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这儿的人都别想跑!”李壮壮在门口被拦下,拧住双手,吃痛得白了脸色。

    他觉得这道声音有点熟悉,这动手抓他的人他的面容也有些熟悉,到底是在哪儿见过这人呢?

    “怎么,李壮壮你不认得我了?”对方见他一副迷惑,死活想不起来他是谁的样子,顿时弯唇冷笑连连,“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儿啊!”

    “我爹是怎么被你骗入伙,又是怎么死的,你都忘了?还有我的傻弟弟妹妹,他们都被你利用殆尽,最后连一具完整的尸骨都没有!”

    李壮壮:“……”想起来了,他都想起来了!

    “不是,大兄弟,这事儿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错,那不是你爹自己也想,这才入伙,他自己办事儿不小心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都说你的弟弟妹妹们傻了,他们尸骨无存也跟我没关系啊!”

    “哼!怎么没关系,要不是你,他们也不会落得个那般凄惨的下场!”他见李壮壮那副极力想撇清自己的模样实在是气不过,当即手上更用力了几分。

    只闻‘咔哒’一声,李壮壮手骨断掉,凄厉地嚎了一嗓子,尔后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沈拂筠看着张如,“想起什么了吗?”

    “你!”张如愣是气得‘你’了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他又不是已经老眼昏花,经李壮壮这一闹,他在沈拂筠带来的人中发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这些熟悉的面孔他不一定都能叫得上名字,但他很清楚这些人曾经都被他哄骗过,从前他以为绝对不可能对他造成任何麻烦的这些人,今时今日在沈拂筠替他们撑腰的情况下聚集在一起,打算给他迎头痛击。

    张如想都不必想,只要他现在有一点想跑的迹象,那些人绝对就会一拥而上,趁机往他身上多招呼两脚!

    “看样子张大人是无话可说了。”沈拂筠示意他们现在可以上去将人拿住了,只要不弄出人命来,他们揍张如几下,他是不会管的。

    张如害了那么多人,这会儿吃点苦不算什么,而跟张如在同一条船上的白祥和张府管家也不无辜,自是不用任何的区别对待。

    眼见那些人就要上前来拿住他们,白祥心里苦,这谁能想到前不久还是他拿捏沈拂筠,虽然没成功,但形势也没如此低下不利于他,现在倒好,他就要被拿下了。

    甘心吗?

    那当然是不甘心,他跟着张如至今过的都是好日子,哪里能接受自己自此就要沦为阶下囚?

    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白祥突然奋起反抗,一手拉过管家,将他推向那些上来想要拿住他们的人,打了对方一个措不及防。

    很快,他越过那些人,手持一把他随身携带的匕首,朝沈拂筠迅速而去。

    胡越带人在外拿着张如的外室子们,沈拂筠身边带的只有四个胡越的兄弟,方才要搜钱庄还分出去了两个,这会儿反应不及,仅交手了两下竟是让白祥突破了他们,去到沈拂筠跟前。

    白祥知道沈拂筠不是寻常的读书人,眼下自不会狂妄自大觉得他能轻松地把沈拂筠杀了跟他们黄泉路上好作伴,只要能对他造成伤害,那对他而言就值了!

    “受死吧!”匕首闪着寒光直奔沈拂筠要害,沈拂筠敏锐地避过,同时抓住白祥拿着匕首的手,反向朝白祥自己的脖子去。

    不想,白祥这人双手都敏捷得很,并且身上带了不止一把匕首!

    “刺啦!”衣裳布料被划破的声音响起。

    尽管沈拂筠在察觉的刹那就反应过来要躲闪,但速度到底是慢了些,最终被白祥手中另一把匕首划破衣裳,伤到了腰腹部的表皮,见了血。

    “真可惜,竟然还是让你给躲过了。”白祥怒瞪沈拂筠,眼中满是不甘心,这个沈拂筠的运气还真是好啊!

    沈拂筠垂眸瞧见自己腰腹部的血,眉头一皱,首先想到的是回去不好交代,完全没把白祥可惜的话听进耳朵里。

    “沈拂筠你……”

    “闭嘴!”沈拂筠回神,毫不留情地一脚把白祥给踹了出去。

    白祥刚落地,就被沈拂筠带来的那些人七手八脚地摁住了,手里的匕首也被夺下扔远了,甚至为防着他身上还有别的凶器,把他全身都搜了一遍。

    末了他衣衫不整,狼狈不堪,面子里子全都没了。

    “废物!”张如冷晲白祥,他还当白祥能干出什么事儿来呢,结果不过交手两下就被沈拂筠制服了,真是没用啊!

    白祥脸色青青白白不断变换,最后咬牙切齿道:“大人,我是废物,那身为废物主人的你又算什么?”

    “你!”张如噎住,黑脸下意识就想过去给白祥一脚。

    沈拂筠眼神示意拿住张如的人先松手,让他们狗咬狗一番。

    于是,张如毫无阻拦地就冲过去,狠狠给了白祥一脚,“本官养你一场,不是让你来回咬我一口的!”

    “啊!”白祥没法躲,生挨了张如这充满怒气的一脚,顿时痛得脸色更白了几分,“张如!”

    “哼!你现在知道叫我了?有用吗?”张如还是怒气难消,又给白祥补了一脚。

    旁观的管家顿时缩了缩,可怕,太可怕了,他还是老老实实被拿着吧,至少不会受苦。

    白祥觉得自己的腿好像被张如给踹断了,痛得不行的同时心中也恨着,他脑子一灵光瞬间想到什么,抬眼朝沈拂筠看去,“沈大人,我能将功折罪吗?!”

    “呵!别做梦了,你以为你把你知道的东西都说出来,他就会放你一马吗?”张如气笑了,他从前怎么没想到白祥是这么天真的人?

    “你跟着本官到底都做过什么事儿自己心里就没点数吗?”

    白祥权当听不到张如的嘲讽,他只看着沈拂筠,这儿那么多人呢,只要沈拂筠点头了,想来过后应该也不会反悔不给他一条生路的吧?

    他一个小小的掌事言而无信没事儿,沈拂筠堂堂一府之尊言而无信,传了出去,日后恐怕不会有人愿意相信沈拂筠。

    “沈大人别信他鬼话,他做的坏事儿也不少,不能放过他!”证据他们手上都有,根本就用不着白祥的坦白。

    这人跟着张如就没少干坏事儿,他嘴里的话能信才怪了。

    沈拂筠多看了两眼白祥,却没如白祥的意答应让他将功折罪,只道:“把人都带走。”

    “好嘞!”他们果然没信错人。

    张如直勾勾看着沈拂筠,在那些人的手再一次碰到他之前开口威胁:“沈拂筠,本官劝你最好别多管闲事儿。”

    “我可是相爷的女婿,你觉得我做的这些事儿相爷知不知道呢?”

    “这个啊,问一下丁小姐不就知道了?”沈拂筠就知道张如得拿他那相爷女婿的身份说事儿,这会儿一点儿也没意外。

    他对此早有应对,张如要失望了。

    张如脸色变了变,“你什么意思?”丁玥是他夫人,沈拂筠却叫她丁小姐?

    不对,不对,这不对!

    “稍后你就知道了。”沈拂筠不欲多解释,在钱庄被搜完之后,带着人往张府去。

    他们过张府的这一路碰到百姓,不等百姓奇怪发出疑问,沈拂筠就先开口简单的解释了一番,并作承诺会把他们存在钱庄的银子发还。

    百姓们闻说事情经过愤怒不已,当即奔走相告,让把钱存进钱庄的人们都来看看,谁能想到张如平时那般一个公正廉明的大人,结果背地里却是个坏事做尽的人呢?

    张如一看沈拂筠带他们去的并非是津兴的府衙,而是府衙旁边的张府,心里不好的预感登时更重了几分。

    一进门,张如抬眸就见丁玥满脸忌恨,手里拿着他眼熟的东西。

    “张如你可真是能耐啊!”丁玥抬手就将东西朝张如的身上扔。

    那是三个外室子出生时,张如叫人给他们打的玉牌,现在悉数砸在张如脸上,顿时就把他的脸给砸肿了,尔后玉牌落地摔碎一地。

    “你不满洵儿是个病弱的,我早知道,但我万万没想到你竟背着我养外室,还生出了三个孽种!”丁玥初听此事儿时只觉得万分荒谬,根本不信。

    直到云照灼让人将那三个孽种送到她面前,她看见那三张或多或少都有张如影子的脸,以及他们身上带的玉牌,才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天底下相似之人不是没有,但跟张如相似且身上还有他们张家小辈都有的玉牌的人可不多见,那不是他张如的外室子孽种还能是什么人?

    “我丁玥到底哪儿对不起你了?是,洵儿用药需要很多钱,那些钱都是你出的,可一开始到津兴,你的一切都是从我的嫁妆里出的啊!”

    “没有我的嫁妆,你这些年哪里能在津兴站稳脚跟?”

    张如对比丁玥的激动,倒是显得很平静,他甚至没多看丁玥一眼,目光只落到丁玥身边一声不吭仿若个旁观者的儿子身上。

    “张齐洵,你何时知晓梅儿和他们的存在的?”他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不想到头来却只是一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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