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散乱之长发,于木格之地板上的话。男子心很难不散乱罢。

    所以女子牵惹男子之心,其实甚为容易。”

    “确然如此。男子应付女人,不能不说难呀。”

    “说道应付女人。怎麽你有甚麽计划麽?”

    “不能这般样说。只是修持定力罢了。近来小有所成,故此有些得意。”

    “佩服之至。那麽恭喜了。”

    “此事确然值得恭喜。不过不能告诉旁人。只你吾二人知道就可以了。”

    “觉得还有甚麽难以抵御之事麽?”

    “女子重叠衣时,如果每一重衣下裳裾色泽极其鲜浓的话,实在难以不加瞩目。就是极其淡雅之色泽,也容易牵挂人心。或着,行止之间,风姿特别优美的话,都是十分烦恼人的。

    有时女子只是素白衣裳,但浓发随意披垂,肌肤莹润的话,也很糟糕啊。”

    “你修持的甚麽道啊。这些都搞不好。”

    “难道见到这些,你就能得定麽?你这吹牛大王,从来这些事上不行,一见这些就昏了头。吾至少还能装个斯文样子。”

    “好罢。看来终有一日,你会被女人逼得修白骨观的。”

    “说道禅门白骨观。真是高深之学问哪。吾可不想修学。

    倒是禅门之诗,不妨了解一下。譬若——”

    “你倒还很潇洒。女人不正属你之闲事麽?

    吾看白骨观之功成,你此生不会达到的了。”

    “泰半之时候,还是斯文些好呀。唐突佳人之事,无论何时,都是惹人烦厌的。”

    “如果一味吟诗的话,似乎也是唐突佳人之一格体。这个你懂得麽?”

    “说道这个。只有最风流倜傥之人才懂得,如何消受美人之恩。

    当然,如你这般常自诩最知美人何事垂泪之人间惆怅之客,大约是从不唐突佳人的罢。”

    “怎能说吾是人间惆怅之客呢?吾从不惆怅,只教人惆怅,乃世间最泛若不系之舟之人。”

    (注:《纳兰词笺注浣溪沙 残雪凝辉冷画屏》浣溪沙 残雪凝辉冷画屏作者:纳兰性德残雪凝辉冷画屏,落梅横笛已三更,更无人处月胧明。  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

    “那难怪美人要垂泪了。道何如薄幸锦衣郎了。”

    “不能怪吾啊。纳兰性德《木兰花令》言,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扇至秋惆怅,何关秋风也?”

    (注:《纳兰词笺注木兰花令人生若只如初见》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作者:纳兰性德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虽如此说。你终于还是传下薄情之名了。如你这般对美人,恐怕很糟糕呀。”

    “杜牧【寄扬州韩绰判官】诗云,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木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全唐诗卷五百二十三【寄扬州韩绰判官】杜牧》)

    吾教小红吹箫檀板之时,何曾无情过啊?”

    “如果见到最孤寒之美人身影,你就会停栖麽?”

    “那也要看有无前缘罢?否者,打吾之人恐亦将至了。”

    “如此看来,你还有救。那你还想见美人麽?

    要吾说,还是相识好呀。

    不然,连美人都无见过,世人会笑你无见过世面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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