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府内。

    晚间收到林府来的请帖,月郡主次日一早便带着王府中人过来林府这边。

    不比家中大小事务都是月郡主自小照管她长大的奶母一手照管。不过进门再到林姝院子的正堂处,月郡主也算看的明白。这偌大的林府中,俨然是一座小皇城。至于守在她身边照顾的林姝,便是这座小皇城的老大。

    “不知林夫人现在何处?听说她身子不好,不知是否还在病中?”月郡主初次登门,觉得无论怎样,还是要见一见林家主母才是。

    林姝道:“回郡主。母亲精神时好时坏,避免冲撞了郡主,特意交代臣女好生招待郡主。”

    见如此,月郡主也不执着了。

    将屋内的下人尽数散去,月郡主想同林姝说些体己话。很快堂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妹妹,前日在宫里,都是我的不好。也不怕你知道了笑话。那日从宫里出来,我第一时间派家人出去打听你的事情。”

    林姝抬起头,静听月郡主的结果。

    “不曾想你小小年纪,竟经历过这样许多。我实在自愧不如。”

    其实不止月郡主,昨日林姝也同样在这京都府女眷圈子里,打探到有关郡主的事情。可叹月郡主如此天仙般的人物,自小跟随平定王生活在西北苦寒之地,远离教化,虽极尽宠爱,可要想在京都府选一个高门结亲,除非圣旨下来,否则实在太难。

    月郡主性格天真率直,这一点林姝也是见识过得。可行事太过直白,在这京都府中,却实在不是一件好事。多有看她不过的名门小姐。轻易聚集这样一群同好,可实在太简单了。月郡主很快被排挤在外。

    如今二人既然能密室相谈,显然已经完全将彼此当作自家姐妹看待。林姝自然也不再保留。正如双双所讲,要想安慰别人,再没有比说一件比对方更惨的实事,来的更妙的。

    “既然如此,月郡主想必一定知道臣女家中情况。早年母亲接连丧子,身子就一直不大好。后来臣女骤然入宫,母亲日日为我在宫中情况感到担忧。久思成病,精神也每况愈下。”

    “若非那年中秋夜宴,只怕臣女如今也不可能在此与郡主推心置腹地说话。”

    “三年前,自我归家,见母亲形容枯槁,至今仍心痛不已。想来为人子女,若不能倾尽所有,报答父母,无论如何,也不该让父母为自己忧心成疾才是。官场复杂,家中琐事繁多,重重压力下,那年秋天,父亲也病倒了。”

    “臣女到了那时才知道,原来自我入宫后,族中长辈见我母亲眼看着是不能生养了,便要求父亲尽早纳妾,或是过继孩子。臣女不忍看父亲继续独自支撑家里,所以斗胆提出要帮忙接管府中中馈一事。”

    后面的事情,变得很简单了。

    为了不让林致远失望,更不愿让林家其余两房看了笑话,刚满十一岁的林姝,对待家里凡事皆亲力亲为,不上一年光阴,便将林府上下管理的井井有条,门风严谨。

    这一项上,林姝深谢林双双。

    正如双双所说,人又不是机器,总有会累会痛的时候。每当林姝感到精神疲倦,不堪重负之时,林双双便会代替她,继续完成剩下的所有。

    当下月郡主听完一切,早已泪难自抑。

    想起自己日常仗着父亲的名声,郡主的身份在外行事,空有一身武艺,却从未想过父亲如何,家门如何。凡此种种,心中顿时升起无限懊悔,自责之情,直到将月郡主完全淹没。

    待郡主好不容易止住眼泪,安稳心情,林姝叫了王府的丫头进来。另有素喜她们端来热水,手帕为郡主洗脸。

    “郡主不嫌弃,就用臣女的梳妆台再妆饰吧。”

    留月郡主和王府的人在里间伺候,林姝转头出来。这时素问悄悄走进来,附在她耳边说了两句。

    林姝心中算着时辰,轻笑道:“雪天难行,倒不能怪她们。”

    不久后,月郡主走出来,林姝上前一步道:“请郡主随臣女去内院正厅。”

    要学管家理事,不在此处,也合该去书房。为何又要去正厅?如今月郡主倒有些看不懂林姝了。

    只见林姝笑而不语:“郡主一去便知。”

    林姝的院落距离正厅不远。当她带着月郡主姗姗来迟时,正厅用来待客的一十六把空椅上,已经坐满了客人。

    月郡主见到她们,瞬间变了脸色。林姝却不慌不忙地领着月郡主上座,并亲自递一盏新茶至月郡主手中。

    小姐们见林姝正忙着,也不敢多话。待林姝空闲了,连忙离开椅子,上前行礼道:“臣女等拜见月郡主。”

    行跪礼,需俯首。林姝瞟一眼地上几个,转头发现月郡主正一脸错愕望向自己。她稍稍抬手,月郡主立刻懂了。

    “都起来吧。赐座。”

    小姐们告谢后,起来又侧身朝林姝所站的位置浅浅地行一礼。然面上极为恭敬。

    “林姐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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