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了惊蛰。一大早，走出院门，仰头看见天上大大的太阳，照耀的光落在身上暖融融的。
今日是启儿的周岁宴，全京都的达官显贵以及他们的家眷都收到了林府的邀请。就连太子和陈王也亲自到场祝贺，当真是热闹非凡。
后院内宅里，林姝陪着母亲和各家女眷正谈笑着。很快奶母抱来弟弟。众人围凑上去看着弟弟可爱的小脸逗弄着，不一会便传来咯咯的笑声。
“林夫人真是好福气啊。看小公子面相，将来必定大富大贵。”说话的是弘夫人，吏部侍郎弘大人的妻子。据说她有看人识面相，知祸福的本事。
林夫人听了这话，心里也跟着高兴，笑道：“谢您吉言了。”
这边看母亲说话行动，精神也比往日宅在屋子里要好得多，林姝便也放心了。正巧林娇和她的几个好姐妹拉着她想说些体己话。林姝和母亲打过招呼，便过去隔壁的暖阁和姐妹们一道坐下喝茶了。
这边林姝才刚进门，一群女孩子便都起身向她福手道：“林姐姐。”
林姝笑着请大家坐下：“都坐吧。”
原来林娇的闺中好友温卿卿下个月就要和承恩公家的四公子定亲了。两家已经商量定了，待婚事定下来，今年秋天前便要完婚。
对此温卿卿很是担心。她说：“听说这四公子身子骨不好，自小就体弱多病。可我与父母说起，父亲却说这捕风捉影的事如何能信。林姐姐，你常在宫里，定然是见过这四公子的。那传闻中说的，可是真的？”
瞧着温卿卿和周围几个女孩焦心的模样，林姝不免开始认真回想了想对于这承恩公家四公子的记忆。
林姝：双双，双双。
林双双：怎么了，到吃席的时间了？
林姝：不是，是四公子。
一看面前几个女孩满脸八卦的神色，林双双顿时来了精神。也不管林姝在心里说些什么。
“林姝”道：“这承恩公娶的是晋安王家的二郡主，这四公子我倒是很少见。上一次看见他还是两年前，郡主带家中几位公子进宫看望太后、皇后。不过匆匆一瞥，倒看不出他身子骨有什么问题。倒是四公子他……”
女孩们齐齐问：“四公子他……”
“他生得好漂亮。”
“咕噜。”不知在座是谁重重咽了咽口水。
“林姝”一边抿嘴微笑，一边观察周围女孩的反应，当真是有趣极了。但同一时间，内心深处，总是以淑女形象示人的林姝此刻正破天荒的大喊：
快住嘴！
房间里一时陷入安静。
好在很快有人打破这个局面。房门外，是素喜。“大小姐，月郡主到了。”
“林姝”回头，“知道了。”说罢，便要起身离开。
临走前，“林姝”转身笑道：“卿卿，此事你且放宽心。相信你父母亲的眼光，他们必不会让你所嫁非人的。”
直到门外再也听不见任何人的脚步声，房间里的女孩们才重新开始交流起来。
“林姐姐今儿是怎么了？竟然背着人说起话来，如此……轻佻……”
被众人目光盯上，林娇显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半天，她讪讪道：“大概是怕说得太模糊，我们反而不解她的意思吧。”
“原来是这样。”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半盏茶下肚，角落里，一个姑娘叹息道：“如今温姐姐这样担心，将来我们还不知又是怎样的光景。”
“是啊。说起来，我们当中福气最好的还是林姐姐。自幼便和太子殿下相识，又是青梅竹马长大的情分。这样清楚的日子，却是我们想也不敢想的。”
几重忧愁笼罩屋内，一时间，众人相对无言。
～～～～～～～～～
“林姝”衣决飘飘，脚步轻快地走在通往后宅前厅的路上。
“你倒是热心。方才何不直接告诉温家小姐，那四公子并不羸弱，只不过因相貌太过阴柔，所以不大爱出门子。”
不必回头，一听声音“林姝”便知，跟在自己身后吐槽的正是今日来参加周岁宴的赵佑。
“见过陈王殿下。”
从湖边大树身后走出，赵佑第一次没有让林姝行礼后很快站起来。“还是你觉得有些事情，说与不说，根本无关紧要。”
虽然“林姝”也觉着赵佑这会儿的小心眼很没道理，可到底当着面，她不能这么说。
林双双向来最不会应付这些复杂的人事关系，将眼下的摊子交予林姝，她自顾躲懒，顺便开始期待晚上的宴席。
“臣女不敢。”
“殿下是习武之人，自然耳清目明。有些事，即便旁人不说，殿下也一定可以知道。”
赵佑最不喜林姝这样。不说话的时候安安静静，随便一个眼神小动作倒叫人觉得分外灵动可爱。偏偏生一张嘴，好像教书夫子般一本正经。
前头月郡主那边见林姝迟迟不来，很快又打发了人过来请。
赵佑没有办法。他没有道理扣下林姝。况且胸有闷气，面前之人又不肯与他将话说开。赵佑生气地转向一边。忽察觉被月郡主派遣过来请林姝的不是王府中人，而是东宫的秀儿。
原本充满生气的目光变得一点点黯淡。
他背过身，随意抬抬手。示意林姝可以走了。
他一直知道的。
她是哥哥看中的人。
赵佑想。
～～～～～～～～～～～
今年树上的桃花开得格外早。
当林姝跟着秀儿一路过去，就看见太子赵祁正微笑着同自家二房的小公子扉儿站在树下说话。
也不知他们能聊些什么。只觉得太子眉眼比寻常日子看着还要温和许多。
顺着太子的视线，五岁的林扉转身发现大姐姐。他朝林姝方向先行一礼，然后欢笑着奔跑过去。
“大姐姐！”
林姝向太子行礼毕，自然停住蹲下，一把抱住他。“又去哪里跑疯了回来的？身上出这些汗。”
见大姐姐问，林扉先时笑笑，然后转头鬼精灵般望向太子的方向眨眨眼睛。林姝关心弟弟身体，不愿他一时大意招了风寒，忙叫来府中家人带了扉儿回去重新更衣。
扉儿走了。林姝知道太子想必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便吩咐素喜等家人站远些候着，待叫人再来。太子也是。
探究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林姝身上。太子道：“几日不见，我瞧你又轻减了不少。可是因为赵月的缘故？若是如此，本宫可传……”
“允璋哥哥。”
大概有四五年。自从正式住进东宫后，不管是林姝还是身边的任何人，再没有人会这样唤他的小字了。赵祁想。
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林姝觉得，有些话，是该同太子讲清楚才是。可若是以君臣的身份开口，于情于理，都不太合适。所以林姝方才破例，唤一句幼时的称呼。
“允璋哥哥。你可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块躲在仁明殿侧边的暗门偷听陛下和娘娘说话的那日？”
赵祁当然记得。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一日，父皇对母后说，待姝儿长大便要将她许给自己做太子妃的事。那时姝儿还小，赵祁只当她听不懂，所以事后也不曾提起。
林姝道：“允璋哥哥，姝儿五岁入宫，原只想规规矩矩侍候娘娘，不出差错地挨到被赐婚或是赏赐出宫这一日便好了。可直到那晚，我们听见陛下和娘娘的话。从那以后，姝儿凡事都力求做到最好，不允许自己在外人面前出丁点错处。允璋哥哥可知，这是为何？”
对上林姝微微泛红的眼眶，赵祁猜到答案，却没有说出来。
林姝继续道：“因为姝儿不愿让允璋哥哥将来的妻子，有哪怕一丁点可以被人议论和诟病的地方。”
“姝儿……”
“允璋哥哥。”
“姝儿一直很高兴，自己有一天可以嫁给你。因为姝儿相信哥哥。相信哥哥，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皇帝。”
她会高兴，是因为要嫁给的人是他。她会高兴，是因为她相信他可以成就，做一个好皇帝。
不掺杂任何的私心与利益。赵祁听懂她今日这番话里意思，也清楚林姝必定听说他前些日子在朝堂上被父皇训斥的事故。
赵祁低头认真地向林姝保证：“姝儿，哥哥答应你。我一定会是一个好太子，一个好皇帝。”
世人皆道太子聪慧，此言非虚。这边林姝预备告退，谁承想太子叫住她。
“这个拿着。”
这边林姝接过太子递来令牌，失色道：“这是、、东宫令！”
东宫令。见此令牌，如见东宫驾临。对外地方凡三品以下官员，需跪道迎接，并奉行持令者命。
这样一块象征允璋哥哥太子身份的令牌，这么多年，他从未有一日离身。居然就这样交给她一个明日便要启程离京的人。若是此事让宫里知道，只怕她立刻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赵祁亲自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你自小长在京都，从未去过那么远的地方。本宫将令牌给你，若有危难，拿出令牌，也是一份力量。”
“可是……”
太子知道她要说什么。
从府中花园离开。回去的路上，林姝原本脸上的喜气一扫而空。方才的对话，双双也听见了。
林双双：我的天、这么大的事，就凭咱俩，太子这心也真够大的、、
林姝：事关我林家生死，殿下的吩咐没错。
林姝：双双，还记得你从前说过，我们女子靠自己也能顶起半边天，现在就是考验的时候到了。
林双双：……（我的半边天和林家的半边天能一样吗？）
于是乎，袖中藏着东宫令，“林姝”表情逐渐凶狠地将它攥紧。
虽然对于林姝来说，这东宫令好像一块烫手山芋。可对于她林双双而言，这简直是免死金牌好不啦。此番出去，能不能活着回来可就靠它了。林双双想。
今日是启儿的周岁宴，全京都的达官显贵以及他们的家眷都收到了林府的邀请。就连太子和陈王也亲自到场祝贺，当真是热闹非凡。
后院内宅里，林姝陪着母亲和各家女眷正谈笑着。很快奶母抱来弟弟。众人围凑上去看着弟弟可爱的小脸逗弄着，不一会便传来咯咯的笑声。
“林夫人真是好福气啊。看小公子面相，将来必定大富大贵。”说话的是弘夫人，吏部侍郎弘大人的妻子。据说她有看人识面相，知祸福的本事。
林夫人听了这话，心里也跟着高兴，笑道：“谢您吉言了。”
这边看母亲说话行动，精神也比往日宅在屋子里要好得多，林姝便也放心了。正巧林娇和她的几个好姐妹拉着她想说些体己话。林姝和母亲打过招呼，便过去隔壁的暖阁和姐妹们一道坐下喝茶了。
这边林姝才刚进门，一群女孩子便都起身向她福手道：“林姐姐。”
林姝笑着请大家坐下：“都坐吧。”
原来林娇的闺中好友温卿卿下个月就要和承恩公家的四公子定亲了。两家已经商量定了，待婚事定下来，今年秋天前便要完婚。
对此温卿卿很是担心。她说：“听说这四公子身子骨不好，自小就体弱多病。可我与父母说起，父亲却说这捕风捉影的事如何能信。林姐姐，你常在宫里，定然是见过这四公子的。那传闻中说的，可是真的？”
瞧着温卿卿和周围几个女孩焦心的模样，林姝不免开始认真回想了想对于这承恩公家四公子的记忆。
林姝：双双，双双。
林双双：怎么了，到吃席的时间了？
林姝：不是，是四公子。
一看面前几个女孩满脸八卦的神色，林双双顿时来了精神。也不管林姝在心里说些什么。
“林姝”道：“这承恩公娶的是晋安王家的二郡主，这四公子我倒是很少见。上一次看见他还是两年前，郡主带家中几位公子进宫看望太后、皇后。不过匆匆一瞥，倒看不出他身子骨有什么问题。倒是四公子他……”
女孩们齐齐问：“四公子他……”
“他生得好漂亮。”
“咕噜。”不知在座是谁重重咽了咽口水。
“林姝”一边抿嘴微笑，一边观察周围女孩的反应，当真是有趣极了。但同一时间，内心深处，总是以淑女形象示人的林姝此刻正破天荒的大喊：
快住嘴！
房间里一时陷入安静。
好在很快有人打破这个局面。房门外，是素喜。“大小姐，月郡主到了。”
“林姝”回头，“知道了。”说罢，便要起身离开。
临走前，“林姝”转身笑道：“卿卿，此事你且放宽心。相信你父母亲的眼光，他们必不会让你所嫁非人的。”
直到门外再也听不见任何人的脚步声，房间里的女孩们才重新开始交流起来。
“林姐姐今儿是怎么了？竟然背着人说起话来，如此……轻佻……”
被众人目光盯上，林娇显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半天，她讪讪道：“大概是怕说得太模糊，我们反而不解她的意思吧。”
“原来是这样。”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半盏茶下肚，角落里，一个姑娘叹息道：“如今温姐姐这样担心，将来我们还不知又是怎样的光景。”
“是啊。说起来，我们当中福气最好的还是林姐姐。自幼便和太子殿下相识，又是青梅竹马长大的情分。这样清楚的日子，却是我们想也不敢想的。”
几重忧愁笼罩屋内，一时间，众人相对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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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姝”衣决飘飘，脚步轻快地走在通往后宅前厅的路上。
“你倒是热心。方才何不直接告诉温家小姐，那四公子并不羸弱，只不过因相貌太过阴柔，所以不大爱出门子。”
不必回头，一听声音“林姝”便知，跟在自己身后吐槽的正是今日来参加周岁宴的赵佑。
“见过陈王殿下。”
从湖边大树身后走出，赵佑第一次没有让林姝行礼后很快站起来。“还是你觉得有些事情，说与不说，根本无关紧要。”
虽然“林姝”也觉着赵佑这会儿的小心眼很没道理，可到底当着面，她不能这么说。
林双双向来最不会应付这些复杂的人事关系，将眼下的摊子交予林姝，她自顾躲懒，顺便开始期待晚上的宴席。
“臣女不敢。”
“殿下是习武之人，自然耳清目明。有些事，即便旁人不说，殿下也一定可以知道。”
赵佑最不喜林姝这样。不说话的时候安安静静，随便一个眼神小动作倒叫人觉得分外灵动可爱。偏偏生一张嘴，好像教书夫子般一本正经。
前头月郡主那边见林姝迟迟不来，很快又打发了人过来请。
赵佑没有办法。他没有道理扣下林姝。况且胸有闷气，面前之人又不肯与他将话说开。赵佑生气地转向一边。忽察觉被月郡主派遣过来请林姝的不是王府中人，而是东宫的秀儿。
原本充满生气的目光变得一点点黯淡。
他背过身，随意抬抬手。示意林姝可以走了。
他一直知道的。
她是哥哥看中的人。
赵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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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树上的桃花开得格外早。
当林姝跟着秀儿一路过去，就看见太子赵祁正微笑着同自家二房的小公子扉儿站在树下说话。
也不知他们能聊些什么。只觉得太子眉眼比寻常日子看着还要温和许多。
顺着太子的视线，五岁的林扉转身发现大姐姐。他朝林姝方向先行一礼，然后欢笑着奔跑过去。
“大姐姐！”
林姝向太子行礼毕，自然停住蹲下，一把抱住他。“又去哪里跑疯了回来的？身上出这些汗。”
见大姐姐问，林扉先时笑笑，然后转头鬼精灵般望向太子的方向眨眨眼睛。林姝关心弟弟身体，不愿他一时大意招了风寒，忙叫来府中家人带了扉儿回去重新更衣。
扉儿走了。林姝知道太子想必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便吩咐素喜等家人站远些候着，待叫人再来。太子也是。
探究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林姝身上。太子道：“几日不见，我瞧你又轻减了不少。可是因为赵月的缘故？若是如此，本宫可传……”
“允璋哥哥。”
大概有四五年。自从正式住进东宫后，不管是林姝还是身边的任何人，再没有人会这样唤他的小字了。赵祁想。
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林姝觉得，有些话，是该同太子讲清楚才是。可若是以君臣的身份开口，于情于理，都不太合适。所以林姝方才破例，唤一句幼时的称呼。
“允璋哥哥。你可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块躲在仁明殿侧边的暗门偷听陛下和娘娘说话的那日？”
赵祁当然记得。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一日，父皇对母后说，待姝儿长大便要将她许给自己做太子妃的事。那时姝儿还小，赵祁只当她听不懂，所以事后也不曾提起。
林姝道：“允璋哥哥，姝儿五岁入宫，原只想规规矩矩侍候娘娘，不出差错地挨到被赐婚或是赏赐出宫这一日便好了。可直到那晚，我们听见陛下和娘娘的话。从那以后，姝儿凡事都力求做到最好，不允许自己在外人面前出丁点错处。允璋哥哥可知，这是为何？”
对上林姝微微泛红的眼眶，赵祁猜到答案，却没有说出来。
林姝继续道：“因为姝儿不愿让允璋哥哥将来的妻子，有哪怕一丁点可以被人议论和诟病的地方。”
“姝儿……”
“允璋哥哥。”
“姝儿一直很高兴，自己有一天可以嫁给你。因为姝儿相信哥哥。相信哥哥，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皇帝。”
她会高兴，是因为要嫁给的人是他。她会高兴，是因为她相信他可以成就，做一个好皇帝。
不掺杂任何的私心与利益。赵祁听懂她今日这番话里意思，也清楚林姝必定听说他前些日子在朝堂上被父皇训斥的事故。
赵祁低头认真地向林姝保证：“姝儿，哥哥答应你。我一定会是一个好太子，一个好皇帝。”
世人皆道太子聪慧，此言非虚。这边林姝预备告退，谁承想太子叫住她。
“这个拿着。”
这边林姝接过太子递来令牌，失色道：“这是、、东宫令！”
东宫令。见此令牌，如见东宫驾临。对外地方凡三品以下官员，需跪道迎接，并奉行持令者命。
这样一块象征允璋哥哥太子身份的令牌，这么多年，他从未有一日离身。居然就这样交给她一个明日便要启程离京的人。若是此事让宫里知道，只怕她立刻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赵祁亲自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你自小长在京都，从未去过那么远的地方。本宫将令牌给你，若有危难，拿出令牌，也是一份力量。”
“可是……”
太子知道她要说什么。
从府中花园离开。回去的路上，林姝原本脸上的喜气一扫而空。方才的对话，双双也听见了。
林双双：我的天、这么大的事，就凭咱俩，太子这心也真够大的、、
林姝：事关我林家生死，殿下的吩咐没错。
林姝：双双，还记得你从前说过，我们女子靠自己也能顶起半边天，现在就是考验的时候到了。
林双双：……（我的半边天和林家的半边天能一样吗？）
于是乎，袖中藏着东宫令，“林姝”表情逐渐凶狠地将它攥紧。
虽然对于林姝来说，这东宫令好像一块烫手山芋。可对于她林双双而言，这简直是免死金牌好不啦。此番出去，能不能活着回来可就靠它了。林双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