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业二年,东京建成。这日,风和日丽,陈涵、戴胄带上戴正等即将踏上旅程。戴母、李欣、阿荠等人依依不舍,前来相送,“你们两个年轻人去往东京,阿母实在是不放心,奈何家中尚有事务需要安排,待你们安定下来,切记回封书信,叫家里人放心。”

    “我们有空必然回来看您。”陈涵见戴母悲切,连忙安慰道。

    大家向戴母等人挥手道别,临别依依。戴母一直看着车马,直到它消失在眼帘。

    陈涵到了东京城,忙里忙外,好长时间,才料理完毕,家里收拾得整整齐齐,院子里栽了牡丹、芍药,依旧种了几株绿槐。

    戴胄回家,看见戴正坐在院里中游戏,便问道“功课做得如何?”戴正仰起天真可爱的脸蛋,奶声奶气道“尚未完成。”戴胄不由得责问“黄蜂课蜜,紫燕衔泥,世间万物,各司其职,就你无所事事,终日游荡!”戴正低下头去,小声道“又不是不写,待会儿就写!”戴胄觉得甚可爱,也不便再责问什么。陈涵远远看着,岁月静好,不禁露出微笑。

    这日,戴正去学堂学习方物,陈涵便仔细梳妆打扮,换上漂亮衣裳,前往陈若处。一进陈若院子,陈涵便看见许多箱子堆叠在一起,日常物件随意摆放,还未收拾完毕。

    “姐姐在忙些什么?怎么还没收拾完毕?”

    陈若不紧不慢道:“如何能收拾完毕?婆母那边尚未妥当,我日日都要过去帮忙,等忙完了那头,再整理我这头。哪有婆母尚未安顿好,自己就已收拾妥当的道理?都是急着用的物件先开箱翻出来用,其它的仍旧封好。”

    “还是姐姐心思细腻。”

    “心思细腻有什么用?婆母又不念我好。这长途跋涉,磕磕碰碰,这磕坏了物件也是有的。偏偏我倒霉,昨儿个开了箱子,婆母的玉器就碎了好几个,她指着我就骂我不会理事、笨手笨脚,真是气死人了!”

    陈若的丫头阿菊正准备开箱翻找东西,一个不小心,箱子差点掉落,实月眼疾手快,连忙托住,递给阿菊,阿菊伸手接过,不小心触碰到实月,连忙将手缩了回来。阿菊抬头一看,实月生得高高大大,面容安静,实月忙将箱子放到一边,道:“箱子我给你放这里,我还有事,先告退了。”阿菊看着实月离去的背影,掩嘴而笑。

    傍晚,实月回到戴家,坐在书房门口发呆。戴胄在书房内看戴正温习功课,见实月一动不动好长时间,便走到门口席地而坐“怎么?看夕阳?你什么时候也有这种雅兴?”

    实月搔搔头,低头而笑“实月有一事,想要告诉老爷。”

    “什么事?”戴胄来了兴趣。

    “老爷可见过李府中的丫头——阿菊?”

    “如何没见过?那是阿若身边丫头,长得面容清秀……”戴胄不禁笑了“怎么?你看上人家了?”

    实月笑而不语。

    “菊丫头是阿若的陪嫁丫头,据说性格通透,算术、梳妆,样样拿手,你若是真心,我倒是愿意帮你说合说合。”

    “真心!当然是真心!”

    “那也要看看人家阿菊愿不愿意。”戴胄笑道。

    第二日,陈涵见过陈若,将实月之事说出,陈若笑道:“实月是个老实人,阿菊嫁给他,我倒也愿意。”说着便传来阿菊,问道:“戴府的实月,你觉得如何?”

    “夫人为何突然这样问?”

    “我只是有心帮你们说合说合,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阿菊全凭夫人做主。”阿菊低头笑道。

    陈若用团扇掩嘴,呵呵大笑。

    不久,实月用攒下的钱在东都偏僻之处买了一处小屋,迎娶了阿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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