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深夜十一点，本该搂着姑娘在被窝里睡觉的莫立辙发了一条微博。
没有特殊的内容，只有一张被裁剪成九宫格的动图。
作为邺时最出名的另外一个人，莫立辙坐拥三千多万粉丝，稍微有点风吹草动，莫少的小妖精们就会立刻一拥而上。
动图很快被人还原成一张，发表在评论区。
那是一对男女，但意外地是，这对男女不是莫立辙友人圈子里任何一个他们眼熟的玩伴情侣，而是在他们看来最不可能站在一起的两个人。
孟柏林和沈谒。
在图片里，柏林是热搜里胡璇珠的模样。不过比起那时偷拍里的形容齐整，动图中她的长发挽成了散乱的髻，身上的蝴蝶旗袍也半褪，露出了单肩。
她正跨坐在副官模样的沈谒身上，低着头看着沈谒，柔软的红唇距离男人的嘴唇只有一厘米。
沈谒照旧冷清，但在动图里望着柏林的眼神充满了贪图和侵略，见她停下，他笑了笑，抬手解开领上的一枚扣子，嘴唇翕动。
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这一句话后，孟柏林就捧着沈谒的脸亲了上去。
她手指在沈谒的颈上徘徊，久久，她闭上眼，垂下了一滴泪。
动图戛然而止，网友也在这三十秒里读懂了莫立辙透露出的信息。
——沈谒出演了《赤雪》。
三分钟后，全网沸腾，热搜前三直接洗牌成#沈谒赤雪##孟柏林杀我##孟柏林对沈谒做了什么#。
网友们也分别在这三条话题下分成了三波不同的人群。
“我靠你再说一遍谁出演了赤雪？谁？？？”
“怎么能亲我老公！我！不！同！意！”
“沈太太报道，我也好恨但是孟柏林太好看我不忍心骂她，不单不想骂我甚至还有个冲动……”
“姐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帮你说，女鹅别哭妈妈抱抱！！呜哇看你哭妈妈好心疼啊！！”
“点进来之前我还以为是孟柏林干了什么坏事，点进来之后woc我心都抽了……”
“我错了我不该骂她，这演技这颜值甩了FXL八百条街……”
“这处理过的肯定看起来比小狐狸的生图路透感觉好，有种你让九亿放一个现场拍摄不经过处理的？她敢放？”
“少他妈拉踩我们小狐狸。”
“狗尾巴们别跳了，孟九亿确实比抢姐强，人家还真不怂。”
“？等等我是不是眼花了，上面这个粉圈里超出名的那个谁都喷的霰弹喷吗，他居然没挑孟柏林的刺？！”
“……话说就我一个人好奇孟柏林是怎么让沈总答应客串的吗？”
“没，还有我。”
“还有我。”
“我也好奇……”
最关键的问题让网友们直接涌进了柏林和《赤雪》微博评论区。
热度高涨，直接压没了那一条演技对比的话题。
也压得傅现菱心头盛火。
撩起青衣戏服，她叼着烟，听电话那头的男人说完不要再招惹邺时的话，温柔地答应着挂断了电话。
笑容随着屏幕通话消失一起沉没，傅现菱靠着柱子，在制片人的注视下深深吸了一口烟。
烟雾在半空缭绕，傅现菱淡声：“我不舒服。”
看她不想继续下一场戏，制片人立时知道了她跟金主沟通的结果，心里莫名失望又在意料之中。
同一个圈子里的人，邺时投资《赤雪》的事，他们也不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但到底是没有邺时官方透露消息，他们就总想着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可能，不是邺时接盘了《赤雪》，故而才在傅现菱出手把那条爆料抬上来时推波助澜，希望能借此打压一波竞争对手。
可谁想到，竟然真是邺时在给《赤雪》撑腰。
沈谒甚至还客串了电影。
心气不顺地舒了口气，制片人接过傅现菱摘下的首饰，说了声“那您回去休息”，目送傅现菱进了化妆室。
零零散散三两个人正在上妆，看傅现菱进来，原和她一个公司出身的赵月蓉站起来微笑道：“傅姐来这儿坐。”
傅现菱睇了她一眼，就着她拉开的椅子坐下来，化妆师替她戏冠拿下来，她眼神又落回了手机里，微信框备注上大大的三个字“王十一”。
彭家出事之后，傅现菱就跟了西边做饮食的王家大少。
彭亿荣疼她，艺人签约条款里连解约赔偿都没写，甚至她换公司的消息也是对方发了祝贺声明才知道。
各行各业都有几位大鳄，彭家平日虽然靠着邺时横着走，但近些年在邺时里其实一直遭受莫家的打压制衡，离了邺时，他名誉身价下掉，自然也不敢和王家大少硬碰硬。
只苦了赵月蓉这些原先在亿荣抱着傅现菱大腿，和她关系亲近的小艺人。
一边拿着遮瑕去盖手腕上的淤青，赵月蓉看着傅现菱神色不虞，大约猜出个七八，还是明知故问：“傅姐，那孟九亿又惹你生气了？”
傅现菱扬眼看着镜子：“孟柏林。”
孟九亿在外面是孟柏林的黑称，但在傅现菱这里也不知道是哪里触了界，赵月蓉被她一瞪，连忙改口，后面旁敲侧击了一阵，得知的果然也和她想得八九不离十，只有一条——
赵月蓉圆睁着眼：“孟柏林在邺时的后台是沈谒？！”
“是啊。”傅现菱点了根烟，嗤笑：“沈谒现在捧着她，知道我和她不合在整她，还给我男朋友打了电话，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收手？”
火星在女士香烟上一寸寸燃向夹着烟的手指，傅现菱扫量了赵月蓉一眼，悻道：“我生气就生气在这儿，如果我没被沈谒盯上，孟柏林我迟早要她翻不了身。但现在这样，我就得仔细想想——比如找个不是同公司的，伪装成因事报复。”
暗示不能再明显，赵月蓉也听了出来。
彭亿荣是被沈谒逐出邺时的，心里自然会不高兴，而她只是一个十八线小艺人，跟孟柏林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是再适合不过的人选了。
想着在亿荣的苦日子，赵月蓉心里蠢蠢欲动，压低声音：“我有一些认识的营销博主，他们可以发通稿，曝光孟柏林和沈谒。”
但没想到傅现菱一口否决。
“我可没让你曝光她和沈谒。”傅现菱起身，“我可没有那个兴趣帮她和沈谒在一起。”
“我要你曝的是她和莫立辙。”
——她得和她一起脏。
*
莫立辙的微博是沈谒同意发布的。
那条和傅现菱的演技对比和胡璇珠选角的曝光，很显然与傅现菱和她背后的资本脱不了干系。
柏林唯一一部参演的作品只有《赤雪》，与其和傅现菱辩论演技优劣，邺时和沈谒一致认为祸水东引最适合不过。
虽然最开始要引的人选不是沈谒，但拿钱做事，谁争得过自家大老板。
看着莫立辙笑吟吟地自告奋勇发了微博，邺时公关部长想沈谒都出来了，怎么样傅现菱和她身后那个资本该消停一下了吧。
结果早上十点开着会，部长就被属下发来的两张截图搞得一懵。
第一张：#孟柏林威胁沈谒#
第二张——
【@吃八吃八：频上热搜的孟柏林是个很吃得开的女人，她回国后就跟很多若城大佬搭上了关系，她那部有沈谒出演也并不意外，因为她现在在若城的金主就是邺时的莫立辙。莫立辙最近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这次她被曝出自己上戏，就让莫立辙叫沈谒来客串挡枪获得热度双赢，如果沈谒不来，她就要和莫立辙分手。】
没看完，属下又发过来一段音频。
莫立辙一开口，就是“我们柏林”。
部长：“……”
他拉开聊天框，把截图和音频发给了沈谒和莫立辙，并给陆欢去了个电话。
陆欢知道得比他还早，几乎是在话题低空飞行的时候，就第一时间爬上十五层把柏林从被窝里揪了起来。
柏林四点下班，回来之后又整理了一段时间的工作，被陆欢叫醒的时候才堪堪睡了两个小时。
被迫看了一遍那天的亲密戏，柏林木楞的脑袋在回想起自己是怎么去亲沈谒，手指又是怎么探进沈谒的衣领时，彻底清醒。
然而还没搞懂怎么一回事，她又被迫吃了自己和莫立辙的拉郎配。
活了二十三年的柏林，第一次世界上还有比林黛玉伏地魔更奇葩的CP存在。
坐在沙发里打开三明治，柏林看着给良陈和星娱打完电话回来的陆欢，犹豫了一下，问：“邺时那边知道了吗？”
陆欢看着手机上的邺时公关部长电话，点了点头：“他们看到了。”稍顿，“沈总应该也知道了。”
三明治刚碰到嘴唇，柏林嗔她：“我什么时候提沈谒了？”
陆欢答：“现在。”
“……”
柏林：“你能耐了是吧？”
陆欢立马犯了怂，瘪着嘴坐下来：“我就是替三公子不值，你那动图铺天盖地都是，三公子肯定能发现自己头顶的光环噌地亮了绿光，可你倒好，一天天你眼里就只有沈谒。”
“刚刚服务员送巴黎眼国内首映用的裙子来，你耳朵都竖起来了，可一看不是沈谒，那失望不要太明显了好吗？”
柏林讪讪：“谁失望了。”
拍完戏后，沈谒就因为项目决策先回到了邺时，当时戏里暧昧上头，出戏了她也不好意思联系他，每天都是他早中晚发消息过来，内容不外乎就是吃什么，工作进度。
就连他今天有访谈的事，她都是从冯露那听说的。
沈谒参演《赤雪》之后，冯露可劲儿等着做营销宣传。
虽然她不指望沈谒能主动宣传，但还是天天密切关注沈谒动向，希望哪个不长眼的在动图释出后问一句电影和柏林，最好沈谒再做出个完美回答。
可柏林知道这只是冯露的幻想。
她的小叔叔可冷情了，采访稿回回都让专人事先审核，任何关于感情上的问题，全部都会被删除。
红笔画两条直直的杠，再在那个问题前着重画个叉。
电影不会有投资和抵制上的问题，绯闻又有几家公司一起处理，柏林倒不是很紧张。
想到采访稿的事，她从桌面上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给沈谒发了条消息。
柏林：小叔叔。
左手打字不顺畅，柏林正想把三明治换到右手继续发后面的，手机就轻轻震动了一下。
沈谒：你没睡？
柏林愣了愣，才注意到昨晚回沈谒消息的时间是凌晨五点。
到现在正正好三个小时。
因为汉延离剧组不远，她平常就都在上班前半个小时醒。
徐朗宁和傅广逸的戏都杀青了，只剩下了方仙和其他角色的戏份，今天方仙去了活动，三四号角色的戏不是难导的部分，她就让剧组工作人员十点再到剧组，临睡前她还和沈谒提了一嘴。
叼着三明治，柏林回：睡了，然后被欢欢叫起来看了热搜。小叔叔看到了吗？
沈谒：看到了。
少顷，沈谒打来电话。
“小叔叔”三个字在屏幕上跳动，柏林看了眼在沙发对面的陆欢，爬起来拉开了露台门。
接起电话，沈谒那边安安静静的，偶尔有几声笔划过纸的声音。
沈谒：“莫立辙那条热搜我会处理，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柏林在听背景音，听到他安慰，微笑：“不影响电影的事我才不害怕。”
又听到一声笔划过纸的声音，柏林问：“小叔叔又在审采访稿吗？”
那边停了一秒，沈谒沉沉的：“嗯。”
良晌：“想知道有什么内容么？”
想到冯露天天盯宣传鸡血上头，柏林犹豫：“……想知道有没有关于赤雪的？”
听筒里，小姑娘的语调小心翼翼地压成了一线，软声里掠着柔，几乎能让人想到她踌躇时的容态。
沈谒倾唇：“想要我帮忙宣传赤雪？”
深夜十一点，本该搂着姑娘在被窝里睡觉的莫立辙发了一条微博。
没有特殊的内容，只有一张被裁剪成九宫格的动图。
作为邺时最出名的另外一个人，莫立辙坐拥三千多万粉丝，稍微有点风吹草动，莫少的小妖精们就会立刻一拥而上。
动图很快被人还原成一张，发表在评论区。
那是一对男女，但意外地是，这对男女不是莫立辙友人圈子里任何一个他们眼熟的玩伴情侣，而是在他们看来最不可能站在一起的两个人。
孟柏林和沈谒。
在图片里，柏林是热搜里胡璇珠的模样。不过比起那时偷拍里的形容齐整，动图中她的长发挽成了散乱的髻，身上的蝴蝶旗袍也半褪，露出了单肩。
她正跨坐在副官模样的沈谒身上，低着头看着沈谒，柔软的红唇距离男人的嘴唇只有一厘米。
沈谒照旧冷清，但在动图里望着柏林的眼神充满了贪图和侵略，见她停下，他笑了笑，抬手解开领上的一枚扣子，嘴唇翕动。
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这一句话后，孟柏林就捧着沈谒的脸亲了上去。
她手指在沈谒的颈上徘徊，久久，她闭上眼，垂下了一滴泪。
动图戛然而止，网友也在这三十秒里读懂了莫立辙透露出的信息。
——沈谒出演了《赤雪》。
三分钟后，全网沸腾，热搜前三直接洗牌成#沈谒赤雪##孟柏林杀我##孟柏林对沈谒做了什么#。
网友们也分别在这三条话题下分成了三波不同的人群。
“我靠你再说一遍谁出演了赤雪？谁？？？”
“怎么能亲我老公！我！不！同！意！”
“沈太太报道，我也好恨但是孟柏林太好看我不忍心骂她，不单不想骂我甚至还有个冲动……”
“姐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帮你说，女鹅别哭妈妈抱抱！！呜哇看你哭妈妈好心疼啊！！”
“点进来之前我还以为是孟柏林干了什么坏事，点进来之后woc我心都抽了……”
“我错了我不该骂她，这演技这颜值甩了FXL八百条街……”
“这处理过的肯定看起来比小狐狸的生图路透感觉好，有种你让九亿放一个现场拍摄不经过处理的？她敢放？”
“少他妈拉踩我们小狐狸。”
“狗尾巴们别跳了，孟九亿确实比抢姐强，人家还真不怂。”
“？等等我是不是眼花了，上面这个粉圈里超出名的那个谁都喷的霰弹喷吗，他居然没挑孟柏林的刺？！”
“……话说就我一个人好奇孟柏林是怎么让沈总答应客串的吗？”
“没，还有我。”
“还有我。”
“我也好奇……”
最关键的问题让网友们直接涌进了柏林和《赤雪》微博评论区。
热度高涨，直接压没了那一条演技对比的话题。
也压得傅现菱心头盛火。
撩起青衣戏服，她叼着烟，听电话那头的男人说完不要再招惹邺时的话，温柔地答应着挂断了电话。
笑容随着屏幕通话消失一起沉没，傅现菱靠着柱子，在制片人的注视下深深吸了一口烟。
烟雾在半空缭绕，傅现菱淡声：“我不舒服。”
看她不想继续下一场戏，制片人立时知道了她跟金主沟通的结果，心里莫名失望又在意料之中。
同一个圈子里的人，邺时投资《赤雪》的事，他们也不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但到底是没有邺时官方透露消息，他们就总想着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可能，不是邺时接盘了《赤雪》，故而才在傅现菱出手把那条爆料抬上来时推波助澜，希望能借此打压一波竞争对手。
可谁想到，竟然真是邺时在给《赤雪》撑腰。
沈谒甚至还客串了电影。
心气不顺地舒了口气，制片人接过傅现菱摘下的首饰，说了声“那您回去休息”，目送傅现菱进了化妆室。
零零散散三两个人正在上妆，看傅现菱进来，原和她一个公司出身的赵月蓉站起来微笑道：“傅姐来这儿坐。”
傅现菱睇了她一眼，就着她拉开的椅子坐下来，化妆师替她戏冠拿下来，她眼神又落回了手机里，微信框备注上大大的三个字“王十一”。
彭家出事之后，傅现菱就跟了西边做饮食的王家大少。
彭亿荣疼她，艺人签约条款里连解约赔偿都没写，甚至她换公司的消息也是对方发了祝贺声明才知道。
各行各业都有几位大鳄，彭家平日虽然靠着邺时横着走，但近些年在邺时里其实一直遭受莫家的打压制衡，离了邺时，他名誉身价下掉，自然也不敢和王家大少硬碰硬。
只苦了赵月蓉这些原先在亿荣抱着傅现菱大腿，和她关系亲近的小艺人。
一边拿着遮瑕去盖手腕上的淤青，赵月蓉看着傅现菱神色不虞，大约猜出个七八，还是明知故问：“傅姐，那孟九亿又惹你生气了？”
傅现菱扬眼看着镜子：“孟柏林。”
孟九亿在外面是孟柏林的黑称，但在傅现菱这里也不知道是哪里触了界，赵月蓉被她一瞪，连忙改口，后面旁敲侧击了一阵，得知的果然也和她想得八九不离十，只有一条——
赵月蓉圆睁着眼：“孟柏林在邺时的后台是沈谒？！”
“是啊。”傅现菱点了根烟，嗤笑：“沈谒现在捧着她，知道我和她不合在整她，还给我男朋友打了电话，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收手？”
火星在女士香烟上一寸寸燃向夹着烟的手指，傅现菱扫量了赵月蓉一眼，悻道：“我生气就生气在这儿，如果我没被沈谒盯上，孟柏林我迟早要她翻不了身。但现在这样，我就得仔细想想——比如找个不是同公司的，伪装成因事报复。”
暗示不能再明显，赵月蓉也听了出来。
彭亿荣是被沈谒逐出邺时的，心里自然会不高兴，而她只是一个十八线小艺人，跟孟柏林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是再适合不过的人选了。
想着在亿荣的苦日子，赵月蓉心里蠢蠢欲动，压低声音：“我有一些认识的营销博主，他们可以发通稿，曝光孟柏林和沈谒。”
但没想到傅现菱一口否决。
“我可没让你曝光她和沈谒。”傅现菱起身，“我可没有那个兴趣帮她和沈谒在一起。”
“我要你曝的是她和莫立辙。”
——她得和她一起脏。
*
莫立辙的微博是沈谒同意发布的。
那条和傅现菱的演技对比和胡璇珠选角的曝光，很显然与傅现菱和她背后的资本脱不了干系。
柏林唯一一部参演的作品只有《赤雪》，与其和傅现菱辩论演技优劣，邺时和沈谒一致认为祸水东引最适合不过。
虽然最开始要引的人选不是沈谒，但拿钱做事，谁争得过自家大老板。
看着莫立辙笑吟吟地自告奋勇发了微博，邺时公关部长想沈谒都出来了，怎么样傅现菱和她身后那个资本该消停一下了吧。
结果早上十点开着会，部长就被属下发来的两张截图搞得一懵。
第一张：#孟柏林威胁沈谒#
第二张——
【@吃八吃八：频上热搜的孟柏林是个很吃得开的女人，她回国后就跟很多若城大佬搭上了关系，她那部有沈谒出演也并不意外，因为她现在在若城的金主就是邺时的莫立辙。莫立辙最近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这次她被曝出自己上戏，就让莫立辙叫沈谒来客串挡枪获得热度双赢，如果沈谒不来，她就要和莫立辙分手。】
没看完，属下又发过来一段音频。
莫立辙一开口，就是“我们柏林”。
部长：“……”
他拉开聊天框，把截图和音频发给了沈谒和莫立辙，并给陆欢去了个电话。
陆欢知道得比他还早，几乎是在话题低空飞行的时候，就第一时间爬上十五层把柏林从被窝里揪了起来。
柏林四点下班，回来之后又整理了一段时间的工作，被陆欢叫醒的时候才堪堪睡了两个小时。
被迫看了一遍那天的亲密戏，柏林木楞的脑袋在回想起自己是怎么去亲沈谒，手指又是怎么探进沈谒的衣领时，彻底清醒。
然而还没搞懂怎么一回事，她又被迫吃了自己和莫立辙的拉郎配。
活了二十三年的柏林，第一次世界上还有比林黛玉伏地魔更奇葩的CP存在。
坐在沙发里打开三明治，柏林看着给良陈和星娱打完电话回来的陆欢，犹豫了一下，问：“邺时那边知道了吗？”
陆欢看着手机上的邺时公关部长电话，点了点头：“他们看到了。”稍顿，“沈总应该也知道了。”
三明治刚碰到嘴唇，柏林嗔她：“我什么时候提沈谒了？”
陆欢答：“现在。”
“……”
柏林：“你能耐了是吧？”
陆欢立马犯了怂，瘪着嘴坐下来：“我就是替三公子不值，你那动图铺天盖地都是，三公子肯定能发现自己头顶的光环噌地亮了绿光，可你倒好，一天天你眼里就只有沈谒。”
“刚刚服务员送巴黎眼国内首映用的裙子来，你耳朵都竖起来了，可一看不是沈谒，那失望不要太明显了好吗？”
柏林讪讪：“谁失望了。”
拍完戏后，沈谒就因为项目决策先回到了邺时，当时戏里暧昧上头，出戏了她也不好意思联系他，每天都是他早中晚发消息过来，内容不外乎就是吃什么，工作进度。
就连他今天有访谈的事，她都是从冯露那听说的。
沈谒参演《赤雪》之后，冯露可劲儿等着做营销宣传。
虽然她不指望沈谒能主动宣传，但还是天天密切关注沈谒动向，希望哪个不长眼的在动图释出后问一句电影和柏林，最好沈谒再做出个完美回答。
可柏林知道这只是冯露的幻想。
她的小叔叔可冷情了，采访稿回回都让专人事先审核，任何关于感情上的问题，全部都会被删除。
红笔画两条直直的杠，再在那个问题前着重画个叉。
电影不会有投资和抵制上的问题，绯闻又有几家公司一起处理，柏林倒不是很紧张。
想到采访稿的事，她从桌面上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给沈谒发了条消息。
柏林：小叔叔。
左手打字不顺畅，柏林正想把三明治换到右手继续发后面的，手机就轻轻震动了一下。
沈谒：你没睡？
柏林愣了愣，才注意到昨晚回沈谒消息的时间是凌晨五点。
到现在正正好三个小时。
因为汉延离剧组不远，她平常就都在上班前半个小时醒。
徐朗宁和傅广逸的戏都杀青了，只剩下了方仙和其他角色的戏份，今天方仙去了活动，三四号角色的戏不是难导的部分，她就让剧组工作人员十点再到剧组，临睡前她还和沈谒提了一嘴。
叼着三明治，柏林回：睡了，然后被欢欢叫起来看了热搜。小叔叔看到了吗？
沈谒：看到了。
少顷，沈谒打来电话。
“小叔叔”三个字在屏幕上跳动，柏林看了眼在沙发对面的陆欢，爬起来拉开了露台门。
接起电话，沈谒那边安安静静的，偶尔有几声笔划过纸的声音。
沈谒：“莫立辙那条热搜我会处理，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柏林在听背景音，听到他安慰，微笑：“不影响电影的事我才不害怕。”
又听到一声笔划过纸的声音，柏林问：“小叔叔又在审采访稿吗？”
那边停了一秒，沈谒沉沉的：“嗯。”
良晌：“想知道有什么内容么？”
想到冯露天天盯宣传鸡血上头，柏林犹豫：“……想知道有没有关于赤雪的？”
听筒里，小姑娘的语调小心翼翼地压成了一线，软声里掠着柔，几乎能让人想到她踌躇时的容态。
沈谒倾唇：“想要我帮忙宣传赤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