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姜弗月便是再笨也晓得顾景要拿自己作为筹码交换了。
听那群人唤他圣子，想来他曾经与邪修们是一伙的，只是后来为何又入了天一宗？
原书里竟一点也没提到。
她咬了咬唇，眼见两个邪修要碰到自己，忙道：“顾景！你坑害同门，若是星云师姐晓得了，你们还能有未来吗？”
纵然她十分不希望他二人有未来，但这个时候了，唯有慕星云能唤醒他的良知。
顾景身形一顿。
若是让慕星云晓得，莫说姜弗月是她较为看重的师妹，便是普通的外门弟子，她恐怕也要跟自己决裂。
他其实很担心这一点，因而才在包裹严实了以后去半道截走姜月。
这样做当然有极大的风险，只是他灵海中那些游荡已久的邪气却是等不了了。
他环胸冷哼，像是在说服自己：“她认不出。”
姜弗月直视着他，目光坚定：“你确定？即便她认不出你，陆映也会认出你。”
顾景一愣，环在胸前的手臂慢慢放了下来，眉头皱起。
他一心只想着要最熟悉自己的慕星云发现不了，却忽略了陆映。这位大师兄，却是最难缠的一个。
那时在十方幻境中，他不过对着销魂幡一撇，就几乎将他定了死罪。
而那时候的陆映，才十四岁。
现在他又重新变回二十四岁了。
他沉默着，没应答。
胖子邪修见状，笑眯眯道：“圣子是怕同门发现？无妨，若是那位‘星云师姐’对圣子不敬，由我们出手给圣子绑回来便是。”
他那意思，便是必不可能放他走的。
顾景暂时略过姜弗月，脸庞面向他，神态已然阴沉了下来：“你胆敢碰她，这秘境便别想出了。”
被姜弗月一搅和，他索性随手拍开那两个邪修搭在她肩上的手，道：“先将我灵海中的邪气去除，否则——”
他勾起唇角，神色略柔和了几分，却说着让人不寒而栗的话：“她，你们就别想要了。”
他的剑横在了姜弗月的颈上。
“……”姜弗月。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虽然想着拆cp，但从来没危及过他的生命。这修真界怎么人人都这般爱威胁性命？！合着有本命灵牌在，你们的性命就不值钱是么！
她抖了一抖，脖颈碰到锐利的剑刃，极小心地往后挪动几步，悄悄离远些。
顾景正忙着与那群邪修对峙。
到手的鸭子飞了一半，胖子邪修并不急，肥得耷拉着好几层眼皮的眼睛又眯起来，笑嘻嘻：“圣子，拿她来威胁有什么用，她死了，身上的血一样能用。”
这小子，还是这么蠢。
胖子邪修轻叹一声，看向顾景的眼里充满惋惜。
他原就说过，此子虽与邪道极为契合，却头脑简单，万万没想到过了这么些年，他还是与从前一般。
顾景也笑：“我看你是痴心妄想。那边的人杀三头雀夺内丹，是在三头雀尚有生机的时候，那样的内丹才有效。如今三头雀的内丹入了她体内，你想吸死人的血，一点儿用没有。”
为胖子邪修解释完，他还好心提醒：“我看你们是杀修士杀多了，正统地杀灵兽取内丹的章程都忘了。”
那胖子邪修脸色一僵，但也只是转瞬即逝，望向他的眼中复又带了欣赏：
这天一宗果然是个好地方，竟能教得当初那样倔强的小子，变成如今这样。
待他出了这汝隧秘境，定要去天一宗喝些稚嫩的弟子，尝尝他们的血液是否与普通修士不同。
他只当方才的事没发生，挥手让在一侧虎视眈眈地两个邪修下去，伸手拍拍顾景的肩。
望见他嫌恶防备的表情，胖子邪修惋惜地叹了口气：“圣子莫要这样，您既说了要去除邪气，我听您的便是。”
“只是可惜了圣子的天赋，您未来可是会接替主人的位置——”
这也是他忍耐顾景至此的因由。
若是其他这般猖狂的小子，他必定会叫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顾景皱了皱眉：“少废话，给我拔出来！”
胖子邪修面庞上闪过几分隐忍，打定主意先顺了这小子的意。毕竟那邪气已然旧了，要想控制他，须得换成新生邪气。
待真正把三头雀内丹拿到手了，再将他绑回去。
反正他不是他们这些人的对手。
他伸手扣住了顾景的脉搏。
他二人交谈之时，姜弗月也没闲着。
她一面竖起耳朵听他二人谈话的内容，一面尝试将水与火慢慢逼出来。
她的灵脉才刚疏通，又没用过什么灵石，便没有灵力源头。
灵根得不到灵力的滋养，所生出的水与火皆是小股小股的，没什么大用处。
然而这等场合，哪能容她再废物下去。
以顾景的狠心，必定是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放干全身血液的。
与此同时，阿难也在想法子为她脱困。
“实在……实在不行，你便用黄金笔许愿吧！我救你！”
即使他身上的灵力已所剩无几，但他本就是为了救她才出现的。
姜弗月垂下眼，道：“你别，我知道要是再许愿，你必然又要‘消失’了。”
见他不语，她猜测出来：“你这么迟才讲，是不是我若再借助你的力量，你便要真正地消失？”
阿难支支吾吾：“也不会那样……”
她暗自摇头。
以前总想着有人能帮自己。阿难能让她许愿，陆映能及时救她，还有天一宗的各弟子，都会看在同门的面子上帮她。
可这时候只剩自己了，她终于想通。
总在心底里暗示自己是个凡人，在修真界本就活不下来，那她永远都会止步于此。
今次灵脉疏通，又生长出灵根，正是她的机遇。
上天已经给予她各种便利，若还是认命等死，那才真叫扶不起来的阿斗。
姜弗月眸光坚定，手握成拳，用尽全力去感受体内那一丝一毫的灵气。
一冷一热两股气流从胸腔中流淌，她眼眸一亮：来了！
因没有经验，她艰难地将那两股气流引到手臂，之后血管都被撑得贲张，几近爆裂开来。
也幸而是水流包裹着火焰，隔绝了那炙热的温度，成功引到掌心。
姜弗月小心翼翼，纵是再痛也不敢出声。
她悄悄伸出一根手指，一鼓作气地将那两股气流逼出了指尖。
一开始是火烧，那触感如同钻心一般，刺挠地她只觉指头上的皮肤都要被烫掉。后来便是冰凉，水滴一颗颗落下，虽小却冰冻非常，让原本被烫开的手指头痛上加痛。
姜弗月实在忍不住，已然开始龇牙咧嘴。
她深深呼吸着，劝解自己：
不要叫出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①，这是她，未来剑道传说（不是）的必经之路！
这般自我鼓励，终于将痛呼咽下。
那边的两人已成功拔除了邪气，眼见她表情这般怪异，顾景趁机收回自个儿的手，来看姜弗月：“你在干什么？”
他可不愿意再被种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灵海中。
胖子邪修脸阴沉着，已然不想再与他虚与委蛇。
这能炼出三头雀内丹的女修，他要；已然成长的“圣子”，他也势在必得！
扬扬下巴示意，后头待命的邪修们立时上前，将顾景与姜弗月团团围住，虎视眈眈。
顾景摸了摸下巴。
如今邪气拔除，他心中郁气消散，脸上挂了笑：“怎么？要连带着我一起杀？”
胖子邪修也笑：“只是想让圣子认清，唯有我们才是适合您的大道。”
顾景嗤笑一声，眼见其余人已毫不留情地持刀向前，他回头看了看姜弗月。
少女满头细汗，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
不过，人之将死，有这些情绪也正常。
他朝她弯弯眼：“姜师妹，走好。”
下一刻，他人已“嗖”的一声消失——
姜弗月下意识望向他的位置，却见他站着的那土块松动极了，而后便是一截一截地出现个土坑。
土行孙……？
胖子邪修沉下脸，恨得牙痒痒——
他万万没想到，这小子竟留有后手。
几年前抢他入邪道，只知道他乃极品木灵根，哪里能想到他竟是双灵根！
他示意几人去追，剩余的仍留下来，眼睛都聚于姜弗月身上。
姜弗月手上的灵力已融开了腕上的绳索。
她此刻却不敢动弹，眼睛死死地望回去，不敢露怯。
胖子邪修呵笑一声，他何等场面没见过，怎么被瞪眼的小鸡仔女修吓到？
他不屑地嗤笑，转过身，手抬了一抬，示意手下将姜弗月丢进炼血的大锅里。
趁着两个邪修走过来，她极快地抬起手，两只手掌中霎时喷射出同样的忽冷忽热的气流——
之前顾景曾交代姜弗月没有灵力，他们便谁也没有防备，如今这么突然地来上一下，眼睛猛地一黑，接着便是彻骨的疼痛。
姜弗月一见命中目标，立马转身就跑，一点不敢耽搁。
那胖子邪修奸猾，她能搞定他轻敌的手下，却没法搞定他。
她咬牙狂奔，听得身后震怒的声音，恨不得自个儿再长出两条腿。
姜弗月跟着潜意识跑——也许是上天再度眷顾她，她选择的道路竟都是适宜她身形的艰难小路，那胖子骂骂咧咧地清理着路障，仍不肯放弃。
眼见他越来越近，姜弗月心中焦急。
前方骤然出现一座石山，放在从前她是绝登不上的，现下却脚步轻盈地攀了上去。
这么牛逼的闪身功夫，她好像在哪儿见过……
是陆映从前用过的凌波剑法。
原主原来学过么？
她甩甩脑袋，不停地躲避着胖子邪修发来的攻击，好不容易爬到山顶，却又恍惚——
她这是上来干嘛的？？
下一刻，身边掠过一柄剑，乃是木头的。
那剑绕着她盘旋几圈，猛地向下阻拦住邪修。
她正是迷惘之际，又看见了他。
陆映。
听那群人唤他圣子，想来他曾经与邪修们是一伙的，只是后来为何又入了天一宗？
原书里竟一点也没提到。
她咬了咬唇，眼见两个邪修要碰到自己，忙道：“顾景！你坑害同门，若是星云师姐晓得了，你们还能有未来吗？”
纵然她十分不希望他二人有未来，但这个时候了，唯有慕星云能唤醒他的良知。
顾景身形一顿。
若是让慕星云晓得，莫说姜弗月是她较为看重的师妹，便是普通的外门弟子，她恐怕也要跟自己决裂。
他其实很担心这一点，因而才在包裹严实了以后去半道截走姜月。
这样做当然有极大的风险，只是他灵海中那些游荡已久的邪气却是等不了了。
他环胸冷哼，像是在说服自己：“她认不出。”
姜弗月直视着他，目光坚定：“你确定？即便她认不出你，陆映也会认出你。”
顾景一愣，环在胸前的手臂慢慢放了下来，眉头皱起。
他一心只想着要最熟悉自己的慕星云发现不了，却忽略了陆映。这位大师兄，却是最难缠的一个。
那时在十方幻境中，他不过对着销魂幡一撇，就几乎将他定了死罪。
而那时候的陆映，才十四岁。
现在他又重新变回二十四岁了。
他沉默着，没应答。
胖子邪修见状，笑眯眯道：“圣子是怕同门发现？无妨，若是那位‘星云师姐’对圣子不敬，由我们出手给圣子绑回来便是。”
他那意思，便是必不可能放他走的。
顾景暂时略过姜弗月，脸庞面向他，神态已然阴沉了下来：“你胆敢碰她，这秘境便别想出了。”
被姜弗月一搅和，他索性随手拍开那两个邪修搭在她肩上的手，道：“先将我灵海中的邪气去除，否则——”
他勾起唇角，神色略柔和了几分，却说着让人不寒而栗的话：“她，你们就别想要了。”
他的剑横在了姜弗月的颈上。
“……”姜弗月。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虽然想着拆cp，但从来没危及过他的生命。这修真界怎么人人都这般爱威胁性命？！合着有本命灵牌在，你们的性命就不值钱是么！
她抖了一抖，脖颈碰到锐利的剑刃，极小心地往后挪动几步，悄悄离远些。
顾景正忙着与那群邪修对峙。
到手的鸭子飞了一半，胖子邪修并不急，肥得耷拉着好几层眼皮的眼睛又眯起来，笑嘻嘻：“圣子，拿她来威胁有什么用，她死了，身上的血一样能用。”
这小子，还是这么蠢。
胖子邪修轻叹一声，看向顾景的眼里充满惋惜。
他原就说过，此子虽与邪道极为契合，却头脑简单，万万没想到过了这么些年，他还是与从前一般。
顾景也笑：“我看你是痴心妄想。那边的人杀三头雀夺内丹，是在三头雀尚有生机的时候，那样的内丹才有效。如今三头雀的内丹入了她体内，你想吸死人的血，一点儿用没有。”
为胖子邪修解释完，他还好心提醒：“我看你们是杀修士杀多了，正统地杀灵兽取内丹的章程都忘了。”
那胖子邪修脸色一僵，但也只是转瞬即逝，望向他的眼中复又带了欣赏：
这天一宗果然是个好地方，竟能教得当初那样倔强的小子，变成如今这样。
待他出了这汝隧秘境，定要去天一宗喝些稚嫩的弟子，尝尝他们的血液是否与普通修士不同。
他只当方才的事没发生，挥手让在一侧虎视眈眈地两个邪修下去，伸手拍拍顾景的肩。
望见他嫌恶防备的表情，胖子邪修惋惜地叹了口气：“圣子莫要这样，您既说了要去除邪气，我听您的便是。”
“只是可惜了圣子的天赋，您未来可是会接替主人的位置——”
这也是他忍耐顾景至此的因由。
若是其他这般猖狂的小子，他必定会叫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顾景皱了皱眉：“少废话，给我拔出来！”
胖子邪修面庞上闪过几分隐忍，打定主意先顺了这小子的意。毕竟那邪气已然旧了，要想控制他，须得换成新生邪气。
待真正把三头雀内丹拿到手了，再将他绑回去。
反正他不是他们这些人的对手。
他伸手扣住了顾景的脉搏。
他二人交谈之时，姜弗月也没闲着。
她一面竖起耳朵听他二人谈话的内容，一面尝试将水与火慢慢逼出来。
她的灵脉才刚疏通，又没用过什么灵石，便没有灵力源头。
灵根得不到灵力的滋养，所生出的水与火皆是小股小股的，没什么大用处。
然而这等场合，哪能容她再废物下去。
以顾景的狠心，必定是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放干全身血液的。
与此同时，阿难也在想法子为她脱困。
“实在……实在不行，你便用黄金笔许愿吧！我救你！”
即使他身上的灵力已所剩无几，但他本就是为了救她才出现的。
姜弗月垂下眼，道：“你别，我知道要是再许愿，你必然又要‘消失’了。”
见他不语，她猜测出来：“你这么迟才讲，是不是我若再借助你的力量，你便要真正地消失？”
阿难支支吾吾：“也不会那样……”
她暗自摇头。
以前总想着有人能帮自己。阿难能让她许愿，陆映能及时救她，还有天一宗的各弟子，都会看在同门的面子上帮她。
可这时候只剩自己了，她终于想通。
总在心底里暗示自己是个凡人，在修真界本就活不下来，那她永远都会止步于此。
今次灵脉疏通，又生长出灵根，正是她的机遇。
上天已经给予她各种便利，若还是认命等死，那才真叫扶不起来的阿斗。
姜弗月眸光坚定，手握成拳，用尽全力去感受体内那一丝一毫的灵气。
一冷一热两股气流从胸腔中流淌，她眼眸一亮：来了！
因没有经验，她艰难地将那两股气流引到手臂，之后血管都被撑得贲张，几近爆裂开来。
也幸而是水流包裹着火焰，隔绝了那炙热的温度，成功引到掌心。
姜弗月小心翼翼，纵是再痛也不敢出声。
她悄悄伸出一根手指，一鼓作气地将那两股气流逼出了指尖。
一开始是火烧，那触感如同钻心一般，刺挠地她只觉指头上的皮肤都要被烫掉。后来便是冰凉，水滴一颗颗落下，虽小却冰冻非常，让原本被烫开的手指头痛上加痛。
姜弗月实在忍不住，已然开始龇牙咧嘴。
她深深呼吸着，劝解自己：
不要叫出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①，这是她，未来剑道传说（不是）的必经之路！
这般自我鼓励，终于将痛呼咽下。
那边的两人已成功拔除了邪气，眼见她表情这般怪异，顾景趁机收回自个儿的手，来看姜弗月：“你在干什么？”
他可不愿意再被种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灵海中。
胖子邪修脸阴沉着，已然不想再与他虚与委蛇。
这能炼出三头雀内丹的女修，他要；已然成长的“圣子”，他也势在必得！
扬扬下巴示意，后头待命的邪修们立时上前，将顾景与姜弗月团团围住，虎视眈眈。
顾景摸了摸下巴。
如今邪气拔除，他心中郁气消散，脸上挂了笑：“怎么？要连带着我一起杀？”
胖子邪修也笑：“只是想让圣子认清，唯有我们才是适合您的大道。”
顾景嗤笑一声，眼见其余人已毫不留情地持刀向前，他回头看了看姜弗月。
少女满头细汗，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
不过，人之将死，有这些情绪也正常。
他朝她弯弯眼：“姜师妹，走好。”
下一刻，他人已“嗖”的一声消失——
姜弗月下意识望向他的位置，却见他站着的那土块松动极了，而后便是一截一截地出现个土坑。
土行孙……？
胖子邪修沉下脸，恨得牙痒痒——
他万万没想到，这小子竟留有后手。
几年前抢他入邪道，只知道他乃极品木灵根，哪里能想到他竟是双灵根！
他示意几人去追，剩余的仍留下来，眼睛都聚于姜弗月身上。
姜弗月手上的灵力已融开了腕上的绳索。
她此刻却不敢动弹，眼睛死死地望回去，不敢露怯。
胖子邪修呵笑一声，他何等场面没见过，怎么被瞪眼的小鸡仔女修吓到？
他不屑地嗤笑，转过身，手抬了一抬，示意手下将姜弗月丢进炼血的大锅里。
趁着两个邪修走过来，她极快地抬起手，两只手掌中霎时喷射出同样的忽冷忽热的气流——
之前顾景曾交代姜弗月没有灵力，他们便谁也没有防备，如今这么突然地来上一下，眼睛猛地一黑，接着便是彻骨的疼痛。
姜弗月一见命中目标，立马转身就跑，一点不敢耽搁。
那胖子邪修奸猾，她能搞定他轻敌的手下，却没法搞定他。
她咬牙狂奔，听得身后震怒的声音，恨不得自个儿再长出两条腿。
姜弗月跟着潜意识跑——也许是上天再度眷顾她，她选择的道路竟都是适宜她身形的艰难小路，那胖子骂骂咧咧地清理着路障，仍不肯放弃。
眼见他越来越近，姜弗月心中焦急。
前方骤然出现一座石山，放在从前她是绝登不上的，现下却脚步轻盈地攀了上去。
这么牛逼的闪身功夫，她好像在哪儿见过……
是陆映从前用过的凌波剑法。
原主原来学过么？
她甩甩脑袋，不停地躲避着胖子邪修发来的攻击，好不容易爬到山顶，却又恍惚——
她这是上来干嘛的？？
下一刻，身边掠过一柄剑，乃是木头的。
那剑绕着她盘旋几圈，猛地向下阻拦住邪修。
她正是迷惘之际，又看见了他。
陆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