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你认不认错！”
诛仙台上的戾气划破姜宁的皮肤，脚腕上封印她灵力的锁链随着她的晃动叮当作响。月白色的长袍早已破烂不堪，露出下方斑驳的伤口。她只是低垂着头，任由身子腾空在诛仙台上方，被肆虐的戾气割破。
“沈夜雨已经死了，你还不认错吗？！”
姜宁抬起头，脸上带了几分错愕。她墨黑色的长发在风中肆意飘扬，微微上挑的长眸扫视过身前的众神。这些昔日里与她并肩的同伴，脸上的神情一如三千年。
三千年。
她为天界征战十万年，心甘情愿在无妄海被镇压了三千年。如今终于再次得见天日，得到的却是那位少年魔君死去的消息。
“我没错。”她凝视着高位上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缓缓开口，下巴高高扬起，脸上带着一抹轻蔑的笑意。
“三千年前，你私放魔君，害三界动乱，人间界凡人死伤无数。那魔族更是对我神族狂追猛打，死了多少天兵？铸下如此大错，你本该就地诛杀。天帝却念你昔日征战之情，给你一条生路。如今那魔头身死，天帝要给你一条活路，让你走出无妄海，你竟依旧如三千年前一般冥顽不灵！”一个身着战甲的男人从人群里走出，看向姜宁的目光里满是厌恶，“你曾是天界战神，一身荣耀无可比拟，却自甘堕落与魔族为伍！如今的你，不过是个有罪之人罢了！竟还不认错！”
姜宁看着眼前的男人，眼里轻蔑之意更甚。
三千年前，这人不过是她麾下最不起眼的小兵，如果不是因为他从人群中跳出，极力让天帝处死她，她甚至都不会记得他。三千年后，他身着战甲，比起三千年前，倒多了几分人模狗样。
“姜宁！你死到临头，竟仍旧不知悔改！”男人看到姜宁嘴角的笑意，脸色更沉了几分。他知道，只要姜宁活着一天，他就永远在她的阴影之下。天界众神虽称呼他一声“战神”，心里却因为三千年前他试图诛杀姜宁的行为鄙夷他。不过，他不在乎！神的生命如此漫长，只要姜宁死了，就不会再有人记得他的所作所为！
不知悔改？
姜宁闻言，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让她认错？可她错在哪儿了？
十万年前，老天帝被魔君刺杀身亡，神魔大战开始，双方死伤都格外惨烈。她同魔族征战了数万年，早已厌倦了这些纷争。尤其三万年前，新任魔君沈夜雨即位。那一战，神族死伤惨重，连她都差点儿身陨。后来，魔族便沉寂了三万年。
似乎也是因为厌倦了纷争，那位少年魔君修书于她，希望同神族休战。
那封信被天帝拦下。她本以为天帝会拒绝，谁知天帝却欣然应允此事，并设宴邀请那位魔君。
那天，沈夜雨为表诚意只身赴宴，却在宴席上被天界众神镇压。
沈夜雨迟迟未归，魔族疯了一般进攻天界。天界众神凋敝，连人间都受到了影响。她不顾天帝反对，毅然决然放走了沈夜雨，让他带走那些魔族并立誓永不祸乱人间，也不主动进攻神族。
誓言犹在耳畔，那枚代表着沈夜雨誓言的真咒就在她的眉心，至今仍旧未毁，魔族怎么可能大举进攻神族和人间？
“冥顽不灵！”又一个老头怒斥出声，是天界资历最老的一位上神。
天帝抬手，止了老者的话语，看向姜宁，一字一句道：“姜宁，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三千年前，你私放魔头，你可认错？”
闻言，姜宁的笑声更大了。
她看着前方的天帝，只觉得异常可笑。她同天帝自小一同长大，老天帝身死之时，将帝位传给了如今的天帝。那时他们不过才一万岁，一万岁，听起来如此漫长，可对于神来说，不过是刚刚开始，哪个人愿意让一个黄毛小子骑在他们头上拉屎？
那是天族最为混乱的一段时光。各路神仙相互厮杀，都以扶持新任天帝的名头点起战火，还是魔族的突然进攻才让他们的内斗停了下来。
姜宁永远忘不了那天，玄玉殿内站满了诸神，却无一人敢领兵对抗魔族。
年仅一万岁的她从人群里走出，领命而去。那一战，她拼死击退了魔族，奠定了他的天帝之位，也获得了战神的封号。从那以后，她最熟悉的，便是杀戮和战场。
三万年前神魔一战，魔族不再进攻神族，她也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可有一日，她却发现自己的麾下有人身上带着魔族的气味，她几番追问之下，才知道是天帝授命，让他们寻找魔族的栖身地诛杀魔族，目标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
为此，她与天帝大吵一架，前去人间，却无意认识了沈夜雨，窥得他银制面具下的真容。
“姜宁，只要你承认自己错了，承认沈夜雨是罪有应得，你就可以恢复你战神的荣耀。”天帝的声音再次响起，将姜宁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姜宁，你认错吗？”
“我没错。”姜宁抬眸看向天帝，声音坚定，“我姜宁这一生，行得正坐得端，何错之有？”
“不知悔改！”
“住手！”
随着一声暴怒入耳，天帝仓促呼唤起身，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柄同姜宁征战多年的长剑没入她的胸口。
姜宁吃痛，闷哼出声。她循着长剑飞来的方向看去，正对上一张熟悉的面容。
这是她曾经最信赖的麾下，同她出生入死多年，亦是如今的新一代两位战神之一。三万年前，他替她挡下致命一击，三千年前，他力求留她一命。如今，他送她上路，一命抵一命，也算是两清了。
往事纷沓而来，这十万年，更像是大梦一场。
她这一辈子，为神族征战十万年，为魔族囚于无妄海三千年，从来没有一刻为自己活过。
三千年前，她被关押无妄海。三千年后，她最信赖的麾下给了她致命一击。她护卫的这群人只是冷冷的看着着一切的发生，有些人的脸上，甚至还带了些快意。
不过是死罢了，这十万多年的杀戮，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姜宁笑了笑，安静等待着自己的死亡。可是死亡并没有到来，反而有一股精纯的灵力顺着长剑涌入她的身体。身上的禁制在这一瞬有了松动，那些被封印的灵力似乎也在这一瞬间回到了她的身体。
姜宁一愣，这才明白，他杀自己是假，设计打破她身上的禁制才是真。
姜宁冲他点点头，轻轻抬手，手脚上的锁链应声而碎。诛仙台的戾气划破她的肌肤，鲜血早已经将身上白色的裳裙染红。她恍若未觉，伸手拔出胸口上的那柄长剑。长剑似有所感，在她手中发出阵阵悲鸣。
“姜宁！你想做什么？”围观的众神见姜宁挣脱捆仙锁，脸色均是微微一变，“你难道要为了一个魔头血洗天界吗？！”
“姜宁！你现在还可以回头！收起你的剑，我们既往不咎！”
“姜宁！那魔头都已经死了，你竟为了他向我们这些同僚拔剑！”
姜宁听着众人的话语，手腕微抬，向前迈出一步，周遭众神迅速向后退去。更有那胆小的，已经拿出本命法宝护卫在自己身前。
见此情形，姜宁禁不住再次笑出了声来。
十万年前这些人不敢领兵攻打魔族，十万年后他们对自己口诛笔伐，却仍旧没有向前的勇气！
“我没有错。”姜宁看了天帝一眼，手中长剑飞出。
“大胆！竟敢行刺天帝！”
“天帝！小心！”
无数声音交错响起，那把剑划破一层又一层结界，最终钉在了天帝脚下。
“这是你为我铸造的剑，如今，我把这东西还给你。”
“从今日起，世上再无姜宁。”
姜宁闭上眼，收敛神力，整个人向着诛仙台坠落而去，如同一只断裂翅膀的飞鸟。
久坐高位的天帝听到姜宁的话，已经飞速来到诛仙台旁，却只来得及抓住姜宁的一角衣料。他怔怔的看着那一人大小的井口，任由戾气划破他的手掌。
众神也随即反应了过来，互相对视一眼，难掩眼里惊骇。
姜宁疯了？难道她真的爱那魔君如斯，愿意为了他去死？
诛仙台常年戾气环绕，其中的戾气是神族的天敌，唯有犯下大错的神族才会从这里丢下去。别说跳了，便是如同方才姜宁那般悬浮其上，被戾气划破肌肤便需要大量的时间才能修复。神族若跳下诛仙台，十死无生，连转世轮回的机会都没有，她竟然主动跳了下去？
三千年前，她甘愿前去无妄海，忍受潮涨潮落的剔肉之刑。浑身血肉随着潮涨溶解，又随着潮落长出新肉，这般酷刑，她承受了三千年。如今她被放了出来，只需要认错便可以重得荣耀，她却头也不回的跳下诛仙台，不是为了殉那魔君是为了什么？
天界众神看着前方，不少人心里同时升起来这个念头。
他们也曾猜测过，姜宁放走那魔头是因为对他有情，如今终于被证实，他们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一个同魔族交战数万年的战神，手中满是魔族的鲜血，怎么会爱上一个魔头？
可是，所有的这些，姜宁都不知道了，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纠正他们的看法。
与上方众神不同，姜宁是笑着的。
此时此刻，她由衷的觉得高兴。
她活了十多万年，如今，终于为自己活了一次，也算是不枉此生。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恍惚间，姜宁看到有人跳了下来。
“将军！”
诛仙台上的戾气划破姜宁的皮肤，脚腕上封印她灵力的锁链随着她的晃动叮当作响。月白色的长袍早已破烂不堪，露出下方斑驳的伤口。她只是低垂着头，任由身子腾空在诛仙台上方，被肆虐的戾气割破。
“沈夜雨已经死了，你还不认错吗？！”
姜宁抬起头，脸上带了几分错愕。她墨黑色的长发在风中肆意飘扬，微微上挑的长眸扫视过身前的众神。这些昔日里与她并肩的同伴，脸上的神情一如三千年。
三千年。
她为天界征战十万年，心甘情愿在无妄海被镇压了三千年。如今终于再次得见天日，得到的却是那位少年魔君死去的消息。
“我没错。”她凝视着高位上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缓缓开口，下巴高高扬起，脸上带着一抹轻蔑的笑意。
“三千年前，你私放魔君，害三界动乱，人间界凡人死伤无数。那魔族更是对我神族狂追猛打，死了多少天兵？铸下如此大错，你本该就地诛杀。天帝却念你昔日征战之情，给你一条生路。如今那魔头身死，天帝要给你一条活路，让你走出无妄海，你竟依旧如三千年前一般冥顽不灵！”一个身着战甲的男人从人群里走出，看向姜宁的目光里满是厌恶，“你曾是天界战神，一身荣耀无可比拟，却自甘堕落与魔族为伍！如今的你，不过是个有罪之人罢了！竟还不认错！”
姜宁看着眼前的男人，眼里轻蔑之意更甚。
三千年前，这人不过是她麾下最不起眼的小兵，如果不是因为他从人群中跳出，极力让天帝处死她，她甚至都不会记得他。三千年后，他身着战甲，比起三千年前，倒多了几分人模狗样。
“姜宁！你死到临头，竟仍旧不知悔改！”男人看到姜宁嘴角的笑意，脸色更沉了几分。他知道，只要姜宁活着一天，他就永远在她的阴影之下。天界众神虽称呼他一声“战神”，心里却因为三千年前他试图诛杀姜宁的行为鄙夷他。不过，他不在乎！神的生命如此漫长，只要姜宁死了，就不会再有人记得他的所作所为！
不知悔改？
姜宁闻言，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让她认错？可她错在哪儿了？
十万年前，老天帝被魔君刺杀身亡，神魔大战开始，双方死伤都格外惨烈。她同魔族征战了数万年，早已厌倦了这些纷争。尤其三万年前，新任魔君沈夜雨即位。那一战，神族死伤惨重，连她都差点儿身陨。后来，魔族便沉寂了三万年。
似乎也是因为厌倦了纷争，那位少年魔君修书于她，希望同神族休战。
那封信被天帝拦下。她本以为天帝会拒绝，谁知天帝却欣然应允此事，并设宴邀请那位魔君。
那天，沈夜雨为表诚意只身赴宴，却在宴席上被天界众神镇压。
沈夜雨迟迟未归，魔族疯了一般进攻天界。天界众神凋敝，连人间都受到了影响。她不顾天帝反对，毅然决然放走了沈夜雨，让他带走那些魔族并立誓永不祸乱人间，也不主动进攻神族。
誓言犹在耳畔，那枚代表着沈夜雨誓言的真咒就在她的眉心，至今仍旧未毁，魔族怎么可能大举进攻神族和人间？
“冥顽不灵！”又一个老头怒斥出声，是天界资历最老的一位上神。
天帝抬手，止了老者的话语，看向姜宁，一字一句道：“姜宁，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三千年前，你私放魔头，你可认错？”
闻言，姜宁的笑声更大了。
她看着前方的天帝，只觉得异常可笑。她同天帝自小一同长大，老天帝身死之时，将帝位传给了如今的天帝。那时他们不过才一万岁，一万岁，听起来如此漫长，可对于神来说，不过是刚刚开始，哪个人愿意让一个黄毛小子骑在他们头上拉屎？
那是天族最为混乱的一段时光。各路神仙相互厮杀，都以扶持新任天帝的名头点起战火，还是魔族的突然进攻才让他们的内斗停了下来。
姜宁永远忘不了那天，玄玉殿内站满了诸神，却无一人敢领兵对抗魔族。
年仅一万岁的她从人群里走出，领命而去。那一战，她拼死击退了魔族，奠定了他的天帝之位，也获得了战神的封号。从那以后，她最熟悉的，便是杀戮和战场。
三万年前神魔一战，魔族不再进攻神族，她也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可有一日，她却发现自己的麾下有人身上带着魔族的气味，她几番追问之下，才知道是天帝授命，让他们寻找魔族的栖身地诛杀魔族，目标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
为此，她与天帝大吵一架，前去人间，却无意认识了沈夜雨，窥得他银制面具下的真容。
“姜宁，只要你承认自己错了，承认沈夜雨是罪有应得，你就可以恢复你战神的荣耀。”天帝的声音再次响起，将姜宁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姜宁，你认错吗？”
“我没错。”姜宁抬眸看向天帝，声音坚定，“我姜宁这一生，行得正坐得端，何错之有？”
“不知悔改！”
“住手！”
随着一声暴怒入耳，天帝仓促呼唤起身，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柄同姜宁征战多年的长剑没入她的胸口。
姜宁吃痛，闷哼出声。她循着长剑飞来的方向看去，正对上一张熟悉的面容。
这是她曾经最信赖的麾下，同她出生入死多年，亦是如今的新一代两位战神之一。三万年前，他替她挡下致命一击，三千年前，他力求留她一命。如今，他送她上路，一命抵一命，也算是两清了。
往事纷沓而来，这十万年，更像是大梦一场。
她这一辈子，为神族征战十万年，为魔族囚于无妄海三千年，从来没有一刻为自己活过。
三千年前，她被关押无妄海。三千年后，她最信赖的麾下给了她致命一击。她护卫的这群人只是冷冷的看着着一切的发生，有些人的脸上，甚至还带了些快意。
不过是死罢了，这十万多年的杀戮，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姜宁笑了笑，安静等待着自己的死亡。可是死亡并没有到来，反而有一股精纯的灵力顺着长剑涌入她的身体。身上的禁制在这一瞬有了松动，那些被封印的灵力似乎也在这一瞬间回到了她的身体。
姜宁一愣，这才明白，他杀自己是假，设计打破她身上的禁制才是真。
姜宁冲他点点头，轻轻抬手，手脚上的锁链应声而碎。诛仙台的戾气划破她的肌肤，鲜血早已经将身上白色的裳裙染红。她恍若未觉，伸手拔出胸口上的那柄长剑。长剑似有所感，在她手中发出阵阵悲鸣。
“姜宁！你想做什么？”围观的众神见姜宁挣脱捆仙锁，脸色均是微微一变，“你难道要为了一个魔头血洗天界吗？！”
“姜宁！你现在还可以回头！收起你的剑，我们既往不咎！”
“姜宁！那魔头都已经死了，你竟为了他向我们这些同僚拔剑！”
姜宁听着众人的话语，手腕微抬，向前迈出一步，周遭众神迅速向后退去。更有那胆小的，已经拿出本命法宝护卫在自己身前。
见此情形，姜宁禁不住再次笑出了声来。
十万年前这些人不敢领兵攻打魔族，十万年后他们对自己口诛笔伐，却仍旧没有向前的勇气！
“我没有错。”姜宁看了天帝一眼，手中长剑飞出。
“大胆！竟敢行刺天帝！”
“天帝！小心！”
无数声音交错响起，那把剑划破一层又一层结界，最终钉在了天帝脚下。
“这是你为我铸造的剑，如今，我把这东西还给你。”
“从今日起，世上再无姜宁。”
姜宁闭上眼，收敛神力，整个人向着诛仙台坠落而去，如同一只断裂翅膀的飞鸟。
久坐高位的天帝听到姜宁的话，已经飞速来到诛仙台旁，却只来得及抓住姜宁的一角衣料。他怔怔的看着那一人大小的井口，任由戾气划破他的手掌。
众神也随即反应了过来，互相对视一眼，难掩眼里惊骇。
姜宁疯了？难道她真的爱那魔君如斯，愿意为了他去死？
诛仙台常年戾气环绕，其中的戾气是神族的天敌，唯有犯下大错的神族才会从这里丢下去。别说跳了，便是如同方才姜宁那般悬浮其上，被戾气划破肌肤便需要大量的时间才能修复。神族若跳下诛仙台，十死无生，连转世轮回的机会都没有，她竟然主动跳了下去？
三千年前，她甘愿前去无妄海，忍受潮涨潮落的剔肉之刑。浑身血肉随着潮涨溶解，又随着潮落长出新肉，这般酷刑，她承受了三千年。如今她被放了出来，只需要认错便可以重得荣耀，她却头也不回的跳下诛仙台，不是为了殉那魔君是为了什么？
天界众神看着前方，不少人心里同时升起来这个念头。
他们也曾猜测过，姜宁放走那魔头是因为对他有情，如今终于被证实，他们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一个同魔族交战数万年的战神，手中满是魔族的鲜血，怎么会爱上一个魔头？
可是，所有的这些，姜宁都不知道了，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纠正他们的看法。
与上方众神不同，姜宁是笑着的。
此时此刻，她由衷的觉得高兴。
她活了十多万年，如今，终于为自己活了一次，也算是不枉此生。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恍惚间，姜宁看到有人跳了下来。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