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请客，实际上璃月成枝应该算是攒了个局。钉崎和伏黑也一致同意应该感谢一下二年级此次的救助和这期间训练所付出的精力，晚饭干脆就变成了两个年级之间怀着谢意与期待的感情互动；对此，禅院真希很直接地把它变成了一次训练中期的讨论会。
“京都校的学生，资料要找应该还是有的。”她一边说一边抢寿喜锅里的牛肉，同时对狗卷棘投以死亡视线，“二年级不一定有很多信息，三年级的人出过的任务一定不少。要提前做准备才行。”
熊猫象征性地惨叫了两声：“最好不要是什么麻烦的家伙……有那个东堂就够麻烦了！”
现在大家占的是它的宿舍。小咒术师们抢起菜来动静大的很，开学初熊猫要是不上桌，四个人坐普通学生宿舍还坐得下；现在加上野蔷薇，空间就有点太拘束了。再加上它在狗卷棘来邀请的时候大肆拱火，咒言师恼羞成怒又在下午和人干了一架，禅院真希认为此咒骸实在有碍同级情谊，便采取了暴力制裁；熊猫被迫在下午四点之前狂奔回宿舍收拾好自己乱七八糟的东西，一直到野蔷薇和真希亲亲热热地来敲门之前，它还在收拾自己的手办。相当惨。
至于为什么是野蔷薇和真希，当然是因为棘在和璃月成枝在一起了。据说是一起去校医院接伤员了，但惠又不是没有自理能力，这个借口熊猫反正不信。
伤员也的确看起来不像是需要人接的样子。“三年级的加茂宪纪我听说过，他在加茂家大概地位不低。”伏黑惠正皱着眉头吃菜；虽然家入硝子的治疗效果很好，但恢复期就是恢复期，生冷辛辣都要忌口，他很勉强地才放弃了自己碗里本来应该有的两勺姜。“我对御三家只有表面上的大概了解，要是五条老师愿意提供资料，加茂宪纪的情报就很清晰了。——但也不一定就因为这个姓氏随意推断他的术式，就像我并不姓禅院一样。”
禅院真希哼了一声：“真依的术式我也不知道啊，那丫头。不过她很可能会来直接找我麻烦，你们就不用太考虑这边了。”
伏黑惠掌握着禅院家至高无上的血脉术式，真正姓禅院的两个人反而在家里毫无地位，连一点情报也没有。就连真正勉强算是交过手的璃月成枝也只能提供一点信息：“她那把枪可能是咒具，不然至少也是附着了咒力的武器；但因为没有真的打出子弹，我不太能确定效果……”她搅了搅碗里的蘸料，语气听上去有点小心翼翼的，可能是因为禅院真希在场的原因，“……热武器的射程更高，杀伤力应该也会更强一些。但就禅院学姐本人给我的感觉来看，如果没有很偏门的术式，整体实力应该不会超过我太高。可能更需要提防偷袭。”
璃月成枝的评定是3级，算上她蟑螂一样的忍耐和生存能力，有时候也能杀死2级咒灵，综合考虑准2级的强度是有的。她的纸面实力比钉崎野蔷薇高一点，但野蔷薇的术式能玩的花样多，在和人对战、更需要考虑战术的地方，野蔷薇只在续航上有些劣势。璃月成枝这么说，意味着对方的实力可能刚能够上东京校一年级新生的程度；这不一定算是好事，弱者要保持战斗力总要一些巧思。
“要是我，我肯定会偷袭的。”野蔷薇大小也算半个远程，“明知道打不过，谁正面硬刚啊，我傻啊？”
熊猫蛄蛹了两下。它不太能理解这种过于谨慎的战斗模式，但最起码有点脑子，能做基本的推断；狗卷棘也鲑鱼了一声，对此表示认可。伏黑惠做了一个总结：“如果禅院学姐会和……真希学姐正面对战的话，她就需要尽量找到真希学姐落单的机会。但这之前对方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这太浪费了。保险起见，我们谨慎地减少一些可能被对方一击破局的破绽吧。”
这是那种“听上去很正确，但毫无实际指导意义”的方案。但几个学生们并没有提出什么反对意见：现在情报不足，离交流会也还有一个月，能做到这种程度也已经不错了。禅院真希没有再细想她妹妹的事：“那得先想办法解决东堂葵。”
东堂葵这个强度太离谱了，都不用怎么收集情报，因为就他们的了解，这人打一级咒灵的时候都没用过术式，打他们还不直接纯肉搏。“那家伙硬接我一下，一步都没动啊！”熊猫对此非常不抱希望。“只看体型也知道很不好打了！”
日本人加上未成年，他们平时都在和什么人类对战，大家也都心里有数；突然冒出来一个体格这么巨大的对手，就是禅院真希也觉得有点难办。“而且惠被打成那个样子，惠的体术明明也不错……”
伏黑惠的筷子发出了一声本来不应该发出的、有点失礼的响声。
“……我本人的实力确实有差距，但加上式神就不一定了。”他脸色有点阴沉，语气听着不太甘心，“满象差不多可以准备调伏了，势大力沉的攻击并不是做不到；何况有鵺在，也许能达成高度上的压制。不能打都没打就说不行吧？”
理是这个理，如果没有什么冲劲，这种搏命的职业是不可能有进步的；但真的落到现实中，还是多少得分情况考虑，璃月成枝的视线明显偏了偏。禅院真希看了她一眼：“成枝你觉得这样不合适吗？”
以她当助教这一个月的经验来看，惠和野蔷薇都有足够的冲劲和取胜的野心，在信念的加持下经常能够有不错的战斗表现，有时也可以以险取胜；成枝在这方面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但要说稳妥保守，她能甩另外两个人一大截。“要是有顾虑的话也可以说出来啊，”禅院真希顺毛捋了两句，还不敢鼓励得太实在了，“说不定就有用呢。”
小孩的视线往左偏了一下，往右偏了一下，在狗卷棘身上停了半秒，又弹开了。“……单纯速度的话，我和钉崎同学基本没有能力从容应对东堂前辈的攻击。狗卷前辈也许能躲开，但反击很可能会落空；真希姐说不好，战胜对方的概率非常小，但不是没可能缠斗一段时间。可真希姐的妹妹不是说会想要正面参与吗？”
真依很大概率会来找麻烦，禅院真希就不能被拖在别的地方。本来她对东堂葵就已经非常勉强的事了，要是有别人插手，只有输和惨烈的输两个结局。她点了点头，认可此事。
璃月成枝的眼神又飘了飘，倒没否认伏黑惠的实力。“至于伏黑同学，交流会只是说不能杀人，没有说不能破坏式神吧。伏黑同学的战术很依赖式神组合的灵活性，如果式神被破坏了，短期内不能适应这个变化，实力可能会下降得很厉害。我觉得如果能有其他方案，最好还是不要让伏黑同学负责这边……”
这倒也是个问题。伏黑惠的脸色变了变，不太好看，但也没出言反对。他的式神一旦被彻底破坏就不能再生，虽然能力会转移到其他式神身上，但原来那只就再也回不来了。他的亲人加起来还没式神多，要是其中某个被破坏了，对他的情感和战术都是不小的打击。但服输是不可能服输的：“要照你这么说，那交流会还打不打啊？”
璃月成枝望天。钉崎野蔷薇也跟着望天。“这也不好说吧，”她嘴比璃月成枝还损点儿，同学挨打的时候是真着急，现在同学没事，钉崎是一点都不在意泼人冷水，“那俩一看就是来找乐子的。谁找乐子用全力啊？”
被人拿来当乐子的倒是用全力了……用了全力还被人说没意思，过了两招不如最后放的狠话。伏黑惠头发都快气炸了，也不说话了，自己悄摸薅了个兔子乱揉。二年级低声讨论了一小会儿，主要是确认了一会儿熊猫的战斗力，禅院真希最终得出了结论。
“虽然说东堂葵确实是有绝对的优势，但如果安排得好，熊猫或惠也许还是可以拖一下的，等了解比赛形式再考虑具体牺牲哪一位战力。”她举起筷子，不知道想要夹什么，又像是意料之外的顿了一下，“但也要做好全员对敌的准备。”
三个一年级点了点头。熊猫嘀咕了一声。狗卷棘说鲑鱼。
禅院真希又偏过头：“棘，你刚才为什么一直那么安静？平时不是也会应和一下的吗？”
狗卷棘不出声了，并且偷摸往后缩了一点。一桌子人都顺着禅院真希的话看过去，看见了咒言师干干净净的蘸料碗和只剩简单蔬菜的寿喜锅……
这人居然趁他们讨论事情的时候，仗着自己不会说人话可以合理消失，悄悄把所有肉都夹走了！真是二年级的好学长啊！！钉崎野蔷薇属实没见过如此阴险的城里人，伏黑惠则开始喃喃“果然只有乙骨学长值得尊敬”之类的话。禅院真希当机立断决定即刻约架，熊猫虽说吃不到东西，但也拱火拱得非常开心。禅院真希都快把筷子当短刺用了：“也不只是我们啊！居然还抢一年级的饭！棘，你真要脸啊！”
高专但凡三个人以上一起吃饭，那没有不打架的；但凡打两分钟以上，这架必和最开始的理由毫无关联。一开始还是真希指责狗卷棘私吞好菜，等熊猫偷偷开始两边偷袭，三个人就陷入了一场混战里；二年级的筷子挥得实在是热闹，钉崎呲牙咧嘴地看了一会儿，突然灵机一动：“等等，既然他们是来找乐子的，那为什么一定要实力够强才能拖延时间啊？上次成枝对那个特级的时候不是也说了，什么陪着对方玩玩而已吗？既然那个东堂葵这么强……”
“咦？”禅院真希的手停了下来——并挨了熊猫一下。她反手又把筷子的尖端往棉花里捅，一边捅一边在野蔷薇和成枝两个人脸上来回扫视。“什么意思，不直接打吗？”
“……我们这边没有能够决胜的攻击，但东堂前辈不一定没有。如果东堂前辈认真起来、决定立刻结束战斗，那场面恐怕会很难看。”璃月成枝眼睛垂着，接过了话头，“如果对手让前辈觉得'这样有乐趣'，或者陪着玩玩也无所谓，之类的，那就不一样了。而且东堂前辈非常强，真依学姐完全不能干涉他的决定，他也不一定会听从京都校可能安排的内容。——但前提是得有个能让他认同、让他愿意拖延的对手，我们现在这些人恐怕是不行的。”
“说得好听，上哪儿找这么个人啊。喜欢的女生类型不对还要被说无聊。”伏黑惠啧了一声，这事儿他耿耿于怀。他现在坐的有点儿远，毕竟饭已经没法吃了。“虎杖倒有可能行，也够皮糙肉厚，但他不是已经——”
式神使说到这儿，突然坐直了。五条悟的言行举止又在他脑子里放了一遍，每句话都仿佛有一些深意。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伏黑惠慢慢睁大了眼睛。
“对啊。”他微抬着头，视线聚焦在并不存在的某一点虚空，“虎杖为什么不能还活着呢？”
“京都校的学生，资料要找应该还是有的。”她一边说一边抢寿喜锅里的牛肉，同时对狗卷棘投以死亡视线，“二年级不一定有很多信息，三年级的人出过的任务一定不少。要提前做准备才行。”
熊猫象征性地惨叫了两声：“最好不要是什么麻烦的家伙……有那个东堂就够麻烦了！”
现在大家占的是它的宿舍。小咒术师们抢起菜来动静大的很，开学初熊猫要是不上桌，四个人坐普通学生宿舍还坐得下；现在加上野蔷薇，空间就有点太拘束了。再加上它在狗卷棘来邀请的时候大肆拱火，咒言师恼羞成怒又在下午和人干了一架，禅院真希认为此咒骸实在有碍同级情谊，便采取了暴力制裁；熊猫被迫在下午四点之前狂奔回宿舍收拾好自己乱七八糟的东西，一直到野蔷薇和真希亲亲热热地来敲门之前，它还在收拾自己的手办。相当惨。
至于为什么是野蔷薇和真希，当然是因为棘在和璃月成枝在一起了。据说是一起去校医院接伤员了，但惠又不是没有自理能力，这个借口熊猫反正不信。
伤员也的确看起来不像是需要人接的样子。“三年级的加茂宪纪我听说过，他在加茂家大概地位不低。”伏黑惠正皱着眉头吃菜；虽然家入硝子的治疗效果很好，但恢复期就是恢复期，生冷辛辣都要忌口，他很勉强地才放弃了自己碗里本来应该有的两勺姜。“我对御三家只有表面上的大概了解，要是五条老师愿意提供资料，加茂宪纪的情报就很清晰了。——但也不一定就因为这个姓氏随意推断他的术式，就像我并不姓禅院一样。”
禅院真希哼了一声：“真依的术式我也不知道啊，那丫头。不过她很可能会来直接找我麻烦，你们就不用太考虑这边了。”
伏黑惠掌握着禅院家至高无上的血脉术式，真正姓禅院的两个人反而在家里毫无地位，连一点情报也没有。就连真正勉强算是交过手的璃月成枝也只能提供一点信息：“她那把枪可能是咒具，不然至少也是附着了咒力的武器；但因为没有真的打出子弹，我不太能确定效果……”她搅了搅碗里的蘸料，语气听上去有点小心翼翼的，可能是因为禅院真希在场的原因，“……热武器的射程更高，杀伤力应该也会更强一些。但就禅院学姐本人给我的感觉来看，如果没有很偏门的术式，整体实力应该不会超过我太高。可能更需要提防偷袭。”
璃月成枝的评定是3级，算上她蟑螂一样的忍耐和生存能力，有时候也能杀死2级咒灵，综合考虑准2级的强度是有的。她的纸面实力比钉崎野蔷薇高一点，但野蔷薇的术式能玩的花样多，在和人对战、更需要考虑战术的地方，野蔷薇只在续航上有些劣势。璃月成枝这么说，意味着对方的实力可能刚能够上东京校一年级新生的程度；这不一定算是好事，弱者要保持战斗力总要一些巧思。
“要是我，我肯定会偷袭的。”野蔷薇大小也算半个远程，“明知道打不过，谁正面硬刚啊，我傻啊？”
熊猫蛄蛹了两下。它不太能理解这种过于谨慎的战斗模式，但最起码有点脑子，能做基本的推断；狗卷棘也鲑鱼了一声，对此表示认可。伏黑惠做了一个总结：“如果禅院学姐会和……真希学姐正面对战的话，她就需要尽量找到真希学姐落单的机会。但这之前对方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这太浪费了。保险起见，我们谨慎地减少一些可能被对方一击破局的破绽吧。”
这是那种“听上去很正确，但毫无实际指导意义”的方案。但几个学生们并没有提出什么反对意见：现在情报不足，离交流会也还有一个月，能做到这种程度也已经不错了。禅院真希没有再细想她妹妹的事：“那得先想办法解决东堂葵。”
东堂葵这个强度太离谱了，都不用怎么收集情报，因为就他们的了解，这人打一级咒灵的时候都没用过术式，打他们还不直接纯肉搏。“那家伙硬接我一下，一步都没动啊！”熊猫对此非常不抱希望。“只看体型也知道很不好打了！”
日本人加上未成年，他们平时都在和什么人类对战，大家也都心里有数；突然冒出来一个体格这么巨大的对手，就是禅院真希也觉得有点难办。“而且惠被打成那个样子，惠的体术明明也不错……”
伏黑惠的筷子发出了一声本来不应该发出的、有点失礼的响声。
“……我本人的实力确实有差距，但加上式神就不一定了。”他脸色有点阴沉，语气听着不太甘心，“满象差不多可以准备调伏了，势大力沉的攻击并不是做不到；何况有鵺在，也许能达成高度上的压制。不能打都没打就说不行吧？”
理是这个理，如果没有什么冲劲，这种搏命的职业是不可能有进步的；但真的落到现实中，还是多少得分情况考虑，璃月成枝的视线明显偏了偏。禅院真希看了她一眼：“成枝你觉得这样不合适吗？”
以她当助教这一个月的经验来看，惠和野蔷薇都有足够的冲劲和取胜的野心，在信念的加持下经常能够有不错的战斗表现，有时也可以以险取胜；成枝在这方面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但要说稳妥保守，她能甩另外两个人一大截。“要是有顾虑的话也可以说出来啊，”禅院真希顺毛捋了两句，还不敢鼓励得太实在了，“说不定就有用呢。”
小孩的视线往左偏了一下，往右偏了一下，在狗卷棘身上停了半秒，又弹开了。“……单纯速度的话，我和钉崎同学基本没有能力从容应对东堂前辈的攻击。狗卷前辈也许能躲开，但反击很可能会落空；真希姐说不好，战胜对方的概率非常小，但不是没可能缠斗一段时间。可真希姐的妹妹不是说会想要正面参与吗？”
真依很大概率会来找麻烦，禅院真希就不能被拖在别的地方。本来她对东堂葵就已经非常勉强的事了，要是有别人插手，只有输和惨烈的输两个结局。她点了点头，认可此事。
璃月成枝的眼神又飘了飘，倒没否认伏黑惠的实力。“至于伏黑同学，交流会只是说不能杀人，没有说不能破坏式神吧。伏黑同学的战术很依赖式神组合的灵活性，如果式神被破坏了，短期内不能适应这个变化，实力可能会下降得很厉害。我觉得如果能有其他方案，最好还是不要让伏黑同学负责这边……”
这倒也是个问题。伏黑惠的脸色变了变，不太好看，但也没出言反对。他的式神一旦被彻底破坏就不能再生，虽然能力会转移到其他式神身上，但原来那只就再也回不来了。他的亲人加起来还没式神多，要是其中某个被破坏了，对他的情感和战术都是不小的打击。但服输是不可能服输的：“要照你这么说，那交流会还打不打啊？”
璃月成枝望天。钉崎野蔷薇也跟着望天。“这也不好说吧，”她嘴比璃月成枝还损点儿，同学挨打的时候是真着急，现在同学没事，钉崎是一点都不在意泼人冷水，“那俩一看就是来找乐子的。谁找乐子用全力啊？”
被人拿来当乐子的倒是用全力了……用了全力还被人说没意思，过了两招不如最后放的狠话。伏黑惠头发都快气炸了，也不说话了，自己悄摸薅了个兔子乱揉。二年级低声讨论了一小会儿，主要是确认了一会儿熊猫的战斗力，禅院真希最终得出了结论。
“虽然说东堂葵确实是有绝对的优势，但如果安排得好，熊猫或惠也许还是可以拖一下的，等了解比赛形式再考虑具体牺牲哪一位战力。”她举起筷子，不知道想要夹什么，又像是意料之外的顿了一下，“但也要做好全员对敌的准备。”
三个一年级点了点头。熊猫嘀咕了一声。狗卷棘说鲑鱼。
禅院真希又偏过头：“棘，你刚才为什么一直那么安静？平时不是也会应和一下的吗？”
狗卷棘不出声了，并且偷摸往后缩了一点。一桌子人都顺着禅院真希的话看过去，看见了咒言师干干净净的蘸料碗和只剩简单蔬菜的寿喜锅……
这人居然趁他们讨论事情的时候，仗着自己不会说人话可以合理消失，悄悄把所有肉都夹走了！真是二年级的好学长啊！！钉崎野蔷薇属实没见过如此阴险的城里人，伏黑惠则开始喃喃“果然只有乙骨学长值得尊敬”之类的话。禅院真希当机立断决定即刻约架，熊猫虽说吃不到东西，但也拱火拱得非常开心。禅院真希都快把筷子当短刺用了：“也不只是我们啊！居然还抢一年级的饭！棘，你真要脸啊！”
高专但凡三个人以上一起吃饭，那没有不打架的；但凡打两分钟以上，这架必和最开始的理由毫无关联。一开始还是真希指责狗卷棘私吞好菜，等熊猫偷偷开始两边偷袭，三个人就陷入了一场混战里；二年级的筷子挥得实在是热闹，钉崎呲牙咧嘴地看了一会儿，突然灵机一动：“等等，既然他们是来找乐子的，那为什么一定要实力够强才能拖延时间啊？上次成枝对那个特级的时候不是也说了，什么陪着对方玩玩而已吗？既然那个东堂葵这么强……”
“咦？”禅院真希的手停了下来——并挨了熊猫一下。她反手又把筷子的尖端往棉花里捅，一边捅一边在野蔷薇和成枝两个人脸上来回扫视。“什么意思，不直接打吗？”
“……我们这边没有能够决胜的攻击，但东堂前辈不一定没有。如果东堂前辈认真起来、决定立刻结束战斗，那场面恐怕会很难看。”璃月成枝眼睛垂着，接过了话头，“如果对手让前辈觉得'这样有乐趣'，或者陪着玩玩也无所谓，之类的，那就不一样了。而且东堂前辈非常强，真依学姐完全不能干涉他的决定，他也不一定会听从京都校可能安排的内容。——但前提是得有个能让他认同、让他愿意拖延的对手，我们现在这些人恐怕是不行的。”
“说得好听，上哪儿找这么个人啊。喜欢的女生类型不对还要被说无聊。”伏黑惠啧了一声，这事儿他耿耿于怀。他现在坐的有点儿远，毕竟饭已经没法吃了。“虎杖倒有可能行，也够皮糙肉厚，但他不是已经——”
式神使说到这儿，突然坐直了。五条悟的言行举止又在他脑子里放了一遍，每句话都仿佛有一些深意。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伏黑惠慢慢睁大了眼睛。
“对啊。”他微抬着头，视线聚焦在并不存在的某一点虚空，“虎杖为什么不能还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