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鹏坐在办公桌前，几个老师围在旁边，给他倒上茶水，好心劝导宽慰，让他消消气。
教导主任闻讯赶来，正在了解情况。
“我教了二十多年书，从来没碰见过这种学生，居然要打老师！”江鹏激动地用手叩了几下桌面，以表达自己的愤慨。
“他今天敢打老师，明天就敢杀人放火，这种学生，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江鹏的声音分贝颇高，连在走廊上的迟冉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她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加速沸腾。
无法想象管航要如何忍气吞声地低头道歉。
老师们的注意力都在江鹏这边，没有注意到已经走进办公室的管航。
江鹏恶人告状，一通对文三班学生“罪大恶极”的描述后，摆架子放话：“李主任，这班学生我是带不了了，谁愿教谁教去！”
他自觉受了天大的羞辱，是自己教学生涯中极黑暗的一笔。
江鹏：“学生敢公然辱骂老师，这是社会的悲哀，如果这种学生不得到严肃处理，那学校老师们的威严何在？以后只会有更多的学生不把老师放在眼里！”
教导主任表态：“江老师，你放心，如果情况属实的话，学校一定会严肃处理这个学生，给你讨个公道。”
江鹏：“必须严肃处理！”
这番避重就轻的言辞，一清二楚地落尽管航耳里，面对江鹏那副小人嘴脸，管航非常努力才克制住再次冲上去骂他的冲动。
某个瞬间，管航脑海里闪过“老子就是退学，也要和江鹏斗到底”的念头，他想要抛却一切，为自己，为文三班的同学们争口气。
可管航清楚，他这样做势必会给罗晓茹带去更大的麻烦，如果他退学，也意味着彻底告别这里的一切。
这里的风景，这里的人。
所以，哪怕此时此刻管航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哪怕有一千句“江鹏你就是个垃圾”堵在嗓子眼，可当某张面孔在脑海中浮现后，他妥协了。
他极力压下所有的负面情绪，暗自咬了咬牙，高声道：“江老师，对不起。”
办公室里瞬间鸦雀无声，老师们看到管航，无不露出惊愕的神色，江鹏的表情很快又黑下来，别过脸去，轻嗤一声。
迟冉僵在办公室门口，她想自己永远也忘不掉这一幕：江鹏的傲慢无礼，少年背在身后握紧的拳头。
管航盯着江鹏，指甲近乎嵌进肉里，他再次开口：“江老师，对不起，刚才是我做得不对，我不该顶撞您。”
“你不用在这给我假惺惺的，是你们罗老师让你来道歉的吧？”江鹏自然不买账。
管航：“不是，与罗老师无关，是我的个人想法。”
面对江鹏的刁钻，管航又一次低头：“江老师，当时是我太冲动，我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也愿意接受学校的一切处分。”
他说话的期间，江鹏不曾看他一眼，嘴边一直挂着讽刺的笑意。
“你刚才的横劲儿哪去了？不是要打我？有本事你现在动手，我还佩服你算个有骨气的汉子。”江鹏满是嘲讽，“怎么，怂了？”
管航默不作声。
江鹏这种小肚鸡肠的人，得罪了他别想好过。
“冷静下来害怕被学校处分，所以主动来道歉？你这算盘打得好啊！”江鹏小人之心，“你骂完老师，道个歉就当没事了，你以为谁都是你爸妈，天天惯着你？”
江鹏斜眼睨管航，耸肩道：“没出息的样儿。”
管航对这些刺耳的言语置若罔闻，他的沉默忍让，换来江鹏的得寸进尺，而江鹏最擅长的莫过于用自以为是的言语羞辱别人，尤其是他瞧不上的人。
迟冉如鲠在喉，她看到一个骄傲少年的尊严被人踩在脚底，可他并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罗晓茹。
他一定觉得，罗晓茹是位好老师，所以在用他的方式守护自己尊敬的人吧？
谁会知道这表面的懦弱，其实是破釜沉舟的勇气。
迟冉只觉得不值得，罗晓茹不值得管航这样做。
迟冉也恨自己面对不公允时的无能为力。
江鹏说累了，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对管航的这一番数落，他感觉挽回些颜面，气也消下去不少。
教导主任见机插话：“情况我差不多都了解清楚了，江老师，你放心，学校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江鹏装模作样道：“李主任，不光是为了我，更是要维护好所有老师的尊严。”
教导主任点点头，转身对管航和迟冉说道：“你们俩来趟我办公室。”
回到自己办公室，主任让迟冉坐下，管航站在一旁。
“罗老师，这件事性质相当恶劣，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熟悉的开场白。
刚才当着江鹏的面，迟冉不好发作，现在没有旁人，她直言不讳：“李主任，我认为这次我们班学生没有错。”
“是江鹏先骂学生是垃圾，还说雷轩应该被雷劈，当老师的说这种话太过分了吧？”迟冉再次讲起，还会气到颤抖的程度。
主任的表情微微讶异，不知是惊讶于江鹏的言语，还是惊讶迟冉的直白。
他拧眉斟酌片刻，然后说道：“江老师性格直，有时候可能说话方式不妥，但我相信他绝无恶意，而且我以人格担保，江老师绝对是位负责任的好老师。”
迟冉急了：“他怎么没有恶意？你知道他每堂课怎么冷嘲热讽我们班学生吗？有些话不堪入耳，江鹏根本就不配当老师！”
主任露出更惊讶的表情，没有想到“罗老师”的反应会这么大。
管航站在一旁，没什么存在感，但他想：值了。
受再多的屈辱都值得。
“罗老师，我理解你爱护学生心切，但不管怎么说，学生骂老师都是不对的。”主任有他处理问题的原则，“老师骂学生，还不是恨铁不成钢？那江老师完全可以对学生不闻不问，每天上完课走人，但我和他共事多年，我知道他是位有责任心的老师。”
迟冉正欲反驳，主任抬起手，示意让他把话说完。
“我知道江老师可能的确存在一些不妥的言行方式，我也经常和他说让他改改，可江老师毕竟年纪大了，个人习惯并不容易完全改掉。而且人无完人，老师们压力大，学校也本着多以包容的态度，尽量不苛责。”
一番漂亮话，话里话外都是站在偏袒江鹏的角度。
沆瀣一气罢了，迟冉算是看明白，她放弃和主任继续讨论江鹏，顺着他的话道：“主任，你说的有道理，人无完人，连老师都不能例外，更何况是学生。就像我们班管航，他平时从来不惹事，今天也只是一时冲动而已，所以能不能请学校本着包容的原则，从轻处分？”
愤怒加速了迟冉的脑力运转，她很少能这样灵活的随机应变，给予对方漂亮反击！
是自己都要夸赞自己一句“天才”的程度。
突然被将了一军，主任的思绪凝固，一时说不出话来。
管航憋住笑。
他的目光闪了闪，耳根后泛红。
不过主任很快回绝：“罗老师，这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事情很快就会在学校里传开，如果学校不严肃处理，那以后哪个学生还会把老师放在眼里？”
“而且你也看见，江老师很生气，他是咱们学校里的资深老教师，连校长都要给三分薄面，我们必须给他一个交代。”
管航不想让“罗晓茹”为他得罪了主任，坦然说道：“没问题，无论学校想怎么处理我，我都不会有意见。”
“罗老师，我已经十八岁了，我有成年人的担当。”说这句话时，管航眼底多了份意味不明的深意。
“对，这才是一个男生该有的样子！”主任对管航的态度十分满意。
迟冉已经在心底盘算好怎么和这群虚伪的人斗智斗勇，就在刚刚，一个完美的计策跃然于脑中。
主任：“罗老师，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会看着处理。”
迟冉淡定下来：“好，不过有个情况，我得提前和你说明一下。”
主任：“什么？”
迟冉往后靠，整个人松懈下来，聊天的口吻道：“主任，你应该知道，我们班学生和江老师之间一直都有些矛盾，在这之前，有学生偷偷在江老师的课上录音……”
说到这她故意停住。
主任满脸震惊：？？？
管航茫然：有这事？我怎么没听说？？？
事情显然没有那么简单，主任思忖几秒，让管航先回教室，接着才问迟冉：“然后呢？”
“学生想把这件事闹到教育局和网上，我知道这个情况后，好说歹说给拦住了。”迟冉无中生有。
“现在的学生，简直是胡闹！”主任明显变紧张。
迟冉假意附和：“对啊，事情到了网上，白的也能说成黑的，而且江鹏老师说的一些话，让外人听了肯定要误会，指不定对学校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我肯定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主任坐不住：“罗老师，你告诉我是哪个学生，我找他谈谈。”
迟冉：“主任，可别，这样更容易激起学生的逆反情绪，万一他再偷偷录音，最后别把你也牵扯进来。”
主任眉头紧锁，手指不安地敲打着桌面：“罗老师，你的意思是？”
鱼儿已经上钩，迟冉循序渐进道：“主任，这次我们班学生和江鹏起冲突，其实双方都有不对的地方。学生们现在负面情绪很重，如果学校对管航的处分重了，其他学生很可能会为了自班同学出头，把事情闹大。但如果学校可以酌情处分，让学生们感受到学校的人文关怀，我想正好也能缓和紧张的师生关系。”
得亏迟冉看过几本有商战内容的小说，不少成年人玩的就是心理战术。
主任陷入为难，看样子被迟冉说动。
主任：“罗老师，我想听听你的建议。”
迟冉：“管航已经主动和江老师道歉，另外检讨和请家长肯定免不了，再加一个记过，应该可以吧？”
完全不处分是不可能的，如果江鹏执意，管航会面临留校察看或被劝退的危险。
“管航毕竟是初犯，我也会和他谈话，避免以后再发生这种情况。”迟冉说好话。
主任权衡利弊后，采纳了迟冉的建议，并不放心地确认：“罗老师，你必须和我保证，绝对不能让学生们闹事。”
迟冉郑重点头：“我保证。”
其实录音的事，文三班的学生们想过，但谁也没有真那样做。
他们知道会彻底毁了江鹏，也会让母校受千夫所指。
教导主任闻讯赶来，正在了解情况。
“我教了二十多年书，从来没碰见过这种学生，居然要打老师！”江鹏激动地用手叩了几下桌面，以表达自己的愤慨。
“他今天敢打老师，明天就敢杀人放火，这种学生，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江鹏的声音分贝颇高，连在走廊上的迟冉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她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加速沸腾。
无法想象管航要如何忍气吞声地低头道歉。
老师们的注意力都在江鹏这边，没有注意到已经走进办公室的管航。
江鹏恶人告状，一通对文三班学生“罪大恶极”的描述后，摆架子放话：“李主任，这班学生我是带不了了，谁愿教谁教去！”
他自觉受了天大的羞辱，是自己教学生涯中极黑暗的一笔。
江鹏：“学生敢公然辱骂老师，这是社会的悲哀，如果这种学生不得到严肃处理，那学校老师们的威严何在？以后只会有更多的学生不把老师放在眼里！”
教导主任表态：“江老师，你放心，如果情况属实的话，学校一定会严肃处理这个学生，给你讨个公道。”
江鹏：“必须严肃处理！”
这番避重就轻的言辞，一清二楚地落尽管航耳里，面对江鹏那副小人嘴脸，管航非常努力才克制住再次冲上去骂他的冲动。
某个瞬间，管航脑海里闪过“老子就是退学，也要和江鹏斗到底”的念头，他想要抛却一切，为自己，为文三班的同学们争口气。
可管航清楚，他这样做势必会给罗晓茹带去更大的麻烦，如果他退学，也意味着彻底告别这里的一切。
这里的风景，这里的人。
所以，哪怕此时此刻管航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哪怕有一千句“江鹏你就是个垃圾”堵在嗓子眼，可当某张面孔在脑海中浮现后，他妥协了。
他极力压下所有的负面情绪，暗自咬了咬牙，高声道：“江老师，对不起。”
办公室里瞬间鸦雀无声，老师们看到管航，无不露出惊愕的神色，江鹏的表情很快又黑下来，别过脸去，轻嗤一声。
迟冉僵在办公室门口，她想自己永远也忘不掉这一幕：江鹏的傲慢无礼，少年背在身后握紧的拳头。
管航盯着江鹏，指甲近乎嵌进肉里，他再次开口：“江老师，对不起，刚才是我做得不对，我不该顶撞您。”
“你不用在这给我假惺惺的，是你们罗老师让你来道歉的吧？”江鹏自然不买账。
管航：“不是，与罗老师无关，是我的个人想法。”
面对江鹏的刁钻，管航又一次低头：“江老师，当时是我太冲动，我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也愿意接受学校的一切处分。”
他说话的期间，江鹏不曾看他一眼，嘴边一直挂着讽刺的笑意。
“你刚才的横劲儿哪去了？不是要打我？有本事你现在动手，我还佩服你算个有骨气的汉子。”江鹏满是嘲讽，“怎么，怂了？”
管航默不作声。
江鹏这种小肚鸡肠的人，得罪了他别想好过。
“冷静下来害怕被学校处分，所以主动来道歉？你这算盘打得好啊！”江鹏小人之心，“你骂完老师，道个歉就当没事了，你以为谁都是你爸妈，天天惯着你？”
江鹏斜眼睨管航，耸肩道：“没出息的样儿。”
管航对这些刺耳的言语置若罔闻，他的沉默忍让，换来江鹏的得寸进尺，而江鹏最擅长的莫过于用自以为是的言语羞辱别人，尤其是他瞧不上的人。
迟冉如鲠在喉，她看到一个骄傲少年的尊严被人踩在脚底，可他并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罗晓茹。
他一定觉得，罗晓茹是位好老师，所以在用他的方式守护自己尊敬的人吧？
谁会知道这表面的懦弱，其实是破釜沉舟的勇气。
迟冉只觉得不值得，罗晓茹不值得管航这样做。
迟冉也恨自己面对不公允时的无能为力。
江鹏说累了，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对管航的这一番数落，他感觉挽回些颜面，气也消下去不少。
教导主任见机插话：“情况我差不多都了解清楚了，江老师，你放心，学校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江鹏装模作样道：“李主任，不光是为了我，更是要维护好所有老师的尊严。”
教导主任点点头，转身对管航和迟冉说道：“你们俩来趟我办公室。”
回到自己办公室，主任让迟冉坐下，管航站在一旁。
“罗老师，这件事性质相当恶劣，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熟悉的开场白。
刚才当着江鹏的面，迟冉不好发作，现在没有旁人，她直言不讳：“李主任，我认为这次我们班学生没有错。”
“是江鹏先骂学生是垃圾，还说雷轩应该被雷劈，当老师的说这种话太过分了吧？”迟冉再次讲起，还会气到颤抖的程度。
主任的表情微微讶异，不知是惊讶于江鹏的言语，还是惊讶迟冉的直白。
他拧眉斟酌片刻，然后说道：“江老师性格直，有时候可能说话方式不妥，但我相信他绝无恶意，而且我以人格担保，江老师绝对是位负责任的好老师。”
迟冉急了：“他怎么没有恶意？你知道他每堂课怎么冷嘲热讽我们班学生吗？有些话不堪入耳，江鹏根本就不配当老师！”
主任露出更惊讶的表情，没有想到“罗老师”的反应会这么大。
管航站在一旁，没什么存在感，但他想：值了。
受再多的屈辱都值得。
“罗老师，我理解你爱护学生心切，但不管怎么说，学生骂老师都是不对的。”主任有他处理问题的原则，“老师骂学生，还不是恨铁不成钢？那江老师完全可以对学生不闻不问，每天上完课走人，但我和他共事多年，我知道他是位有责任心的老师。”
迟冉正欲反驳，主任抬起手，示意让他把话说完。
“我知道江老师可能的确存在一些不妥的言行方式，我也经常和他说让他改改，可江老师毕竟年纪大了，个人习惯并不容易完全改掉。而且人无完人，老师们压力大，学校也本着多以包容的态度，尽量不苛责。”
一番漂亮话，话里话外都是站在偏袒江鹏的角度。
沆瀣一气罢了，迟冉算是看明白，她放弃和主任继续讨论江鹏，顺着他的话道：“主任，你说的有道理，人无完人，连老师都不能例外，更何况是学生。就像我们班管航，他平时从来不惹事，今天也只是一时冲动而已，所以能不能请学校本着包容的原则，从轻处分？”
愤怒加速了迟冉的脑力运转，她很少能这样灵活的随机应变，给予对方漂亮反击！
是自己都要夸赞自己一句“天才”的程度。
突然被将了一军，主任的思绪凝固，一时说不出话来。
管航憋住笑。
他的目光闪了闪，耳根后泛红。
不过主任很快回绝：“罗老师，这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事情很快就会在学校里传开，如果学校不严肃处理，那以后哪个学生还会把老师放在眼里？”
“而且你也看见，江老师很生气，他是咱们学校里的资深老教师，连校长都要给三分薄面，我们必须给他一个交代。”
管航不想让“罗晓茹”为他得罪了主任，坦然说道：“没问题，无论学校想怎么处理我，我都不会有意见。”
“罗老师，我已经十八岁了，我有成年人的担当。”说这句话时，管航眼底多了份意味不明的深意。
“对，这才是一个男生该有的样子！”主任对管航的态度十分满意。
迟冉已经在心底盘算好怎么和这群虚伪的人斗智斗勇，就在刚刚，一个完美的计策跃然于脑中。
主任：“罗老师，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会看着处理。”
迟冉淡定下来：“好，不过有个情况，我得提前和你说明一下。”
主任：“什么？”
迟冉往后靠，整个人松懈下来，聊天的口吻道：“主任，你应该知道，我们班学生和江老师之间一直都有些矛盾，在这之前，有学生偷偷在江老师的课上录音……”
说到这她故意停住。
主任满脸震惊：？？？
管航茫然：有这事？我怎么没听说？？？
事情显然没有那么简单，主任思忖几秒，让管航先回教室，接着才问迟冉：“然后呢？”
“学生想把这件事闹到教育局和网上，我知道这个情况后，好说歹说给拦住了。”迟冉无中生有。
“现在的学生，简直是胡闹！”主任明显变紧张。
迟冉假意附和：“对啊，事情到了网上，白的也能说成黑的，而且江鹏老师说的一些话，让外人听了肯定要误会，指不定对学校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我肯定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主任坐不住：“罗老师，你告诉我是哪个学生，我找他谈谈。”
迟冉：“主任，可别，这样更容易激起学生的逆反情绪，万一他再偷偷录音，最后别把你也牵扯进来。”
主任眉头紧锁，手指不安地敲打着桌面：“罗老师，你的意思是？”
鱼儿已经上钩，迟冉循序渐进道：“主任，这次我们班学生和江鹏起冲突，其实双方都有不对的地方。学生们现在负面情绪很重，如果学校对管航的处分重了，其他学生很可能会为了自班同学出头，把事情闹大。但如果学校可以酌情处分，让学生们感受到学校的人文关怀，我想正好也能缓和紧张的师生关系。”
得亏迟冉看过几本有商战内容的小说，不少成年人玩的就是心理战术。
主任陷入为难，看样子被迟冉说动。
主任：“罗老师，我想听听你的建议。”
迟冉：“管航已经主动和江老师道歉，另外检讨和请家长肯定免不了，再加一个记过，应该可以吧？”
完全不处分是不可能的，如果江鹏执意，管航会面临留校察看或被劝退的危险。
“管航毕竟是初犯，我也会和他谈话，避免以后再发生这种情况。”迟冉说好话。
主任权衡利弊后，采纳了迟冉的建议，并不放心地确认：“罗老师，你必须和我保证，绝对不能让学生们闹事。”
迟冉郑重点头：“我保证。”
其实录音的事，文三班的学生们想过，但谁也没有真那样做。
他们知道会彻底毁了江鹏，也会让母校受千夫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