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去见时南星吗？”凌野泽问。
“去啊，不去怎么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小也心不在焉道。
“带我去吗？”凌野泽又问。
“不带。”小也直言，“真打起来了，我怕你拖我后腿。”
得知李程云主动找过凌野泽后，小也便多了几分戒备。颁奖典礼那日，她察觉到了李程云身上有着几分鬼气。李程云虽将那气息隐藏得很好，但台上出事的那几秒中，他似乎忘了这件事，小也这才确定李程云的身上肯定藏着一只鬼。
如今又知道了李程云背后是时家，小也不得不更加小心。尽管她与时南星并无瓜葛，也未曾接触过，但时家的老家主时仲辛就不是什么善类，小也自然也不指望时南星会是个好人。
“你好好待在屋子里，别出去。”小也在凌野泽的公寓四周下了结界，只要有外人进入，她便能立刻察觉，“我尽量快去快回。”
凌野泽低着头，沉默不语。
对于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凌野泽还是很清楚的。于小也，他如同狗于人。小也要他死，或许比人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小也要做什么事情，也自然轮不到他说话。看着小也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凌野泽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
时家的老宅如今仍很气派，只是缺了点生机。青瓦白墙被夜色衬得有些苍白，冷白色的灯光与老宅格格不入，如同一个穿着汉服的女人戴了一条十克拉的钻石项链。
瞧着眼前熟悉的景象，小也慢悠悠地从正门走了进去。
宅内很安静，除了四周的虫鸣，没有任何其它的声音。且不说没有人来迎接小也，就连以前住在时家老宅的那些人也都不在了。
小也边朝老宅的主屋走，边想起了她第一次来时的模样——
当年小也闯入时家正逢时仲辛娶妻，时家上上下下挂满了红色的绸缎和灯笼，乍看上去，很是喜庆。小也并非有意接近时家，而是因为不大熟悉镜界与人间相连的通道，不小心打开了锁魂塔内的某一面铜镜。以至于在这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小也都会经常光顾锁魂塔，借由塔内的铜镜往返于镜界与人间。
闲来无事的时候，她还会坐在塔顶俯瞰整个宅院。
她瞧见过手里抓着糖葫芦一边跑一边尿裤子的时鹤鸣，也见过时仲辛在那密不透风的院落内作法炼器，对时仲辛养在各式容器里的鬼更是了如指掌。想到这里，小也忍不住朝宅子的西北角望了一眼。
“庄小姐，这边请。”
小也顺着声音抬眼看去，瞧见了一位鹤发老者。听他叫自己庄小姐，小也愣了一秒。但很快想到了些什么，笑道：“竟能叫得出这个名字，看来有人把我和时仲辛的事情告诉时南星了？”小也伸出手指轻戳了一下脸，给自己换了个容貌。
老者没有接话，只做了个请的手势。
时南星就坐在主屋中央的太师椅上。那太师椅由上好的紫檀木打造，椅背上的牙板中间有块扇形象牙，也不知道时南星摸没摸过那象牙下面的机关，小也胡乱想着。
“果然是你。”时南星胸有成竹道：“庄月白。”
小也笑而不语。她此时的模样确实与庄月白无二，但硬要说她就是庄月白，恐怕时仲辛第一个不答应。
时南星又问：“为何我祖父已经作古，而你却还保持年轻时的模样？”
“时南星——”小也往左走了几步，又往右走了几步，笑道：“你都知道我是庄月白了，为什么不大胆猜猜看我究竟是人还是鬼呢？”
“我猜你是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说着，一丝嫌恶从时南星的眼底闪过。
“你这话可说得太难听了。”小也走到时南星身边，轻声道：“你们时家养的怪物可比我怪多了，我劝你说话小心些。”
“……”
见时南星不再说话，小也慢吞吞问道：“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
时南星摆了摆手，一直站在角落暗处的李程云走了出来，递上了一个木盒子，“我用李程云换你的玩具。”
小也明知故问，“你说笑了，我哪里有什么玩具可以跟你换？”
时南星不紧不慢，从盒子里取出了一枚青金色的勾玉，“这是李程云的魂。”
小也冷眼看着勾玉，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任由勾玉落在地板上。随着一声清脆，地上满是青金色的碎片，每个小碎片又化作一团青烟，连成一道锁链，重重地捆住了小也的双脚。
“你爷爷那么多丧心病狂的害人法子，你竟然就学了这么个不上台面的雕虫小技。”小也嗤笑，“我是时仲辛也不想认你这个孙子，太丢人了。”
若是旁人听了这话，只会笑小也无知。
但若是让了解时家的人听到，他们只会冷汗涔涔。
时南星是时鹤鸣的独子不假，但在时仲辛眼里却是个毫无用处的废物。自打出生以来，时南星只见过时仲辛三次。外面都猜测时仲辛是为了保护时南星才不让他露脸，但事实却与之完全相反。曾有过两个说话难听的时家人用这话讽刺时南星，后来一个做生意破了产，一个出了车祸瘫在床上。
瞅见时南星的指节不受控制地凸起，小也一个弹指，锁链瞬间化为乌有。
“都知道我是怪物了，还这般掉以轻心。”小也的手虚覆在时南星的胸口上，“我不知道你要阿泽做什么，但我劝你就此收手。”
“长得帅的小鲜肉到处都是——”时南星似笑非笑，“你又为何非要凌野泽不可？”
看来时南星不仅真的以为她就是庄月白，更是把那些谣传当真了。一时间，小也不知该说他天真还是愚蠢。
“那你知道我是因何而死的吗？”小也问。
“因庄家嫁女偷梁换柱，在我祖父与祖母大婚之时自缢而亡。”时南星面不改色道，“为了超度你，祖父向庄家求来了你的尸首，足足作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法——”
“哈哈哈——”没等时南星把话说完，小也大笑道：“那我现在就把你掐死，再给你做足四十九天的法，可好？”
“去啊，不去怎么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小也心不在焉道。
“带我去吗？”凌野泽又问。
“不带。”小也直言，“真打起来了，我怕你拖我后腿。”
得知李程云主动找过凌野泽后，小也便多了几分戒备。颁奖典礼那日，她察觉到了李程云身上有着几分鬼气。李程云虽将那气息隐藏得很好，但台上出事的那几秒中，他似乎忘了这件事，小也这才确定李程云的身上肯定藏着一只鬼。
如今又知道了李程云背后是时家，小也不得不更加小心。尽管她与时南星并无瓜葛，也未曾接触过，但时家的老家主时仲辛就不是什么善类，小也自然也不指望时南星会是个好人。
“你好好待在屋子里，别出去。”小也在凌野泽的公寓四周下了结界，只要有外人进入，她便能立刻察觉，“我尽量快去快回。”
凌野泽低着头，沉默不语。
对于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凌野泽还是很清楚的。于小也，他如同狗于人。小也要他死，或许比人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小也要做什么事情，也自然轮不到他说话。看着小也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凌野泽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
时家的老宅如今仍很气派，只是缺了点生机。青瓦白墙被夜色衬得有些苍白，冷白色的灯光与老宅格格不入，如同一个穿着汉服的女人戴了一条十克拉的钻石项链。
瞧着眼前熟悉的景象，小也慢悠悠地从正门走了进去。
宅内很安静，除了四周的虫鸣，没有任何其它的声音。且不说没有人来迎接小也，就连以前住在时家老宅的那些人也都不在了。
小也边朝老宅的主屋走，边想起了她第一次来时的模样——
当年小也闯入时家正逢时仲辛娶妻，时家上上下下挂满了红色的绸缎和灯笼，乍看上去，很是喜庆。小也并非有意接近时家，而是因为不大熟悉镜界与人间相连的通道，不小心打开了锁魂塔内的某一面铜镜。以至于在这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小也都会经常光顾锁魂塔，借由塔内的铜镜往返于镜界与人间。
闲来无事的时候，她还会坐在塔顶俯瞰整个宅院。
她瞧见过手里抓着糖葫芦一边跑一边尿裤子的时鹤鸣，也见过时仲辛在那密不透风的院落内作法炼器，对时仲辛养在各式容器里的鬼更是了如指掌。想到这里，小也忍不住朝宅子的西北角望了一眼。
“庄小姐，这边请。”
小也顺着声音抬眼看去，瞧见了一位鹤发老者。听他叫自己庄小姐，小也愣了一秒。但很快想到了些什么，笑道：“竟能叫得出这个名字，看来有人把我和时仲辛的事情告诉时南星了？”小也伸出手指轻戳了一下脸，给自己换了个容貌。
老者没有接话，只做了个请的手势。
时南星就坐在主屋中央的太师椅上。那太师椅由上好的紫檀木打造，椅背上的牙板中间有块扇形象牙，也不知道时南星摸没摸过那象牙下面的机关，小也胡乱想着。
“果然是你。”时南星胸有成竹道：“庄月白。”
小也笑而不语。她此时的模样确实与庄月白无二，但硬要说她就是庄月白，恐怕时仲辛第一个不答应。
时南星又问：“为何我祖父已经作古，而你却还保持年轻时的模样？”
“时南星——”小也往左走了几步，又往右走了几步，笑道：“你都知道我是庄月白了，为什么不大胆猜猜看我究竟是人还是鬼呢？”
“我猜你是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说着，一丝嫌恶从时南星的眼底闪过。
“你这话可说得太难听了。”小也走到时南星身边，轻声道：“你们时家养的怪物可比我怪多了，我劝你说话小心些。”
“……”
见时南星不再说话，小也慢吞吞问道：“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
时南星摆了摆手，一直站在角落暗处的李程云走了出来，递上了一个木盒子，“我用李程云换你的玩具。”
小也明知故问，“你说笑了，我哪里有什么玩具可以跟你换？”
时南星不紧不慢，从盒子里取出了一枚青金色的勾玉，“这是李程云的魂。”
小也冷眼看着勾玉，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任由勾玉落在地板上。随着一声清脆，地上满是青金色的碎片，每个小碎片又化作一团青烟，连成一道锁链，重重地捆住了小也的双脚。
“你爷爷那么多丧心病狂的害人法子，你竟然就学了这么个不上台面的雕虫小技。”小也嗤笑，“我是时仲辛也不想认你这个孙子，太丢人了。”
若是旁人听了这话，只会笑小也无知。
但若是让了解时家的人听到，他们只会冷汗涔涔。
时南星是时鹤鸣的独子不假，但在时仲辛眼里却是个毫无用处的废物。自打出生以来，时南星只见过时仲辛三次。外面都猜测时仲辛是为了保护时南星才不让他露脸，但事实却与之完全相反。曾有过两个说话难听的时家人用这话讽刺时南星，后来一个做生意破了产，一个出了车祸瘫在床上。
瞅见时南星的指节不受控制地凸起，小也一个弹指，锁链瞬间化为乌有。
“都知道我是怪物了，还这般掉以轻心。”小也的手虚覆在时南星的胸口上，“我不知道你要阿泽做什么，但我劝你就此收手。”
“长得帅的小鲜肉到处都是——”时南星似笑非笑，“你又为何非要凌野泽不可？”
看来时南星不仅真的以为她就是庄月白，更是把那些谣传当真了。一时间，小也不知该说他天真还是愚蠢。
“那你知道我是因何而死的吗？”小也问。
“因庄家嫁女偷梁换柱，在我祖父与祖母大婚之时自缢而亡。”时南星面不改色道，“为了超度你，祖父向庄家求来了你的尸首，足足作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法——”
“哈哈哈——”没等时南星把话说完，小也大笑道：“那我现在就把你掐死，再给你做足四十九天的法，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