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华净宁是第二天一早回的囚牢。

    看来新帝是个不好说话的,因为送她回来的那个当差面色冷峻,一点也不礼貌。

    “娘娘,我们怎么办呀?”

    林玉沁瞬间戏精上身了,看着太后华净宁不太美妙的脸色问道,“我们会被杀掉了吗?”

    “新帝让我交出玉玺。”

    玉玺,玉玺。虽然华净宁不知道,但是林玉沁可太知道玉玺在哪里了,着玉玺她带着小皇帝逃跑的时候,给他揣身上了。

    小皇帝多少对她有恩情,自己怎么也得帮一把。

    “本宫毕竟是太后,他新帝还未登基,怎么也要占个名正言顺。“

    林玉沁点了点头,心想太后还算是有点子头脑的。只要自己能够安安稳稳活到三十五岁,就可以圆满完成任务了,开启下一趟穿越之旅。

    囚牢的午饭实在是难吃。

    用过了午饭,她正在无聊数着有多少块砖头,窗户外的树上飞过了多少只的小鸟。

    囚牢中,闯进两个士兵,将她直接给架走了。

    ”两位大哥,这是要做什么?”

    华净玉也没有想到这个情况,从地上站起来,叉腰大声呵斥道:“贺兰浩溟,你这是要做什么?”

    贺兰浩溟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如雷贯耳了。

    若是现代书籍里,他应当,会野史比正史更精彩的。

    听说他是贺兰家在草垛里面捡到弃婴,也有人纠正说他是贺兰郡主被贼人玷污后生的孩子。

    不论是那种,他都有一个算不上光明的出生。

    后面贺兰家被先帝忌惮赶到了漠北驻守,他就带到军营里面,成为了令人害怕的军中罗刹。

    甚至,民间吓唬小孩子,都会说小心贺兰浩溟要把你抓去喂狼。

    如果说贺兰家中明面上选中的帝王贺兰清朗,颇有文治才华,整个人都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是能够站在阳光下的人。

    那贺兰浩溟完全就是贺兰家的另外一面,嗜血,冷漠,不留余地。

    没有人回答华净宁的问题,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玉沁被带走。

    贺兰浩溟走在最前面,他发髻扎的很高,腰间被着一块通透的玉牌。当然,最醒目的就是他配在腰间的那一把长剑,上面雕刻着匍匐着的龙纹样式。

    她被人架着,倒是安静。盯着贺兰浩溟的后脑勺,想看看这书名罗刹到底长了怎么样一幅穷凶恶极的面容。

    让她可惜的是,贺兰浩溟继承贺兰一族的长相,鼻子高挺,眉骨微微突出,眉骨下方是一双如鹰般的眼睛。这是一张英俊的脸,眼眸下方还有一颗小小泪痣,又生出些柔软。

    她被押到了众人面前,昨日血流成河的廊道上早已经被冲洗的干干净净。

    早上的阳光照在她身上,让她感受到片刻真实感。

    “抬起头来。”

    坐在正中间高位上的是一位比贺兰浩溟年了长些人,眉眼之间有些相似,穿着一身干干净净的白色,仿佛是有些疲惫。

    她环顾四周看去,发了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轩辕玄远被五花大绑的捆扎,一张稚嫩的脸上,满是哭泣的泪橫。他是被捉回来了。

    “玉沁姑姑,好本事呀。”

    贺兰浩溟蹲下身子,用手掌抵住她的下巴,目光盯着她的眼瞳。

    “一个小小的掌灯宫女,竟然敢帮助废帝逃跑。”他的手掌因为长年挽剑拉弓,磨砺在她的细腻的皮肤上,让她感受一点点粗糙和不适。

    林玉沁看了看这个阵仗,大约也知道了应当是小皇帝被抓住后,被逼问了是什么帮助他逃跑的。

    虽然小皇帝年幼,她本来也知道自己也是铤而走险,但是心中还是有点被供出的失意。

    “说,到底是什么指使你的,是太后,还是另有其人?”

    轩辕浩溟看着这个被逼问的人。她大约将近二十来岁,在宫中算是年龄大的了。若是,没有遇到这场哗变,说不定再过一两年也该出宫去。

    她生的并不是倾国倾城的颜色,只能算得上清新秀丽,但是那一双眼瞳格外的灵动漂亮。

    在沙场上见过很多人,却很难找到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眼瞳中似乎还有些探寻的意味在。

    他手上的手劲又增加了下,让林玉沁暗暗吃疼起来。

    “奴婢……奴婢只是旧时受了些废帝的恩情……”

    下巴感觉都要被贺兰浩溟给弄碎,她咿咿呀呀的发出声音,努力自辩道说:“奴婢只是一个小小宫女,从未受过什么人的指使。昨日,宫城破后,我恰好遇到了废帝,大家都是可怜人,况且他还未到弱冠之年。奴婢想起自家的弟弟,这才动了恻隐之心。”

    贺兰清朗看着林玉沁信誓旦旦的模样,目光又挪到了小皇帝身上。小皇帝不敢说话,他哆哆嗦嗦的坐在贺兰榕赏赐椅子上,攥紧自己衣袖。

    这个宫女是太后华净玉点名要保下的人,他自然不会现在就动手,不然不知道华净玉打得什么算盘。

    林玉沁看着近在咫尺的贺兰浩溟,终于感受为什么他会被叫做罗刹,罗刹不一定长的不好看,但是那目光当中的狠意,震慑的人头皮发麻,浑身冷汗。

    贺兰浩溟松开了手,“把尸体抬上来。”

    尸体上盖着白布,贺兰浩溟拉开盖上上面的布匹,将她的头掰过去,指的说:“这是玉沁姑姑的手笔吧?”

    抬上来的正是陈二的尸身。

    “姑姑在宫里,干的是掌灯的活,也不是习武之人。可是,这手法可不是什么寻常人能做到的。”

    “奴……奴一个姑娘家,怎么要有些自保方法。”

    “你背后到底是谁?”

    这话还没有问完,远处就有士兵来报,慌慌张张的将一封血书给到了坐在上位的贺兰榕。

    “人怎么样了?”

    “回殿下,被发现的及时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贺兰清朗收起血书,然后转过身去对贺兰浩溟说:“华净宁以性命相邀,让我们必须把她送回去。”

    “殿下,不可。她绝不是什么普通人。”

    “我自然知道。”他凑近了些说:“你不知道,华净宁是将门之女,她如此保护这个女子,倒也不奇怪。”

    “不奇怪?”

    “华家当年给她选了五个婢女入宫,另外还从各地选了些有些功夫的女子送入宫中,为了就是保护华净宁扶摇直上。”

    贺兰浩溟听完后,疑惑问道:“殿下,为何对华家事情如此清楚?”

    这也不怪他多心,自进入了大业宫城后,贺兰清朗最常问的一句话就是:先太后华净宁情况如何?

    或许清朗担心华净玉作乱吧,所以才如此关注。他心中暗暗想到。

    “将玉沁姑姑送回去吧。”贺兰浩溟无奈,但是转念一想,他们有的是时间,来跟敌人周旋。

    林玉沁心中常常舒了一口气,临走之前,她咬牙狠狠的看了轩辕浩溟一眼,终有他求她的时候。从来,她林玉沁就不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吞的人。

    那个人确实没有什么波澜,恢复一幅冷漠面容,仿佛是一个没有感觉的冰冷机器。

    回到了囚牢中的时候,她才发现华净宁没有回来。

    没想到,华净玉竟然帮自己到这种地步。看来,华净玉真的是天选女主,人美心善。

    她靠在墙壁上,继续数着砖瓦,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呀。

    要是华净宁再没有什么动作,她就要想办法越狱了。不然在这里等着,坐以待毙。

    所幸,等待时间并没有很长。

    虽然没有找到玉玺,华净玉和轩辕玄远,却很爽快的写了禅位的诏书。内容口吻不同,却殊途同归,大致就是自己能力不足,让位于贤,禅让皇位给贺兰。

    皇朝更迭,权利的交替有时候比想象中更快。

    大约了半个月后,他们作为所谓的前朝余孽,等待着最后的宣判。成王败寇罢了。

    “朕念及天下苍夷,社稷飘摇,时常忧心难寐。时,废太后华氏自请祈福于民,宜居甘华庵,吃斋念佛以赎心中罪孽。朕甚感欣慰,于此应允。“

    出宫那日,华净宁看了眼自己身后的宫城,笑的惬意又放松。

    贺兰浩溟看着那一队出宫门的仆从,除了废太后华净宁外,还有四个侍女。

    不,是五个人,如果算上那个走在最后的林玉沁。四个侍女都是他安排的人,除了那个回头挥手的女子。

    她竟然不害怕,好像不是这个世上的人。

    真奇怪。

    收回目光,他回过头对贺兰榕行礼。他已经是这个真正的新帝了。

    “当年,轩辕琅把我们赶到漠北,不知道他若是还活着今日看到这场景,应当是什么表情。”

    快意笑声,从他的胸腔传出传出。

    “可惜,他看不到了。”

    当年,轩辕琅下的可是死手,让他们一族迁往漠北,路上埋伏众多的杀机。族人死伤了一半。他们好不容易活到了漠北,又被轩辕琅故意设计,中了敌人埋伏。

    “陛下,应当是恨极了,为何还放他们走。”

    轩辕榕拍了拍他的手笔,笑声收敛了起来说:“堂哥”

    他看着远处渐渐消失人影说:“天下悠悠众口,朕在做,天下人在看。杀了他们容易,但是天下悠悠之口如何堵的住。况且,华家根基牢固,不如谋定而后定。沉住气,现在才真正开始,看不见刀光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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