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自己的怒气惊了一跳。
谈恋爱嘛，正常。自己有什么立场生别人的气呢？
森川结花剖析起自己愤怒的原因，试图把它归结为生理期余孽造成的情绪上头。
重新坐下来，这股若有似无的怒火反而转变为一团郁气堵在她胸口，直到放学依旧没有消散。
森川结花忍了忍，实在忍不住。决定赶往盐中找人。
她打电话问了影山茂夫的位置，找了个隐蔽的角落降落下来解除屏蔽咒走出去。
她追着前方那个黑色制服背影，喊道：“影山同学！”
下午阳光炽烈，明净的蓝天飞过一群灰色的鸽子，在人行道上掠出一串墨渍般的阴影。
有着柔软轮廓的少年回过头，河岸边柳树低垂，微风阵阵，森川结花第一眼看见的却是他身旁的少女。
她胸口那股郁气突然散了。
然后变成一行加粗大字——怎会如此？！
森川结花和粉头发的少女面面相觑，都从对方脸色中看出一丝猝不及防的尴尬。
她简直想扛着火车原地逃离这里。
这是什么重逢修罗场？
她俩对望后陷入长久的沉默，一旁的影山茂夫呆呆的，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她讪讪地站在影山和少女之后。三人在河岸公园旁的人行道上相顾无言，都升起一种自己才是局外人的念头。
三个人的画面实在太拥挤，森川结花硬着头皮打破沉默：“哈哈，真巧，好久不见了惠美。”
少女的声线也很僵硬：“哈哈哈，真巧。”
“……”
好嘛，气氛更怪了！
森川结花斟酌着开口：“或许，嗯，我是说，我能占用你男朋友一点时间吗？”
“啊，呃……他……”惠美欲言又止，看向影山茂夫，对方没说话，她最后放弃解释般点点头：“你随意。”
森川结花不懂她这支支吾吾的样子的深意，也没去细想，忙不迭冲影山茂夫招招手：“你来一下，影山同学。”
两人走到公园湖边上，四周无人，下午的阳光照耀得湖面金黄，只有几只天鹅游船点缀着其间。
森川结花胳膊搭在栏杆上，眺望静谧安宁的湖景，心也平静下来。她侧头去看身旁的少年，他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黑色发梢以及侧脸的轮廓都被染上一层温柔的金辉。
她像上次一样泄了气，笑着说：“我这几天还挺纠结的，丢了一个帮手又太可惜，但把你拖下水实在于心不安。后来一想，除灵嘛，也不是多大的事。就不麻烦你了。”
影山茂夫垂着眼，即使锻炼了小半学期，他还是瘦弱，衣领和袖口露出的皮肤颜色都比一般的男孩要白。
看着就好欺负。
“我从留学姐那里听说你交女朋友了。”
森川结花不知怎么的，就想和他多说一点，本来她打算解释完随便道个别就走了。她不太喜欢和人这样聊天，聊多了，人就容易麻痹，容易暴露自己的底细。
她提了提快滑落的书包肩带：“来之前我还在想你会不会被那种真心话大冒险之类的把戏骗，但现在我放心了。”她看了眼不远处树下少女的身影，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我认识惠美，她是个很好的人。”
湖面的粼粼光影映得两人身上仿佛也有一圈圈水波，森川结花向前两步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轻松道：“你走运了，小伙，好好享受青春吧。”随即和他擦肩而过。
影山茂夫脸上的神情乍然松动，他看着自己眼前飘过一片粉色的云彩——那是森川结花的发尾。第一次见她，他就注意到她的头发。
像一树樱花，绚烂又轻盈，春天藏在她飞扬的发稍里。
他也许有话想说，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
恋爱有什么好呢？
森川结花想不明白，身边的女生们课余时间总是对分享同年级谁谁谁的绯闻乐此不疲，午休凑到一起窃窃私语，松岛参与不进去，却还是要支个耳朵听个响。
第二天课间休息时，森川结花问从小卖部买完东西回来的松岛：“聊恋爱八卦真的很有意思吗？”
松岛拆开一个能量棒：“啊？当然有意思了……”她靠近撑着脸转笔的森川结花，小声分析：“你想啊，听到的哪个班某某谈恋爱了，你只要听说过这个人，都会有一点点想知道ta对象是谁吧，进一步想知道他们在一起的过程，再点评点评俩人合不合适……这不就一大堆可聊的嘛。”
“我觉得只是八卦满足了大家的窥探欲。”森川结花理性总结。
“重点是恋爱！恋爱！”松岛手里的能量棒挥了两下，一锤定音：“你这就不懂了，这是青春的躁动，就跟男生会私下谈论我们的性质一样，底层逻辑是大家想从这种讨论中满足自己对恋爱的渴望。”
“大师，别恋爱的渴望了。”她点点松岛课桌上的数学卷子：“你先把代数题对你的渴望满足了吧。”
“我不是说了嘛，数学太耗脑子了，”松岛选择回避，咔嚓咔嚓啃起了能量棒，“我得先补充补充糖分……”她看着森川结花忧郁的模样，忍不住问，声音含含糊糊：“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不会是有了恋爱的烦恼吧……”
森川结花：“……”
松岛震惊：“不会吧不会吧……”
“你终于要承认和学校偶像的恋情了，你和花泽学长在一起了！”松岛控制着自己的音量，用气音持续输出：“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有人看到你们放学一起回家了！怪不得啊……”
森川结花：“……”她就知道跟花泽辉气结伴回家一定会被误会。
她一脸四大皆空：“谁吃饱了没事闲的造我的谣……”
“这是造谣？”松岛咽下嘴里的东西，痛心疾首：“我还指望身边能有人拿下这朵高岭之花呢。”
……学校里的女生是不是对花泽这个人有奇怪的滤镜。
森川结花无语道：“除了长得帅点，他浑身上下有一点可以拿出来说的优点吗？”
“什么叫长得帅点。”松岛捶胸顿足，伸出手指列举男神身上的耀眼光辉：“那脸都可以直接出道了吧，一举拉高了黑醋中学的颜值阈值不说，成绩还好，世界上有几个年级第一有他这么帅的，又是运动全能，对女生还温柔。”
她五指收拢按在胸口，星星眼道：“怎么会有人照着少女漫画的男主角长啊，跟他谈恋爱的人上辈子一定拯救了银河系。”
森川结花无感情道：“可他是个鸡毛掸子头啊。”
松岛：“……”她向往的神情出现了一丝裂痕，艰难道：“那是前段时间的事了……”
森川结花继续下头：“但他依旧可能变成鸡毛掸子头啊。”
“你能不能别提了，让我保留一点幻想好么。”松岛脸色灰败地趴在课桌上：“一年级普信男遍地走，花痴一下二年级的帅哥又不犯法。”
“你的理想型是这种？”森川结花摸摸松岛狗头：“看不出来啊。”
“高颜值学霸谁不喜欢。”松岛呜呜地重新啃起能量棒：“我永远为智性恋心动。”
森川结花松一口气，还好松岛比较大条，随便带一下节奏话题就扯开了。
要是她死磕她和花泽结伴回家的事，她为了一证清白，难道得说我俩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吗？
“你呢？你理想型什么样？”松岛眼里重新燃起八卦的光。
森川结花突然被这么一问，有点懵。
她小时候喜欢大联盟的棒球选手——铃木一朗，嚷嚷着非他不嫁，认为男人要像他一样有强壮的镭射肩，能掷出横贯外野的速球。
但长大就明白了天才的可贵。
理想型？森川结花想了想，脑海里先浮现的不是某个具体的人，而是一副画面。
也许是某个秋季，天空呈现出一种净透的蓝，道旁高大的法国梧桐构成一连片金黄的云霞，风吹过时，树叶相互碰撞，像海浪翻涌的潮声。
小小的森川结花伸脚去踩棕色地砖上薄而脆的枯叶，漂亮的小皮鞋底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那是秋天独有的宝藏。
她短胳膊短腿走在前面，回望停在公园小贩面前选气球的爸爸妈妈，小嘴撅得老高。
坏爸爸，她想要气球就说太贵了不当冤大头，结果妈妈只是多看了几眼，他就乖乖掏钱了。
森川结花看着一只宝蓝色心型气球从那堆五彩斑斓的气球堆里飞出来，长长的细线落到妈妈的手心里，气球轻飘飘的，随着她的动作一上一下。
森川结花要羡慕死了。
向前走了两步，花泽真理又说，这线太细了，我一不注意气球就会飞走的。
森川光说那我想个办法。
他倾下身，低头在妻子的手腕上绕上白色棉线，一圈圈系那只气球，神情很专注。她妈妈也低头去看，两个人垂着眼，不约而同带着那种轻巧的、熨帖的笑意。
年幼的森川结花远远看着这一幕，在她还不懂爱是什么的年纪，爱就如此具象化地展现在她眼前了。
松岛戳戳她胳膊：“说嘛说嘛，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十四岁的森川结花在夏季的教室托着脸，听着窗外喧闹的蝉声，喃喃道：“……大概是那种会在我手腕上绑气球的人。”
松岛一听，这什么鬼择偶标准？
她观察森川结花含着笑的眼睛——她有一双动人的绿眼睛，在夏天的阳光中青翠欲滴，神情不像少女含春，倒像回忆从前岁月。
没想到校花评选中一骑绝尘的当事人连青春期的荷尔蒙门槛都没摸到。松岛直摇头，不知道有多少梦男鼓起勇气告白时要心碎当场了。
她怜爱道：“在这方面你还没开窍啊，结花酱。”
谈恋爱嘛，正常。自己有什么立场生别人的气呢？
森川结花剖析起自己愤怒的原因，试图把它归结为生理期余孽造成的情绪上头。
重新坐下来，这股若有似无的怒火反而转变为一团郁气堵在她胸口，直到放学依旧没有消散。
森川结花忍了忍，实在忍不住。决定赶往盐中找人。
她打电话问了影山茂夫的位置，找了个隐蔽的角落降落下来解除屏蔽咒走出去。
她追着前方那个黑色制服背影，喊道：“影山同学！”
下午阳光炽烈，明净的蓝天飞过一群灰色的鸽子，在人行道上掠出一串墨渍般的阴影。
有着柔软轮廓的少年回过头，河岸边柳树低垂，微风阵阵，森川结花第一眼看见的却是他身旁的少女。
她胸口那股郁气突然散了。
然后变成一行加粗大字——怎会如此？！
森川结花和粉头发的少女面面相觑，都从对方脸色中看出一丝猝不及防的尴尬。
她简直想扛着火车原地逃离这里。
这是什么重逢修罗场？
她俩对望后陷入长久的沉默，一旁的影山茂夫呆呆的，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她讪讪地站在影山和少女之后。三人在河岸公园旁的人行道上相顾无言，都升起一种自己才是局外人的念头。
三个人的画面实在太拥挤，森川结花硬着头皮打破沉默：“哈哈，真巧，好久不见了惠美。”
少女的声线也很僵硬：“哈哈哈，真巧。”
“……”
好嘛，气氛更怪了！
森川结花斟酌着开口：“或许，嗯，我是说，我能占用你男朋友一点时间吗？”
“啊，呃……他……”惠美欲言又止，看向影山茂夫，对方没说话，她最后放弃解释般点点头：“你随意。”
森川结花不懂她这支支吾吾的样子的深意，也没去细想，忙不迭冲影山茂夫招招手：“你来一下，影山同学。”
两人走到公园湖边上，四周无人，下午的阳光照耀得湖面金黄，只有几只天鹅游船点缀着其间。
森川结花胳膊搭在栏杆上，眺望静谧安宁的湖景，心也平静下来。她侧头去看身旁的少年，他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黑色发梢以及侧脸的轮廓都被染上一层温柔的金辉。
她像上次一样泄了气，笑着说：“我这几天还挺纠结的，丢了一个帮手又太可惜，但把你拖下水实在于心不安。后来一想，除灵嘛，也不是多大的事。就不麻烦你了。”
影山茂夫垂着眼，即使锻炼了小半学期，他还是瘦弱，衣领和袖口露出的皮肤颜色都比一般的男孩要白。
看着就好欺负。
“我从留学姐那里听说你交女朋友了。”
森川结花不知怎么的，就想和他多说一点，本来她打算解释完随便道个别就走了。她不太喜欢和人这样聊天，聊多了，人就容易麻痹，容易暴露自己的底细。
她提了提快滑落的书包肩带：“来之前我还在想你会不会被那种真心话大冒险之类的把戏骗，但现在我放心了。”她看了眼不远处树下少女的身影，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我认识惠美，她是个很好的人。”
湖面的粼粼光影映得两人身上仿佛也有一圈圈水波，森川结花向前两步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轻松道：“你走运了，小伙，好好享受青春吧。”随即和他擦肩而过。
影山茂夫脸上的神情乍然松动，他看着自己眼前飘过一片粉色的云彩——那是森川结花的发尾。第一次见她，他就注意到她的头发。
像一树樱花，绚烂又轻盈，春天藏在她飞扬的发稍里。
他也许有话想说，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
恋爱有什么好呢？
森川结花想不明白，身边的女生们课余时间总是对分享同年级谁谁谁的绯闻乐此不疲，午休凑到一起窃窃私语，松岛参与不进去，却还是要支个耳朵听个响。
第二天课间休息时，森川结花问从小卖部买完东西回来的松岛：“聊恋爱八卦真的很有意思吗？”
松岛拆开一个能量棒：“啊？当然有意思了……”她靠近撑着脸转笔的森川结花，小声分析：“你想啊，听到的哪个班某某谈恋爱了，你只要听说过这个人，都会有一点点想知道ta对象是谁吧，进一步想知道他们在一起的过程，再点评点评俩人合不合适……这不就一大堆可聊的嘛。”
“我觉得只是八卦满足了大家的窥探欲。”森川结花理性总结。
“重点是恋爱！恋爱！”松岛手里的能量棒挥了两下，一锤定音：“你这就不懂了，这是青春的躁动，就跟男生会私下谈论我们的性质一样，底层逻辑是大家想从这种讨论中满足自己对恋爱的渴望。”
“大师，别恋爱的渴望了。”她点点松岛课桌上的数学卷子：“你先把代数题对你的渴望满足了吧。”
“我不是说了嘛，数学太耗脑子了，”松岛选择回避，咔嚓咔嚓啃起了能量棒，“我得先补充补充糖分……”她看着森川结花忧郁的模样，忍不住问，声音含含糊糊：“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不会是有了恋爱的烦恼吧……”
森川结花：“……”
松岛震惊：“不会吧不会吧……”
“你终于要承认和学校偶像的恋情了，你和花泽学长在一起了！”松岛控制着自己的音量，用气音持续输出：“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有人看到你们放学一起回家了！怪不得啊……”
森川结花：“……”她就知道跟花泽辉气结伴回家一定会被误会。
她一脸四大皆空：“谁吃饱了没事闲的造我的谣……”
“这是造谣？”松岛咽下嘴里的东西，痛心疾首：“我还指望身边能有人拿下这朵高岭之花呢。”
……学校里的女生是不是对花泽这个人有奇怪的滤镜。
森川结花无语道：“除了长得帅点，他浑身上下有一点可以拿出来说的优点吗？”
“什么叫长得帅点。”松岛捶胸顿足，伸出手指列举男神身上的耀眼光辉：“那脸都可以直接出道了吧，一举拉高了黑醋中学的颜值阈值不说，成绩还好，世界上有几个年级第一有他这么帅的，又是运动全能，对女生还温柔。”
她五指收拢按在胸口，星星眼道：“怎么会有人照着少女漫画的男主角长啊，跟他谈恋爱的人上辈子一定拯救了银河系。”
森川结花无感情道：“可他是个鸡毛掸子头啊。”
松岛：“……”她向往的神情出现了一丝裂痕，艰难道：“那是前段时间的事了……”
森川结花继续下头：“但他依旧可能变成鸡毛掸子头啊。”
“你能不能别提了，让我保留一点幻想好么。”松岛脸色灰败地趴在课桌上：“一年级普信男遍地走，花痴一下二年级的帅哥又不犯法。”
“你的理想型是这种？”森川结花摸摸松岛狗头：“看不出来啊。”
“高颜值学霸谁不喜欢。”松岛呜呜地重新啃起能量棒：“我永远为智性恋心动。”
森川结花松一口气，还好松岛比较大条，随便带一下节奏话题就扯开了。
要是她死磕她和花泽结伴回家的事，她为了一证清白，难道得说我俩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吗？
“你呢？你理想型什么样？”松岛眼里重新燃起八卦的光。
森川结花突然被这么一问，有点懵。
她小时候喜欢大联盟的棒球选手——铃木一朗，嚷嚷着非他不嫁，认为男人要像他一样有强壮的镭射肩，能掷出横贯外野的速球。
但长大就明白了天才的可贵。
理想型？森川结花想了想，脑海里先浮现的不是某个具体的人，而是一副画面。
也许是某个秋季，天空呈现出一种净透的蓝，道旁高大的法国梧桐构成一连片金黄的云霞，风吹过时，树叶相互碰撞，像海浪翻涌的潮声。
小小的森川结花伸脚去踩棕色地砖上薄而脆的枯叶，漂亮的小皮鞋底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那是秋天独有的宝藏。
她短胳膊短腿走在前面，回望停在公园小贩面前选气球的爸爸妈妈，小嘴撅得老高。
坏爸爸，她想要气球就说太贵了不当冤大头，结果妈妈只是多看了几眼，他就乖乖掏钱了。
森川结花看着一只宝蓝色心型气球从那堆五彩斑斓的气球堆里飞出来，长长的细线落到妈妈的手心里，气球轻飘飘的，随着她的动作一上一下。
森川结花要羡慕死了。
向前走了两步，花泽真理又说，这线太细了，我一不注意气球就会飞走的。
森川光说那我想个办法。
他倾下身，低头在妻子的手腕上绕上白色棉线，一圈圈系那只气球，神情很专注。她妈妈也低头去看，两个人垂着眼，不约而同带着那种轻巧的、熨帖的笑意。
年幼的森川结花远远看着这一幕，在她还不懂爱是什么的年纪，爱就如此具象化地展现在她眼前了。
松岛戳戳她胳膊：“说嘛说嘛，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十四岁的森川结花在夏季的教室托着脸，听着窗外喧闹的蝉声，喃喃道：“……大概是那种会在我手腕上绑气球的人。”
松岛一听，这什么鬼择偶标准？
她观察森川结花含着笑的眼睛——她有一双动人的绿眼睛，在夏天的阳光中青翠欲滴，神情不像少女含春，倒像回忆从前岁月。
没想到校花评选中一骑绝尘的当事人连青春期的荷尔蒙门槛都没摸到。松岛直摇头，不知道有多少梦男鼓起勇气告白时要心碎当场了。
她怜爱道：“在这方面你还没开窍啊，结花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