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小楼（十六）
“大小姐。”李尔一脸惊喜地跑了过来，柳奕紧随其后：“老大，可算找到你了。”
柏彦和许蓁蓁的现身，令王婉莫名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给林书俊使了一个眼色。后者对身旁的人耳语了几句。
“你、你们两个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个子的男玩家咽了口吐沫，他带着敬畏的眼神看了看许蓁蓁……脚下的多多。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刚才的地震和这条狗脱不开关系，那么许蓁蓁作为能和它相处地其乐融融的猛人，他又怎么敢去招惹，如此一来，冷脸的柏彦倒成了好捏的“软柿子”：“你说，你是不是瞒着我们找到了什么好东西？！”
许蓁蓁噗嗤一声笑了，而柏彦的表情显得更无语了。
柳奕冷哼一声：“刚刚不是你们自己说的，探索副本各凭本事，怎么现在又理直气壮地质问起别人来了，还有，那位教宗的王小姐，你别光躲在其他人背后啊，我们老大来了，你心里有什么不公可以讲给我们老大听。”其中“不公”两个字，被柳奕念得格外重。
那边厢，柳奕“舌战群儒”。这边厢，许蓁蓁向李尔询问起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在发现王婉、林书俊一行人进入花园后，李尔着急之下，想到的唯一办法只有引NPC来阻止他们，但如果自己直接去招惹NPC，又害怕会违反人设，于是她便用了一招“围魏救赵”的法子——放火烧树，制造骚乱，以此把NPC招来。
许蓁蓁眼睛一亮，忍不住拍手叫好：“猛啊，有我的风范。”
李尔尴尬一笑：“但是，在NPC到来之前，王婉他们赶来的更快，于是，事情就变成这样了。”想到刚一照面就被王婉一鞭子缠住腰甩了出去，李尔心有余悸，“幸好有多多的保护，还有柳奕替我挡住了王婉的发难……”
“多多，做得好！”许蓁蓁大声夸奖了多多，多多的尾巴摇得更欢了。“早知道，刚才就该让他们多体验一会儿地动山摇的感觉了……”
所以，大小姐那时候的叮嘱并不是无的放矢，此“地动山摇”还真的就是字面意思啊。李尔不禁有些感动，继而为她感到担心：“大小姐，你这么一露面，就不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吗？”说到后面，李尔的声音压低到好似耳语。
“没关系了。”出乎李尔意料之外，答话的不是许蓁蓁，而是柏彦：“时间不多了，再隐藏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这已经是柏彦第二次提到“时间不多了”。
“你们一直再说节点、节点，可距离大小姐的生日宴不还有两天时间吗？”
李尔困惑道，之前也是，明明李夫人告诉大家，生日宴会在七天后举行，然而大小姐却告知送礼物最好在六天后的晚上。她相信大小姐不会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那么，这前后的时差到底是为什么？
许蓁蓁：“说是七天后，可她并没有具体到是七天后的哪段时间，不是吗，你们默认生日宴要在白天举行，可其实，”她看了看竖着耳朵倾听的其他玩家，笑眯眯道：“第六天的午夜难道就不算是第七天了吗？”
“我去，这副本可真奸诈！故意隐瞒关键信息，再利用思维定式摆我们一道。”玩家们纷纷倒吸一口气。
其实，远不止如此，许蓁蓁摸了摸下巴，大小姐的生日是阴历六月初七，明天则是六月初六，有一种说法称，连续的数字六代表了恶魔的数字，而在圣经里，七是世界万物被创造出来的日子。邪神在六和七的交接之际诞生，多么符合这个副本的恶趣味。
“那这么说来，明天晚上很可能就是截止期限了，可我们现在对这个副本还一无所知……”有人喃喃道。
许蓁蓁撩了下头发：“一无所知就对了，这个游戏的主线任务本来就不是让你们探索副本，而是角色扮演呀。”
“等等，”王婉难以置信地盯着许蓁蓁：“原来你不是NPC，你也是玩家！”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被人点破了身份，许蓁蓁却丝毫不怯，反而有种“你终于发现了”的既视感：“对啊，我刚刚不是说了吗，角色扮演才是这个游戏的玩法啊，不违背人设，不被人发现玩家身份，我做的有哪里不对吗？”
众人：呃，她说的好有道理！
王婉气急败坏：“你们不是就这么被她混过去了吧，她装NPC装了这么久，难道就只是因为主线任务，谁敢说她没有藏着一点‘暗中收集信息’的算盘，更何况她的身份还是李家大小姐……”
“所以呢，你又在打什么小算盘，是不是想联合玩家逼我说出情报，不要一副站在道德高地的模样，你要是坦坦荡荡地说自己想知道情报，我说不定看在你如此真诚的份上告诉你一点呢。”
许蓁蓁好整以暇：“我可不是玩家的敌人，就在几分钟前我不就透露了一个最关键的情报了吗，如果我不说，你们不就准备傻乎乎地等待第七天的生日宴了嘛。”
“谁知道你嘴里有没有实话，你的NPC身份是假的，就连大小姐也不一定……”王婉吞回了未说完的话，任谁被一脸不高兴，龇着牙的多多盯着，都估计说不下去话了。
古有狗仗人势，今有许蓁蓁仗多多势。幸甚至哉！
旁观的玩家，心情犹如过山车一般起伏，最开始被欺骗的愤怒和一刹那的惊悚感，都在许蓁蓁的理直气壮中烟消云散。在直面了大佬们的交锋以及身临其境的“地震”，他们终于发现，探索副本关键信息带来的收益也许能在未来帮助他们，但对于通关当前这个副本而言，完全是多此一举。
柏彦看了许蓁蓁一眼，后者收回“仗势欺人”的嘚瑟表情，转移话题道：“刚才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就会有NPC过来查看了，大家还要继续呆在这儿，等着被NPC抓住，然后违反人设，被判违规吗？”
这话一出，更是在内心动摇的玩家头上狠狠敲了一棒，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干笑着对王婉道：“婉姐，我们还是先撤吧，有些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不是吗？”
王婉踌躇满志的计划了这一次行动，结果不仅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更是被“大小姐”完完全全地愚弄了，这口气她怎么咽的下去，要是就这么撤退了，她“千变”的面子往哪里放？！
她反反复复地攥紧拳头，最后决定……
“我们走！”
我们走着瞧！
*
目送大部队的背影消失，柳奕松了口气：“真没想到这一次他们竟然会乖乖听话，既然如此，我们也快点在NPC赶来前撤退吧。”
柏彦无声地叹了口气：“走？我们不用走，正好大家聚在这里，我们一起理一理思路。”
“可是……”李尔一脸不解：“大小姐你不是说NPC马上就会过来吗？”
许蓁蓁情不自禁地笑了：“我说什么你都信啊？”对着李尔写着“当然相信你”的脸，许蓁蓁摆了摆手：“好了，不逗你了，接下来我也有我的任务要做，刚好我还能帮你们引开NPC。”
她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示意李尔不要反对：“现在，这里没有其余玩家，也没有碍事的NPC，是讨论如何对付李夫人、怎样应付明天晚上生日宴的绝佳机会，不要浪费这个机会。”
最后，许蓁蓁留下一句“我们兵分两路，这样效率才比较高哦”便施施然离开了。
柳奕挠了挠头：“老大，大小姐说要替我们引开NPC，这哪有让新人玩家冒着风险去替我们做任务的道理，还是我去吧……”
李尔忍不住气鼓鼓地插话：“你不要小看大小姐，她可厉害了。”
“这倒是真的。”柳奕竖起大拇指：“我之前真的以为她是NPC，还说过一些不信任她的话，现在发现是我狭隘了，我道歉，大小姐才是玩家里的MVP……”
可不管怎么说，作为天管局的一员，柳奕还是觉得风险该由他们来承担，之前是不知道，现在回想起许蓁蓁的那些骚操作，柳奕都不禁为她捏了一把汗。
柏彦紧了紧手心，摇头道：“就交给她去做吧。”柏彦明白许蓁蓁的顾虑，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事情很可能会受到她身体里另一个灵魂的干扰，索性两边彻底分开，各做各的。“刚才在密道中，我们有了新的发现……”
“等等老大，”柳奕突然发现了新大陆，激动地打断了柏彦的话：“你现在已经可以不受限制地说话了吗？”
柏彦点了点头，语气慎重：“我已经搞清楚了所有玩家的身份，不需要再使用天赋，如果继续这次的‘等价’反而会影响我们接下来的行动。”
之后，柏彦用简单几句话概括了他们在密道中的经历。
柳奕听后，若有所思：“既然李夫人要重演十年前的召唤，想必她已经准备好了新的仪式。”那么，如果我是她，我会把这个仪式放在哪里？
既要大到能涵盖所有“祭品”，也要足够隐蔽，不能被人提前发现……
他灵光一闪：“大小姐的生日宴，举行地点是在哪儿？”
李尔怔了怔，迟疑道：“曾经有一次，我听到管家询问女仆长，生日宴的采买准备得怎么样，他们似乎提到……”她皱着眉，一副绞尽脑汁回忆的样子，“是、是，哦哦我想起来了，是偏厅，他们说生日宴会在偏厅举行！”
偏厅？
柏彦和柳奕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想起了那个在偏厅因违背人设而被管家秒杀的玩家——如注的鲜血流淌下来，又被地毯默默“吸收”的画面仍记忆犹新。
“我想，我知道新仪式被安放在哪里了。”
“知道了仪式在哪儿，接下来呢，”李尔有些迷茫：“我们要怎么破坏这个仪式？”
柳奕摆了摆手，笑道：“干嘛要破坏，只要我们不落入这个圈套不就好了。”
李尔恍然大悟：“你是说生日宴当天，我们根本不用进入偏厅，找理由拖到副本结束！”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不现实啊，谁知道副本会在什么时候结束，万一李夫人非要我们进入呢，你们身为客人也许可以不听话，但仆人身份的玩家却不能违背人设。”
柳奕清了清嗓子：“咳咳之前其实我有提到过，天管局对于这种没有明确时间节点和清晰主线的副本，总结出了一套简单粗暴的通关法则……”
简单？粗暴？李尔满头问号。
“第一步，找出BOSS；第二步，抓住BOSS的弱点。”柳奕伸出大拇指，在脖子前比划了一下：“第三步，干掉它！”
李尔恍然继而摔桌，干掉BOSS在他们眼中，难道就是把“大象塞进冰箱”这样简单的事吗？
“李夫人的最大心愿是召唤邪神、重振家业，为此她不惜牺牲女儿和丈夫。这是她的执念，也是她的弱点。”柏彦语气沉着：“我们没必要按照李夫人的节奏走，提前揭开真相，对我们才更有利。明天你们记得要这么做……”
柏彦和许蓁蓁的现身，令王婉莫名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给林书俊使了一个眼色。后者对身旁的人耳语了几句。
“你、你们两个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个子的男玩家咽了口吐沫，他带着敬畏的眼神看了看许蓁蓁……脚下的多多。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刚才的地震和这条狗脱不开关系，那么许蓁蓁作为能和它相处地其乐融融的猛人，他又怎么敢去招惹，如此一来，冷脸的柏彦倒成了好捏的“软柿子”：“你说，你是不是瞒着我们找到了什么好东西？！”
许蓁蓁噗嗤一声笑了，而柏彦的表情显得更无语了。
柳奕冷哼一声：“刚刚不是你们自己说的，探索副本各凭本事，怎么现在又理直气壮地质问起别人来了，还有，那位教宗的王小姐，你别光躲在其他人背后啊，我们老大来了，你心里有什么不公可以讲给我们老大听。”其中“不公”两个字，被柳奕念得格外重。
那边厢，柳奕“舌战群儒”。这边厢，许蓁蓁向李尔询问起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在发现王婉、林书俊一行人进入花园后，李尔着急之下，想到的唯一办法只有引NPC来阻止他们，但如果自己直接去招惹NPC，又害怕会违反人设，于是她便用了一招“围魏救赵”的法子——放火烧树，制造骚乱，以此把NPC招来。
许蓁蓁眼睛一亮，忍不住拍手叫好：“猛啊，有我的风范。”
李尔尴尬一笑：“但是，在NPC到来之前，王婉他们赶来的更快，于是，事情就变成这样了。”想到刚一照面就被王婉一鞭子缠住腰甩了出去，李尔心有余悸，“幸好有多多的保护，还有柳奕替我挡住了王婉的发难……”
“多多，做得好！”许蓁蓁大声夸奖了多多，多多的尾巴摇得更欢了。“早知道，刚才就该让他们多体验一会儿地动山摇的感觉了……”
所以，大小姐那时候的叮嘱并不是无的放矢，此“地动山摇”还真的就是字面意思啊。李尔不禁有些感动，继而为她感到担心：“大小姐，你这么一露面，就不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吗？”说到后面，李尔的声音压低到好似耳语。
“没关系了。”出乎李尔意料之外，答话的不是许蓁蓁，而是柏彦：“时间不多了，再隐藏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这已经是柏彦第二次提到“时间不多了”。
“你们一直再说节点、节点，可距离大小姐的生日宴不还有两天时间吗？”
李尔困惑道，之前也是，明明李夫人告诉大家，生日宴会在七天后举行，然而大小姐却告知送礼物最好在六天后的晚上。她相信大小姐不会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那么，这前后的时差到底是为什么？
许蓁蓁：“说是七天后，可她并没有具体到是七天后的哪段时间，不是吗，你们默认生日宴要在白天举行，可其实，”她看了看竖着耳朵倾听的其他玩家，笑眯眯道：“第六天的午夜难道就不算是第七天了吗？”
“我去，这副本可真奸诈！故意隐瞒关键信息，再利用思维定式摆我们一道。”玩家们纷纷倒吸一口气。
其实，远不止如此，许蓁蓁摸了摸下巴，大小姐的生日是阴历六月初七，明天则是六月初六，有一种说法称，连续的数字六代表了恶魔的数字，而在圣经里，七是世界万物被创造出来的日子。邪神在六和七的交接之际诞生，多么符合这个副本的恶趣味。
“那这么说来，明天晚上很可能就是截止期限了，可我们现在对这个副本还一无所知……”有人喃喃道。
许蓁蓁撩了下头发：“一无所知就对了，这个游戏的主线任务本来就不是让你们探索副本，而是角色扮演呀。”
“等等，”王婉难以置信地盯着许蓁蓁：“原来你不是NPC，你也是玩家！”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被人点破了身份，许蓁蓁却丝毫不怯，反而有种“你终于发现了”的既视感：“对啊，我刚刚不是说了吗，角色扮演才是这个游戏的玩法啊，不违背人设，不被人发现玩家身份，我做的有哪里不对吗？”
众人：呃，她说的好有道理！
王婉气急败坏：“你们不是就这么被她混过去了吧，她装NPC装了这么久，难道就只是因为主线任务，谁敢说她没有藏着一点‘暗中收集信息’的算盘，更何况她的身份还是李家大小姐……”
“所以呢，你又在打什么小算盘，是不是想联合玩家逼我说出情报，不要一副站在道德高地的模样，你要是坦坦荡荡地说自己想知道情报，我说不定看在你如此真诚的份上告诉你一点呢。”
许蓁蓁好整以暇：“我可不是玩家的敌人，就在几分钟前我不就透露了一个最关键的情报了吗，如果我不说，你们不就准备傻乎乎地等待第七天的生日宴了嘛。”
“谁知道你嘴里有没有实话，你的NPC身份是假的，就连大小姐也不一定……”王婉吞回了未说完的话，任谁被一脸不高兴，龇着牙的多多盯着，都估计说不下去话了。
古有狗仗人势，今有许蓁蓁仗多多势。幸甚至哉！
旁观的玩家，心情犹如过山车一般起伏，最开始被欺骗的愤怒和一刹那的惊悚感，都在许蓁蓁的理直气壮中烟消云散。在直面了大佬们的交锋以及身临其境的“地震”，他们终于发现，探索副本关键信息带来的收益也许能在未来帮助他们，但对于通关当前这个副本而言，完全是多此一举。
柏彦看了许蓁蓁一眼，后者收回“仗势欺人”的嘚瑟表情，转移话题道：“刚才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就会有NPC过来查看了，大家还要继续呆在这儿，等着被NPC抓住，然后违反人设，被判违规吗？”
这话一出，更是在内心动摇的玩家头上狠狠敲了一棒，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干笑着对王婉道：“婉姐，我们还是先撤吧，有些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不是吗？”
王婉踌躇满志的计划了这一次行动，结果不仅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更是被“大小姐”完完全全地愚弄了，这口气她怎么咽的下去，要是就这么撤退了，她“千变”的面子往哪里放？！
她反反复复地攥紧拳头，最后决定……
“我们走！”
我们走着瞧！
*
目送大部队的背影消失，柳奕松了口气：“真没想到这一次他们竟然会乖乖听话，既然如此，我们也快点在NPC赶来前撤退吧。”
柏彦无声地叹了口气：“走？我们不用走，正好大家聚在这里，我们一起理一理思路。”
“可是……”李尔一脸不解：“大小姐你不是说NPC马上就会过来吗？”
许蓁蓁情不自禁地笑了：“我说什么你都信啊？”对着李尔写着“当然相信你”的脸，许蓁蓁摆了摆手：“好了，不逗你了，接下来我也有我的任务要做，刚好我还能帮你们引开NPC。”
她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示意李尔不要反对：“现在，这里没有其余玩家，也没有碍事的NPC，是讨论如何对付李夫人、怎样应付明天晚上生日宴的绝佳机会，不要浪费这个机会。”
最后，许蓁蓁留下一句“我们兵分两路，这样效率才比较高哦”便施施然离开了。
柳奕挠了挠头：“老大，大小姐说要替我们引开NPC，这哪有让新人玩家冒着风险去替我们做任务的道理，还是我去吧……”
李尔忍不住气鼓鼓地插话：“你不要小看大小姐，她可厉害了。”
“这倒是真的。”柳奕竖起大拇指：“我之前真的以为她是NPC，还说过一些不信任她的话，现在发现是我狭隘了，我道歉，大小姐才是玩家里的MVP……”
可不管怎么说，作为天管局的一员，柳奕还是觉得风险该由他们来承担，之前是不知道，现在回想起许蓁蓁的那些骚操作，柳奕都不禁为她捏了一把汗。
柏彦紧了紧手心，摇头道：“就交给她去做吧。”柏彦明白许蓁蓁的顾虑，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事情很可能会受到她身体里另一个灵魂的干扰，索性两边彻底分开，各做各的。“刚才在密道中，我们有了新的发现……”
“等等老大，”柳奕突然发现了新大陆，激动地打断了柏彦的话：“你现在已经可以不受限制地说话了吗？”
柏彦点了点头，语气慎重：“我已经搞清楚了所有玩家的身份，不需要再使用天赋，如果继续这次的‘等价’反而会影响我们接下来的行动。”
之后，柏彦用简单几句话概括了他们在密道中的经历。
柳奕听后，若有所思：“既然李夫人要重演十年前的召唤，想必她已经准备好了新的仪式。”那么，如果我是她，我会把这个仪式放在哪里？
既要大到能涵盖所有“祭品”，也要足够隐蔽，不能被人提前发现……
他灵光一闪：“大小姐的生日宴，举行地点是在哪儿？”
李尔怔了怔，迟疑道：“曾经有一次，我听到管家询问女仆长，生日宴的采买准备得怎么样，他们似乎提到……”她皱着眉，一副绞尽脑汁回忆的样子，“是、是，哦哦我想起来了，是偏厅，他们说生日宴会在偏厅举行！”
偏厅？
柏彦和柳奕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想起了那个在偏厅因违背人设而被管家秒杀的玩家——如注的鲜血流淌下来，又被地毯默默“吸收”的画面仍记忆犹新。
“我想，我知道新仪式被安放在哪里了。”
“知道了仪式在哪儿，接下来呢，”李尔有些迷茫：“我们要怎么破坏这个仪式？”
柳奕摆了摆手，笑道：“干嘛要破坏，只要我们不落入这个圈套不就好了。”
李尔恍然大悟：“你是说生日宴当天，我们根本不用进入偏厅，找理由拖到副本结束！”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不现实啊，谁知道副本会在什么时候结束，万一李夫人非要我们进入呢，你们身为客人也许可以不听话，但仆人身份的玩家却不能违背人设。”
柳奕清了清嗓子：“咳咳之前其实我有提到过，天管局对于这种没有明确时间节点和清晰主线的副本，总结出了一套简单粗暴的通关法则……”
简单？粗暴？李尔满头问号。
“第一步，找出BOSS；第二步，抓住BOSS的弱点。”柳奕伸出大拇指，在脖子前比划了一下：“第三步，干掉它！”
李尔恍然继而摔桌，干掉BOSS在他们眼中，难道就是把“大象塞进冰箱”这样简单的事吗？
“李夫人的最大心愿是召唤邪神、重振家业，为此她不惜牺牲女儿和丈夫。这是她的执念，也是她的弱点。”柏彦语气沉着：“我们没必要按照李夫人的节奏走，提前揭开真相，对我们才更有利。明天你们记得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