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冷的有些吓人。
时值二月，风却依旧冷的刺骨。
一个黑衫男人和一个粉衣少女行走在山间。两人背上背着药篓，药篓里装满了不知名的药材。男人神色淡然的走在前方，少女蹦蹦跳跳的跟在他身后，不时低头扯下脚边的花草在手里把玩。
“师父！有条黑蛇！”少女看到斜前方出现一条黑蛇小蛇，当即大叫一声，扔了手里的花草，上前几步，将地上那条黑蛇提了起来，看向身后的男人道，“师父，这儿有条受伤的蛇，咱们救救它吧？”
男人瞧见少女手里的那条蛇，冰冷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少女口中的黑色小蛇正是姜宁。
烛龙本就是上古神之一，虽因为跳下诛仙台灵力尽失无法维持人形和龙形，只能变成一条黑蛇，却好歹留下了一条命。不过，由于戾气侵蚀，她的记忆里停滞在三万年前。此刻，她还以为自己是因为三万年前和魔族的那场神魔大战受伤至此。
她生来便是人形，偶尔化作龙形，却从未变成过现在这番模样。她休息了好几天，这才有了些精神，只是肚子饿的厉害，她本来想追捕一只野兔果腹，谁知道她根本不会捕猎的技巧，时至今日，只能靠喝水填饱肚子。
如今，有个少女大发善心要救走她，秉持着能吃饱饭的原则，她选择了装死，任由少女把自己提起来。
“人都没养明白，还想养一条蛇。”男人开口，声音淡淡，他的目光从少女手里那条看起来奄奄一息的黑蛇身上划过，片刻后便转开了目光，目不斜视的向前方走去，“个人有个人的命数，它今日死，也是它的命数。”
“可是它遇到了我呀！”少女把黑蛇提在手里，抬脚追上男人的脚步，“这是不是也代表着它命不该绝？”
见男人不答话，少女再次开口，央求道：“师父，求求你了，你就看在咱们师徒一场的份上，帮我救救这条小蛇吧！”
“师父！求求你了！”少女再次开口。
男人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可这番姿态落在少女眼里，等同于他默认了她带回这条黑蛇。
“谢谢师父！”少女莞尔一笑，把姜宁往背篓里一放，蹦蹦跳跳的跟在男人身后。
姜宁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正准备睡觉，却听得那少女问：“对了，师父，上次你讲的那个故事，那个女战神和那个魔君怎么样了，他们在一起了吗？”
听得这少女提起自己，姜宁当即直起身子，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没有。”男人的脚步一顿，停驻片刻后，他再次迈步，开口道，“那位女战神不可能喜欢那个魔君。”
“为什么呀？”
“等你长大些就懂了。”
闻言，姜宁轻轻点头。她虽然不知道这个女娃娃为什么会把她和那个魔头相提并论，可是她和魔族是世代血仇，怎么会爱上魔头？更何况，那魔头戴着银色面具，不敢以真面目视人，想来长得像是歪瓜裂枣，她怎么可能喜欢他？
“好吧。”少女瘪瘪嘴，下意识的向身后的背篓看了一眼，正看到刚刚打算继续装死的姜宁。
“师父师父，小蛇醒了！”少女抓住姜宁，向男人小跑而去。
“痛！”姜宁怪叫一声，想要挣脱这个少女的钳制，却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蛇？你才是蛇！本座可是天生地养的烛龙！”姜宁见挣扎无果，只能愤愤开口，可她说出的话落在少女的嘴里，只是“嘶嘶——”声。
“你看！它眼睛圆圆的，多可爱啊！”
“你才可爱！你看到本座，应该感到害怕，而不是感到可爱！”
“该死的沈夜雨！”姜宁仰望天空，把今日的耻辱都归结到沈夜雨身上，骂骂咧咧开口，“可恶！你竟敢把本座害成这般模样，还被人认成了一条蛇！等本座恢复修为，一定要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几乎在姜宁开口的一瞬间，走在前方的男人突然止步。他僵直着身子转向少女，开口道：“清婉，我看看你手里的那条蛇。”
“蛇！本座不是蛇！本座是龙！是烛龙！该死的凡人！”姜宁大骂出声，身子扭动起来，以表达自己的不满，“该死的凡人，你手上的可是三界唯一的一条烛龙！”
男人接过黑蛇，在手里仔细端详。
黑蛇浑身长满了黑色的鳞片，鳞片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起莹莹的光泽。额头上有两个耸起来的小包，像是两个龙角，已经初露峥嵘。它金黄色的竖瞳凝视着他，蛇信子微吐，看起来倒是有些可爱。
“嗯……确实是一条黑蛇。”男人缓缓开口，伸手摸了摸姜宁额头上的两个小包，“还挺可爱的，以后就是我的宠物了。”
“不许摸我的龙角！”姜宁尾巴一甩，打在了男人的手腕上，“该死！该死！你才是宠物！你才是黑蛇！”
“不听话可没有饭吃。”男人微微一笑，拍了拍姜宁的龙角，“既然是我的宠物了，自然该有个名字，我就叫你小黑吧。”
小黑？！
姜宁听到这个名字，只觉得两眼一黑。她猜到了这个凡人没什么见识，但是也没想到能这么没见识！她扭动着身子，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谁知那男人却恍若未觉，继续拍了拍她额头上的龙角。
男人将姜宁随手往怀里一扔，姜宁扭动了两下，可想到方才男人“没有饭吃”的这句威胁，当即平和了下来。
如今她灵力全失，不过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黑蛇。不对！烛龙！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饿了这么些天，好不容易能有吃的了，受些委屈怎么了？
龙落平阳被人欺！我忍！
姜宁的这一串心理活动自然没人知道，而此刻，站在一旁的少女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家师傅。她用力擦了擦眼睛，确认他确实在笑，不由得更为惊奇。
姜宁气鼓鼓的缩在男人怀里，嘴里可一点儿不停，将男人骂了个底朝天。
“别让本座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不然……诶！你干嘛！”
男人把姜宁从怀里提了出来，姜宁抬眸，正对上一张俊朗非凡的脸。他的面部线条干净利落，留白并不算多，剑眉星目，浅褐色的瞳孔里倒映出她此刻的模样——确实像是一条黑色的小蛇。
姜宁一呆，急忙转过头去，喃喃道:“哼！该死的凡人，看起来还有几分姿色！”
“忘了告诉你了，我叫沈夜雨。”男人轻轻开口，再次把姜宁揣回胸口。
“沈夜雨？跟那魔头名字一模一样？”
一旁的少女讶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得跟前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师父。平日里，师父他总是冷若冰霜的模样，可今日，师父却一直在笑，还郑重的告诉那条黑蛇自己的名字？
她师父被鬼附身了？
“清婉，愣着干什么？”沈夜雨扭头看向仍在身后发呆的少女，声音里都带了几分难掩的笑意，“回家了。”
“是！”
姜宁趴在沈夜雨怀里，只觉得闷的厉害，她动了动身子，努力爬到沈夜雨的肩膀上。见沈夜雨没抗拒，她干脆把尾巴缠在了沈夜雨的肩膀上。
也不知道怎么的，一阵困意骤然袭来，她打了个哈欠，软趴趴的靠在沈夜雨的脖子上睡了过去。
黑蛇从沈夜雨肩头上滑落，沈夜雨一伸手，将黑蛇稳稳接住，再次塞回了胸口。
姜宁蹭了蹭沈夜雨的胸口，一口咬了下去。
“阿！”
姜宁是被痛醒的，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就发现自己被方才那个少女高高举起。
“我和师父救了你，你竟然恩将仇报，咬伤我师父！”
“不要伤她！”沈夜雨抢过少女手里的黑蛇，将她小心翼翼的护卫在怀里，“她不是有意的。”
“……”
姜宁看着沈夜雨微微发青的面容，这反应来她刚才做梦在吃肉，好像把这个人当那块肉咬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姜宁一边道歉，一边找到自己刚刚咬出的伤口，嘴唇一贴，将烛龙的毒都吸了回来，“好险好险，要是晚一点儿，以后我都该没饭吃了。”
两人一蛇回了沈夜雨家里，少女把背篓一放，指着姜宁气鼓鼓道：“小黑！你要是再敢咬我师父，我就把你做蛇羹！”
说完，她不等姜宁回答，叉腰向着不远处自己的家里走去。
姜宁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她一个天界战神，如今竟被一个小丫头威胁做成蛇羹？最重要的是，自己根本没有反驳的底气……
就在姜宁感叹时运不济时，沈夜雨从屋子里找出一个软垫，抬手把姜宁放在了软垫上。
“这小子，还挺上道的。”姜宁舒服的躺在软垫上，自顾自开口道，“等本座度过此劫，必有厚报！”
姜宁还在思索到时候要给沈夜雨什么报酬的时候，肚子突然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小黑，你饿了吗？”沈夜雨自然听到了，当即问姜宁道。
姜宁干咳一声，扭转开脑袋，喃喃道：“自从变成这幅鬼样子，我都没吃过东西，你说饿不饿？”
沈夜雨拍了拍姜宁的头，也没有多问，进厨房开始生火煮饭。
姜宁有些不满的用尾巴扫了扫方才沈夜雨摸过的地方。凡人的寿命不过百年，看这小子如今应当是二十多，也就是说她最多再守他几十年，等他死了，就没人知道她如今的窘态了。想到这里，姜宁心头一松，打了个哈欠，又睡了过去。
姜宁是被一阵焦糊味熏醒的，当她睁开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前方一盘盘黑漆漆的菜品。
“这玩意儿能吃？真的没毒？”姜宁抽了抽嘴角，一抬头，正看到沈夜雨端着一盘同样黑漆漆的菜走了出来，“他不会是报复我刚才咬了他吧？”
沈夜雨把菜盘子放在姜宁跟前，敲了敲桌上的盘子。
“我才不信你能吃下这样的菜！”姜宁怒骂一声，一尾巴把桌上的饭菜扫下，“该死的凡人！你就是故意的！”
菜碟落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沈夜雨却是面色不变，回屋子里拿起扫帚将地上的碎片清理干净。
“吃饭！我要吃饭！”姜宁的尾巴敲击在桌上，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本座屈尊做你的宠物，你竟敢如此对我！”
“只有这样的饭菜。”
“你！”姜宁竖起尾巴指着沈夜雨。
沈夜雨起身，继续去厨房里忙活，然后端出了一盘同样黑漆漆的东西。
“不吃的话，就只能饿肚子了。”沈夜雨敲敲盘子，唇角微微扬起，落在姜宁里眼里，显得格外可恶。
“算了，有吃的就不错了。”姜宁看着桌上的黑色成品，深吸一口气，埋下头吃了一口，“嗯？看起来脏兮兮的，还挺好吃的？”
姜宁心头一松，三下五除二的把桌上的菜消灭殆尽，这才躺回软垫上，用尾巴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舒服的晒太阳。
“真乖。”见到姜宁吃完了，沈夜雨这才拍了拍姜宁的头，“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
沈夜雨留下这么一句话便出了门。
姜宁没有挽留，只是用尾巴扫了扫沈夜雨刚刚摸过的地方。她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两眼一闭，继续开始晒太阳。不多时，她隐约听见脚步声。
“嗯？回来这么快？还带了个人？”姜宁懒得睁眼，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有蛇！阿弟！快把它扔出去！”
时值二月，风却依旧冷的刺骨。
一个黑衫男人和一个粉衣少女行走在山间。两人背上背着药篓，药篓里装满了不知名的药材。男人神色淡然的走在前方，少女蹦蹦跳跳的跟在他身后，不时低头扯下脚边的花草在手里把玩。
“师父！有条黑蛇！”少女看到斜前方出现一条黑蛇小蛇，当即大叫一声，扔了手里的花草，上前几步，将地上那条黑蛇提了起来，看向身后的男人道，“师父，这儿有条受伤的蛇，咱们救救它吧？”
男人瞧见少女手里的那条蛇，冰冷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少女口中的黑色小蛇正是姜宁。
烛龙本就是上古神之一，虽因为跳下诛仙台灵力尽失无法维持人形和龙形，只能变成一条黑蛇，却好歹留下了一条命。不过，由于戾气侵蚀，她的记忆里停滞在三万年前。此刻，她还以为自己是因为三万年前和魔族的那场神魔大战受伤至此。
她生来便是人形，偶尔化作龙形，却从未变成过现在这番模样。她休息了好几天，这才有了些精神，只是肚子饿的厉害，她本来想追捕一只野兔果腹，谁知道她根本不会捕猎的技巧，时至今日，只能靠喝水填饱肚子。
如今，有个少女大发善心要救走她，秉持着能吃饱饭的原则，她选择了装死，任由少女把自己提起来。
“人都没养明白，还想养一条蛇。”男人开口，声音淡淡，他的目光从少女手里那条看起来奄奄一息的黑蛇身上划过，片刻后便转开了目光，目不斜视的向前方走去，“个人有个人的命数，它今日死，也是它的命数。”
“可是它遇到了我呀！”少女把黑蛇提在手里，抬脚追上男人的脚步，“这是不是也代表着它命不该绝？”
见男人不答话，少女再次开口，央求道：“师父，求求你了，你就看在咱们师徒一场的份上，帮我救救这条小蛇吧！”
“师父！求求你了！”少女再次开口。
男人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可这番姿态落在少女眼里，等同于他默认了她带回这条黑蛇。
“谢谢师父！”少女莞尔一笑，把姜宁往背篓里一放，蹦蹦跳跳的跟在男人身后。
姜宁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正准备睡觉，却听得那少女问：“对了，师父，上次你讲的那个故事，那个女战神和那个魔君怎么样了，他们在一起了吗？”
听得这少女提起自己，姜宁当即直起身子，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没有。”男人的脚步一顿，停驻片刻后，他再次迈步，开口道，“那位女战神不可能喜欢那个魔君。”
“为什么呀？”
“等你长大些就懂了。”
闻言，姜宁轻轻点头。她虽然不知道这个女娃娃为什么会把她和那个魔头相提并论，可是她和魔族是世代血仇，怎么会爱上魔头？更何况，那魔头戴着银色面具，不敢以真面目视人，想来长得像是歪瓜裂枣，她怎么可能喜欢他？
“好吧。”少女瘪瘪嘴，下意识的向身后的背篓看了一眼，正看到刚刚打算继续装死的姜宁。
“师父师父，小蛇醒了！”少女抓住姜宁，向男人小跑而去。
“痛！”姜宁怪叫一声，想要挣脱这个少女的钳制，却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蛇？你才是蛇！本座可是天生地养的烛龙！”姜宁见挣扎无果，只能愤愤开口，可她说出的话落在少女的嘴里，只是“嘶嘶——”声。
“你看！它眼睛圆圆的，多可爱啊！”
“你才可爱！你看到本座，应该感到害怕，而不是感到可爱！”
“该死的沈夜雨！”姜宁仰望天空，把今日的耻辱都归结到沈夜雨身上，骂骂咧咧开口，“可恶！你竟敢把本座害成这般模样，还被人认成了一条蛇！等本座恢复修为，一定要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几乎在姜宁开口的一瞬间，走在前方的男人突然止步。他僵直着身子转向少女，开口道：“清婉，我看看你手里的那条蛇。”
“蛇！本座不是蛇！本座是龙！是烛龙！该死的凡人！”姜宁大骂出声，身子扭动起来，以表达自己的不满，“该死的凡人，你手上的可是三界唯一的一条烛龙！”
男人接过黑蛇，在手里仔细端详。
黑蛇浑身长满了黑色的鳞片，鳞片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起莹莹的光泽。额头上有两个耸起来的小包，像是两个龙角，已经初露峥嵘。它金黄色的竖瞳凝视着他，蛇信子微吐，看起来倒是有些可爱。
“嗯……确实是一条黑蛇。”男人缓缓开口，伸手摸了摸姜宁额头上的两个小包，“还挺可爱的，以后就是我的宠物了。”
“不许摸我的龙角！”姜宁尾巴一甩，打在了男人的手腕上，“该死！该死！你才是宠物！你才是黑蛇！”
“不听话可没有饭吃。”男人微微一笑，拍了拍姜宁的龙角，“既然是我的宠物了，自然该有个名字，我就叫你小黑吧。”
小黑？！
姜宁听到这个名字，只觉得两眼一黑。她猜到了这个凡人没什么见识，但是也没想到能这么没见识！她扭动着身子，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谁知那男人却恍若未觉，继续拍了拍她额头上的龙角。
男人将姜宁随手往怀里一扔，姜宁扭动了两下，可想到方才男人“没有饭吃”的这句威胁，当即平和了下来。
如今她灵力全失，不过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黑蛇。不对！烛龙！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饿了这么些天，好不容易能有吃的了，受些委屈怎么了？
龙落平阳被人欺！我忍！
姜宁的这一串心理活动自然没人知道，而此刻，站在一旁的少女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家师傅。她用力擦了擦眼睛，确认他确实在笑，不由得更为惊奇。
姜宁气鼓鼓的缩在男人怀里，嘴里可一点儿不停，将男人骂了个底朝天。
“别让本座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不然……诶！你干嘛！”
男人把姜宁从怀里提了出来，姜宁抬眸，正对上一张俊朗非凡的脸。他的面部线条干净利落，留白并不算多，剑眉星目，浅褐色的瞳孔里倒映出她此刻的模样——确实像是一条黑色的小蛇。
姜宁一呆，急忙转过头去，喃喃道:“哼！该死的凡人，看起来还有几分姿色！”
“忘了告诉你了，我叫沈夜雨。”男人轻轻开口，再次把姜宁揣回胸口。
“沈夜雨？跟那魔头名字一模一样？”
一旁的少女讶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得跟前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师父。平日里，师父他总是冷若冰霜的模样，可今日，师父却一直在笑，还郑重的告诉那条黑蛇自己的名字？
她师父被鬼附身了？
“清婉，愣着干什么？”沈夜雨扭头看向仍在身后发呆的少女，声音里都带了几分难掩的笑意，“回家了。”
“是！”
姜宁趴在沈夜雨怀里，只觉得闷的厉害，她动了动身子，努力爬到沈夜雨的肩膀上。见沈夜雨没抗拒，她干脆把尾巴缠在了沈夜雨的肩膀上。
也不知道怎么的，一阵困意骤然袭来，她打了个哈欠，软趴趴的靠在沈夜雨的脖子上睡了过去。
黑蛇从沈夜雨肩头上滑落，沈夜雨一伸手，将黑蛇稳稳接住，再次塞回了胸口。
姜宁蹭了蹭沈夜雨的胸口，一口咬了下去。
“阿！”
姜宁是被痛醒的，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就发现自己被方才那个少女高高举起。
“我和师父救了你，你竟然恩将仇报，咬伤我师父！”
“不要伤她！”沈夜雨抢过少女手里的黑蛇，将她小心翼翼的护卫在怀里，“她不是有意的。”
“……”
姜宁看着沈夜雨微微发青的面容，这反应来她刚才做梦在吃肉，好像把这个人当那块肉咬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姜宁一边道歉，一边找到自己刚刚咬出的伤口，嘴唇一贴，将烛龙的毒都吸了回来，“好险好险，要是晚一点儿，以后我都该没饭吃了。”
两人一蛇回了沈夜雨家里，少女把背篓一放，指着姜宁气鼓鼓道：“小黑！你要是再敢咬我师父，我就把你做蛇羹！”
说完，她不等姜宁回答，叉腰向着不远处自己的家里走去。
姜宁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她一个天界战神，如今竟被一个小丫头威胁做成蛇羹？最重要的是，自己根本没有反驳的底气……
就在姜宁感叹时运不济时，沈夜雨从屋子里找出一个软垫，抬手把姜宁放在了软垫上。
“这小子，还挺上道的。”姜宁舒服的躺在软垫上，自顾自开口道，“等本座度过此劫，必有厚报！”
姜宁还在思索到时候要给沈夜雨什么报酬的时候，肚子突然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小黑，你饿了吗？”沈夜雨自然听到了，当即问姜宁道。
姜宁干咳一声，扭转开脑袋，喃喃道：“自从变成这幅鬼样子，我都没吃过东西，你说饿不饿？”
沈夜雨拍了拍姜宁的头，也没有多问，进厨房开始生火煮饭。
姜宁有些不满的用尾巴扫了扫方才沈夜雨摸过的地方。凡人的寿命不过百年，看这小子如今应当是二十多，也就是说她最多再守他几十年，等他死了，就没人知道她如今的窘态了。想到这里，姜宁心头一松，打了个哈欠，又睡了过去。
姜宁是被一阵焦糊味熏醒的，当她睁开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前方一盘盘黑漆漆的菜品。
“这玩意儿能吃？真的没毒？”姜宁抽了抽嘴角，一抬头，正看到沈夜雨端着一盘同样黑漆漆的菜走了出来，“他不会是报复我刚才咬了他吧？”
沈夜雨把菜盘子放在姜宁跟前，敲了敲桌上的盘子。
“我才不信你能吃下这样的菜！”姜宁怒骂一声，一尾巴把桌上的饭菜扫下，“该死的凡人！你就是故意的！”
菜碟落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沈夜雨却是面色不变，回屋子里拿起扫帚将地上的碎片清理干净。
“吃饭！我要吃饭！”姜宁的尾巴敲击在桌上，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本座屈尊做你的宠物，你竟敢如此对我！”
“只有这样的饭菜。”
“你！”姜宁竖起尾巴指着沈夜雨。
沈夜雨起身，继续去厨房里忙活，然后端出了一盘同样黑漆漆的东西。
“不吃的话，就只能饿肚子了。”沈夜雨敲敲盘子，唇角微微扬起，落在姜宁里眼里，显得格外可恶。
“算了，有吃的就不错了。”姜宁看着桌上的黑色成品，深吸一口气，埋下头吃了一口，“嗯？看起来脏兮兮的，还挺好吃的？”
姜宁心头一松，三下五除二的把桌上的菜消灭殆尽，这才躺回软垫上，用尾巴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舒服的晒太阳。
“真乖。”见到姜宁吃完了，沈夜雨这才拍了拍姜宁的头，“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
沈夜雨留下这么一句话便出了门。
姜宁没有挽留，只是用尾巴扫了扫沈夜雨刚刚摸过的地方。她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两眼一闭，继续开始晒太阳。不多时，她隐约听见脚步声。
“嗯？回来这么快？还带了个人？”姜宁懒得睁眼，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有蛇！阿弟！快把它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