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明明是鬼，却要幻化成人形，丢人。”影子鬼说话毫不客气。
“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有意跑到你这儿来的，但你也没关门不是。”小也指着铜镜外，故意道：“还有，我确实有些好奇谭家供的鬼和时家锁魂塔里的那只邪鬼有什么关系？”
“你认识邪鬼？”影子鬼追问。
“嗯，认识啊。”小也坦陈，“好多年前见过，但最近没见过。”
“你又是什么鬼？”影子鬼忍不住问。
“野鬼。”小也毫不遮掩，问了影子鬼同样的问题，“你呢？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是神。”那影子鬼毫不忌讳，直言道：“对于人来说，鬼就是神。”
不过是只鬼，做到了些人做不到的事，就敢自诩为神，这鬼真不是一般的自负愚蠢，小也如此想到。“我瞧你带着九分恶，一分邪，干脆叫你恶鬼好了。”小也自作主张给影子鬼起了个名字。
“随你。”恶鬼假装毫不在意，但却散出了混沌之气将小也团团围住。
“大哥，我们俩谁强谁弱你看不出来吗？亏你敢自称是个神呢，我看你是个神经病差不多。”说着，小也一个响指，一道白光把雾气炸得四散而逃。
“啧。”恶鬼似是生气了，团成一团后，一动不动。
“大哥，别生气呀，我就随便一说，别生气啊。”说着，小也伸手摸了摸恶鬼，又顺手给对方幻化了个人形出来，“入乡随俗，你这不是长得挺好看的。”
“滚。”恶鬼伸腿要踹小也，但落了个空。
“好，我走了，改天再来看你。”小也笑着离开了恶鬼的地盘，朝着镜界更深处走去，边走边道：“你啊，悠着点，鬼外有鬼，天外有天。”
恶鬼只是看着小也的背影，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正开口要问什么，却发现小也早就没了踪影。
镜界虽是个处于三维世界和四维世界之间的空间，但它也是一个世界。适才小也从谭家的小铜镜进来，进的是恶鬼的私人地盘。眼下她离开了恶鬼的地盘，来到了真正的镜界，一个更为广阔、复杂的开放世界。
她对这个世界非常熟悉，离开枉死城后，除去在人间寻找阿申以外，她基本都在镜界里徘徊。但近年来因为遇见了凌野泽，她留在镜界的时间也就变得少了一些。四处晃了一会儿后，小也随手打开了一个通道，通道的另一头是一枚很小的镜子。
知道时南星惦记着凌野泽后，她就给凌野泽了一条项链，项链上有个小吊坠，吊坠打开就是面镜子。而她此时，就在这面镜子里。
镜子外，凌野泽坐在车里，身旁是段易之，开车的人是魏晴。小也在镜子里瞅着外面，不惊讶，也不着急出去，她倒还真想看看时南星究竟想做什么。
“我总觉得不大对头，那个一直护着凌野泽的女鬼怎么不见了？”看着窗外的红灯，魏晴转过头问段易之。
“百密一疏吧。”段易之平静道，“算算日子，那女鬼应该快不行了。”
“万一她不是庄月白呢？”魏晴又问。
“南星说是就是。”跟着时仲辛长大的段易之对时家的忠心无二，也从未怀疑过时南星说的话。
“算了，跟你说等于白说。”魏晴不明白，段易之明明比时南星厉害得多，却总像个不动脑子的白痴似的，觉得时南星说什么就是什么。
“发现她是庄月白的人不正是你吗？”段易之反问，“是你在宾客签名册上瞧见她写的庄月白三个字，不是吗？”
“是我。”魏晴看到红灯变绿，踩下了油门，“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女鬼比庄月白要厉害得多。”
“你多虑了。”段易之否认了魏晴的直觉。
“你想，按理说庄月白肯定是仲辛爷爷炼化的第一只鬼。”魏晴看着眼前的暮色，继续道：“第一只鬼肯定没有后来的鬼厉害吧，仲辛爷爷后来炼化的那些鬼，不也没撑多久吗？凭什么庄月白能活到现在？”
“或许她找到了别的法子？以鬼养鬼？”段易之觉得鬼应当比人厉害得多，又或者说，他们炼的鬼，根本就不能称之为鬼。
“怎么可能？”魏晴笑段易之天真，“要真能那样，这世上早就乱套了。”鬼若是比人厉害，又为何会听命于人？
“你没见到，不代表不存在。”段易之懒得和她争论，索性仰起脖子，闭目养神。
镜子内的小也只觉得他们的谈话还挺有意思的。先前不晓得时南星为什么觉得她是庄月白，现下她终于搞明白了——
那是五年前的秋天。
凌野泽受邀参加某个豪门二代的婚礼，前脚刚到婚礼会场，后脚就犯了病，抓着休息室里的玻璃花瓶就往墙上砸。小也虽拽住了凌野泽，但被分裂了魂魄后的凌野泽残暴无比，反手抓起玻璃花瓶的碎片就要往小也的脖子上抹。
小也无奈，闪过身子反手就用手肘把凌野泽压在了墙上，恶狠狠道：“别跟我耍混，电影里你是心狠手辣的大反派，在我面前，你和蚂蚁没区别。”
自认识小也以来，凌野泽从没在小也脸上见过这样的神情。他请求她将自己的魂魄撕裂时，她只会苦口婆心地劝他慎重。而此时的小也，眼中竟透着让人胆寒的狠毒。
小也又道：“醒了？把手腕给我。”
凌野泽从愣神中回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乖乖将左手腕递了出去。眨眼间，一条蓝色的细绳紧紧捆在了凌野泽的手腕上，细绳约勒越紧，直到消失。凌野泽好奇，小心翼翼问道：“这又是什么好东西？”
小也冷哼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能临时把你的魂魄捆在一起。”
凌野泽点头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正说着，伴娘们忽然出现在了休息室的门口，其中一人手里捧着个册子，是让来访宾客签名的册子。站在前面的两人看见了地上的玻璃碎片和凌野泽沾着鲜血的右手，忙围了上去又是关心又是安慰，还把签名册丢给了小也。
“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有意跑到你这儿来的，但你也没关门不是。”小也指着铜镜外，故意道：“还有，我确实有些好奇谭家供的鬼和时家锁魂塔里的那只邪鬼有什么关系？”
“你认识邪鬼？”影子鬼追问。
“嗯，认识啊。”小也坦陈，“好多年前见过，但最近没见过。”
“你又是什么鬼？”影子鬼忍不住问。
“野鬼。”小也毫不遮掩，问了影子鬼同样的问题，“你呢？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是神。”那影子鬼毫不忌讳，直言道：“对于人来说，鬼就是神。”
不过是只鬼，做到了些人做不到的事，就敢自诩为神，这鬼真不是一般的自负愚蠢，小也如此想到。“我瞧你带着九分恶，一分邪，干脆叫你恶鬼好了。”小也自作主张给影子鬼起了个名字。
“随你。”恶鬼假装毫不在意，但却散出了混沌之气将小也团团围住。
“大哥，我们俩谁强谁弱你看不出来吗？亏你敢自称是个神呢，我看你是个神经病差不多。”说着，小也一个响指，一道白光把雾气炸得四散而逃。
“啧。”恶鬼似是生气了，团成一团后，一动不动。
“大哥，别生气呀，我就随便一说，别生气啊。”说着，小也伸手摸了摸恶鬼，又顺手给对方幻化了个人形出来，“入乡随俗，你这不是长得挺好看的。”
“滚。”恶鬼伸腿要踹小也，但落了个空。
“好，我走了，改天再来看你。”小也笑着离开了恶鬼的地盘，朝着镜界更深处走去，边走边道：“你啊，悠着点，鬼外有鬼，天外有天。”
恶鬼只是看着小也的背影，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正开口要问什么，却发现小也早就没了踪影。
镜界虽是个处于三维世界和四维世界之间的空间，但它也是一个世界。适才小也从谭家的小铜镜进来，进的是恶鬼的私人地盘。眼下她离开了恶鬼的地盘，来到了真正的镜界，一个更为广阔、复杂的开放世界。
她对这个世界非常熟悉，离开枉死城后，除去在人间寻找阿申以外，她基本都在镜界里徘徊。但近年来因为遇见了凌野泽，她留在镜界的时间也就变得少了一些。四处晃了一会儿后，小也随手打开了一个通道，通道的另一头是一枚很小的镜子。
知道时南星惦记着凌野泽后，她就给凌野泽了一条项链，项链上有个小吊坠，吊坠打开就是面镜子。而她此时，就在这面镜子里。
镜子外，凌野泽坐在车里，身旁是段易之，开车的人是魏晴。小也在镜子里瞅着外面，不惊讶，也不着急出去，她倒还真想看看时南星究竟想做什么。
“我总觉得不大对头，那个一直护着凌野泽的女鬼怎么不见了？”看着窗外的红灯，魏晴转过头问段易之。
“百密一疏吧。”段易之平静道，“算算日子，那女鬼应该快不行了。”
“万一她不是庄月白呢？”魏晴又问。
“南星说是就是。”跟着时仲辛长大的段易之对时家的忠心无二，也从未怀疑过时南星说的话。
“算了，跟你说等于白说。”魏晴不明白，段易之明明比时南星厉害得多，却总像个不动脑子的白痴似的，觉得时南星说什么就是什么。
“发现她是庄月白的人不正是你吗？”段易之反问，“是你在宾客签名册上瞧见她写的庄月白三个字，不是吗？”
“是我。”魏晴看到红灯变绿，踩下了油门，“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女鬼比庄月白要厉害得多。”
“你多虑了。”段易之否认了魏晴的直觉。
“你想，按理说庄月白肯定是仲辛爷爷炼化的第一只鬼。”魏晴看着眼前的暮色，继续道：“第一只鬼肯定没有后来的鬼厉害吧，仲辛爷爷后来炼化的那些鬼，不也没撑多久吗？凭什么庄月白能活到现在？”
“或许她找到了别的法子？以鬼养鬼？”段易之觉得鬼应当比人厉害得多，又或者说，他们炼的鬼，根本就不能称之为鬼。
“怎么可能？”魏晴笑段易之天真，“要真能那样，这世上早就乱套了。”鬼若是比人厉害，又为何会听命于人？
“你没见到，不代表不存在。”段易之懒得和她争论，索性仰起脖子，闭目养神。
镜子内的小也只觉得他们的谈话还挺有意思的。先前不晓得时南星为什么觉得她是庄月白，现下她终于搞明白了——
那是五年前的秋天。
凌野泽受邀参加某个豪门二代的婚礼，前脚刚到婚礼会场，后脚就犯了病，抓着休息室里的玻璃花瓶就往墙上砸。小也虽拽住了凌野泽，但被分裂了魂魄后的凌野泽残暴无比，反手抓起玻璃花瓶的碎片就要往小也的脖子上抹。
小也无奈，闪过身子反手就用手肘把凌野泽压在了墙上，恶狠狠道：“别跟我耍混，电影里你是心狠手辣的大反派，在我面前，你和蚂蚁没区别。”
自认识小也以来，凌野泽从没在小也脸上见过这样的神情。他请求她将自己的魂魄撕裂时，她只会苦口婆心地劝他慎重。而此时的小也，眼中竟透着让人胆寒的狠毒。
小也又道：“醒了？把手腕给我。”
凌野泽从愣神中回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乖乖将左手腕递了出去。眨眼间，一条蓝色的细绳紧紧捆在了凌野泽的手腕上，细绳约勒越紧，直到消失。凌野泽好奇，小心翼翼问道：“这又是什么好东西？”
小也冷哼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能临时把你的魂魄捆在一起。”
凌野泽点头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正说着，伴娘们忽然出现在了休息室的门口，其中一人手里捧着个册子，是让来访宾客签名的册子。站在前面的两人看见了地上的玻璃碎片和凌野泽沾着鲜血的右手，忙围了上去又是关心又是安慰，还把签名册丢给了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