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的猜想可以说是有点太大胆了。
——但并没有人对此表示反对。
虎杖悠仁被带回来的时候是深度昏迷的状态，身体虽然完整，但人跟死了没多大差别，如果是普通人应该已经在抢救了；但他就是没事，一直半死不活在医务室躺着，一直到被五条悟带走，然后消失。二年级从来没在那次任务之后听说过关于这个学生的任何信息，他好像被什么东西抹掉了，没人问，也没人提，从来没有明确表态；但禅院真依上此问“不是有同学去世了吗”，她又得不到禅院家的支持，说明这是京都校的结论，京都校有人认为虎杖已经死了。
但如果虎杖悠仁真的死了，对五条悟托以私情的伏黑惠可能得不到任何消息吗？虎杖和他的关系既没有轻飘飘到“死了也不用提”的程度，又没有重到“还是瞒着比较好”的距离，虎杖本人也不是什么最好就这样消失的不能提的人物，五条悟没必要对他隐瞒这件事。“他肯定还活着……”伏黑惠喃喃道，“问题是在以什么状态活着。如果虎杖能参加交流会，我们的赢面就大了不少了。”
“你和悟的关系更近，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禅院真希一拍桌子，“那家伙平时就一肚子坏水，我是不能确定这个误导是不是他故意的。”
伏黑惠点了点头：“毕竟也是一年级的同学。我之后去确认一下。”
话是这么说了，但五条悟根本逮不住。伏黑惠说是“确认一下”，一确认就是半个多月，眼看着交流会都快开始了。这姓五条的多能扯啊，对内和夜蛾校长扯，对外和咒术界高层扯，非常擅长用那种很不认真的夸张态度待人，往往导致交流对象没法确认这人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伏黑惠跟人打了半个月游击，临了了五条悟才说你等着吧你万能的班主任要给你们一个惊喜。“希望不要是什么离谱的东西。”伏黑惠暗暗祈祷。
“说不好吧，万一是什么奇怪的任务呢。”璃月成枝缩在一边看手机。最近她看手机的频率急速上升，熊猫甚至一度很怀疑她是不是在和狗卷棘闲聊。“我听说东京最近出现了一个人形的咒灵，而且会说话。很可能是特级。”
钉崎一个向日葵猛回头：“会说话的人形咒灵？假的吧？”
伏黑惠对这个消息也反应挺大，主要是上次那个咒胎打的实在是太惨了，他们对特级这个级别稍微有点敏感。“……五条老师不可能会再让我们做这种级别的任务的。”
小姑娘嗯了一声，但语气有点惆怅。“按理说会是五条老师负责，我通知的也是五条老师。但不知道会不会有相关的、被波及到的小任务，总之最近可能会有点麻烦。——真希姐，你们这段时间有遇到过那种……目标死后不会消失的任务吗？”
狗卷棘说鲣鱼干。熊猫啊了一声。“咒灵死了都会消失啊？”
禅院真希倒是反应过来一点什么。“咒灵被祓除后会消散，你说目标死后不会消失……”她把之前随手把玩的短兵器放下，“是人吗？不，是人的话就不用这么问了。是有什么像是咒灵的怪物吗？”
“……不知道。”璃月成枝把手机倒着递过来，屏幕上是一张角度很奇怪的远距离拍摄，对焦也很模糊，看上去像是躲在远处偷拍之后放大的局部图。“是我之前的朋友，他遇到了一个脸上有缝合线的奇怪男人。是在那个男人离开的地方发现了这些……”
禅院真希凑过去看。钉崎野蔷薇也凑了过来，其他三个个体则碍于性别原因没凑很近。这张照片看上去像是那种随处可见的小巷子，普通的墙和垃圾桶，地上的易拉罐、烟头和纸团；但其中的主角就没那么普通了——很难讲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能说这玩意儿肯定有两个眼睛。那块肉形状诡异地瘫在那儿，镜头对不上焦，就那么模糊不清地躺在任意一个城市都可能有的巷子深处——
“P的吧？”钉崎打了个冷战，“不是，这也太B级片了……”
禅院真希则注意到另一个问题：“你朋友还活着？”
要是看到咒灵造成的尸体，这咒灵十有八九也在附近，目击者很难逃跑；要是直接看到咒灵，那更别提了。但璃月成枝给他们看的照片是在一段聊天记录中部，他们后续一定还有过交流。熊猫挠了挠头：“遇到这种东西还能活下来，你这朋友运气不错啊。”
璃月成枝顿了一下。
“也不一定还活着，这两天他已经没消息了。”她很实在地把聊天记录往下滑，可以看到最近一条消息是在两天前，“他说看到那个男人，嗯……'有特殊的力量'，想要知道自己能不能得到同样的力量，跟上去了。至于那张照片，我已经报告给了五条老师，他说那是被某种力量扭曲过的生物的尸体。据说最近已经不止一例了。”
这么联系起来一看，似乎是那个“奇怪的男人”做出了这种事，然后被她那个朋友看见了。伏黑惠沉思了一下：“是诅咒师吗？我没有听说过有类似术式的诅咒师，难道是新冒出来的？”
璃月成枝还没说话，狗卷棘先对着屏幕上联系人的名字“金枪鱼”了一声。他和璃月成枝有过私下的接触，少少的知道一些她像是根本没有的人际关系；像现在这个吉野顺平，他就多少有点耳熟。“啊……是的，这个就是我之前说的，转学之前的学长。”她看过去，“他是能看到咒灵的。
狗卷棘睁大了眼睛：“大芥？”
伏黑惠也脸色苍白地吃了自己刚问的问题：“……你的意思是，那个奇怪的男人可能是个长得和人类一样的咒灵？会说话的特级咒灵？”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一股难言的沉默在这一小群学生中蔓延开来。
人形咒灵不少见，很多稍微高级一点的咒灵都有人类的形状，野蔷薇之前刚进东京就遇到一个；但就算是特级也该有和力量属性相似的外形，和人类一样、没办法被有天赋但未受训练的孩子辨认出来的咒灵，他们听都没听说过。出于职业和家世的原因，学生们对于“出现了不同寻常的咒灵”这一件事接受度还算比较高；但出于年龄和实力的关系，他们或多或少也有点紧张，暂且不能坦然看待此事。
“应该和我们没关系……既然悟已经接手了，他不会对学生的任务这么随便的。”禅院真希率先打破了寂静，“不是任务就不要太过关心。特级假想咒灵不是也在稳定存在吗？”
在历史上周期性地稳定存在，和现在就在同一个城市里存在，这还是两码事。但这确实是一个有效的安抚：就算是野蔷薇也曾生活在有咒术师教导的家庭里，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找到人负责，每个人只能对少数事故负责，没有人能对别人负责，这是有过一段工作经验的咒术师都了解的内容。只有璃月成枝是彻头彻尾的平民，但她的态度从始至终非常游离，某种角度讲甚至比伏黑惠还冷血一些。“咒灵本身应该是没关系的，但那些奇怪的生物或许会被设置为低级任务的目标。”璃月成枝情绪不太高，她不认为这是一件轻松的事，“但看案发地的分布，这只咒灵可以随意移动。万一路上遇上呢。”
钉崎野蔷薇哽了一下：“倒也不至于戒备到这种程度吧，难道连逛街都不行了。”
“对突发事件有点准备没什么不好的，遇不上最好嘛。”熊猫倒对此接受良好，“窗的信息也不是每次都是准的。我们之前有遇到过多出来的一级，打的可真是连滚带爬啊！”
禅院真希居然也借机发难：“对嘛，有点准备没什么不好。但既然明知道外面有危险，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我们来封闭训练吧！”
众学员：啊？
禅院真希叉着腰，语气非常之理直气壮：“对啊，现在最大的任务可是交流会啊！这也不只是学生的表现，打得太烂，学校也抬不起头的。”
这居然有点道理，学校之间的争斗可不就指着学生吗。钉崎野蔷薇无语了片刻：“……幸亏真希姐你只是学姐啊！”这要是班主任还了得，还不得忙飞了，毕竟出任务也算是训练。她一边努力控制自己不要想没必要的咒灵，一边努力转移注意力：“要说交流会的话……五条老师最近是在忙那个咒灵的事吗？资料给的很粗糙啊。”
加茂宪纪的血液操术是说了，但有什么细节完全不清楚；东堂葵的战绩也拿到了，果不其然，跟没说一样。对面另外还有个三年级，他们之前不知道，是一个能飞的女孩子——全部资料加起来也就只有这些，至于还有几个二年级，一片空白。“说什么查不到。根本就是借口！”伏黑惠脸色阴阴的。
倒不是说五条悟就该把所有东西都告诉他，但这监护人嬉皮笑脸的啊，明明是恩惠，却做的像戏弄一样……总之要不是从小就开始适应这个人的恶劣品性，式神使早就受不了了。“五条老师一定是觉得这些足以满足我们的需求了。和那个东堂葵的实力差距就算是用情报也无法弥补，但剩下的人，也没必要一定知道那么多吧？以我们的实力，应该足够了吧？”
绝大多数咒术师是有自己的傲气的，青少年尤其是。学生们非常赞同伏黑惠的发言。
“至于虎杖那边，应该有一半参赛的可能，”他继续说，“但这完全是依靠我对五条老师的了解做出的猜测。要不要采信就看禅院学姐吧，情报上我只能提供这些。”
“叫我名字啊。”禅院真希随口怼了一句，开始沉思。
虽然“有一半可能”听上去很废话，但对于一次重要的战斗来说，这已经是非常需要纳入考虑的程度了。“我对那小子很不了解，既然惠你说他可以，那我就暂时把他放在对东堂的位置上好了。”她盘算着，“要是来不了，战场情况复杂、需要随机应变的，就熊猫去应付；要是战斗方式比较直白，熊猫就和我们一起，惠留下。一个人应付不了就大家合作，不然挨个出局就不好了。这几天也要训练一下多人团队配合。”
众人无异议。
“加茂……我们没有人能模拟血液操术的效果。”禅院真希有点犹豫。
狗卷棘举着手机开始金枪鱼，熊猫很夸张地歪过去看他屏幕，是个卡牌游戏。“棘说我们可以用理论和描述模拟一下战斗过程，我觉得有道理诶。”它一拍熊掌，“提前设想一下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也算多一点准备吧？”
钉崎非常热爱现代文明，率先接受；伏黑惠和禅院真希基于战斗预演的角度也接受，璃月成枝无异议。这个提议也通过了。
“至于那个会飞的……”
这次璃月成枝先举手了：“能飞的话，除非地形非常复杂，不然整个战场都能被她观察到。如果想要隐蔽地行动，必须先让那位前辈出局；但要是需要合作，或者能利用到对方的高度优势，就要尽量保住她。我们这边只有伏黑同学的鵺可以飞，但这样就占了一个战力了。”
她的术式建立诅咒的目标并非个体，而是一个固定视野中的部分范围，其实更倾向于“观察”，所以这孩子对这个角度会比较敏锐。“这就是监控的思路啊。”禅院真希感慨了一声，“不过地对空的战斗太麻烦了，怎么把那个三年级干掉也得好好想想。”
“给棘带个喇叭好咯。”熊猫开始瞎说。
一般来说说到这儿就意味着有人开始不想听了。这也合理，高专文化课水成那样，学生不想好好讨论也很正常；禅院真希遂很嫌弃地鄙夷了一声，但也暂时结束了话题。“那明天开始就试着研究一下队形和多人配合吧——”
“我可能没办法参加。”璃月成枝又举手了。
这很不像她的性格。禅院真希“嗯？”了一声。
“五条老师说那个咒灵很能跑，随时有可能把我叫走一起做任务。”她说，“如果我朋友回消息了，我也要尽量跟进。……总之，这段时间我可能随时会有一些别的事情。”
——但并没有人对此表示反对。
虎杖悠仁被带回来的时候是深度昏迷的状态，身体虽然完整，但人跟死了没多大差别，如果是普通人应该已经在抢救了；但他就是没事，一直半死不活在医务室躺着，一直到被五条悟带走，然后消失。二年级从来没在那次任务之后听说过关于这个学生的任何信息，他好像被什么东西抹掉了，没人问，也没人提，从来没有明确表态；但禅院真依上此问“不是有同学去世了吗”，她又得不到禅院家的支持，说明这是京都校的结论，京都校有人认为虎杖已经死了。
但如果虎杖悠仁真的死了，对五条悟托以私情的伏黑惠可能得不到任何消息吗？虎杖和他的关系既没有轻飘飘到“死了也不用提”的程度，又没有重到“还是瞒着比较好”的距离，虎杖本人也不是什么最好就这样消失的不能提的人物，五条悟没必要对他隐瞒这件事。“他肯定还活着……”伏黑惠喃喃道，“问题是在以什么状态活着。如果虎杖能参加交流会，我们的赢面就大了不少了。”
“你和悟的关系更近，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禅院真希一拍桌子，“那家伙平时就一肚子坏水，我是不能确定这个误导是不是他故意的。”
伏黑惠点了点头：“毕竟也是一年级的同学。我之后去确认一下。”
话是这么说了，但五条悟根本逮不住。伏黑惠说是“确认一下”，一确认就是半个多月，眼看着交流会都快开始了。这姓五条的多能扯啊，对内和夜蛾校长扯，对外和咒术界高层扯，非常擅长用那种很不认真的夸张态度待人，往往导致交流对象没法确认这人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伏黑惠跟人打了半个月游击，临了了五条悟才说你等着吧你万能的班主任要给你们一个惊喜。“希望不要是什么离谱的东西。”伏黑惠暗暗祈祷。
“说不好吧，万一是什么奇怪的任务呢。”璃月成枝缩在一边看手机。最近她看手机的频率急速上升，熊猫甚至一度很怀疑她是不是在和狗卷棘闲聊。“我听说东京最近出现了一个人形的咒灵，而且会说话。很可能是特级。”
钉崎一个向日葵猛回头：“会说话的人形咒灵？假的吧？”
伏黑惠对这个消息也反应挺大，主要是上次那个咒胎打的实在是太惨了，他们对特级这个级别稍微有点敏感。“……五条老师不可能会再让我们做这种级别的任务的。”
小姑娘嗯了一声，但语气有点惆怅。“按理说会是五条老师负责，我通知的也是五条老师。但不知道会不会有相关的、被波及到的小任务，总之最近可能会有点麻烦。——真希姐，你们这段时间有遇到过那种……目标死后不会消失的任务吗？”
狗卷棘说鲣鱼干。熊猫啊了一声。“咒灵死了都会消失啊？”
禅院真希倒是反应过来一点什么。“咒灵被祓除后会消散，你说目标死后不会消失……”她把之前随手把玩的短兵器放下，“是人吗？不，是人的话就不用这么问了。是有什么像是咒灵的怪物吗？”
“……不知道。”璃月成枝把手机倒着递过来，屏幕上是一张角度很奇怪的远距离拍摄，对焦也很模糊，看上去像是躲在远处偷拍之后放大的局部图。“是我之前的朋友，他遇到了一个脸上有缝合线的奇怪男人。是在那个男人离开的地方发现了这些……”
禅院真希凑过去看。钉崎野蔷薇也凑了过来，其他三个个体则碍于性别原因没凑很近。这张照片看上去像是那种随处可见的小巷子，普通的墙和垃圾桶，地上的易拉罐、烟头和纸团；但其中的主角就没那么普通了——很难讲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能说这玩意儿肯定有两个眼睛。那块肉形状诡异地瘫在那儿，镜头对不上焦，就那么模糊不清地躺在任意一个城市都可能有的巷子深处——
“P的吧？”钉崎打了个冷战，“不是，这也太B级片了……”
禅院真希则注意到另一个问题：“你朋友还活着？”
要是看到咒灵造成的尸体，这咒灵十有八九也在附近，目击者很难逃跑；要是直接看到咒灵，那更别提了。但璃月成枝给他们看的照片是在一段聊天记录中部，他们后续一定还有过交流。熊猫挠了挠头：“遇到这种东西还能活下来，你这朋友运气不错啊。”
璃月成枝顿了一下。
“也不一定还活着，这两天他已经没消息了。”她很实在地把聊天记录往下滑，可以看到最近一条消息是在两天前，“他说看到那个男人，嗯……'有特殊的力量'，想要知道自己能不能得到同样的力量，跟上去了。至于那张照片，我已经报告给了五条老师，他说那是被某种力量扭曲过的生物的尸体。据说最近已经不止一例了。”
这么联系起来一看，似乎是那个“奇怪的男人”做出了这种事，然后被她那个朋友看见了。伏黑惠沉思了一下：“是诅咒师吗？我没有听说过有类似术式的诅咒师，难道是新冒出来的？”
璃月成枝还没说话，狗卷棘先对着屏幕上联系人的名字“金枪鱼”了一声。他和璃月成枝有过私下的接触，少少的知道一些她像是根本没有的人际关系；像现在这个吉野顺平，他就多少有点耳熟。“啊……是的，这个就是我之前说的，转学之前的学长。”她看过去，“他是能看到咒灵的。
狗卷棘睁大了眼睛：“大芥？”
伏黑惠也脸色苍白地吃了自己刚问的问题：“……你的意思是，那个奇怪的男人可能是个长得和人类一样的咒灵？会说话的特级咒灵？”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一股难言的沉默在这一小群学生中蔓延开来。
人形咒灵不少见，很多稍微高级一点的咒灵都有人类的形状，野蔷薇之前刚进东京就遇到一个；但就算是特级也该有和力量属性相似的外形，和人类一样、没办法被有天赋但未受训练的孩子辨认出来的咒灵，他们听都没听说过。出于职业和家世的原因，学生们对于“出现了不同寻常的咒灵”这一件事接受度还算比较高；但出于年龄和实力的关系，他们或多或少也有点紧张，暂且不能坦然看待此事。
“应该和我们没关系……既然悟已经接手了，他不会对学生的任务这么随便的。”禅院真希率先打破了寂静，“不是任务就不要太过关心。特级假想咒灵不是也在稳定存在吗？”
在历史上周期性地稳定存在，和现在就在同一个城市里存在，这还是两码事。但这确实是一个有效的安抚：就算是野蔷薇也曾生活在有咒术师教导的家庭里，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找到人负责，每个人只能对少数事故负责，没有人能对别人负责，这是有过一段工作经验的咒术师都了解的内容。只有璃月成枝是彻头彻尾的平民，但她的态度从始至终非常游离，某种角度讲甚至比伏黑惠还冷血一些。“咒灵本身应该是没关系的，但那些奇怪的生物或许会被设置为低级任务的目标。”璃月成枝情绪不太高，她不认为这是一件轻松的事，“但看案发地的分布，这只咒灵可以随意移动。万一路上遇上呢。”
钉崎野蔷薇哽了一下：“倒也不至于戒备到这种程度吧，难道连逛街都不行了。”
“对突发事件有点准备没什么不好的，遇不上最好嘛。”熊猫倒对此接受良好，“窗的信息也不是每次都是准的。我们之前有遇到过多出来的一级，打的可真是连滚带爬啊！”
禅院真希居然也借机发难：“对嘛，有点准备没什么不好。但既然明知道外面有危险，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我们来封闭训练吧！”
众学员：啊？
禅院真希叉着腰，语气非常之理直气壮：“对啊，现在最大的任务可是交流会啊！这也不只是学生的表现，打得太烂，学校也抬不起头的。”
这居然有点道理，学校之间的争斗可不就指着学生吗。钉崎野蔷薇无语了片刻：“……幸亏真希姐你只是学姐啊！”这要是班主任还了得，还不得忙飞了，毕竟出任务也算是训练。她一边努力控制自己不要想没必要的咒灵，一边努力转移注意力：“要说交流会的话……五条老师最近是在忙那个咒灵的事吗？资料给的很粗糙啊。”
加茂宪纪的血液操术是说了，但有什么细节完全不清楚；东堂葵的战绩也拿到了，果不其然，跟没说一样。对面另外还有个三年级，他们之前不知道，是一个能飞的女孩子——全部资料加起来也就只有这些，至于还有几个二年级，一片空白。“说什么查不到。根本就是借口！”伏黑惠脸色阴阴的。
倒不是说五条悟就该把所有东西都告诉他，但这监护人嬉皮笑脸的啊，明明是恩惠，却做的像戏弄一样……总之要不是从小就开始适应这个人的恶劣品性，式神使早就受不了了。“五条老师一定是觉得这些足以满足我们的需求了。和那个东堂葵的实力差距就算是用情报也无法弥补，但剩下的人，也没必要一定知道那么多吧？以我们的实力，应该足够了吧？”
绝大多数咒术师是有自己的傲气的，青少年尤其是。学生们非常赞同伏黑惠的发言。
“至于虎杖那边，应该有一半参赛的可能，”他继续说，“但这完全是依靠我对五条老师的了解做出的猜测。要不要采信就看禅院学姐吧，情报上我只能提供这些。”
“叫我名字啊。”禅院真希随口怼了一句，开始沉思。
虽然“有一半可能”听上去很废话，但对于一次重要的战斗来说，这已经是非常需要纳入考虑的程度了。“我对那小子很不了解，既然惠你说他可以，那我就暂时把他放在对东堂的位置上好了。”她盘算着，“要是来不了，战场情况复杂、需要随机应变的，就熊猫去应付；要是战斗方式比较直白，熊猫就和我们一起，惠留下。一个人应付不了就大家合作，不然挨个出局就不好了。这几天也要训练一下多人团队配合。”
众人无异议。
“加茂……我们没有人能模拟血液操术的效果。”禅院真希有点犹豫。
狗卷棘举着手机开始金枪鱼，熊猫很夸张地歪过去看他屏幕，是个卡牌游戏。“棘说我们可以用理论和描述模拟一下战斗过程，我觉得有道理诶。”它一拍熊掌，“提前设想一下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也算多一点准备吧？”
钉崎非常热爱现代文明，率先接受；伏黑惠和禅院真希基于战斗预演的角度也接受，璃月成枝无异议。这个提议也通过了。
“至于那个会飞的……”
这次璃月成枝先举手了：“能飞的话，除非地形非常复杂，不然整个战场都能被她观察到。如果想要隐蔽地行动，必须先让那位前辈出局；但要是需要合作，或者能利用到对方的高度优势，就要尽量保住她。我们这边只有伏黑同学的鵺可以飞，但这样就占了一个战力了。”
她的术式建立诅咒的目标并非个体，而是一个固定视野中的部分范围，其实更倾向于“观察”，所以这孩子对这个角度会比较敏锐。“这就是监控的思路啊。”禅院真希感慨了一声，“不过地对空的战斗太麻烦了，怎么把那个三年级干掉也得好好想想。”
“给棘带个喇叭好咯。”熊猫开始瞎说。
一般来说说到这儿就意味着有人开始不想听了。这也合理，高专文化课水成那样，学生不想好好讨论也很正常；禅院真希遂很嫌弃地鄙夷了一声，但也暂时结束了话题。“那明天开始就试着研究一下队形和多人配合吧——”
“我可能没办法参加。”璃月成枝又举手了。
这很不像她的性格。禅院真希“嗯？”了一声。
“五条老师说那个咒灵很能跑，随时有可能把我叫走一起做任务。”她说，“如果我朋友回消息了，我也要尽量跟进。……总之，这段时间我可能随时会有一些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