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阴暗地……视奸你们……永远……永远……视奸你们……

    圣诞假期结束后,哈利的状态并没有好转,算是青春期少男少女独有的烦躁和愁绪吧。当然,我也好不到哪儿去,但是我们拥有了超越同龄人的权力。比如说,当我们看到有年轻的学生正在捂着手轻声抽泣时,我可以使用一些便宜的药水和几句对乌姆里奇的坏话,获知他一段时间的经历。

    “我觉得乌姆里奇真的很刻薄。”这是我得出的结论,“说实在的,我真的希望她会被波特拉进禁林里暴揍一顿。”

    “是啊。”德拉科一边飞快地抄写着我的咒语选择一边说,“而且也没什么好处,我只没收了一对吃完舌头会肿起来的太妃糖,还有能让人疯狂流鼻血的糖豆,真没劲。”

    “韦斯莱兄弟弄的东西吧?那个流鼻血的糖,能不能融化在茶水里?”

    “你想做什么?”德拉科警觉地停下笔,“千万别——她搞不好会翻遍霍格沃茨,非把罪名安你身上不可,别犯傻。”

    第二天晚上,克拉布和高尔喝完奶茶,流起了止不住的鼻血。该说不说,他们俩是体型比较大,所以血液也更多吗?第二天一早,纸篓里全都是被血浸湿的草纸条。

    “这俩人进校医院了,你算是满意了吧?”德拉科不满地哼唧着。看着同样戴上了“学生督查”徽章的沃林顿,我用舌头抵住上颚,口中发出一声弹响。

    本来学习任务就重,乌姆里奇还总是叫我们去她办公室。发现大家都挺规矩,她觉得不够带劲儿,变本加厉地压榨我们,甚至想让我们刺激刺激哈利,给她找点事做。看着那些堆在桌上的学生私人信件,我深吸一口气,忍住了把它们撕成碎片的冲动。

    想撕倒也没事,反正可以用“恢复如初”。我终于忍不住撕了好几封,又用魔咒把它们恢复过来,再撕再恢复,然后再撕。德拉科本想来劝劝我,却被我一把扯住头发,他立刻惨叫起来:“放手啊混蛋!”

    “你这头羊皮纸一样的白头发看着就烦!!!”

    “我的作业给你撕行不行!放手啊好痛的!”

    为了抚慰我打白工的创伤,德拉科保证,下一次再去霍格莫德,他全场买单。我不差那几个钱,可看他努力找话题博我一笑的样子,最终还是心软了,答应他一到周末就跟他一起去。简单规划了下自己的购物清单,我搓了搓手心,露出了邪恶的微笑。

    备考很累,也很消耗能量,我需要吃掉更多的食物。蜂蜜公爵就不用提了,我肯定是要洗劫一空的,文人居要去一趟,买笔买墨水买论文纸。反正德拉科请客,我要再去风雅长袍买新帽子,然后我要再用邮购清单买点闲杂书籍。呵呵,缺不缺钱不是问题,但是我一定要让德拉科心疼!

    二月十四日那天,我和其他“学生督查”站在霍格沃茨的出口,面无表情地配合费尔奇,给每一个学生搜身。打白工,无休止的打白工,是我们这帮爱慕强权的弱智斯莱特林一辈子的诅咒。作为唯一的女生,我要搜每一个女生的身,和其他人相比工作量激增,只好糊弄糊弄就过去了。也有别的女生塞给我糖果和饼干,求我赶紧把她们放走,我都照单全收。送走最后一批学生,我终于松了口气,其实压根也没有闲逛的心情了。

    “我想回去睡觉。”

    “别——别呀!”德拉科赶紧挽住我的胳膊,使劲儿把我拽向出口,“你不想掏空我的钱包了吗?”

    “没那么想了,我真的超——累。”

    “我们可以先去咖啡厅坐坐。”德拉科努力勾起我逛街的兴致,“西奥多说帕笛芙茶馆是个挺适合我们一起去的地方。”

    没听说过。随着一阵潮湿的劲风袭来,天空中开始飘起小雨,我们便向那个从来没去过的茶馆走去。看到大片大片的粉色、花边、飞舞的金色纸屑,我从来没有这么想绞杀德拉科的朋友过。

    “该死——”德拉科也愣住了,“这是什么鬼地方……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这里是……”

    “乌姆里奇办公室飞地。”

    德拉科“噗嗤”一声,被我瞪了一眼,又赶紧忍住。雨势越来越大,我们也只好钻进这个让人很有心理阴影的地方。

    好在,店里的气氛还算温馨,唱片机转动着,放着几首舒缓的音乐。拉文克劳的魁地奇队长正在和对面的女生忘情热吻,德拉科紧紧抿住嘴,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我要一杯摩卡咖啡。”我先点了单,“有什么甜品吗?”

    “今天的推荐是维多利亚海绵蛋糕哦~”老板娘颤颤巍巍地从桌子边挤过来,“柔软的海绵蛋糕配上酸甜可口的草莓酱,就像是初恋的味道呢……”

    “来一份。”我喜欢草莓酱,也喜欢海绵蛋糕。德拉科要了杯热可可,没要甜品。等待菜品端上桌的时间里,我四处乱看,看到布雷斯·扎比尼正在和一个看起来很小的赫奇帕奇女生坐在一起。

    “快看,扎比尼和谁一起聊得正欢呢。”

    “哇哦。”德拉科探头探脑,“对方看起来才三年级,真变态。”

    “好像也没差多少吧……”

    “等一下,那是波特和张?”德拉科拽拽我的袖子,又指指靠窗的位置。张秋突然开始捂脸,小声地抽泣起来,哈利坐在原地,一脸呆滞。

    “那你就去见格兰杰啊!”随着这声怒吼,张秋终于哭出了声,起身就走。哈利不知所措地看着她匆匆离开,表情呆滞地转过脸,正好看到了我和德拉科。

    “哈,失恋了,波特?”德拉科幸灾乐祸,“格兰杰和你倒是也般配。一脸呆样。”

    哈利的情绪立刻回归,“你怎么没和你心爱的粉红青蛙一起约会呢?毕竟你和她才是形影不离。”

    “天才啊,我要记下来……我是说报告给乌姆里奇高级调查官。”哈利啊哈利,你是一个幽默的英国男人。

    “你也没好到哪儿去。”哈利又把怒火发泄到了我身上,“马尔福一家都是伏地魔的走狗,再跟着他你绝不会有好下场。”

    德拉科的表情凝固了。我在桌下轻轻握住他的手,昂起头,对着哈利平静地说:“我知道。”

    哈利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理解不能,转身也走出了茶馆。雨差不多停了,我们立刻出发,兑现德拉科的诺言,买了一大包零食,一把羽毛笔,三瓶墨水,一大叠论文纸,还有三顶新帽子,一个新背包,用来装上这些东西。回去的路上,德拉科的钱包一直在悲伤地呻吟:“哦……我的肚子……空空如也……我的主人……挥金如土……”

    “吃饱了才有力气应付接下来的事嘛。”我丢给德拉科一大块巧克力,“请你吃。”

    “什么啊!这可都是我花的钱!”

    半个月后,零食袋见了底。复活节快到了,我可以戴上德拉科买的漂亮草帽,在黑湖边一边散步,一边背占星原理了。说起来,因为特里劳妮教授给乌姆里奇弄了一个“你处在危险之中”的预言,所以她一直处于留校察看的状态,终于,乌姆里奇决定把她革职,她是想让魔法部派人来上占卜课的,但邓布利多校长马上安排了人马费伦泽过来上课。课后,我曾问过费伦泽,占卜是否可以照本宣科,他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他宽慰我,预言本身就应该同时是模糊和确定的,不能把握的预感也可以暂时忽略,不过,这仅仅是对我而言。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理解。

    我觉得我还是先把考试过了再说,于是开始疯狂背诵各种占卜方式,哪怕乌姆里奇开大会的时候我也在偷偷背,反正她也不怎么待见我。突然,德拉科来了通知,叫我们紧急集合前往八楼。我一路狂奔,正好遇上摔得鼻青脸肿的哈利。

    “发生什么事了?”

    “不符合规定的学生集会。哦,他们还取了一个特别傻的名字,叫‘邓布利多军’,搞笑吧。”

    要不是邓布利多校长自己不想干,我真的觉得他适合去做魔法部部长。当然,这话我是不会说出口的。

    我们挨个搜查可能躲藏着学生的地方。潘西兴冲冲地揪着张秋的头发,把她拽了出来。赫敏本来想躲着,但看到潘西这么对待别人,立刻冲出来,和她扭打在一起。我只能使出石化咒,再把两人分开,把藏在女厕所的学生们像赶羊一样赶了出来。沃林顿复制了一份名单,把找到的人关进空教室,一个一个对着名字,果然没有找到金妮和她的双胞胎哥哥们。高尔和克拉布狞笑着向挤成一团的女生们靠近,被我一人一拳打回原地,把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和邓布利多军的成员隔了开来。

    “我们不是要惩罚他们吗?”

    “你想越过乌姆里奇教授,自己给他们定罚?”我挑起一边的眉毛,“你还成高级调查官了是吗?你还教上黑魔法防御课了是吗?”

    其他人立刻不吭声了。过了很久,我听到附近传来一声闷响,又过了一会儿,乌姆里奇沾着一身的灰,脚步虚浮地走了进来:“滚!都滚出去!”

    我让开路。学生们一窝蜂地跑了出去,只剩下乌姆里奇在我们中间无能狂怒,疯狂叫骂,又给了我一巴掌。合着我是干这个的啊。

    第二天,我们接到新通知:阿不思·邓布利多组织了一群学生想要推翻魔法部,幸好英勇神武的乌姆里奇带着一群傲罗杀了过来,把邪恶的邓布利多赶跑啦!现在她是校长啦!

    真是一个精力旺盛的女人啊。我再次感慨。

    “你也该放松一下了。”维斯帕帮我揉了揉后颈,“你还记得你这几周都干了什么吗?”

    “赢了拉文克劳,赢了赫奇帕奇,魁地奇排行榜总分第一。在斯内普教授的监督下学会了昏迷咒、缴械咒、盔甲护身。接下来我要知道呼神护卫的原理,施法就算了。把秤砣变形成一摞加隆,已经成功了,我敢肯定我的变形术能拿O。”

    “你真的需要放松一下。”维斯帕严肃地说,“我已经放弃了,能过三门毕业就行,反正我们家——”

    她的话被一阵“嗖嗖”的声音打断了。礼堂里突然绽放出一阵绚烂的烟火,火星噼啪四溅,落在长桌上烧得滋滋直响。刚从礼堂外走来的新校长尖叫一声,一支巨大的火箭直接撞在她的肚子上,把她撞倒在地,又飞到演讲台出,炸开一条正在喷火的金色巨龙。烟花表演仍未停止,摇头摆尾的巨龙突然口吐人言:“韦斯莱兄弟出品,希望你们喜欢!让我们——热烈欢迎新校长!”

    火花满天飞,费尔奇和乌姆里奇被这场烟花秀震得抱头鼠窜。烟花终于稍微平静了一会儿,乌姆里奇愤怒地爬到演讲台上,刚要骂人,新一轮烟花炸响了。空中,韦斯莱双胞胎就像在赛场上一样,灵活地在七彩火花中间穿梭,时不时扔下更多的烟花包,除了火花,还有一大叠紫色橙色相间的宣传单从天而降。

    “如果你需要放松——”

    “如果你需要笑容——”

    “韦斯莱玩笑把戏坊是你的不二选择!”

    “毕竟没人比我们更懂得幽默!”

    “尽管我们也有忧伤的时刻!”

    “谁敢保证能比我们更了解这一切!”

    扫帚高速飞行的风声从我的耳边刮过,飞得更低的韦斯莱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高声笑道:“希望你们喜欢我们的临别赠礼!请喝彩!”

    维斯帕也跟着鼓起掌来。韦斯莱兄弟在空中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撞破窗户飞了出去,但礼堂里仍然绽放着闪亮的烟花,他们那张狂的笑声也仍然萦绕在我的耳边。

    不得不说,我真的很想看到这一场烟花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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