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顺平：我这几天思考了一下力量和人们的关系。有其他人没有的东西就会变得傲慢吗？还是他们只是认为自己拥有其他人没有的东西？又或者说，那其实不是傲慢，只是像小孩杀死虫子一样普通的取乐？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有了改变的机会。]
[mimosaceae：你要怎么确定这不是对方取乐的一部分？]
[吉野顺平：至少我得到了真实的好处。用来自负面情绪的力量去反抗人们的负面情绪，这不是很合理吗？]
[mimosaceae：真的欺骗了你你也分辨不出来吧。对方都说了什么？]
[吉野顺平：虽然真人先生大约的确有自己的目的，但无所谓了。我得到了术式。]
[mimosaceae：？]
[mimosaceae：这位叫真人的先生可以把普通人变成咒术师？]
[吉野顺平：真人先生似乎可以通过接触改变人的灵魂。□□适应灵魂，他像这样赐予我力量。也有一些无聊的恶人被改造成了别的样子吧，据说为了给我做这样精细的操作做了很多练习。]
[mimosaceae：就这样告诉我没关系吗？]
[吉野顺平：真人先生说咒术高专是敌人，但你说在高专生活的很好。你们之中要么有一个人说谎了，要么有一个人被骗了。既然我分不清楚谁说的是假的，就等你们打完再看吧。不管是恶意还是单纯的取乐，真的伤害到别人的时候总能看清的。]
[mimosaceae：你想旁观？]
[吉野顺平：是的。你们的矛盾和我没关系。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想你可能更能理解我的处境，但也到此为止了，真人先生毕竟真正的赐予了我力量，对我有恩。我不会告诉你关于他的线索的，但也不会阻拦你。我希望在得出结论之前先做一个彻底的旁观者。]
[mimosaceae：我明白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mimosaceae：真人先生，可以被手机拍到吗？]
----
“如果的确是顺平学长自己在路上遇到的，那应该是这几个电影院。”璃月成枝缩在桌子角落看地图，“但距离他跟那位真人先生离开已经过去几天了，没办法推测地点了吧？”
五条悟瘫在对面，咔咔啃大福。“所以让小成枝你来问啊。有问到什么东西吗？”
“我已经尽量问了，”她语气有点低落，“可只有那些了。我想回去和大家一起训练……”
五条悟吹了个口哨。
璃月成枝能问到的东西其实远比他预想的多，且多得多。“窗”在这之前只发现了相当数量的奇怪的生物尸体，能被普通人看到、死后不会消失。因为其中大多数都有咒力，“窗”犹豫了一下是否要将其归类为咒灵造成的事故——毕竟正常来说死于咒灵的应该基本都是普通人，但普通人不会有这么强的力量。璃月成枝的消息可以说来的非常及时。
有一个咒灵，人形的、可以自由移动的咒灵，在有目的地制造这种怪异的生物；而硝子验证过，那些生物绝大多数都曾是人类。灵魂这点就更重要了，这意味着与其作战的咒术师需要警惕可能发生的肢体接触，而且很大概率无法得到反转术式的救治——这方面的信息，哪怕多一个字都有其价值。“别想了，真希不是已经把你扔出去了么。”五条悟又猛吸一大口奶茶，“来陪老师抓咒灵啦！”
璃月成枝哽了一下。
当时她说随时可能会有任务，结果第二天就真的立刻被五条悟抓走了……只能半路上用手机跟禅院真希沟通后续的训练内容。好在她的术式不是很强硬的类型，不需要其他人配合她的进攻，说了好半天，禅院真希到底还是勉强准了她的假；但练肯定还是要练的。
她需要在保证安全和任务完成率的前提下尽量早的回学校，然后和狗卷棘进行磨合。这个咒言师本来就和璃月成枝有过一段合作，术式也是攻守兼备的类型，实力也足够，禅院真希打算到时候把这两个人打包扔出去——完全没考虑当事人意见，简单粗暴且一言堂。双人合作比集体行动更容易凸显其中某个人的优缺点，璃月成枝现在焦虑死了。
“我最多能看一下残秽啦……”她嘀咕着开始做免责声明，“老师不是说那是特级吗？我帮不上忙的。”
五条悟也哽了一下，谁会想让三级咒术师砍特级啊，有病吧。“你那个学长啊，不是说得到了咒术师的天赋来的。”他手一撑沙发，坐直了，“把他套路过来啊！野生的咒术师要回归高专的怀抱，这是自古以来的传统！这可是你的工作啊小成枝，你们是朋友，好吧？”
璃月成枝露出了一种“真是异想天开”的表情，非常隐蔽地扫了五条悟一眼。
“他不会来的。”她的声音低低的。
五条悟掏出自己的证件，贴着璃月成枝怼脸晃：“我们高专可是有最厉害的五条老师，真的不来吗？你告诉他了吗，我们有全世界最厉害的咒术师？”
“是还没说……但说了也不会来的。”璃月成枝的视线开始偏。“五条老师的实力是完全可以信任的，但五条老师……老师本人，对我们来说，并没有那么值得信任啊。”
白毛咒术师愣了一下。
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还是吊儿郎当的，但眼神似乎认真了一些。“小成枝不信任老师吗？”他把手里的奶茶放下了，手肘压在腿上，上身前倾。虽然是在轻松的场合、摆着轻松的姿势，但或许是因为身高的原因，现在的五条悟看上去仿佛有些逼视的意味，仔细看却又像是错觉。“老师明明这——么关心你们，怎么说这种话。你们可爱的班主任是会哭的哟？”
小姑娘的眼神完全偏移开了。她盯着房间角落的缝隙，语调听上去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因为……老师很强，老师是最强的。”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像是在措辞，也像是出于恐惧而难以正常沟通，“我听其他人说，五条老师是六眼的神子，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到。但那样的话，老师不就是人身的神明了吗？神能听到人的愿望，但不会满足所有人的需求啊。您愿意庇护我，是因为我是您的学生。但您为什么原因帮助和您完全无关的顺平学长呢？”
这可是宝贵的新生代，纯普通人，这还不赶紧薅？五条悟都有点懵了。“我可是最强，最强你知不知道啊。”他非常用力地指着自己的脸，“你老师我随手帮一个小咒术师还需要理由啊？”
“那您随时可以停下，甚至反过来抛弃他，不也不需要理由吗？”璃月成枝连身体姿态也开始回避起来了，她很清楚自己现在说的话不好听。“同样的神明，可以给人带来恩赐，也可以给世人带来灾祸。人们只是会许愿而已，如何使用力量是神明的事，是我们无法决定的。对于学长那样的人，神明是不可信的，所谓的最强也是不可信的。如果是由您出面拉拢的话，他应该很难听得进去什么东西……”
吉野顺平这个人的资料五条悟看过，很少，因为这小孩经常不上学，在班里风评也很烂。虽然少，但从某种角度讲，这完全是被霸凌者的刻板印象信息；霸凌在这个国家是很常见的事，但他们又会遵从一些严格的社交规则，体现出来的就是非常同质化的结局。他很快理解了璃月成枝想表达的内容：
霸凌是由小事积攒起来的压迫，对于有力量的人——在学校特指老师和家长——来说，阻止这种事应该是很容易的。他也许求助过，也许没有，但总之最后的结果是没有任何人帮助他。所以他相信力量，他自己想要得到力量，为此甚至愿意和咒灵混在一起；但他不相信拥有力量的人，或者说不相信人。
“但成枝你那时候答应得很痛快欸。”五条悟吐槽。这个咒术师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态度，即他知道璃月成枝和那个吉野顺平有过同样的经历；璃月成枝会这么说就意味着她选择了坦诚，五条悟相信这一点。“你居然真的不信任老师啊？”
“……因为我很弱，我没有选择。”她果然也回答得非常直白，“至于信任，您是否值得信任我不知道，但您有您做事的规则，我信任规则。不管是什么人，总会遵守某种规则，我知道这个就可以了。”
咒术的根本就是某种等价交换，她的思维倒是天然的很咒术师。五条悟眨了眨眼，语调开始变得有些凉了：“'如何使用力量是神明的事'，你这么说，不怕我生气吗？”
最强的特级就算只是稍许泄露一点气息就足以令小咒术师感到莫大的压力，璃月成枝的脸唰一下就白了；但可能是因为差点被打死过不止一次，她竟然还能正常的思考，也能勉强发声。“……您认同老师这个身份，应该、应该不会对我动手。”她的声音抖得厉害，“伏黑同学也愿意相信您……伏黑同学总比我更了解您吧？我有在想要尝试着信任您的……”
……成枝啊你这也太坦诚了吧我的天。五条悟浅浅无语片刻，刚撑起来的气势又泄了。这孩子作为咒术师的确听话，也很努力，态度也很好，他干什么跟小孩儿生气呢……遂又往沙发上一瘫，抓了一包小饼干。“那你说说要怎么忽悠你那个学长呗，将功折罪。”他才有的一点正经样子又没了，半躺那儿嚼嚼嚼，“干得好了我就不骂你哈。”
小孩儿后劲还没缓过来，又抖了个三分钟。五条悟连吃了五包特制三倍糖小饼干。
“……我会顺从规则，但顺平学长不是那种人。”她勉强组织着语言，“他不太信任其他人，看待事情的视角很负面，利益交换可能不太行……这次只能问到这些，是因为那位咒灵做了算是在帮助他的事情。也许可以找一个热情友好性格积极的人来沟通？他没有什么朋友的，也没有同样爱好的玩伴。”
五条悟拆了第六包小饼干。他看上去还对刚才璃月成枝的评价耿耿于怀：“我还不够热情友好性格积极啊？”
小孩沉默片刻：“态度也好精力也好，随手一做的事和全情投入的事情，在人们眼里是不一样的。”
不知为何，白毛咒术师的小饼干扔歪了。
“……你这么一说我倒知道让谁去了。那小子也该出门实训一下了吧。”他若无其事地把扔歪了的那片又捡起来塞回嘴里，自言自语了几句，又转回来盯着璃月成枝看，“但你！也不能偷懒！我把小成枝你抢出来，回去我可爱的学生一定会骂我的！——跟我去查一遍那个真人的残秽，把那家伙的活动范围确定下来、缩小目标，这个你总能做得到吧！”
璃月成枝缓缓把视线移回来。
“那个咒灵会走下水道，我不确定我能查全。”她声音听起来有点怯，但似乎尽量压平了；这让她这句话像是冒犯过老师之后的道歉。“但如果老师不介意的话，仅限于我能看到的部分……我会尽力的。”
[mimosaceae：你要怎么确定这不是对方取乐的一部分？]
[吉野顺平：至少我得到了真实的好处。用来自负面情绪的力量去反抗人们的负面情绪，这不是很合理吗？]
[mimosaceae：真的欺骗了你你也分辨不出来吧。对方都说了什么？]
[吉野顺平：虽然真人先生大约的确有自己的目的，但无所谓了。我得到了术式。]
[mimosaceae：？]
[mimosaceae：这位叫真人的先生可以把普通人变成咒术师？]
[吉野顺平：真人先生似乎可以通过接触改变人的灵魂。□□适应灵魂，他像这样赐予我力量。也有一些无聊的恶人被改造成了别的样子吧，据说为了给我做这样精细的操作做了很多练习。]
[mimosaceae：就这样告诉我没关系吗？]
[吉野顺平：真人先生说咒术高专是敌人，但你说在高专生活的很好。你们之中要么有一个人说谎了，要么有一个人被骗了。既然我分不清楚谁说的是假的，就等你们打完再看吧。不管是恶意还是单纯的取乐，真的伤害到别人的时候总能看清的。]
[mimosaceae：你想旁观？]
[吉野顺平：是的。你们的矛盾和我没关系。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想你可能更能理解我的处境，但也到此为止了，真人先生毕竟真正的赐予了我力量，对我有恩。我不会告诉你关于他的线索的，但也不会阻拦你。我希望在得出结论之前先做一个彻底的旁观者。]
[mimosaceae：我明白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mimosaceae：真人先生，可以被手机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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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的确是顺平学长自己在路上遇到的，那应该是这几个电影院。”璃月成枝缩在桌子角落看地图，“但距离他跟那位真人先生离开已经过去几天了，没办法推测地点了吧？”
五条悟瘫在对面，咔咔啃大福。“所以让小成枝你来问啊。有问到什么东西吗？”
“我已经尽量问了，”她语气有点低落，“可只有那些了。我想回去和大家一起训练……”
五条悟吹了个口哨。
璃月成枝能问到的东西其实远比他预想的多，且多得多。“窗”在这之前只发现了相当数量的奇怪的生物尸体，能被普通人看到、死后不会消失。因为其中大多数都有咒力，“窗”犹豫了一下是否要将其归类为咒灵造成的事故——毕竟正常来说死于咒灵的应该基本都是普通人，但普通人不会有这么强的力量。璃月成枝的消息可以说来的非常及时。
有一个咒灵，人形的、可以自由移动的咒灵，在有目的地制造这种怪异的生物；而硝子验证过，那些生物绝大多数都曾是人类。灵魂这点就更重要了，这意味着与其作战的咒术师需要警惕可能发生的肢体接触，而且很大概率无法得到反转术式的救治——这方面的信息，哪怕多一个字都有其价值。“别想了，真希不是已经把你扔出去了么。”五条悟又猛吸一大口奶茶，“来陪老师抓咒灵啦！”
璃月成枝哽了一下。
当时她说随时可能会有任务，结果第二天就真的立刻被五条悟抓走了……只能半路上用手机跟禅院真希沟通后续的训练内容。好在她的术式不是很强硬的类型，不需要其他人配合她的进攻，说了好半天，禅院真希到底还是勉强准了她的假；但练肯定还是要练的。
她需要在保证安全和任务完成率的前提下尽量早的回学校，然后和狗卷棘进行磨合。这个咒言师本来就和璃月成枝有过一段合作，术式也是攻守兼备的类型，实力也足够，禅院真希打算到时候把这两个人打包扔出去——完全没考虑当事人意见，简单粗暴且一言堂。双人合作比集体行动更容易凸显其中某个人的优缺点，璃月成枝现在焦虑死了。
“我最多能看一下残秽啦……”她嘀咕着开始做免责声明，“老师不是说那是特级吗？我帮不上忙的。”
五条悟也哽了一下，谁会想让三级咒术师砍特级啊，有病吧。“你那个学长啊，不是说得到了咒术师的天赋来的。”他手一撑沙发，坐直了，“把他套路过来啊！野生的咒术师要回归高专的怀抱，这是自古以来的传统！这可是你的工作啊小成枝，你们是朋友，好吧？”
璃月成枝露出了一种“真是异想天开”的表情，非常隐蔽地扫了五条悟一眼。
“他不会来的。”她的声音低低的。
五条悟掏出自己的证件，贴着璃月成枝怼脸晃：“我们高专可是有最厉害的五条老师，真的不来吗？你告诉他了吗，我们有全世界最厉害的咒术师？”
“是还没说……但说了也不会来的。”璃月成枝的视线开始偏。“五条老师的实力是完全可以信任的，但五条老师……老师本人，对我们来说，并没有那么值得信任啊。”
白毛咒术师愣了一下。
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还是吊儿郎当的，但眼神似乎认真了一些。“小成枝不信任老师吗？”他把手里的奶茶放下了，手肘压在腿上，上身前倾。虽然是在轻松的场合、摆着轻松的姿势，但或许是因为身高的原因，现在的五条悟看上去仿佛有些逼视的意味，仔细看却又像是错觉。“老师明明这——么关心你们，怎么说这种话。你们可爱的班主任是会哭的哟？”
小姑娘的眼神完全偏移开了。她盯着房间角落的缝隙，语调听上去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因为……老师很强，老师是最强的。”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像是在措辞，也像是出于恐惧而难以正常沟通，“我听其他人说，五条老师是六眼的神子，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到。但那样的话，老师不就是人身的神明了吗？神能听到人的愿望，但不会满足所有人的需求啊。您愿意庇护我，是因为我是您的学生。但您为什么原因帮助和您完全无关的顺平学长呢？”
这可是宝贵的新生代，纯普通人，这还不赶紧薅？五条悟都有点懵了。“我可是最强，最强你知不知道啊。”他非常用力地指着自己的脸，“你老师我随手帮一个小咒术师还需要理由啊？”
“那您随时可以停下，甚至反过来抛弃他，不也不需要理由吗？”璃月成枝连身体姿态也开始回避起来了，她很清楚自己现在说的话不好听。“同样的神明，可以给人带来恩赐，也可以给世人带来灾祸。人们只是会许愿而已，如何使用力量是神明的事，是我们无法决定的。对于学长那样的人，神明是不可信的，所谓的最强也是不可信的。如果是由您出面拉拢的话，他应该很难听得进去什么东西……”
吉野顺平这个人的资料五条悟看过，很少，因为这小孩经常不上学，在班里风评也很烂。虽然少，但从某种角度讲，这完全是被霸凌者的刻板印象信息；霸凌在这个国家是很常见的事，但他们又会遵从一些严格的社交规则，体现出来的就是非常同质化的结局。他很快理解了璃月成枝想表达的内容：
霸凌是由小事积攒起来的压迫，对于有力量的人——在学校特指老师和家长——来说，阻止这种事应该是很容易的。他也许求助过，也许没有，但总之最后的结果是没有任何人帮助他。所以他相信力量，他自己想要得到力量，为此甚至愿意和咒灵混在一起；但他不相信拥有力量的人，或者说不相信人。
“但成枝你那时候答应得很痛快欸。”五条悟吐槽。这个咒术师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态度，即他知道璃月成枝和那个吉野顺平有过同样的经历；璃月成枝会这么说就意味着她选择了坦诚，五条悟相信这一点。“你居然真的不信任老师啊？”
“……因为我很弱，我没有选择。”她果然也回答得非常直白，“至于信任，您是否值得信任我不知道，但您有您做事的规则，我信任规则。不管是什么人，总会遵守某种规则，我知道这个就可以了。”
咒术的根本就是某种等价交换，她的思维倒是天然的很咒术师。五条悟眨了眨眼，语调开始变得有些凉了：“'如何使用力量是神明的事'，你这么说，不怕我生气吗？”
最强的特级就算只是稍许泄露一点气息就足以令小咒术师感到莫大的压力，璃月成枝的脸唰一下就白了；但可能是因为差点被打死过不止一次，她竟然还能正常的思考，也能勉强发声。“……您认同老师这个身份，应该、应该不会对我动手。”她的声音抖得厉害，“伏黑同学也愿意相信您……伏黑同学总比我更了解您吧？我有在想要尝试着信任您的……”
……成枝啊你这也太坦诚了吧我的天。五条悟浅浅无语片刻，刚撑起来的气势又泄了。这孩子作为咒术师的确听话，也很努力，态度也很好，他干什么跟小孩儿生气呢……遂又往沙发上一瘫，抓了一包小饼干。“那你说说要怎么忽悠你那个学长呗，将功折罪。”他才有的一点正经样子又没了，半躺那儿嚼嚼嚼，“干得好了我就不骂你哈。”
小孩儿后劲还没缓过来，又抖了个三分钟。五条悟连吃了五包特制三倍糖小饼干。
“……我会顺从规则，但顺平学长不是那种人。”她勉强组织着语言，“他不太信任其他人，看待事情的视角很负面，利益交换可能不太行……这次只能问到这些，是因为那位咒灵做了算是在帮助他的事情。也许可以找一个热情友好性格积极的人来沟通？他没有什么朋友的，也没有同样爱好的玩伴。”
五条悟拆了第六包小饼干。他看上去还对刚才璃月成枝的评价耿耿于怀：“我还不够热情友好性格积极啊？”
小孩沉默片刻：“态度也好精力也好，随手一做的事和全情投入的事情，在人们眼里是不一样的。”
不知为何，白毛咒术师的小饼干扔歪了。
“……你这么一说我倒知道让谁去了。那小子也该出门实训一下了吧。”他若无其事地把扔歪了的那片又捡起来塞回嘴里，自言自语了几句，又转回来盯着璃月成枝看，“但你！也不能偷懒！我把小成枝你抢出来，回去我可爱的学生一定会骂我的！——跟我去查一遍那个真人的残秽，把那家伙的活动范围确定下来、缩小目标，这个你总能做得到吧！”
璃月成枝缓缓把视线移回来。
“那个咒灵会走下水道，我不确定我能查全。”她声音听起来有点怯，但似乎尽量压平了；这让她这句话像是冒犯过老师之后的道歉。“但如果老师不介意的话，仅限于我能看到的部分……我会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