玩一会儿就回去。”
“你爸爸在镇上打工吗？”慕容寻说。
“嗯。”
“那你知道你爸爸跟你大伯是啥关系吗？”
“我当然知道！”小孩骄傲地说，“我爸是大伯的弟弟！”
慕容寻与晏明修对视一眼，继续问：“一个妈生的吗？”
小孩愣了两秒，点头。
“那你爸和你大伯，你觉得谁长得帅？”
“他俩一个样子呀！都挺帅！”
一个样子？
“所以你爸和蒋书记是双胞胎？”
小孩这次却摇了摇头：“应该不是。我大伯、我爸、我三叔、四叔都长一个样子！”
慕容寻惊讶：“四胞胎？”
在天虹蜃影中看到蒋为民的时候，慕容寻还有些不太愿意相信，这下好了，蒋为民的嫌疑减轻了，他们却要去查四个人。
路过一家小卖铺，柜台上有个恒温箱，里面放着包子、八宝粥、玉米等东西，还冒着热气。
两人驻足，商量着干脆在这儿解决掉早餐好了，慕容寻指着一根玉米，让店主给她拿。
肩膀被晏明修拍了两下，她扭头，听见晏明修笑道：“玉米你可能吃不成了。”
随即他下巴一抬，一指不远处，慕容寻转头看见了刘晓玫的妈妈。
十分钟后，两人坐在刘晓玫家的餐桌上，喝着热热的南瓜粥，一人举一块地瓜，啃得正香。
慕容寻咬下一口地瓜，伸筷子夹了一根咸菜，送进嘴里，温热的香甜顺着喉道流入胃里。她开口道：“妈，蒋书记兄弟几个是四胞胎啊？”
刘晓玫妈妈咽下一口粥：“嗯对啊，怎么想起问这个？”
“就问问。他们兄弟四个都还住在村里吗？”
“现在住在村里的就只有蒋书记和老二蒋为富，老三老四都在外地，平常都不怎么回来。”
“这样啊。”慕容寻努力回忆着天虹蜃影中的情景，“那蒋书记和将为富，谁家有电动三轮车？”
“电动三轮车？”刘晓玫妈妈奇怪道，“晓枚，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慕容寻眼睛滴溜溜一转，看到晏明修也正在看她，忽然福至心灵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是小神仙叫我打听的。”
“奥，这样。”刘晓玫妈妈果然不疑有他，专心回忆起来，“电动三轮车......好像两家都有吧？唉，我有点记不清了。”
晏明修心中一动，说：“那谁家有电动车呢？一辆红色的女士电动车，看起来很新，对了，车屁股上还贴了一张手写的‘人车保平安’，字很丑。”
刘晓玫妈妈这回一拍大腿道：“这个我知道，是蒋为富给他媳妇买的。”
“那蒋书记家里没有这样的电动车吧？”
“蒋书记应该不骑电动车，他平时去村委一般走着，去镇上就开车，好像没见过他骑电动车。再说了，蒋为富他媳妇那电动车我认得，她跟我炫耀好几回呢！”
啃地瓜的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原来出现在天虹蜃影里的那个人，是蒋为富。
晏明修想起来早上的事，说：“蒋为富不是在镇上打工吗？他多久回来一次？”
“好像不太定准儿，他有时在村里住，有时在镇上住。”
慕容寻接道：“他干什么工作？”
刘晓玫妈妈仰头喝完了粥，没好气道：“我说你俩查人户口呢！怎么问起来没完了？”
晏明修鹦鹉学舌：“小神仙让我们问的。”
“得，你们还有任务了这是。”刘晓玫妈妈笑呵呵的，于是两人把能想到的问题挨个问了一遍。
饭后，晏明修跟着慕容寻回她的房间，一起捋了捋从刘晓玫妈妈这里获得的信息——
蒋为富，蒋为民的二弟，在镇上开了一家烟酒超市，生意不好不坏，家里同时种了几亩地，平时由蒋为富的媳妇管理，农忙时会回家帮忙。
不同于蒋为民的稳重，蒋为富性格张扬，有点儿吊儿郎当，用刘晓玫妈妈的话说，就是“油嘴滑舌、爱忽悠人”。
“既然确定那人是蒋为富了，咱们是不是先从他开始查起？”慕容寻道。
晏明修先应了一声，应完之后跟着发愁：“可是咱们怎么查呢？虽说蒋为富牵涉其中，但毕竟不是刘老头的亲属，咱们师出无名啊！”
“要不就试试从沈云梦查起？”慕容寻道，“咱们之前不是怀疑，跟蒋为富有一腿的那女的是沈云梦吗？如果两个人真的有私情，应该会有一些蛛丝马迹吧？”
“有道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可以查一下这两家的街坊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难免会有些闲言碎语传出来。”
两人先去了沈云梦的“豪宅”，发现“豪宅”的大门紧闭，挂了锁，东边隔了两户的一家门前有个石桌，围着石桌坐了一圈大妈，正眼错不眨地瞅着他俩。
慕容寻已经体会过一次被围观的压迫感，此时只觉得颇为好笑，迎着大妈们好奇的目光，与晏明修并排走过去。
到了跟前，两人颇为乖巧地打了一圈招呼，客气地说明来意，依然把小神仙当做挡箭牌推出来。
不知怎么，小神仙的名号在这里相当好用，昨日村民们去村委闹那一通，之后蒋为民就派人请了小神仙来，这事儿早就在沙塘峪传开了。
是以，他们问得这些问题一下子就被合理化了。
打听这些干什么？
不知道啊！问就是小神仙让打听的！
*
【小神仙：我谢谢你们哦！】
【哈哈哈不知所踪的小神仙，却仿佛无时无刻不在一样】
【小神仙：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这对cql的挡箭牌！】
【越来越觉得晏明修和慕容好像是这个副本的命定之人一样，不然怎么解释另外两个玩家居然下线这么久？】
【hahaha最可怜莫过于罗威，自从丢了脸，除了脸偶尔出境一两回，其他时间一直躺着】
【还有李洁儿呜呜】
【我很想看那个小机器人蓝鲸，结果和信天游一块消失了】
【hahaha神特么信天游，跟我念“信天行”！】
*
托小神仙的福，没了顾虑的大妈们，话匣子也彻底打开了。
“成坤这媳妇，可不是个省油儿的灯！”有个大妈率先开口道，“那可是个厉害的主儿，不但把自己老公治得服服帖帖，连人家老公也......”
旁边有个大妈用胳膊肘猛地捣她一下，大妈的后半句话咽了下去，慕容寻追问道：“怎么？她干啥了？”
大妈们笑作一团，只拿眼睛瞅着她，并不往下说。
慕容寻被吊了胃口，下意识去瞧晏明修。晏明修从慕容寻的目光里，莫名感觉到一种被依靠和信赖的满足，从兜里掏出50块钱，递给留了话把儿的大妈，温和道，“小神仙让我们打听，我们得打听明白了。这样吧，我们不白打听，有用的信息，一条五十。”
慕容寻和大妈们齐齐看向他，晏明修强调：“也不是每条都有钱，得有用的才行。”
事实证明，有钱能使大妈唠嗑如竹筒倒豆子般，毫无保留。
刚才的大妈收了钱，喜滋滋地接口道：“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沈云梦同她西边那家男人，有一腿，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少。”
慕容寻坐直了问道：“那男人叫什么名字？”
“蒋为民的弟弟。”大妈道，“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