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起手机给韩时看，卢比的话果然不堪入目：【@远行的星星，你个多管闲事的脑残，你给我等着。你喜欢韩时是吧？行，我跟你说只有SB才喜欢SB，从现在开始，我宣布脱粉韩时。做你俩的黑粉不比天天追着飞机跑强？至少我心里爽啊。】
刚刚在飞机上，韩时对她的态度不像以前那般忍耐，反而非常厌烦，她心下十分愤怒。
有人作证，宋鸣又很大可能不会被鉴定为轻伤，这次最多就讹韩时一笔医药费，她得不到心理上的满足，但她可以用舆论啊，撕破脸就是了，谁怕谁。
韩时和那六个私生粉最终没上飞机。
五分钟后，因为纷争而延误半小时的航班终于重新启程。
姜灿星下飞机的第一件事就是取消飞行模式查看舆情，见已经有了要热搜的苗头，她迅速在粉丝群里放出了韩时是被骚扰方的消息，并在小范围在粉圈内公开了她就是证人的事。
她作为小粉丝默默追韩时已有两年时间，非常清楚他是个很讲义气的好人，对粉丝一直都是心怀感激的虔诚态度，工作也是一等一的努力敬业，她不能让这样一个人因此而陨落。
姜灿星回到家里时，姜山不在，林梦正坐在空旷的客厅里闭目冥想。
听见有人回来的声音，她睁开眼，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今年春节回隔壁江省老家过，你爸你哥都回去，韩家人也回。”
“那你呢？”
“我不回。我一个人出去旅游过春节。”
“好的，我知道了。”
姜灿星风尘仆仆，自己打车回来的，脸上冻的发白，林梦也没问她冷不冷饿不饿，明里暗里就想说韩家人的事。
但姜灿星并不生气，看见林梦站起来，她便抱了她一下：“妈，我有点想你。”
林梦僵了僵，表情有点不太自然。
良久，她还是伸手抚了一下姜灿星的背：“反正离吃饭还有点时间，你先洗澡睡一觉吧。我看你经常做作业到大半夜，下学期就别这样了，黑眼圈太难看。”
脊背伴随着手心的抚搓逐渐变得温热，姜灿星想起叶淮让用牛奶给她捂眼睛时的热度。
当时，他是不是也觉得太丑了，所以才不愿意亲？
她带着这个疑问生无可恋地入睡。此时的她并不知道卢比艾特她发了很多很多消息，几乎每一句话都触目惊心。
姜灿星沉沉昏睡时，远在京市的卢比刚从医院出来，带着宋鸣上了回警局的出租车。
路上，她打开微博，很满意的看到#韩时打人#上了热搜，大家都在质疑他作为一个公众人物竟然动手伤人。
四处翻看一会后，她发现有个不认识的人给她私信了好几个多方位多角度的视频。
打开一看，都是姜灿星和一个看不太清脸的男生在说话对视。两个人的视线在昏暗中连在一起，那磁场是封闭的，好似周围没有其他人。
Strange：【远行的星星对前男友始乱终弃还包养男大学生，你觉得视频有趣不？你要是感兴趣，找个时间给她曝光一下，等韩时确认要赔偿后，借由他的名声替她加一把火。】
卢比问：【这我会不会需要承担法律责任？毕竟现在都是韩时的热搜，没有关于她的热搜。】
她是癫，但她不傻，韩时过去是为了名声才拿她没办法，但对素人就是另一回事了，容易引火烧身的事她不会轻易做。
Strange给她发来一个数字，跟了个明晃晃的钱袋子表情包，卢比霎时转了态度：【再加点钱，可以成交。】
许岚自然是一口答应。
这些视频也是他和别人买的，反正他人都已经在国外了，姜灿星还能拿他怎么着？
*
回浦市的第二天，姜灿星先是拿了先前她寄到浦市的快递，把叶淮让的衣服拆出来收好，然后按照和朱教练约的时间去了陆松区，继续练她上个暑假未完成的科目三大路。
一上午很快过去，她刚下车走出几步，又回头问：“朱教练，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大超市吗？”
朱教练还是那副不怎么耐烦的样子：“大不大不知道，反正出了村左转直走一公里，路边有超市。”
姜灿星高高兴兴去买了很多东西，然后拎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敲响了叶淮让家的门。
她明明还在担心韩时，现下却又极为愉悦。有一点喜欢，但没到爱，可是随时都可以有理由上门找叶淮让麻烦，她很高兴。
姜灿星对合约的态度总是反复横跳，非常随机，这会她便觉得叶淮让的合约其实还挺不错的。
可惜她的高兴持续才没一会就告吹了。
风太大，叶淮让家和周围的房子正好形成穿堂，寒风烈烈，吹得姜灿星毛绒渔夫帽直接脱离头顶，打着圈圈飞走了。
她急了，那是林梦提前给她的新年礼物，不能丢。
姜灿星拎着一堆东西像老鹰捉小鸡那样奔跑，半路又把东西放下接着追，直跑到气喘吁吁，她也才在叶淮让家门口转了三四圈。
一阵逆风拂面，那帽子恰好往姜灿星这边飘来，她朝着正对着帽子的方向一下一下往上跳，试图把它从空中捞下来。
好一阵跳高运动，眼看着手堪堪就要触到帽子，谁知却因为高度不够而擦着她指尖过去了。
随即，她看见一只手在她头顶接住了那只帽子。耳朵被毛茸茸的感觉摩挲着，渔夫帽重新回到了她的头上。
“你穿这么点，不冷？离上次你肚子疼才过了一个月都不到。”
叶淮让的声音向来是清冽的，实实在在进到她耳朵里，比微信语音要动听的多。
姜灿星心里一悸，刚抬头要看他，他却忽然蹲了下去，开始研究她带来的东西。
她只好也跟着他蹲下的姿势低头：“……不冷。这件衣服好看。”我是为你才穿这么好看的。而且大衣加围巾，里面多穿点，其实也就一点点冷。
“是，你别发抖它就挺好看的。”叶淮让站起来，把她肩上扛着的那件羽绒服拎起来罩在她头顶。
没穿进去，也不算披，羽绒服的帽子盖着渔夫帽，整件衣服都挂在她头上，姜灿星觉得自己好像回到小时候，又成了那个裹着床单扮演公主的小女孩。
叶淮让捏起一只红彤彤的干辣椒凝视了会，视线偏移到她身上：“为什么带这么多辣椒过来？”
“我练完车有点饿了，想借你家厨房做饭吃。”姜灿星推着他往里走，又意识到他们不太应该这么亲密，于是若无其事地放开手，转身去拎他手里的袋子，迈着小碎步率先奔进了他家。
叶淮让家里还是一尘不染的干净，厨房尤其整洁，好似从来不开锅。
姜灿星脱下公主披风一样的羽绒服，把所有东西堆在地上，对着锅碗瓢盆一个个指过去，转头问他：“我可以用吗？做好了你也能吃。”
叶淮让还在看那辣椒，不止红的，还有黄色的灯笼椒。
他垂着眼眸，淡声道：“这东西吃了我会死。”
幸好老头和护工到市区去了，没机会吃这么凶残的东西。他在骨癌复发的时候找到了第二春，说是要去约会，那表情也是怪幸福的。
姜灿星笑眯眯：“不会的，我会做的很好吃。”
叶淮让不信，但还是在自动在边上打下手。
他动作流畅爽快，切菜刀工了得，甚至连片鱼都能片的刚刚好，每一片肉都是差不多薄厚。
姜灿星一边在锅里倒油一边真心实意夸他：“你好厉害。但是你没我厉害，我会做很正宗的西南菜。”
她说话时是看着他的，一下子油倒多了也不知道。
叶淮让漫不经心提住她的手腕，声音温淡而清隽：“喝油能强身健体吗？我是没你厉害，但像你这样倒，西亚的石油来了都不够你用。”我早就没你厉害了，又或许我从未比你厉害过。
油就那样停了，不再瀑布般倾斜。她平时手脚总是冰凉，被他掌心的热度烫到，下意识缩了回去。他便也没什么表情地放下手。
自从那次接吻过后，他们便再也没有过这样的肌肤接触。姜灿星总觉得那天是梦境，醒来后他们就仍是过去的叶淮让和姜灿星，离得很远很远的两个人。
哪怕大胆的要求再度亲密，她也会被他断然回绝。他并非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也足够远。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只剩下一份稚拙的合约。
对此，姜灿星是高兴的，也是沮丧的。因为合约，她可以时常见到他，但也因为合约，他和她之间就仅限于此，被框定。
卷心菜被欻一下下入锅中，姜灿星拿着铲刀轻轻翻炒。
她抿着唇，想要化解尴尬，便把叶淮让当做即将支教的学生，用阿语说道：“小朋友们，石油是不可以吃的，它有很多工业用途，我们应该把它用在正确的地方。来，跟我念中文，石油——”
叶淮让唇角微勾，也用阿语道：“姜老师，不想饿肚子的话就认真做饭吧，锅里的菜都快糊了。或者你也可以让我代劳。”
“不要不要，我很快就会做好。”姜灿星总算回神，开始卖力翻炒，大手一挥撒下一把辣椒，热油混合着蔬菜发出香气，加上辣椒的热意，整个厨房白雾蒸腾起来。
烟火的香气漂浮在空气里，抚慰叶淮让的五感。
他平时过的好似苦行僧，后来又去京市读书，家中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气味。因而哪怕被呛得咳嗽，他也没离开过厨房一步。
可是后来真正开餐的时候，他就完全不这么想了。
姜灿星嗜辣，一顿饭吃的酣畅淋漓，他却没吃几口就神志不清。
到最后，他满脸通红地靠在椅背上，生理性眼泪洇满眼睛，整个人都已经有些不省人事。
窗外下起小雪，细细的白絮，积不厚，一落地就悄然融化。
天光似一束灯烛般照进来，隐隐约约，他听到对面的姜灿星发出一声清凌凌的笑。
她说：“叶淮让，以后不许再炫耀你GPA3.99的事，不然还有更辣的。”第一名永远都是最讨厌的，报仇虽迟但到。
“以后？”叶淮让却并不在意她的报复。
他睁开眼，眼角因为咳嗽而泛红，下颚线绷得极紧。
他在模糊的视线中找到她的轮廓，向前侧耳倾听：“你说什么以后？告诉我。”
他新配的助听器要两个月后才能拿到，现下也没戴原来的助听器。
很多东西，他是真正听不清的。
刚刚在飞机上，韩时对她的态度不像以前那般忍耐，反而非常厌烦，她心下十分愤怒。
有人作证，宋鸣又很大可能不会被鉴定为轻伤，这次最多就讹韩时一笔医药费，她得不到心理上的满足，但她可以用舆论啊，撕破脸就是了，谁怕谁。
韩时和那六个私生粉最终没上飞机。
五分钟后，因为纷争而延误半小时的航班终于重新启程。
姜灿星下飞机的第一件事就是取消飞行模式查看舆情，见已经有了要热搜的苗头，她迅速在粉丝群里放出了韩时是被骚扰方的消息，并在小范围在粉圈内公开了她就是证人的事。
她作为小粉丝默默追韩时已有两年时间，非常清楚他是个很讲义气的好人，对粉丝一直都是心怀感激的虔诚态度，工作也是一等一的努力敬业，她不能让这样一个人因此而陨落。
姜灿星回到家里时，姜山不在，林梦正坐在空旷的客厅里闭目冥想。
听见有人回来的声音，她睁开眼，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今年春节回隔壁江省老家过，你爸你哥都回去，韩家人也回。”
“那你呢？”
“我不回。我一个人出去旅游过春节。”
“好的，我知道了。”
姜灿星风尘仆仆，自己打车回来的，脸上冻的发白，林梦也没问她冷不冷饿不饿，明里暗里就想说韩家人的事。
但姜灿星并不生气，看见林梦站起来，她便抱了她一下：“妈，我有点想你。”
林梦僵了僵，表情有点不太自然。
良久，她还是伸手抚了一下姜灿星的背：“反正离吃饭还有点时间，你先洗澡睡一觉吧。我看你经常做作业到大半夜，下学期就别这样了，黑眼圈太难看。”
脊背伴随着手心的抚搓逐渐变得温热，姜灿星想起叶淮让用牛奶给她捂眼睛时的热度。
当时，他是不是也觉得太丑了，所以才不愿意亲？
她带着这个疑问生无可恋地入睡。此时的她并不知道卢比艾特她发了很多很多消息，几乎每一句话都触目惊心。
姜灿星沉沉昏睡时，远在京市的卢比刚从医院出来，带着宋鸣上了回警局的出租车。
路上，她打开微博，很满意的看到#韩时打人#上了热搜，大家都在质疑他作为一个公众人物竟然动手伤人。
四处翻看一会后，她发现有个不认识的人给她私信了好几个多方位多角度的视频。
打开一看，都是姜灿星和一个看不太清脸的男生在说话对视。两个人的视线在昏暗中连在一起，那磁场是封闭的，好似周围没有其他人。
Strange：【远行的星星对前男友始乱终弃还包养男大学生，你觉得视频有趣不？你要是感兴趣，找个时间给她曝光一下，等韩时确认要赔偿后，借由他的名声替她加一把火。】
卢比问：【这我会不会需要承担法律责任？毕竟现在都是韩时的热搜，没有关于她的热搜。】
她是癫，但她不傻，韩时过去是为了名声才拿她没办法，但对素人就是另一回事了，容易引火烧身的事她不会轻易做。
Strange给她发来一个数字，跟了个明晃晃的钱袋子表情包，卢比霎时转了态度：【再加点钱，可以成交。】
许岚自然是一口答应。
这些视频也是他和别人买的，反正他人都已经在国外了，姜灿星还能拿他怎么着？
*
回浦市的第二天，姜灿星先是拿了先前她寄到浦市的快递，把叶淮让的衣服拆出来收好，然后按照和朱教练约的时间去了陆松区，继续练她上个暑假未完成的科目三大路。
一上午很快过去，她刚下车走出几步，又回头问：“朱教练，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大超市吗？”
朱教练还是那副不怎么耐烦的样子：“大不大不知道，反正出了村左转直走一公里，路边有超市。”
姜灿星高高兴兴去买了很多东西，然后拎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敲响了叶淮让家的门。
她明明还在担心韩时，现下却又极为愉悦。有一点喜欢，但没到爱，可是随时都可以有理由上门找叶淮让麻烦，她很高兴。
姜灿星对合约的态度总是反复横跳，非常随机，这会她便觉得叶淮让的合约其实还挺不错的。
可惜她的高兴持续才没一会就告吹了。
风太大，叶淮让家和周围的房子正好形成穿堂，寒风烈烈，吹得姜灿星毛绒渔夫帽直接脱离头顶，打着圈圈飞走了。
她急了，那是林梦提前给她的新年礼物，不能丢。
姜灿星拎着一堆东西像老鹰捉小鸡那样奔跑，半路又把东西放下接着追，直跑到气喘吁吁，她也才在叶淮让家门口转了三四圈。
一阵逆风拂面，那帽子恰好往姜灿星这边飘来，她朝着正对着帽子的方向一下一下往上跳，试图把它从空中捞下来。
好一阵跳高运动，眼看着手堪堪就要触到帽子，谁知却因为高度不够而擦着她指尖过去了。
随即，她看见一只手在她头顶接住了那只帽子。耳朵被毛茸茸的感觉摩挲着，渔夫帽重新回到了她的头上。
“你穿这么点，不冷？离上次你肚子疼才过了一个月都不到。”
叶淮让的声音向来是清冽的，实实在在进到她耳朵里，比微信语音要动听的多。
姜灿星心里一悸，刚抬头要看他，他却忽然蹲了下去，开始研究她带来的东西。
她只好也跟着他蹲下的姿势低头：“……不冷。这件衣服好看。”我是为你才穿这么好看的。而且大衣加围巾，里面多穿点，其实也就一点点冷。
“是，你别发抖它就挺好看的。”叶淮让站起来，把她肩上扛着的那件羽绒服拎起来罩在她头顶。
没穿进去，也不算披，羽绒服的帽子盖着渔夫帽，整件衣服都挂在她头上，姜灿星觉得自己好像回到小时候，又成了那个裹着床单扮演公主的小女孩。
叶淮让捏起一只红彤彤的干辣椒凝视了会，视线偏移到她身上：“为什么带这么多辣椒过来？”
“我练完车有点饿了，想借你家厨房做饭吃。”姜灿星推着他往里走，又意识到他们不太应该这么亲密，于是若无其事地放开手，转身去拎他手里的袋子，迈着小碎步率先奔进了他家。
叶淮让家里还是一尘不染的干净，厨房尤其整洁，好似从来不开锅。
姜灿星脱下公主披风一样的羽绒服，把所有东西堆在地上，对着锅碗瓢盆一个个指过去，转头问他：“我可以用吗？做好了你也能吃。”
叶淮让还在看那辣椒，不止红的，还有黄色的灯笼椒。
他垂着眼眸，淡声道：“这东西吃了我会死。”
幸好老头和护工到市区去了，没机会吃这么凶残的东西。他在骨癌复发的时候找到了第二春，说是要去约会，那表情也是怪幸福的。
姜灿星笑眯眯：“不会的，我会做的很好吃。”
叶淮让不信，但还是在自动在边上打下手。
他动作流畅爽快，切菜刀工了得，甚至连片鱼都能片的刚刚好，每一片肉都是差不多薄厚。
姜灿星一边在锅里倒油一边真心实意夸他：“你好厉害。但是你没我厉害，我会做很正宗的西南菜。”
她说话时是看着他的，一下子油倒多了也不知道。
叶淮让漫不经心提住她的手腕，声音温淡而清隽：“喝油能强身健体吗？我是没你厉害，但像你这样倒，西亚的石油来了都不够你用。”我早就没你厉害了，又或许我从未比你厉害过。
油就那样停了，不再瀑布般倾斜。她平时手脚总是冰凉，被他掌心的热度烫到，下意识缩了回去。他便也没什么表情地放下手。
自从那次接吻过后，他们便再也没有过这样的肌肤接触。姜灿星总觉得那天是梦境，醒来后他们就仍是过去的叶淮让和姜灿星，离得很远很远的两个人。
哪怕大胆的要求再度亲密，她也会被他断然回绝。他并非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也足够远。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只剩下一份稚拙的合约。
对此，姜灿星是高兴的，也是沮丧的。因为合约，她可以时常见到他，但也因为合约，他和她之间就仅限于此，被框定。
卷心菜被欻一下下入锅中，姜灿星拿着铲刀轻轻翻炒。
她抿着唇，想要化解尴尬，便把叶淮让当做即将支教的学生，用阿语说道：“小朋友们，石油是不可以吃的，它有很多工业用途，我们应该把它用在正确的地方。来，跟我念中文，石油——”
叶淮让唇角微勾，也用阿语道：“姜老师，不想饿肚子的话就认真做饭吧，锅里的菜都快糊了。或者你也可以让我代劳。”
“不要不要，我很快就会做好。”姜灿星总算回神，开始卖力翻炒，大手一挥撒下一把辣椒，热油混合着蔬菜发出香气，加上辣椒的热意，整个厨房白雾蒸腾起来。
烟火的香气漂浮在空气里，抚慰叶淮让的五感。
他平时过的好似苦行僧，后来又去京市读书，家中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气味。因而哪怕被呛得咳嗽，他也没离开过厨房一步。
可是后来真正开餐的时候，他就完全不这么想了。
姜灿星嗜辣，一顿饭吃的酣畅淋漓，他却没吃几口就神志不清。
到最后，他满脸通红地靠在椅背上，生理性眼泪洇满眼睛，整个人都已经有些不省人事。
窗外下起小雪，细细的白絮，积不厚，一落地就悄然融化。
天光似一束灯烛般照进来，隐隐约约，他听到对面的姜灿星发出一声清凌凌的笑。
她说：“叶淮让，以后不许再炫耀你GPA3.99的事，不然还有更辣的。”第一名永远都是最讨厌的，报仇虽迟但到。
“以后？”叶淮让却并不在意她的报复。
他睁开眼，眼角因为咳嗽而泛红，下颚线绷得极紧。
他在模糊的视线中找到她的轮廓，向前侧耳倾听：“你说什么以后？告诉我。”
他新配的助听器要两个月后才能拿到，现下也没戴原来的助听器。
很多东西，他是真正听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