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岐玉在事后调查，才明白魏西楼为什么要冒着如此风险来向他寻求庇护。
老头子走了几个月，宅子里都是徐晴做主，段予在外面照看着生意，徐晴带着儿媳林氏学内宅事物。
至于剩下的两个姨娘是没什么话语权的。
夏佳茵底下有个段瑞颍，她再怎么也不会做得太过分。但魏西楼不同，才纳进来没多久老爷没了，自己身上也没个倚靠，少不得在宅子里受欺负。
宅子里的丫头也都是机灵的，只会讨好风头正盛的二姨太，她的日子当然过得不好。
“不是什么人都能在府里的，如今是我做主，以前你勾引老爷的劲儿对我起不了作用。”徐晴笑看着缩跪在地的人，“以前是老爷疼惜你，现在可没人能帮你了。”
她早就看不顺眼这小狐媚子，以前有老爷护着的时候，哪哪都比她这个二姨太好。吃的、穿的、用的都在显摆着她的得宠。
而现在还不是可怜的倒在地上。
她被人扯得头发散了，十分凌乱地遮住了脸，衣裳上沾了不少灰，有薄有厚的，不知道怎么磕着碰着的。
“二夫人，我分明没有招惹过你……”
魏西楼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惹了徐晴。
她的手撑在地上，指头因用力到发白，抓着想爬起来，看了看还是将手缩了回去。
这事本就不能大张旗鼓的做，徐晴也考虑到这点，所以只带了四个家丁过来，免得传出去说她苛待府里的姨娘，落人笑话。
“你是没招惹。”徐晴当然知道她没什么错，只是她不会承认，“当我先前说的算账你以为就过了吗？”
原配夫人去世，按理说她就是大夫人。妾氏入门是要给大夫人敬茶的，夏佳茵也就罢了，但魏西楼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得了一时宠爱的姨娘，居然也没来。
次日问起，老爷一句“你又不是我原配夫人，这茶就免了，别计较这些小事”把她堵的哑口无言。
“我不是有意的，是老爷说……”
她还没说完话，就被怒气冲冲的徐晴扇了一巴掌，“你还有脸提。”
对方捂着脸，掌心贴着头发有些濡湿，似乎在低低地哭。
徐晴真怕她把段方的原话说出来，岂不是笑话就成她自个儿了。打人的手还在发颤，看着她这幅样子才算解气。
大发慈悲般地说：“你要知道，我们宅子里头不养闲人。你要真想继续在这儿住，总得拿什么来抵。”
“不过，你也没几个钱，就跟着丫鬟们多学学。”
窝缩在地上的人一动不动，也不知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走啦，还得去接明棠放学。”
徐晴看着也没了意思，招呼着家丁就离开了。
她分明也不是自愿进这里来的。她没有倚仗，说好听了是府里的四姨太，说难听了就一个妾，还不是二夫人一句话就能发卖出去。
魏西楼与他透露了一些，知道段老头走后她确实过得不怎么样，说不定那次家宴也是做样子给他看的。
徐晴爱仗势欺人这一点他也是知道的，只是几年还没变。如今亲耳听到这些欺负落在她身上，也后悔当初没仔细看看府里的人，多少管上一管。
正堂里，一家子坐在方桌前有说有笑。
段予给自己妻子夹了给鸡腿，“静仪，给你吃。”
旁边的女子埋头不满道：“哥哥我也想吃，你偏心。”
徐晴看着心疼，将碗搁置在桌上去哄她，“明棠爱吃就给她嘛，好端端的和她争什么。”
“她都吃了两个，厨房做少了，下次单独给你做一盘行了吧。”段予不惯着她，“娘，您心疼女儿，难道就不心疼静仪吗？”
“好好好，娘都心疼。”徐晴被这么一堵，改口道：“我们家也不是吃不起，让厨房多做一些。”
坐在角落的夏佳茵母女倒显得多余，她没吃多久就吃饱了，从下人手里接过来孩子抱在怀里哄。
他们二房的事，她不会过多参与，也和她没有关系。只是府里是徐晴做主，不至于听从，但还是顺从为好。
只能尽可能护好自己和孩子，旁人她也就顾及不了了。
段岐玉看着里面其乐融融的景象，又想起那日她看魏西楼的手，腕上不过被她摁了下就留下了痕迹。
翻过来手心磨了薄茧，细看之下，针孔烫伤的疤痕也不少。
对比起来还真是讽刺。
他脚踏进去打破了他们的宁静，“今日正堂里好生热闹？”
这样不加掩饰的声音很快让他把视线落在他身上，徐晴道：“大少爷还在府中，往日都早早出门了，厨房习以为常，没给你准备饭。”
“现下可是饿了。”她转身对家丁吩咐道，“快去让人把这桌菜撤了，换上新的来 。”
“不必了。”
家丁目光从大少爷身上路过，又看向二夫人，眼神里都是请示。
“不用了。”徐晴这才挥手让他退回原来的位置。
段岐玉：“我是见这里挺热闹的，进来瞧瞧。”
“这是家里吃饭的地方，凑一起自然是热热闹闹的。”徐晴这次脸上的笑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
也确实高兴现在府里的样子，大权都是他在管，等予儿成长了，这家里的一切还不是他们母子的。
“是嘛？”
“怎么不是。我说大哥，这好好的一顿早饭别吵起来了。”段予感觉自己娘好像不高兴了，才将话茬递了过去。
林静仪也笑着，给段岐玉留了位子，示意他过来坐，“我们一家人这样也太生分了，大哥有话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可段位看起来也没有要理睬的意思，“是全家人都到了吗？”
“这不是你自己没提前说……”
徐晴话没说完就被一个声音给打断，脸上的笑意都收敛了。
段明棠抬头疑惑：“是不是四姨太没来？”
徐晴&段予：……
“对，小棠也发现了。”段岐玉低垂视线看着段明棠，不吝啬地夸奖。
几声笑意落在徐晴耳里有些刺耳，敲了敲自己女儿的脑袋。
“大人说话的时候谁让你插嘴的。”
“我十六，不是六岁。”段明棠偏过头去，又被自己亲娘给按坐了回来。
“她生病了在自个儿屋里呢，没来也正常。”徐晴不怕他发现说什么，但在明面上宅心仁厚的名声还是要保住的。
况且只要段岐玉还在段家，就还是少起冲突的好，免得不占理。
“二夫人了解的还挺清楚，不过我过问厨房，他们说并没有打算往西厢房送饭菜。”段岐玉戏谑地看着徐晴，毫不客气地掀开她的掩盖。
她平日就没怎么见着人，段岐玉在国外两年，如今她居然会因为一个眼神被吓到。
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小辈哪有敢跟长辈的顶嘴的，她到现在方才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看向段岐玉：“大少爷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
徐晴捏着桌角的手都在用力，表情几乎都要克制不住。她就知道，大方的人生来克她，不在的陈氏在以前就是，如今眼前的段岐玉也是。
旁边坐着的人也不清楚是什么个情况，段明棠反而一句话也不敢说，自己方才好像说了闯祸的话。
“难不成你今儿是特意为了一个姨娘来过问的，还是说对我有所不满。”
“二夫人也别忘了，你也是姨娘，我我娘才是我父亲正儿八经的原配夫人。”段岐玉轻描淡写的一句，直接触了徐晴的雷区。
她介怀这么久的、耿耿于怀的东西。
其他人更不敢说话，都知道这二夫人是真生气了。
“你还真想为她撑腰，那个狐媚子还勾引你了。”徐晴怒骂出声。
她觉得被气得胃疼，和段方一个样儿都被迷的晕头转向，唯一有点欣慰的是自己儿子不这样。
一道冷淡的视线从她面上略过，段岐玉很少会露出这种表情，尤其是在外面成长了这两年后更少。
“没夫人想的龌龊。”
“本少不过是见不得欺负人的事，顺手帮一把罢了。”
徐晴也有些后悔自己脱口而出的气话，要是真的还了得，魏西楼怕是想报复回来，这不是给她递帮手嘛。
她悬着的心正要放下，就听他道：
“不过你想的这样多，那以后小娘就劳你多多照料了。”段岐玉道，“想来二夫人宅心仁厚、宽以待人，必然不会计较今天的事。”
“再不济，我还能帮衬小娘一把。”
满腔的怒气被两顶高帽压下，徐晴听到自己的声音，“自然不会，府里的人我不会有所偏颇，毕竟我们都是一家人。”
徐晴牙都要咬碎了，还只能自己咽下，狠狠地瞪了一眼自个儿的女儿。
“二夫人和大少爷何必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眼看事情结束，一直旁观的夏佳茵才劝道，“兴许是厨房的人忘了，补上不就成了。不过也是失误，下次再犯可不就行了。”
段岐玉看过去，三姨娘抱着手里的小孩，语气也是温温和和的。
林静仪赶紧道：“对对对，我让下面的人长着点心做事，娘亲您消消气。”
“大哥也是，在下人面前闹成这样子我们家人都不好看。”段予带了点责怪，“现在说开了就成。”
段岐玉没给他们夫妻眼神，精准地把笑意传达道徐晴眼里，“二夫人掌家还是要尽些心才是。”
“此事确实是我的不是。”徐晴脸都僵了，要笑不笑的表情让人想笑。
“那便多谢二夫人了。”
“什么？”
“代小娘谢二夫人照顾。”
徐晴脸上的面具碎了，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扭曲，便转过身不再说话。
掌家的是她，这是要把魏西楼以后出什么事都算在她头上。也是告诫她，知道厨房的人是听她的吩咐才敢明目张胆地做。
比起堂屋里人的各种反应，段岐玉的心情是很不错的。
老头子走了几个月，宅子里都是徐晴做主，段予在外面照看着生意，徐晴带着儿媳林氏学内宅事物。
至于剩下的两个姨娘是没什么话语权的。
夏佳茵底下有个段瑞颍，她再怎么也不会做得太过分。但魏西楼不同，才纳进来没多久老爷没了，自己身上也没个倚靠，少不得在宅子里受欺负。
宅子里的丫头也都是机灵的，只会讨好风头正盛的二姨太，她的日子当然过得不好。
“不是什么人都能在府里的，如今是我做主，以前你勾引老爷的劲儿对我起不了作用。”徐晴笑看着缩跪在地的人，“以前是老爷疼惜你，现在可没人能帮你了。”
她早就看不顺眼这小狐媚子，以前有老爷护着的时候，哪哪都比她这个二姨太好。吃的、穿的、用的都在显摆着她的得宠。
而现在还不是可怜的倒在地上。
她被人扯得头发散了，十分凌乱地遮住了脸，衣裳上沾了不少灰，有薄有厚的，不知道怎么磕着碰着的。
“二夫人，我分明没有招惹过你……”
魏西楼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惹了徐晴。
她的手撑在地上，指头因用力到发白，抓着想爬起来，看了看还是将手缩了回去。
这事本就不能大张旗鼓的做，徐晴也考虑到这点，所以只带了四个家丁过来，免得传出去说她苛待府里的姨娘，落人笑话。
“你是没招惹。”徐晴当然知道她没什么错，只是她不会承认，“当我先前说的算账你以为就过了吗？”
原配夫人去世，按理说她就是大夫人。妾氏入门是要给大夫人敬茶的，夏佳茵也就罢了，但魏西楼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得了一时宠爱的姨娘，居然也没来。
次日问起，老爷一句“你又不是我原配夫人，这茶就免了，别计较这些小事”把她堵的哑口无言。
“我不是有意的，是老爷说……”
她还没说完话，就被怒气冲冲的徐晴扇了一巴掌，“你还有脸提。”
对方捂着脸，掌心贴着头发有些濡湿，似乎在低低地哭。
徐晴真怕她把段方的原话说出来，岂不是笑话就成她自个儿了。打人的手还在发颤，看着她这幅样子才算解气。
大发慈悲般地说：“你要知道，我们宅子里头不养闲人。你要真想继续在这儿住，总得拿什么来抵。”
“不过，你也没几个钱，就跟着丫鬟们多学学。”
窝缩在地上的人一动不动，也不知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走啦，还得去接明棠放学。”
徐晴看着也没了意思，招呼着家丁就离开了。
她分明也不是自愿进这里来的。她没有倚仗，说好听了是府里的四姨太，说难听了就一个妾，还不是二夫人一句话就能发卖出去。
魏西楼与他透露了一些，知道段老头走后她确实过得不怎么样，说不定那次家宴也是做样子给他看的。
徐晴爱仗势欺人这一点他也是知道的，只是几年还没变。如今亲耳听到这些欺负落在她身上，也后悔当初没仔细看看府里的人，多少管上一管。
正堂里，一家子坐在方桌前有说有笑。
段予给自己妻子夹了给鸡腿，“静仪，给你吃。”
旁边的女子埋头不满道：“哥哥我也想吃，你偏心。”
徐晴看着心疼，将碗搁置在桌上去哄她，“明棠爱吃就给她嘛，好端端的和她争什么。”
“她都吃了两个，厨房做少了，下次单独给你做一盘行了吧。”段予不惯着她，“娘，您心疼女儿，难道就不心疼静仪吗？”
“好好好，娘都心疼。”徐晴被这么一堵，改口道：“我们家也不是吃不起，让厨房多做一些。”
坐在角落的夏佳茵母女倒显得多余，她没吃多久就吃饱了，从下人手里接过来孩子抱在怀里哄。
他们二房的事，她不会过多参与，也和她没有关系。只是府里是徐晴做主，不至于听从，但还是顺从为好。
只能尽可能护好自己和孩子，旁人她也就顾及不了了。
段岐玉看着里面其乐融融的景象，又想起那日她看魏西楼的手，腕上不过被她摁了下就留下了痕迹。
翻过来手心磨了薄茧，细看之下，针孔烫伤的疤痕也不少。
对比起来还真是讽刺。
他脚踏进去打破了他们的宁静，“今日正堂里好生热闹？”
这样不加掩饰的声音很快让他把视线落在他身上，徐晴道：“大少爷还在府中，往日都早早出门了，厨房习以为常，没给你准备饭。”
“现下可是饿了。”她转身对家丁吩咐道，“快去让人把这桌菜撤了，换上新的来 。”
“不必了。”
家丁目光从大少爷身上路过，又看向二夫人，眼神里都是请示。
“不用了。”徐晴这才挥手让他退回原来的位置。
段岐玉：“我是见这里挺热闹的，进来瞧瞧。”
“这是家里吃饭的地方，凑一起自然是热热闹闹的。”徐晴这次脸上的笑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
也确实高兴现在府里的样子，大权都是他在管，等予儿成长了，这家里的一切还不是他们母子的。
“是嘛？”
“怎么不是。我说大哥，这好好的一顿早饭别吵起来了。”段予感觉自己娘好像不高兴了，才将话茬递了过去。
林静仪也笑着，给段岐玉留了位子，示意他过来坐，“我们一家人这样也太生分了，大哥有话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可段位看起来也没有要理睬的意思，“是全家人都到了吗？”
“这不是你自己没提前说……”
徐晴话没说完就被一个声音给打断，脸上的笑意都收敛了。
段明棠抬头疑惑：“是不是四姨太没来？”
徐晴&段予：……
“对，小棠也发现了。”段岐玉低垂视线看着段明棠，不吝啬地夸奖。
几声笑意落在徐晴耳里有些刺耳，敲了敲自己女儿的脑袋。
“大人说话的时候谁让你插嘴的。”
“我十六，不是六岁。”段明棠偏过头去，又被自己亲娘给按坐了回来。
“她生病了在自个儿屋里呢，没来也正常。”徐晴不怕他发现说什么，但在明面上宅心仁厚的名声还是要保住的。
况且只要段岐玉还在段家，就还是少起冲突的好，免得不占理。
“二夫人了解的还挺清楚，不过我过问厨房，他们说并没有打算往西厢房送饭菜。”段岐玉戏谑地看着徐晴，毫不客气地掀开她的掩盖。
她平日就没怎么见着人，段岐玉在国外两年，如今她居然会因为一个眼神被吓到。
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小辈哪有敢跟长辈的顶嘴的，她到现在方才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看向段岐玉：“大少爷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
徐晴捏着桌角的手都在用力，表情几乎都要克制不住。她就知道，大方的人生来克她，不在的陈氏在以前就是，如今眼前的段岐玉也是。
旁边坐着的人也不清楚是什么个情况，段明棠反而一句话也不敢说，自己方才好像说了闯祸的话。
“难不成你今儿是特意为了一个姨娘来过问的，还是说对我有所不满。”
“二夫人也别忘了，你也是姨娘，我我娘才是我父亲正儿八经的原配夫人。”段岐玉轻描淡写的一句，直接触了徐晴的雷区。
她介怀这么久的、耿耿于怀的东西。
其他人更不敢说话，都知道这二夫人是真生气了。
“你还真想为她撑腰，那个狐媚子还勾引你了。”徐晴怒骂出声。
她觉得被气得胃疼，和段方一个样儿都被迷的晕头转向，唯一有点欣慰的是自己儿子不这样。
一道冷淡的视线从她面上略过，段岐玉很少会露出这种表情，尤其是在外面成长了这两年后更少。
“没夫人想的龌龊。”
“本少不过是见不得欺负人的事，顺手帮一把罢了。”
徐晴也有些后悔自己脱口而出的气话，要是真的还了得，魏西楼怕是想报复回来，这不是给她递帮手嘛。
她悬着的心正要放下，就听他道：
“不过你想的这样多，那以后小娘就劳你多多照料了。”段岐玉道，“想来二夫人宅心仁厚、宽以待人，必然不会计较今天的事。”
“再不济，我还能帮衬小娘一把。”
满腔的怒气被两顶高帽压下，徐晴听到自己的声音，“自然不会，府里的人我不会有所偏颇，毕竟我们都是一家人。”
徐晴牙都要咬碎了，还只能自己咽下，狠狠地瞪了一眼自个儿的女儿。
“二夫人和大少爷何必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眼看事情结束，一直旁观的夏佳茵才劝道，“兴许是厨房的人忘了，补上不就成了。不过也是失误，下次再犯可不就行了。”
段岐玉看过去，三姨娘抱着手里的小孩，语气也是温温和和的。
林静仪赶紧道：“对对对，我让下面的人长着点心做事，娘亲您消消气。”
“大哥也是，在下人面前闹成这样子我们家人都不好看。”段予带了点责怪，“现在说开了就成。”
段岐玉没给他们夫妻眼神，精准地把笑意传达道徐晴眼里，“二夫人掌家还是要尽些心才是。”
“此事确实是我的不是。”徐晴脸都僵了，要笑不笑的表情让人想笑。
“那便多谢二夫人了。”
“什么？”
“代小娘谢二夫人照顾。”
徐晴脸上的面具碎了，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扭曲，便转过身不再说话。
掌家的是她，这是要把魏西楼以后出什么事都算在她头上。也是告诫她，知道厨房的人是听她的吩咐才敢明目张胆地做。
比起堂屋里人的各种反应，段岐玉的心情是很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