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25 体测 啧，这恋爱的酸臭味。
副校长办公室。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副校长坐在宽大办公桌后，拍着桌子训话。
孙琬祎四人在对面乖乖站着。
副校长太阳穴突突在跳。
“你说说，怎么又是你们？”
“校长，我们什么都没干！”贺子睿喊冤。
“还说，那留学生的微信群不是你们的？要是没有那微信群，至于后来来那么多人吗？”
副校长重重将保温杯放到桌上，手指在四个人里来回转：“微信群是谁建的来着？”
童源贺子睿双双后撤一步，将孙琬祎露了出来。
……
孙琬祎果断说：“虽然群是我建的，但人是童源拉的。”
童源毫不犹豫：“虽然人是我拉的，但教人用微信的是贺子睿。”
贺子睿忙甩锅：“虽然教微信的是我，但提议不解散群的是唐哲。”
唐哲：？
他沉默回看身旁三人。
然而他仨一个望天一个望地一个眼观鼻鼻观心，打定主意，死道友不死贫道。
副校长不会真信他们的鬼话：“建微信群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发网上去！”
贺子睿小声说：“其实效果还挺好的。”
体育赛事中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况且很多学生是氛围到了图个热闹，并不是真生气，甚至有留学生表示不打不相识，晚上还一起结伴去小池塘边开party。
孙琬祎等人想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连夜将录像视频发到网上。
果不其然引起众人围观，是他们继上次的广告后播放量最高的一个视频。
【这是什么打架，明明是群口相声！】
【哈哈哈哈！一场足球赛，半部欧洲史。】
【好，撕得响些，撕得再响一些！】
【我建议你们发挥荣誉决斗的传统，搞个一对一单挑，欧洲很多先辈都是这么干的，比如普希金。】
但副校长冷哼一声，总算脸色稍霁：“你以为我没看过网上评价吗，要不是没造成严重后果，你们就不在这里了！”
贺子睿认真算了算。
“双重否定表肯定，意思不还是在这里吗？”
副校长瞪他一眼，贺子睿缩了缩脖子。
“让你跟大家打成一片没让你真跟人家打起来！”副校长痛心疾首，“不知道的以为咱们学校民风剽悍，以后谁还敢报考咱们学校！”
“我看好多人反而觉得很有意思，打算明年报考呢！”
“那不是误人子弟吗，咱们就业率都跌成什么了？”副校长脱口而出。
“……”
这是……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了？
双方面面相觑，很是尴尬。
副校长艰难开口：“其实我们的就业也没那么……”
“校长放心，我们懂，我们都懂。”孙琬祎忙说。
副校长灌了一口保温杯里的菊花枸杞水，给自己降火。
副校长训完话，心里舒坦了些，所以话锋一转，转到叫他们来的真正目的。
他说，学校快周年庆了，团委会准备拍个宣传片。你们认识的留学生多，在网上又有点影响力，也积极参与一下，多宣传宣传咱们学校。
“但是正经点，别再出乱子！这可是正式的片子，要面向全体群众的。你们就走走传统路线，拍点大联欢，讲讲学校生活，讲讲你们和留学生团结友爱的故事！一定要展示我们燕外的良好精神风貌！”
别一天到晚剑走偏锋，让他的血压仿佛在坐过山车，一天到晚都不得安生。
孙琬祎几人精通糊弄学，小鸡啄米般点头。
校长说得对，我们下次一定注意，不再给您添麻烦，下次一定哈，校长告辞。
然而唐哲没有动。
唐哲问：“像这种宣传片，一般是校团委牵头，国交、文艺、宣传三部门合作。其中留学生板块由国交负责，如果交给我们，国交那边怎么办？”
副校长语气一虚：“不打紧，你不也是国交部的，那些部员你都熟。你和他们合作，他们还会欢迎呢。”
唐哲静静看着他，没说话。
贺子睿兴奋劲头冷下来，也察觉到不对劲了：“不行啊，校长，您要么给他官复原职，要么就别让我们掺和这事。现在抢了其他人的表现机会，又名不正言不顺的，别人会记恨我们的！”
副校长说：“但是袁刚他……”
他有自己的考量，袁刚和克里斯之间的冲突也传到了他耳朵里，从这件事上看，他担心两人心生芥蒂，袁刚在留学生那里不讨好，恐难以胜任工作职责。
校庆宣传片是个大事，一定要呈现最好的效果。
但有些事不适合对学生讲，况且唐哲和贺子睿摆明不想得罪人，他若再施压，便有失身份。
“这件事暂时不急，你们先构思着，若有好点子及时分享。”副校长开始画饼，“但不要忘了你们也是燕外的一份子，学校的事情你们有责任参与！对你们也是个历练。”
从副校长办公室出门，已经到了下午四点。
本周是燕外大二学生的体测周，他们还得去操场。
但唐哲说自己还有事，今天先不参加了。
他叮嘱贺子睿，自己今天回宿舍较晚，让贺子睿记得给刘一鸣带饭回去。
贺子睿满口答应，但调侃：“你和老章逃了多少次带饭了？这月我全勤吧？”
唐哲说：“抱歉，我之后再补。”
“行行行，知道你忙，快走吧，别耽误了和学姐见面。人家日理万机，可不好意思让她等。”
孙琬祎感觉唐哲突然之间抿了下唇，似乎有点拒绝这个话题。但那神情转瞬即逝，唐哲若无其事的和三人道别。
他一走，童源马上追问贺子睿，唐哲和哪个学姐出去了。
贺子睿一愣：“你管这个做什么？”
童源瞥了眼孙琬祎，任性地说：“我好奇，不行吗？”
贺子睿大惊：“你看上他了？！”
“看上你个大头鬼！”
贺子睿悬起的心放了下去，刚刚一刹那，太感觉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不安。
他毫不犹豫把舍友动向汇报给童源。原来，唐哲从学院辅导员那里认识了几个已经在部委工作的学长学姐，想咨询考试事宜。部委公务员工作繁忙，难得有个驻外的学姐今天有空，所以唐哲和她约了视频会议。
童源说：“所以他决定去考遴选了？”
贺子睿说：“其实挺奇怪的，他好像不是很愿别人知道这事。比如今天见学姐，还是我追问了两句他才说的。”
“是害怕万一没考上？”
“不至于吧，他之前参加外语竞赛的时候也没藏着掖着。”
是挺奇怪的，孙琬祎思索，所以那天球赛不是她的错觉，唐哲不是单单和林倩回避遴选话题，他对所有人都不想谈。
三人边聊边到了操场，操场等着体测的学生有一大群，东头是引体向上和仰卧起坐，西头是位体前屈和跳远，塑胶道上还有等着跑八百米的。
燕外的体测项目很多，可以分好几天考完，但大多数同学都秉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原则，尽量一次多考几项。
位体前屈的排队速度最快，贺子睿坐??到仪器前。
老师瞥了眼：“3.6厘米！”
“不能啊！”贺子睿傻眼，“老师你再仔细看看！”
他自从知道了体测日期，每天晚上都在宿舍进行睡前拉伸，就指望着位体前屈能多提几分，这要再拿个不及格??回去，能被舍友笑死。
他可怜巴巴望着老师：“老师我引体向上肯定不及格，位体前屈多给我几分吧！”
他长了张讨人喜欢的脸，??性格能屈能伸，一般人很难拒绝他的要求。
老师扶了扶无框眼镜，松了口风：
“你指头再往前扒拉扒拉。”??
贺子睿努力向前伸手，手指像抽搐了一样使劲儿抖动着，??然而手下的刻度尺还是在那一两毫米间来回徘徊。
童源看不下去，挽起袖子深吸口气，在他腰背处使劲一压！
贺子睿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5.2厘米！”老师立马宣布。
至少及格了。
“不用谢我。”童源慷慨表示。
“我谢谢您嘞！”贺子睿咬牙切齿，觉得自己急需一个轮椅。
贺子睿痛心：“难道我真的肢体僵硬？”
童源安慰他：“可能是手短。”
“你还不如不说。”
??贺子睿扶着老腰去做引体向上，孙琬祎和童源去考仰卧起坐。
仰卧起坐需要两人合作，一人替另一人压腿，同时还要计数。
贺子睿一不在，童源马上问孙琬祎。
“你和唐哲进展怎么样了？”
孙琬祎躺在垫子上，闻言一愣。
童源一看就知道没进展，恨铁不成钢，满脸都写着“你不行啊”的嫌弃。
“西游记看过没，想吃唐僧肉的人那么多，你不下手别人就下手了！”
孙琬祎问：“所以你刚才问他贺子睿唐哲的动向……”
“当然是替某人问的！”童源翻了个白眼，“你看你的好奇都写脸上了！”
孙琬祎捂脸：“很明显吗？”
“贺子睿肯定不知道，但唐哲不好说。”
“……”
和孙琬祎交好的女生基本都察觉到了她的单箭头，但是孙琬祎从来没想过，唐哲知不知道这件事。
不就是个暗恋吗，问出口很难吗？
一个声音这样说。
不行不行，万一不行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还是得徐徐图之，放长线，钓大鱼。
另一个声音呐喊。
计时结束，双方交换位置，童源做到第二十个仰卧起坐时开始气喘，但还不忘念叨孙琬祎。
“你不行啊，这么久了还没进展！”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远交近攻，直捣黄龙！”童源厉喝。
“诱敌深入，围点打援？”孙琬祎接道。
“对！”童源热泪盈眶，“先生乃我知己啊！”
孙琬祎干笑：“待会最后一个不给你计了。”
“别啊，我错了！”童源惨叫，一个仰卧起坐就可能决定她及不及格。
孙琬祎看她起来得艰难，担忧道：“你少说点话，节省力气。”
“不行！我……说话……才能……起得来！”
哨响结束了这艰难的一分钟，童源瘫在垫子上，感觉自己劫后余生。
但最恐怖的一项是八百米。
由于人多，男女一起测，只是起跑线不一样。
孙琬祎跑到第六百米，感觉自己整个人从内到外都烧了起来，她步履艰难地冲过终点线，世界仿佛离自己远去。
童源比她慢一点，她连站都站不住，坐在地上开始干呕。
贺子睿跑完，过来陪童源。
“深呼吸，”他喘着气，对童源说，“起来走走，跑完不能马上躺地上。”
童源根本起不来，烦躁地把贺子睿往外推。
但贺子睿仿佛早习惯了童源每次体测后的坏脾气，在骂声中一把捞起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扶着她慢慢走。
贺子睿带着童源来捞孙琬祎，孙琬祎连忙拒绝了他的搀扶。
“我自己来就行。”
她可不当电灯泡。
孙琬祎摇摇头，童源对别人的事头头是道，到自己就当局者迷。
他仨沿着操场外援步履蹒跚，像三个年纪很大的老人。
而操场上，真正的老人也开始带着幼儿园的孩子来跑跑跳跳。燕外校园是半开放的，所以有燕外附中的孩子放了学会过来玩，和学生共用操场。
他们走了半圈，忽然看到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
是克里斯，他在球赛上扭伤的脚还没恢复，只能在阿廖沙搀扶下来操场。
他们正好奇留学生不用体测，为什么还出现在这里。
随即??便看见蒋妍潇洒的身影在面前跑过。
克里斯嫌阿廖沙走太慢，放开他单脚蹦着追过去，在终点张开怀抱，灿烂笑容晃瞎人眼。
“他们……复合了？”
什么时候？
孙童贺三人面面相觑。
啧，这恋爱的酸臭味。
果然是春天到了。
副校长办公室。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副校长坐在宽大办公桌后，拍着桌子训话。
孙琬祎四人在对面乖乖站着。
副校长太阳穴突突在跳。
“你说说，怎么又是你们？”
“校长，我们什么都没干！”贺子睿喊冤。
“还说，那留学生的微信群不是你们的？要是没有那微信群，至于后来来那么多人吗？”
副校长重重将保温杯放到桌上，手指在四个人里来回转：“微信群是谁建的来着？”
童源贺子睿双双后撤一步，将孙琬祎露了出来。
……
孙琬祎果断说：“虽然群是我建的，但人是童源拉的。”
童源毫不犹豫：“虽然人是我拉的，但教人用微信的是贺子睿。”
贺子睿忙甩锅：“虽然教微信的是我，但提议不解散群的是唐哲。”
唐哲：？
他沉默回看身旁三人。
然而他仨一个望天一个望地一个眼观鼻鼻观心，打定主意，死道友不死贫道。
副校长不会真信他们的鬼话：“建微信群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发网上去！”
贺子睿小声说：“其实效果还挺好的。”
体育赛事中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况且很多学生是氛围到了图个热闹，并不是真生气，甚至有留学生表示不打不相识，晚上还一起结伴去小池塘边开party。
孙琬祎等人想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连夜将录像视频发到网上。
果不其然引起众人围观，是他们继上次的广告后播放量最高的一个视频。
【这是什么打架，明明是群口相声！】
【哈哈哈哈！一场足球赛，半部欧洲史。】
【好，撕得响些，撕得再响一些！】
【我建议你们发挥荣誉决斗的传统，搞个一对一单挑，欧洲很多先辈都是这么干的，比如普希金。】
但副校长冷哼一声，总算脸色稍霁：“你以为我没看过网上评价吗，要不是没造成严重后果，你们就不在这里了！”
贺子睿认真算了算。
“双重否定表肯定，意思不还是在这里吗？”
副校长瞪他一眼，贺子睿缩了缩脖子。
“让你跟大家打成一片没让你真跟人家打起来！”副校长痛心疾首，“不知道的以为咱们学校民风剽悍，以后谁还敢报考咱们学校！”
“我看好多人反而觉得很有意思，打算明年报考呢！”
“那不是误人子弟吗，咱们就业率都跌成什么了？”副校长脱口而出。
“……”
这是……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了？
双方面面相觑，很是尴尬。
副校长艰难开口：“其实我们的就业也没那么……”
“校长放心，我们懂，我们都懂。”孙琬祎忙说。
副校长灌了一口保温杯里的菊花枸杞水，给自己降火。
副校长训完话，心里舒坦了些，所以话锋一转，转到叫他们来的真正目的。
他说，学校快周年庆了，团委会准备拍个宣传片。你们认识的留学生多，在网上又有点影响力，也积极参与一下，多宣传宣传咱们学校。
“但是正经点，别再出乱子！这可是正式的片子，要面向全体群众的。你们就走走传统路线，拍点大联欢，讲讲学校生活，讲讲你们和留学生团结友爱的故事！一定要展示我们燕外的良好精神风貌！”
别一天到晚剑走偏锋，让他的血压仿佛在坐过山车，一天到晚都不得安生。
孙琬祎几人精通糊弄学，小鸡啄米般点头。
校长说得对，我们下次一定注意，不再给您添麻烦，下次一定哈，校长告辞。
然而唐哲没有动。
唐哲问：“像这种宣传片，一般是校团委牵头，国交、文艺、宣传三部门合作。其中留学生板块由国交负责，如果交给我们，国交那边怎么办？”
副校长语气一虚：“不打紧，你不也是国交部的，那些部员你都熟。你和他们合作，他们还会欢迎呢。”
唐哲静静看着他，没说话。
贺子睿兴奋劲头冷下来，也察觉到不对劲了：“不行啊，校长，您要么给他官复原职，要么就别让我们掺和这事。现在抢了其他人的表现机会，又名不正言不顺的，别人会记恨我们的！”
副校长说：“但是袁刚他……”
他有自己的考量，袁刚和克里斯之间的冲突也传到了他耳朵里，从这件事上看，他担心两人心生芥蒂，袁刚在留学生那里不讨好，恐难以胜任工作职责。
校庆宣传片是个大事，一定要呈现最好的效果。
但有些事不适合对学生讲，况且唐哲和贺子睿摆明不想得罪人，他若再施压，便有失身份。
“这件事暂时不急，你们先构思着，若有好点子及时分享。”副校长开始画饼，“但不要忘了你们也是燕外的一份子，学校的事情你们有责任参与！对你们也是个历练。”
从副校长办公室出门，已经到了下午四点。
本周是燕外大二学生的体测周，他们还得去操场。
但唐哲说自己还有事，今天先不参加了。
他叮嘱贺子睿，自己今天回宿舍较晚，让贺子睿记得给刘一鸣带饭回去。
贺子睿满口答应，但调侃：“你和老章逃了多少次带饭了？这月我全勤吧？”
唐哲说：“抱歉，我之后再补。”
“行行行，知道你忙，快走吧，别耽误了和学姐见面。人家日理万机，可不好意思让她等。”
孙琬祎感觉唐哲突然之间抿了下唇，似乎有点拒绝这个话题。但那神情转瞬即逝，唐哲若无其事的和三人道别。
他一走，童源马上追问贺子睿，唐哲和哪个学姐出去了。
贺子睿一愣：“你管这个做什么？”
童源瞥了眼孙琬祎，任性地说：“我好奇，不行吗？”
贺子睿大惊：“你看上他了？！”
“看上你个大头鬼！”
贺子睿悬起的心放了下去，刚刚一刹那，太感觉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不安。
他毫不犹豫把舍友动向汇报给童源。原来，唐哲从学院辅导员那里认识了几个已经在部委工作的学长学姐，想咨询考试事宜。部委公务员工作繁忙，难得有个驻外的学姐今天有空，所以唐哲和她约了视频会议。
童源说：“所以他决定去考遴选了？”
贺子睿说：“其实挺奇怪的，他好像不是很愿别人知道这事。比如今天见学姐，还是我追问了两句他才说的。”
“是害怕万一没考上？”
“不至于吧，他之前参加外语竞赛的时候也没藏着掖着。”
是挺奇怪的，孙琬祎思索，所以那天球赛不是她的错觉，唐哲不是单单和林倩回避遴选话题，他对所有人都不想谈。
三人边聊边到了操场，操场等着体测的学生有一大群，东头是引体向上和仰卧起坐，西头是位体前屈和跳远，塑胶道上还有等着跑八百米的。
燕外的体测项目很多，可以分好几天考完，但大多数同学都秉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原则，尽量一次多考几项。
位体前屈的排队速度最快，贺子睿坐??到仪器前。
老师瞥了眼：“3.6厘米！”
“不能啊！”贺子睿傻眼，“老师你再仔细看看！”
他自从知道了体测日期，每天晚上都在宿舍进行睡前拉伸，就指望着位体前屈能多提几分，这要再拿个不及格??回去，能被舍友笑死。
他可怜巴巴望着老师：“老师我引体向上肯定不及格，位体前屈多给我几分吧！”
他长了张讨人喜欢的脸，??性格能屈能伸，一般人很难拒绝他的要求。
老师扶了扶无框眼镜，松了口风：
“你指头再往前扒拉扒拉。”??
贺子睿努力向前伸手，手指像抽搐了一样使劲儿抖动着，??然而手下的刻度尺还是在那一两毫米间来回徘徊。
童源看不下去，挽起袖子深吸口气，在他腰背处使劲一压！
贺子睿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5.2厘米！”老师立马宣布。
至少及格了。
“不用谢我。”童源慷慨表示。
“我谢谢您嘞！”贺子睿咬牙切齿，觉得自己急需一个轮椅。
贺子睿痛心：“难道我真的肢体僵硬？”
童源安慰他：“可能是手短。”
“你还不如不说。”
??贺子睿扶着老腰去做引体向上，孙琬祎和童源去考仰卧起坐。
仰卧起坐需要两人合作，一人替另一人压腿，同时还要计数。
贺子睿一不在，童源马上问孙琬祎。
“你和唐哲进展怎么样了？”
孙琬祎躺在垫子上，闻言一愣。
童源一看就知道没进展，恨铁不成钢，满脸都写着“你不行啊”的嫌弃。
“西游记看过没，想吃唐僧肉的人那么多，你不下手别人就下手了！”
孙琬祎问：“所以你刚才问他贺子睿唐哲的动向……”
“当然是替某人问的！”童源翻了个白眼，“你看你的好奇都写脸上了！”
孙琬祎捂脸：“很明显吗？”
“贺子睿肯定不知道，但唐哲不好说。”
“……”
和孙琬祎交好的女生基本都察觉到了她的单箭头，但是孙琬祎从来没想过，唐哲知不知道这件事。
不就是个暗恋吗，问出口很难吗？
一个声音这样说。
不行不行，万一不行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还是得徐徐图之，放长线，钓大鱼。
另一个声音呐喊。
计时结束，双方交换位置，童源做到第二十个仰卧起坐时开始气喘，但还不忘念叨孙琬祎。
“你不行啊，这么久了还没进展！”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远交近攻，直捣黄龙！”童源厉喝。
“诱敌深入，围点打援？”孙琬祎接道。
“对！”童源热泪盈眶，“先生乃我知己啊！”
孙琬祎干笑：“待会最后一个不给你计了。”
“别啊，我错了！”童源惨叫，一个仰卧起坐就可能决定她及不及格。
孙琬祎看她起来得艰难，担忧道：“你少说点话，节省力气。”
“不行！我……说话……才能……起得来！”
哨响结束了这艰难的一分钟，童源瘫在垫子上，感觉自己劫后余生。
但最恐怖的一项是八百米。
由于人多，男女一起测，只是起跑线不一样。
孙琬祎跑到第六百米，感觉自己整个人从内到外都烧了起来，她步履艰难地冲过终点线，世界仿佛离自己远去。
童源比她慢一点，她连站都站不住，坐在地上开始干呕。
贺子睿跑完，过来陪童源。
“深呼吸，”他喘着气，对童源说，“起来走走，跑完不能马上躺地上。”
童源根本起不来，烦躁地把贺子睿往外推。
但贺子睿仿佛早习惯了童源每次体测后的坏脾气，在骂声中一把捞起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扶着她慢慢走。
贺子睿带着童源来捞孙琬祎，孙琬祎连忙拒绝了他的搀扶。
“我自己来就行。”
她可不当电灯泡。
孙琬祎摇摇头，童源对别人的事头头是道，到自己就当局者迷。
他仨沿着操场外援步履蹒跚，像三个年纪很大的老人。
而操场上，真正的老人也开始带着幼儿园的孩子来跑跑跳跳。燕外校园是半开放的，所以有燕外附中的孩子放了学会过来玩，和学生共用操场。
他们走了半圈，忽然看到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
是克里斯，他在球赛上扭伤的脚还没恢复，只能在阿廖沙搀扶下来操场。
他们正好奇留学生不用体测，为什么还出现在这里。
随即??便看见蒋妍潇洒的身影在面前跑过。
克里斯嫌阿廖沙走太慢，放开他单脚蹦着追过去，在终点张开怀抱，灿烂笑容晃瞎人眼。
“他们……复合了？”
什么时候？
孙童贺三人面面相觑。
啧，这恋爱的酸臭味。
果然是春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