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秦府。一盏微灯亮起，少女抹了把额头的水，继续执剑苦练。
秦府除了秦月汐前些日子带来的婢女，和一个看门的家丁加起来也不过三人。
这么些年，秦毅驻守边疆，一家人都留在那，极少回来。皇上御赐的府邸便也成了摆设。
这几天回来，她收拾了个院子，勉强收拾了下又买了些家具添置，才算是在这金陵真正的安顿下来。
想起春猎席上那个极有意思的苏姑娘，她弯了弯唇，就当是给无聊的金陵生活添些乐趣。
“殿下，查到了。”近随附身行礼，将手中的字条递给他。
青年接过字条，看着名字有些意外——秦月汐。
“这秦家到底是何居心？明明是站着皇后阵营偏偏朝殿下抛出枝条。”白执忍不住道。
萧锦瑟将手中的字条烧掉，纸张顺着烛火消散，不过刹那。
“或许人姑娘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根本不知道是谁的马。”
黑墨思索了会儿，得出这个结论。
“秦将军为人耿直，良善，教出的女儿倒也是同他一样。”青年默默认可了这个猜测。
“尽快动手，如今局势复杂多变，又有局外人参与还是要早些结束才好。”萧锦瑟道。
白执赞成:“可宋将军那边一直不肯松口，我们该怎么做？”萧锦江再不济也有秦家的支持，军队才是硬话。
可若是有宋家支持他家殿下，其他世家估计也十拿九稳。
“世家一贯不参与皇位之争，想独善其身么？”萧锦江嘲讽一笑，“看父皇近些日子的动作，怕是想重塑这官场。”
“重塑官场？”黑墨皱了皱眉，“那我们拉拢宋家岂不与陛下作对？”
“历朝历代想干这事的人还少么？且不说父皇有没有这能力，就是有，真以为这么容易铲除？”萧锦江看得明白，若是借此事得到四大世家的支持，加上秦家，倒时皇帝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此时还不是与父皇撕破脸皮的时候”萧锦瑟望向窗外，“这四大世家之权确实过大了些。”
白执和黑墨都没说话，寂静的夜一声轻笑打破了沉默。
“宋家又不是只有一人姓宋，若是他识相些，说不到能为我所用。”
白执立刻反应过来，宋时闻！
“多年前一役周夫人逝世后，其父子关系便不太好。情报言这位宋公子不务正业，性情恶劣，今日一见倒是觉得传闻不可尽信。”
“或许宋时闻是个突破口，若是他真的想接手宋家军，或许本殿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派人去盯着宋家和秦姑娘。”
“是，殿下。”白执黑墨领命。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照射大地，皇宫中拖出一具男尸，新的近随将他的身体掩埋在新种的花下做肥料，花开的愈加嫣红多情。
近随抹了把汗水，入夏了，也不知他能否活过这个冬日。
在遐想之时，有人暴怒的声音传来，“你也想死吗？还不快滚过来！”
近随听话的过去，檀香飘着袅袅薄烟，异香吸入口鼻，接着摔东西的声响接踵而至。
皇后拿起剪刀，小心地修剪着花枝，仿佛什么都未曾听到一般，“连儿近来可还好？”
萧锦连皇后的次子，喜游山玩水，时常不在金陵。
“回皇后，二殿下近来安好，让奴婢替他问您安，昨日他还给您寄了些东西，说是些清冷解暑的水果，让您别被大皇子气坏了身子骨。”
秦时不生气反而轻轻地笑了起来，“倒也是懂事”，她将剪子递给侍女，“去将连儿寄的水果拿来。”
——
“如今是什么时辰？”苏听雨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地看向外头。
“巳时姑娘”，檀香将两碗汤药放在桌上，汤药黑咕隆咚的，里头还冒着热气，看着都让人心慌，“您昨夜又没喝药，今早得喝两碗。”檀香笑眯眯道。
苏听雨假装没听到，起身趁人不注意准备开溜。
刚走到门口，一把剑挡在前头，青岚靠着柱子假寐，抬起眸子看着苏听雨道，“喝药。”
苏听雨瞪了她一眼:叛徒！
苏听雨气冲冲地转身回去，檀香朝她扬起笑脸，邀功道，“姑娘，这招还是老夫人教我的呢。”
苏听雨面无表情地拿起旁边的一碗粥，迅速解决后，她深吸一口气，将药一饮而尽。
苦得她想吐……
檀香讨好地拿出蜜饯，“姑娘吃了就不苦了。”
苏听雨哼了一声，吃起蜜饯。不一会儿就把腮帮子塞的鼓鼓的。
简单梳洗一番，檀香在一旁为苏听雨研磨，苏听雨铺开纸，提笔，落字，一气呵成。
近几年城中的姑娘们学的大多是簪花小楷，以柔美清丽著称，深得女子的青睐。
苏听雨的字是祖母谢柳青和柳岸旁一个爱喝酒的小老头教的，她的字与谢柳青极像，都有力而稳，不同的是多了股随意和洒脱，有那老头的功劳。
苏听雨黏上信封，递给青岚，提步往外“备马。”
距离上次去胭脂铺已过了五日，五日正是取暗器的时候。
马车在铺前停下，小五在铺前等候多时，看见一极灵秀的姑娘走来，竟一时认不出。
“姑娘看胭脂里头请。”
檀香捂嘴轻笑，“怎得不过五日便不记得我们了？”
小五一愣，看了看檀香和青岚，目光又回到苏听雨身上，那少女一身紫裳，约摸十五六岁的年纪，皮肤白似初雪，淡然似那高山上皎洁的月。
她一举一动规矩、柔弱，偏偏她的眼是极为灵动的，不知怎么便让人心生一个想法:或许她不该是这样的。
“看什么？”见他一直盯着苏听雨，檀香瞬间变了脸色。
青岚不做声地握着青风剑，虽无动作，可那神色却看得小五心拔凉。
“无事无事，”小五讪讪笑笑，连忙移开眼，“贵客这边请，掌柜的已等候多时。”
苏听雨没再多说，径直朝厢房走去。
“小听雨？”衿风远玩弄着暗器，朝苏听雨抛了个媚眼笑着道。
看来她这是调查过自己了，苏听雨也没打算瞒着，毕竟一开始便自报家门了，她回一礼，“衿少侠。”
二人落座，衿风远将一锦盒推上前，往后靠，“簪子。”
苏听雨拿起来，试了试觉得还挺顺手，似是想到什么，苏听雨问，“这簪子若是用一次就坏了，衿少侠您包修么？”
“放心吧，坏不了。”衿风远对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
苏听雨点点头都收起来，注意到锦盒一旁的两瓶罐子，有些疑惑，“胭脂？”
修簪子送胭脂挺划算。
衿风远一眼看穿苏听雨的想法，“这是毒。”
衿风远指着面前红蓝两个瓶子，“这个红色的能让人顷刻之间毙命，这个蓝色的嘛需得半个时辰，但半个时辰会让人极为痛苦。
衿风远抬眼看向她，“小听雨——”
“选一个。”
“不能两个都用么么？”对不同的人自然该用不同的毒。
“不能，这俩合在一起便是解药，簪子上只能用一种，否则药效。”风二耸了耸肩。
“蓝色吧，我喜欢蓝色。”
苏听雨眼中划过一抹狡黠。
……
摘星楼，雅间，有人靠着窗，俯视过往人群。
卖花的小姑娘吆喝着新鲜的桃枝，卖油饼的老妇问着过路人，“来不来个油饼，可香了!”
偶尔一两个路人被饼香吸引，花两个铜板买，那老妇人便笑开了花。
多好啊，没有风沙，没有战场，没有生离死别，秦月汐垂下眸子，不自觉的握住了胸前的一颗獠牙。
獠牙暗白而狭长，用一根细绳打了个洞穿过，如半轮弯月挂于身。
“姑娘想要吃些什么？”侍女一一介绍其中的美食，“这道芙蓉糕芯与酒酿最是相配，这灵酒乃摘星楼独有……”
秦月汐看得眼花缭乱，默默掏出自己怀中的一颗银子，那银子静静地躺在手心，正如同此刻二人四目相对，空气静的可怕。
那姑娘犹豫着开口，“姑娘这是赏给奴婢的？”
秦月汐笑了笑，“当然。”
那姑娘松了口气，立即扬起笑脸。
“不是。”
侍女：……？
忽的，有嘈杂声传来。二人寻声望去——
“公子来个油饼么？只要俩。”话还没说完，被叫做公子的黑帽男子一掌将她拍开。
篮子中的油饼被打翻在地，被沾上灰尘，连带着人一并倒下。
老妇人又惊又恐，心疼地捡起油饼，指了指上的灰尘，“你不买就不买，赔我银子!”
带帽的男子淡淡扫了她一眼，他的半张脸捂得严实，只漏出那一双眼，老妇惊了一惊，他的眼睛……
后头浩浩荡荡地跟着一群商队，一旁相识的老伯走到她旁边，微微苟下身子，压低声音提醒道，“算了算了，这些人是前些日子进的商队。”
他话锋一转，小声嘀咕，“他们后头有人！”
老妇像是听懂了一般，骂骂咧咧地爬起身。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那背后的人，看来职位不小。
秦月汐盯着他们的去向，将茶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她丢起银子收回怀中朝那姑娘明媚一笑，“后会有期！”
那姑娘端着点心许久未曾反应，只记得一阵风过。
某个糕点铺，有人亦看着这支商队，金陵要变天了。
秦府除了秦月汐前些日子带来的婢女，和一个看门的家丁加起来也不过三人。
这么些年，秦毅驻守边疆，一家人都留在那，极少回来。皇上御赐的府邸便也成了摆设。
这几天回来，她收拾了个院子，勉强收拾了下又买了些家具添置，才算是在这金陵真正的安顿下来。
想起春猎席上那个极有意思的苏姑娘，她弯了弯唇，就当是给无聊的金陵生活添些乐趣。
“殿下，查到了。”近随附身行礼，将手中的字条递给他。
青年接过字条，看着名字有些意外——秦月汐。
“这秦家到底是何居心？明明是站着皇后阵营偏偏朝殿下抛出枝条。”白执忍不住道。
萧锦瑟将手中的字条烧掉，纸张顺着烛火消散，不过刹那。
“或许人姑娘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根本不知道是谁的马。”
黑墨思索了会儿，得出这个结论。
“秦将军为人耿直，良善，教出的女儿倒也是同他一样。”青年默默认可了这个猜测。
“尽快动手，如今局势复杂多变，又有局外人参与还是要早些结束才好。”萧锦瑟道。
白执赞成:“可宋将军那边一直不肯松口，我们该怎么做？”萧锦江再不济也有秦家的支持，军队才是硬话。
可若是有宋家支持他家殿下，其他世家估计也十拿九稳。
“世家一贯不参与皇位之争，想独善其身么？”萧锦江嘲讽一笑，“看父皇近些日子的动作，怕是想重塑这官场。”
“重塑官场？”黑墨皱了皱眉，“那我们拉拢宋家岂不与陛下作对？”
“历朝历代想干这事的人还少么？且不说父皇有没有这能力，就是有，真以为这么容易铲除？”萧锦江看得明白，若是借此事得到四大世家的支持，加上秦家，倒时皇帝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此时还不是与父皇撕破脸皮的时候”萧锦瑟望向窗外，“这四大世家之权确实过大了些。”
白执和黑墨都没说话，寂静的夜一声轻笑打破了沉默。
“宋家又不是只有一人姓宋，若是他识相些，说不到能为我所用。”
白执立刻反应过来，宋时闻！
“多年前一役周夫人逝世后，其父子关系便不太好。情报言这位宋公子不务正业，性情恶劣，今日一见倒是觉得传闻不可尽信。”
“或许宋时闻是个突破口，若是他真的想接手宋家军，或许本殿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派人去盯着宋家和秦姑娘。”
“是，殿下。”白执黑墨领命。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照射大地，皇宫中拖出一具男尸，新的近随将他的身体掩埋在新种的花下做肥料，花开的愈加嫣红多情。
近随抹了把汗水，入夏了，也不知他能否活过这个冬日。
在遐想之时，有人暴怒的声音传来，“你也想死吗？还不快滚过来！”
近随听话的过去，檀香飘着袅袅薄烟，异香吸入口鼻，接着摔东西的声响接踵而至。
皇后拿起剪刀，小心地修剪着花枝，仿佛什么都未曾听到一般，“连儿近来可还好？”
萧锦连皇后的次子，喜游山玩水，时常不在金陵。
“回皇后，二殿下近来安好，让奴婢替他问您安，昨日他还给您寄了些东西，说是些清冷解暑的水果，让您别被大皇子气坏了身子骨。”
秦时不生气反而轻轻地笑了起来，“倒也是懂事”，她将剪子递给侍女，“去将连儿寄的水果拿来。”
——
“如今是什么时辰？”苏听雨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地看向外头。
“巳时姑娘”，檀香将两碗汤药放在桌上，汤药黑咕隆咚的，里头还冒着热气，看着都让人心慌，“您昨夜又没喝药，今早得喝两碗。”檀香笑眯眯道。
苏听雨假装没听到，起身趁人不注意准备开溜。
刚走到门口，一把剑挡在前头，青岚靠着柱子假寐，抬起眸子看着苏听雨道，“喝药。”
苏听雨瞪了她一眼:叛徒！
苏听雨气冲冲地转身回去，檀香朝她扬起笑脸，邀功道，“姑娘，这招还是老夫人教我的呢。”
苏听雨面无表情地拿起旁边的一碗粥，迅速解决后，她深吸一口气，将药一饮而尽。
苦得她想吐……
檀香讨好地拿出蜜饯，“姑娘吃了就不苦了。”
苏听雨哼了一声，吃起蜜饯。不一会儿就把腮帮子塞的鼓鼓的。
简单梳洗一番，檀香在一旁为苏听雨研磨，苏听雨铺开纸，提笔，落字，一气呵成。
近几年城中的姑娘们学的大多是簪花小楷，以柔美清丽著称，深得女子的青睐。
苏听雨的字是祖母谢柳青和柳岸旁一个爱喝酒的小老头教的，她的字与谢柳青极像，都有力而稳，不同的是多了股随意和洒脱，有那老头的功劳。
苏听雨黏上信封，递给青岚，提步往外“备马。”
距离上次去胭脂铺已过了五日，五日正是取暗器的时候。
马车在铺前停下，小五在铺前等候多时，看见一极灵秀的姑娘走来，竟一时认不出。
“姑娘看胭脂里头请。”
檀香捂嘴轻笑，“怎得不过五日便不记得我们了？”
小五一愣，看了看檀香和青岚，目光又回到苏听雨身上，那少女一身紫裳，约摸十五六岁的年纪，皮肤白似初雪，淡然似那高山上皎洁的月。
她一举一动规矩、柔弱，偏偏她的眼是极为灵动的，不知怎么便让人心生一个想法:或许她不该是这样的。
“看什么？”见他一直盯着苏听雨，檀香瞬间变了脸色。
青岚不做声地握着青风剑，虽无动作，可那神色却看得小五心拔凉。
“无事无事，”小五讪讪笑笑，连忙移开眼，“贵客这边请，掌柜的已等候多时。”
苏听雨没再多说，径直朝厢房走去。
“小听雨？”衿风远玩弄着暗器，朝苏听雨抛了个媚眼笑着道。
看来她这是调查过自己了，苏听雨也没打算瞒着，毕竟一开始便自报家门了，她回一礼，“衿少侠。”
二人落座，衿风远将一锦盒推上前，往后靠，“簪子。”
苏听雨拿起来，试了试觉得还挺顺手，似是想到什么，苏听雨问，“这簪子若是用一次就坏了，衿少侠您包修么？”
“放心吧，坏不了。”衿风远对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
苏听雨点点头都收起来，注意到锦盒一旁的两瓶罐子，有些疑惑，“胭脂？”
修簪子送胭脂挺划算。
衿风远一眼看穿苏听雨的想法，“这是毒。”
衿风远指着面前红蓝两个瓶子，“这个红色的能让人顷刻之间毙命，这个蓝色的嘛需得半个时辰，但半个时辰会让人极为痛苦。
衿风远抬眼看向她，“小听雨——”
“选一个。”
“不能两个都用么么？”对不同的人自然该用不同的毒。
“不能，这俩合在一起便是解药，簪子上只能用一种，否则药效。”风二耸了耸肩。
“蓝色吧，我喜欢蓝色。”
苏听雨眼中划过一抹狡黠。
……
摘星楼，雅间，有人靠着窗，俯视过往人群。
卖花的小姑娘吆喝着新鲜的桃枝，卖油饼的老妇问着过路人，“来不来个油饼，可香了!”
偶尔一两个路人被饼香吸引，花两个铜板买，那老妇人便笑开了花。
多好啊，没有风沙，没有战场，没有生离死别，秦月汐垂下眸子，不自觉的握住了胸前的一颗獠牙。
獠牙暗白而狭长，用一根细绳打了个洞穿过，如半轮弯月挂于身。
“姑娘想要吃些什么？”侍女一一介绍其中的美食，“这道芙蓉糕芯与酒酿最是相配，这灵酒乃摘星楼独有……”
秦月汐看得眼花缭乱，默默掏出自己怀中的一颗银子，那银子静静地躺在手心，正如同此刻二人四目相对，空气静的可怕。
那姑娘犹豫着开口，“姑娘这是赏给奴婢的？”
秦月汐笑了笑，“当然。”
那姑娘松了口气，立即扬起笑脸。
“不是。”
侍女：……？
忽的，有嘈杂声传来。二人寻声望去——
“公子来个油饼么？只要俩。”话还没说完，被叫做公子的黑帽男子一掌将她拍开。
篮子中的油饼被打翻在地，被沾上灰尘，连带着人一并倒下。
老妇人又惊又恐，心疼地捡起油饼，指了指上的灰尘，“你不买就不买，赔我银子!”
带帽的男子淡淡扫了她一眼，他的半张脸捂得严实，只漏出那一双眼，老妇惊了一惊，他的眼睛……
后头浩浩荡荡地跟着一群商队，一旁相识的老伯走到她旁边，微微苟下身子，压低声音提醒道，“算了算了，这些人是前些日子进的商队。”
他话锋一转，小声嘀咕，“他们后头有人！”
老妇像是听懂了一般，骂骂咧咧地爬起身。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那背后的人，看来职位不小。
秦月汐盯着他们的去向，将茶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她丢起银子收回怀中朝那姑娘明媚一笑，“后会有期！”
那姑娘端着点心许久未曾反应，只记得一阵风过。
某个糕点铺，有人亦看着这支商队，金陵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