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一场虚惊。
慕容寻摔在一个有些硌人的胸膛上。
“晏明修，你故意的吧！”慕容寻不满道。
晏明修扶着慕容寻从地上起来，辩解道：“冤枉！我哪能未卜先知？”
“那你拉我......”
“不是我拉的你......”
晏明修坐在地上，仰头看慕容寻，焦急地一骨碌爬起来，“我本想推开你，你跌进来的一瞬间，我也吓死了......”
慕容寻皱眉，不是晏明修拉的，那......
一道闷粗的声音突兀地出现：“是我拉的你。”
两人同时转头，就见到一个稻草人立在不远处，潦草的脑袋似乎正对着二人的方向，因为太黑而看不清楚。
稻草人向这边挪近了一点儿，慕容寻这才看清楚，那不是一个稻草人，而是一个糊得特别潦草的纸人。
鼻子眼睛是三个洞，嘴巴画了两道红，纸糊的脑袋上零星地扎着几根稻草，估计代表了头发......
不能打弯的胳膊腿儿很是怪异地左右摇摆以完成挪动，“嘴巴不动”，声音传出来：“两位，是陆先生叫我过来接应你们的。”
愣住的两人这才回神，慕容寻：“陆先生？陆无鱼？”
纸人大概不能做出“点头”的动作，“嗯”了一声。
“陆先生说他不太方便先生，叫我领你们过去找他。”
这里瞧着很像沙塘峪的村南，但慕容寻并没有轻易地相信纸人的话，她正要开口，忽然听到远处细细簌簌的传来脚步声，像是有人在慢腾腾地往这边走过来。
两人加一个纸人很默契的各自藏好，不多时，不远处果真有两个人影晃晃悠悠地走近。
慕容寻眼睛紧紧盯着前面，忽而肩头被人轻轻戳了两下。
她转头，看见纸人的木棍“胳膊”笨拙地离开她肩膀寸余，有意压低了本就闷的嗓音：“陆先生过来找你们了，请抬头。”
慕容寻下意识抬头，正对上陆无鱼肚腹上警惕的倒立面孔。
慕容寻：“......”
陆无鱼竟然在树上！
他究竟是怎么上去的？
很快，慕容寻就知道了答案。
一张吊床似的蜘蛛网被投递了下来，慕容寻、晏明修外加一个纸人被一齐吊了上去。
牛|逼！
片刻后，慕容寻和晏明修蹲在同一根树杈上，与“诡异”却莫名憨厚的陆无鱼面面相觑。
“陆无鱼，你出场的方式总是这么叫人意外。”
陆无鱼像是一尊搞行为艺术的人雕出来的猎奇雕塑，肚腹上的嘴巴微微一抿：“都是野镜仙搞得，他现在正到处抓我呢！我不得不小心着点儿嘛？”
树上的视野确实要好很多，不远处的两个人影走得很慢，已经快走到树底下了。
慕容寻听到他们边走边互怼，“没有没有，这边也没有！”
另一个道，“你找过了吗？就说没有！干活一点儿都不积极，像一头懒驴！”
“我现在难道不是在找吗？你叽歪个屁！”
“你还怪我？要不是你消极怠工，纸人张也逃不掉！纸人张要是没逃，咱们至于天天不得闲吗？都怪你！”
“好哇你！纸人张要逃是他有本事儿，你倒怪到我头上来了！你算哪根葱？老大都没说什么呢！你凭什么说？”
“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你这个懒驴！一上磨就屎尿屁齐上！要不是因为你，我这会儿也不用一天天的在外面逮人！”
“你敢骂我！逞什么嘴上功夫！有种就跟我干一架啊！”
“干就干！你以为我怕你？”
两个人影很快就厮打成一团。
树杈上蹲着的陆无鱼忽然悠悠来了句：“幸亏老张逃走了。”
慕容寻转头奇怪道：“你知道纸人张？”
陆无鱼更奇怪：“我怎么能不知道，我就是他糊的啊！”
这一下，慕容寻跟晏明修对视一眼，才知道，鬼市的泥人张与沙塘峪的纸人张，竟然是同一个人！
“奥，原来你们不知道的啊！”陆无鱼恍然道，“怪我，老张去了鬼市之后，改叫泥人张，连脸都换了一张，也难怪你们不知道。”
树下的两个人影还在干架，慕容寻道：“所以树下这两个是野镜仙的手下？出来抓纸人张吗？”
“他们是野镜仙的手下不假，却不是出来抓老张的。”陆无鱼道，“他们是出来抓替身的。”
“替身？”
“没错。老张逃走了，野镜仙就少了一具傀儡，本来人的身体是魂灵是最佳之选，但是暂时找不到的话，用别的东西暂代也是可以的。”
“别的东西是指？”
“人、纸人、生魂、妖、甚至栖息了魂灵的芽身，都行。当然，还是用人最好。”
“他用傀儡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陆无鱼奇怪道，“这不就是你们正在查的事情嘛？那天你在我的眼睛里不是都看到了，野镜仙在借运，或者更准确地说，他在盗运。”
树下的两个人影大概是打累了，终于停了下来。
借着月光的映照，慕容寻看清了他们的样子，人身蛙脸。
好像是两个□□精。
两个□□精从地上爬起来，依旧互相看不顺眼，各自“哼”了一声，脸扭向看不到对方的一面，相看两相厌地走了。
巨大的蜘蛛网把树上的几人松下来。
慕容寻转头问：“陆无鱼，怎么才能重回鬼市呢？”
*
一刻钟之后，按照陆无鱼给的法子，慕容寻和晏明修混进了、鬼市派来副本的怪物返程队伍里，排着队等待检查。
有一只长得非常喜庆的胖头鱼怪穿着一身类似旗袍的衣服，站在不远处不太熟练地数着人头。
胖头鱼怪身体丰满，无腰无跨，偏偏爱穿贴身的衣服，显得像是一位慈祥的中年妇女戴了顶鱼头帽子，并不显得诡异。
“一、二、三、四、五、六、七......”
“一、二......”
慕容寻：“......”
陆无鱼果然没有骗她，这位胖头鱼真得只能从一数到七。
两人沉默的混在队伍里，低眉顺眼地扮演着鬼市待验的鬼怪。
胖头鱼数到新一轮的第四个时，旁边有个纸人小卒跑过来打断了他，飞快地低声跟他说了什么。
胖头鱼眉头一皱有些不悦地跟他说了几句，等纸人走了之后，胖头鱼兀自气气地说了句：“......我刚才数到第几个来着？”
慕容寻：“......”
本以为数数天才胖头鱼会直接重新从一开始数，然而他没有。
他一把抓过刚刚数过的、不知道第几拨七人份的其中一人，困惑而蛮横地道：“我刚刚数到第几了？”
那人正好排在慕容寻前面，被突如其来的一抓吓了一跳，嗫嚅着开口：“好、好像是第五个......”
慕容寻悄悄抬眼去看前面的人，同时在心里点头，这人说的没错，如果刚刚不被打断，到晏明修正好又是七个。
看不到前面人的正面，但瞥眼瞧见胖头鱼的反应，慕容寻觉得他好像还迷糊着。
果然，胖头鱼松开抓着前者衣服的一只肉手，作思索状：“第五个吗......”
“......是第五个吗？我怎么记不起了？”
“都怪刚刚那人，要不是他，我......”
喃喃自语间，忽然他就看到了慕容寻。
这道目光实在过于明显，慕容寻也感觉到了，她微微抬眼，见胖头鱼正眼错不眨地正瞧着她，眼睛里全然没了刚才的迷糊和困惑。
慕容寻不动声色，电光石火间，她把方才与晏明修混进队伍的过程又回想了一遍，没发现自己有露出什么破绽。
正自想不通之际，胖头鱼惊疑的声音忽而响起：“你是哪里来的？你绝对不可能是鬼市的人！”
一语惊人！
胖头鱼是其他鬼卒的头目，他这一声喝，把周围拿着尖戟散开正在巡视的一众跟班惊动了，正动静明显地往这边快速围上来。
慕容寻来不及想自己是哪里露了馅儿，脚下刚一动，身后晏明修已上前一步抓握了她的手腕，马上点验完的队伍也登时散乱了开来。
胖头鱼一声“拿下”只堪堪吐出一个字，有个极快的黑影一闪，胖胖的身躯立时原地倒了下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慕容寻和晏明修都没反应过来，重重围将过来的一众鬼卒，已经化作阵阵青烟，眨眼间就消失无踪！
场面彻底乱起来的时候，晏明修拉着慕容寻趁乱逃出了很远。
两人躲在一处，慕容寻惊魂未定：“刚才，是有人在帮我们吧？”
晏明修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外面，“嗯”了一声。
“奇怪！会是谁？”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晏明修转过头看了慕容寻一眼，复又看向外面道，“应该是小神仙带的那个小机器人。”
“蓝鲸？”慕容寻惊讶，“是他？”
*
约莫半个小时后，慕容寻和晏明修一脸木然地、听着陆无鱼对着两人一叠声地抱怨。
“......完了！怎么就被发现了呢？到底是为什么被发现？连只能数到七的胖头鱼都没骗过，唉！”
“我陆无鱼的命真的好苦啊！”
慕容寻：“......”
晏明修：“......”
面对突然emo下来的陆无鱼，两人不知该如何安慰，索性什么都没说，兀自复盘刚才的变故。
晏明修对于蓝鲸的出现非常肯定，这一点让慕容寻既惊讶又稍稍安心。
蓝鲸出现在这里，不出意外的话，说明小神仙也在鬼市。
那么，李洁儿大概率也会在。
起码算是有了些眉目了。
看来重回鬼市，是势在必行了。
只不过，那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胖头鱼，究竟是怎么发现他们并非来自鬼市的呢？
慕容寻想不明白。
晏明修定定看了慕容寻片刻，忽然道：“慕容，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们并没有露出破绽，胖头鱼之所以笃定你并非鬼市之人，是因为你的脸。”
“我的脸？”
“不错。我刚才好好想了一下，胖头鱼几乎是在看清你的一瞬间就做出了判断，以他的智商，应该不可能如此敏锐。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因为你的长相，实在太扎眼了。”
慕容寻：“......”
就......挺无语的，说实话。
另一边，勉强接受现实的陆无鱼，自闭了一会儿之后，慢腾腾挪步过来，很突兀地开口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们，野镜仙喜欢吃鸡，希望这个线索会对你们有用。”
说完，两只手掌一齐捂住肚子上的脸，继续自闭去了。
慕容寻：“......”
后劲儿还挺大。
*
同一时间，沙塘峪的直播间里，弹幕就没有断过。
【老晏这次没让人失望，竟然猜到露馅是因为慕容的脸了。】
【画面超级明显好不好，慕容站在队伍里，简直是鹤立鸡群，长眼睛的真的很难看不出来。】
【旁观者清！真的身处其间，不一定那么快想到的其实。】
【快到第五天了哎！好想知道谁是凶手！】
【难以想象，我现在竟然觉得这个陆无鱼有点儿可爱是怎么回四！】
【想看白天查案的情节！我赌刘老头那个小女儿是凶手！】
【咳咳，咳，该说不说，我觉得这个胖头鱼也好可爱！】
【我觉得不是，刘玲太软弱了，凶手不可能是她。】
【同意楼上的，我猜是刘老头的小儿子刘成坤，老婆跟了混蛋爹，儿子生恨所以杀了亲爹】
【没人注意，陆无鱼说那个镜子仙喜欢吃鸡吗？[捂脸]】
*
慕容寻摔在一个有些硌人的胸膛上。
“晏明修，你故意的吧！”慕容寻不满道。
晏明修扶着慕容寻从地上起来，辩解道：“冤枉！我哪能未卜先知？”
“那你拉我......”
“不是我拉的你......”
晏明修坐在地上，仰头看慕容寻，焦急地一骨碌爬起来，“我本想推开你，你跌进来的一瞬间，我也吓死了......”
慕容寻皱眉，不是晏明修拉的，那......
一道闷粗的声音突兀地出现：“是我拉的你。”
两人同时转头，就见到一个稻草人立在不远处，潦草的脑袋似乎正对着二人的方向，因为太黑而看不清楚。
稻草人向这边挪近了一点儿，慕容寻这才看清楚，那不是一个稻草人，而是一个糊得特别潦草的纸人。
鼻子眼睛是三个洞，嘴巴画了两道红，纸糊的脑袋上零星地扎着几根稻草，估计代表了头发......
不能打弯的胳膊腿儿很是怪异地左右摇摆以完成挪动，“嘴巴不动”，声音传出来：“两位，是陆先生叫我过来接应你们的。”
愣住的两人这才回神，慕容寻：“陆先生？陆无鱼？”
纸人大概不能做出“点头”的动作，“嗯”了一声。
“陆先生说他不太方便先生，叫我领你们过去找他。”
这里瞧着很像沙塘峪的村南，但慕容寻并没有轻易地相信纸人的话，她正要开口，忽然听到远处细细簌簌的传来脚步声，像是有人在慢腾腾地往这边走过来。
两人加一个纸人很默契的各自藏好，不多时，不远处果真有两个人影晃晃悠悠地走近。
慕容寻眼睛紧紧盯着前面，忽而肩头被人轻轻戳了两下。
她转头，看见纸人的木棍“胳膊”笨拙地离开她肩膀寸余，有意压低了本就闷的嗓音：“陆先生过来找你们了，请抬头。”
慕容寻下意识抬头，正对上陆无鱼肚腹上警惕的倒立面孔。
慕容寻：“......”
陆无鱼竟然在树上！
他究竟是怎么上去的？
很快，慕容寻就知道了答案。
一张吊床似的蜘蛛网被投递了下来，慕容寻、晏明修外加一个纸人被一齐吊了上去。
牛|逼！
片刻后，慕容寻和晏明修蹲在同一根树杈上，与“诡异”却莫名憨厚的陆无鱼面面相觑。
“陆无鱼，你出场的方式总是这么叫人意外。”
陆无鱼像是一尊搞行为艺术的人雕出来的猎奇雕塑，肚腹上的嘴巴微微一抿：“都是野镜仙搞得，他现在正到处抓我呢！我不得不小心着点儿嘛？”
树上的视野确实要好很多，不远处的两个人影走得很慢，已经快走到树底下了。
慕容寻听到他们边走边互怼，“没有没有，这边也没有！”
另一个道，“你找过了吗？就说没有！干活一点儿都不积极，像一头懒驴！”
“我现在难道不是在找吗？你叽歪个屁！”
“你还怪我？要不是你消极怠工，纸人张也逃不掉！纸人张要是没逃，咱们至于天天不得闲吗？都怪你！”
“好哇你！纸人张要逃是他有本事儿，你倒怪到我头上来了！你算哪根葱？老大都没说什么呢！你凭什么说？”
“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你这个懒驴！一上磨就屎尿屁齐上！要不是因为你，我这会儿也不用一天天的在外面逮人！”
“你敢骂我！逞什么嘴上功夫！有种就跟我干一架啊！”
“干就干！你以为我怕你？”
两个人影很快就厮打成一团。
树杈上蹲着的陆无鱼忽然悠悠来了句：“幸亏老张逃走了。”
慕容寻转头奇怪道：“你知道纸人张？”
陆无鱼更奇怪：“我怎么能不知道，我就是他糊的啊！”
这一下，慕容寻跟晏明修对视一眼，才知道，鬼市的泥人张与沙塘峪的纸人张，竟然是同一个人！
“奥，原来你们不知道的啊！”陆无鱼恍然道，“怪我，老张去了鬼市之后，改叫泥人张，连脸都换了一张，也难怪你们不知道。”
树下的两个人影还在干架，慕容寻道：“所以树下这两个是野镜仙的手下？出来抓纸人张吗？”
“他们是野镜仙的手下不假，却不是出来抓老张的。”陆无鱼道，“他们是出来抓替身的。”
“替身？”
“没错。老张逃走了，野镜仙就少了一具傀儡，本来人的身体是魂灵是最佳之选，但是暂时找不到的话，用别的东西暂代也是可以的。”
“别的东西是指？”
“人、纸人、生魂、妖、甚至栖息了魂灵的芽身，都行。当然，还是用人最好。”
“他用傀儡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陆无鱼奇怪道，“这不就是你们正在查的事情嘛？那天你在我的眼睛里不是都看到了，野镜仙在借运，或者更准确地说，他在盗运。”
树下的两个人影大概是打累了，终于停了下来。
借着月光的映照，慕容寻看清了他们的样子，人身蛙脸。
好像是两个□□精。
两个□□精从地上爬起来，依旧互相看不顺眼，各自“哼”了一声，脸扭向看不到对方的一面，相看两相厌地走了。
巨大的蜘蛛网把树上的几人松下来。
慕容寻转头问：“陆无鱼，怎么才能重回鬼市呢？”
*
一刻钟之后，按照陆无鱼给的法子，慕容寻和晏明修混进了、鬼市派来副本的怪物返程队伍里，排着队等待检查。
有一只长得非常喜庆的胖头鱼怪穿着一身类似旗袍的衣服，站在不远处不太熟练地数着人头。
胖头鱼怪身体丰满，无腰无跨，偏偏爱穿贴身的衣服，显得像是一位慈祥的中年妇女戴了顶鱼头帽子，并不显得诡异。
“一、二、三、四、五、六、七......”
“一、二......”
慕容寻：“......”
陆无鱼果然没有骗她，这位胖头鱼真得只能从一数到七。
两人沉默的混在队伍里，低眉顺眼地扮演着鬼市待验的鬼怪。
胖头鱼数到新一轮的第四个时，旁边有个纸人小卒跑过来打断了他，飞快地低声跟他说了什么。
胖头鱼眉头一皱有些不悦地跟他说了几句，等纸人走了之后，胖头鱼兀自气气地说了句：“......我刚才数到第几个来着？”
慕容寻：“......”
本以为数数天才胖头鱼会直接重新从一开始数，然而他没有。
他一把抓过刚刚数过的、不知道第几拨七人份的其中一人，困惑而蛮横地道：“我刚刚数到第几了？”
那人正好排在慕容寻前面，被突如其来的一抓吓了一跳，嗫嚅着开口：“好、好像是第五个......”
慕容寻悄悄抬眼去看前面的人，同时在心里点头，这人说的没错，如果刚刚不被打断，到晏明修正好又是七个。
看不到前面人的正面，但瞥眼瞧见胖头鱼的反应，慕容寻觉得他好像还迷糊着。
果然，胖头鱼松开抓着前者衣服的一只肉手，作思索状：“第五个吗......”
“......是第五个吗？我怎么记不起了？”
“都怪刚刚那人，要不是他，我......”
喃喃自语间，忽然他就看到了慕容寻。
这道目光实在过于明显，慕容寻也感觉到了，她微微抬眼，见胖头鱼正眼错不眨地正瞧着她，眼睛里全然没了刚才的迷糊和困惑。
慕容寻不动声色，电光石火间，她把方才与晏明修混进队伍的过程又回想了一遍，没发现自己有露出什么破绽。
正自想不通之际，胖头鱼惊疑的声音忽而响起：“你是哪里来的？你绝对不可能是鬼市的人！”
一语惊人！
胖头鱼是其他鬼卒的头目，他这一声喝，把周围拿着尖戟散开正在巡视的一众跟班惊动了，正动静明显地往这边快速围上来。
慕容寻来不及想自己是哪里露了馅儿，脚下刚一动，身后晏明修已上前一步抓握了她的手腕，马上点验完的队伍也登时散乱了开来。
胖头鱼一声“拿下”只堪堪吐出一个字，有个极快的黑影一闪，胖胖的身躯立时原地倒了下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慕容寻和晏明修都没反应过来，重重围将过来的一众鬼卒，已经化作阵阵青烟，眨眼间就消失无踪！
场面彻底乱起来的时候，晏明修拉着慕容寻趁乱逃出了很远。
两人躲在一处，慕容寻惊魂未定：“刚才，是有人在帮我们吧？”
晏明修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外面，“嗯”了一声。
“奇怪！会是谁？”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晏明修转过头看了慕容寻一眼，复又看向外面道，“应该是小神仙带的那个小机器人。”
“蓝鲸？”慕容寻惊讶，“是他？”
*
约莫半个小时后，慕容寻和晏明修一脸木然地、听着陆无鱼对着两人一叠声地抱怨。
“......完了！怎么就被发现了呢？到底是为什么被发现？连只能数到七的胖头鱼都没骗过，唉！”
“我陆无鱼的命真的好苦啊！”
慕容寻：“......”
晏明修：“......”
面对突然emo下来的陆无鱼，两人不知该如何安慰，索性什么都没说，兀自复盘刚才的变故。
晏明修对于蓝鲸的出现非常肯定，这一点让慕容寻既惊讶又稍稍安心。
蓝鲸出现在这里，不出意外的话，说明小神仙也在鬼市。
那么，李洁儿大概率也会在。
起码算是有了些眉目了。
看来重回鬼市，是势在必行了。
只不过，那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胖头鱼，究竟是怎么发现他们并非来自鬼市的呢？
慕容寻想不明白。
晏明修定定看了慕容寻片刻，忽然道：“慕容，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们并没有露出破绽，胖头鱼之所以笃定你并非鬼市之人，是因为你的脸。”
“我的脸？”
“不错。我刚才好好想了一下，胖头鱼几乎是在看清你的一瞬间就做出了判断，以他的智商，应该不可能如此敏锐。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因为你的长相，实在太扎眼了。”
慕容寻：“......”
就......挺无语的，说实话。
另一边，勉强接受现实的陆无鱼，自闭了一会儿之后，慢腾腾挪步过来，很突兀地开口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们，野镜仙喜欢吃鸡，希望这个线索会对你们有用。”
说完，两只手掌一齐捂住肚子上的脸，继续自闭去了。
慕容寻：“......”
后劲儿还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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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沙塘峪的直播间里，弹幕就没有断过。
【老晏这次没让人失望，竟然猜到露馅是因为慕容的脸了。】
【画面超级明显好不好，慕容站在队伍里，简直是鹤立鸡群，长眼睛的真的很难看不出来。】
【旁观者清！真的身处其间，不一定那么快想到的其实。】
【快到第五天了哎！好想知道谁是凶手！】
【难以想象，我现在竟然觉得这个陆无鱼有点儿可爱是怎么回四！】
【想看白天查案的情节！我赌刘老头那个小女儿是凶手！】
【咳咳，咳，该说不说，我觉得这个胖头鱼也好可爱！】
【我觉得不是，刘玲太软弱了，凶手不可能是她。】
【同意楼上的，我猜是刘老头的小儿子刘成坤，老婆跟了混蛋爹，儿子生恨所以杀了亲爹】
【没人注意，陆无鱼说那个镜子仙喜欢吃鸡吗？[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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