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内心各自焦急,毋澍焦急这番对上的是位高手,硬打的话流云过不了几招,还可能会害了流云,可自己根本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为何,没有谈条件的筹码;

    流云则是焦急宋显离得太远,要是真有人寻了澍儿来,她一人之力怕是不足以应对。

    二人的焦急未解,这时,一阵异香传来,二人都瞬间瘫倒了下去。

    翌日天明,流云缓缓转醒,想起昨夜之事突然惊坐而起,四周一看,哪里还有澍儿的身影;

    回想昨夜的异常,二人应是中了什么迷香;她下了结论:澍儿定是被歹人掳走了去!

    她穿戴好衣物就去寻了宋显,她大概描述了一下昨夜之事。

    宋显细思了片刻:“来者不善且武艺不低,你我二人对上恐无多少胜算。”

    即使他们二人运气好能寻到人,对上了也无把握能救出小师妹,

    流云更显焦急,又自己细细道:

    “你说的不错,那来人并未动杀机,只是掳了小师妹去,定是有所图,我们得先去观里禀报师傅他老人家去。”

    宋显颔首:“我先在镇里四处探访一番,到时我们再来此处汇合。”

    两人商议完便各自奔去了。

    玄武镇某处废院;

    毋澍醒来的时候,并未感觉身上有何不适之处,只是四肢有些无力;动了动发现手脚被几十层粗绳给束缚住了,应当是只着了睡觉时穿的中衣,还好这白日里不算是很冷;

    她动弹不得,只能叹口气向四周望了望,这屋子像是一间柴房,还是那种极其破旧的荒废已久的那种。

    顿感绝望,不知这到底是在何处……

    大概一炷香时间后,有人推开了破旧的木门,这人走路连声音都没有,毋澍腹诽:应该是自己浑身太无力了连听觉都变迟缓了。

    “小姑娘,醒了嘛。”

    她抬头看向这说话之人,普通的素色布衣,但脸上戴了面具,身形高大,却十分干瘦,头发乌黑浓密,但声音听起来并年轻,反而有一股子很浓重的苍老之感。

    她平常口气道:“阁下这是何意?”

    “只是多日前,我遣人去寻过姑娘而已,回来时少了一人。”那人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语气也是十分平淡。

    “我并不知你说的是何人。”她不想贸贸然又背上一桩仇恨。

    “不必多言了,我已检查过,你就是我们要寻的人,不会错的。” 那人好似根本不想追究属下的死亡。

    又突然蹲了下来,语气带着些商量:

    “你只需交出一样物什便可,我不会要你性命的。”

    她心道:此人是断定了自己身上有他想要之物?

    “不知阁下所说是为何物,我出生低微,自来身无长物。”

    只能拖延片刻看看,毕竟如今尚不知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那人看着她,缓缓道:“我要的自然不是何长物,只是一件对你而言丝毫无益之物。”

    “是吗?”她直视他的眼睛,并未有丝毫的畏惧,“有话就请直言吧。”

    面具之下似乎传来一声轻笑:“你一直携带着一枚小小的石章吧。”

    “这件东西于你只会带来杀身之祸,何不交予我?”那人声音带着些隐隐的蛊惑,又半是威胁;

    若是换做一名正常的九岁孩童,恐真会因害怕或者担忧而妥协。

    毋澍眯了眯眼,直截了当地问:“你为何如此笃定?是否与我的身世有关?”

    那人似乎没料到面前这小姑娘油盐不进,反而问出此问,并未立刻回答,这不过十岁的稚童为何面对他竟然丝毫也不畏惧?

    她见对方哑然,心中暗喜:

    “你不必惊讶,你既然知晓我的身份,想必是了解我的出生的。”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我猜猜看,你的人中有人趁乱动手未得逞,还丢了命。”她盯着那人的双目,对方眼白十分浑浊,完全不像一个正常人。

    “另外的人怕被皇帝的人揪出来,索性下山等待时机,一等就是这么多日。”她语气始终就像是在讨论一件事不关己的事。

    “你早已知晓,那石头我并未携带在身,否则你早就杀了我……取走了。”

    那人始终未打断,似乎在等她说完,但他眼神已经逐渐转冷。

    “你们既然此时才寻来我身上,想必之前是受了什么阻碍?可否详细说说?”她状似无意地提出疑问。

    “哼,你很聪明,可惜了;”那人忽然冷笑了一声继续道:

    “可惜……”他的语气变得有些残忍。

    “我自可以先杀你再去取。”

    “如此,又何须多费口舌。”

    看来他们确是花了不少功夫才寻到了她,只是为何一来就锁定了她身处太虚观?她方才来了几日而已,就跟狩猎之人瞄准了猎物再放箭似的?这让她觉得很离奇,非同寻常。

    同时,此人说是他检查过自己身上,确认了自己的身份,也就是他们无需去调查自己身边的人物事,即是说阿宁和小七的存在他们并不知晓,否则定会用以威胁她,何必大费周章地等时机擒她?

    那么,也就是说这些人根本就不知她从何处而来,就似有如神助般。

    那人面对毋澍灼灼的眼神,只冷笑道:

    “你不必激我,我已事先给你下了毒,若你不乖乖取来,不出三日,小命休矣。”

    似乎早就料到了她之所料,顺便警告她拖延时间不是上上策。

    “……”她语塞,早说她就不必浪费这诸多口水了,不过好歹是确定了许多心中的猜想。

    “要死也做个明白鬼,阁下可否说明为何一定要我死?”

    “说了你不必死,只要交出……”

    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不必哄人了,我不是那等无知稚童,左右不都是个死字。”

    “你要怪就怪你爹娘,死的时候为何不带上你?”

    “早如此,你便也不会流落在外如此多年,你不恨他们吗?”

    她摇摇头,无奈地答:

    “我只遗憾至死都未曾见过他们一面罢了。”她没想过恨谁,她连他们的面都没见过,何谈恨?

    “你怎可能未见过,哼,他们……”那人又盯着她看;

    看得她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再者,自己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母亲?为何自己完全没有印象?她只记得芹娘。

    那人忽然发笑:“哈哈哈哈哈……绕了一大圈,终究保不住你,保不住任何人,你说,他这是何必呢?”

    毋澍不知他为何突然发笑,莫名地看了他几眼,这人怕不是有狂症?

    那人恢复如常:“你也别再继续拖延了,我既只带了你一人前来,就能保证他们一时半会儿,无法寻到此地,你回去以后把那石章带来,我自会交予你解药。”

    她沉思片刻,爽快应了:“好,我答应前去取。”

    只待在此处无法脱身,不如先照做就是了。

    那人又威胁道:“你别耍何花招,否则你那师兄师姐可就……”

    若是真认定她与他们同门情深,早就连同流云、宋显一起掳来了,还不必费心躲藏。

    毋澍轻扬唇角:“既如此,阁下为何不连同他们一道擒来?”

    不屑的神情溢于言表,这人只带了自己来,是赌流云二人无用,但是赌博的时候谁会嫌筹码多?

    除非,他只来得及带自己走,或许……上次暗中出手之人是不是昨夜也在附近?

    那人吹了一声哨响:“不必再多试探,即刻动身!”

    语毕,立即有人自外而入,给她端来了吃食和衣物,随即顺便给松了绑;她捏捏自己的肩膀和小腿,轻松地呼了好几口气。

    看了看那人的面色,一张铁制面具,完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撇撇嘴,索性将衣服穿上,也不知是哪里寻来的,有些大了,她也不计较这些,端起饭碗就吃,她不信那人还要再下一次毒。

    那人盯着埋头吃饭的毋澍:“你认命的速度倒是挺快的。”

    毋澍也不去搭理他,反正也套不出什么关键信息来。她快速吃完,拍拍屁股就要走。

    “记住,此毒旁人不可能有解,不必白费功夫,两日之内不服下解药就会开始七窍流血,其后必定暴毙。”

    她闻言,眼皮直跳,回头狠狠瞪了那人一眼,

    “多谢提醒!”

    那人不以为意,背过身去悠闲地道:

    “我会派人一直在鸿运坊等你,一旦我的人察觉你耍了手段,那么交易就取消了,望自求多福!”

    她恨不得一脚将这老不老少不少的怪人狠狠踹到,心道:走着瞧。

    出了院去,毋澍打定主意先去找师祖;不知流云和宋显如今如何了,她想先回客栈看看。

    果不其然,回了客栈,客栈的伙计就告知她,那二位走了又返回来给了些铜钱,让伙计传达若是她回来便在此等候先别走。

    她内心虽有些着急但还是在客栈坐下了;

    一个时辰后等到了孤身一人返回来的宋显,宋显把他和流云的打算告知了毋澍,问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她只说回去再议。

    这头,祁成已备好了马车,正欲出发,一名暗卫却称有急报,祁成看过后立即入内向祁韫禀报;

    “公子,昨夜毋姑娘被人带走了!我们的人要动手的时候,那人携着毋姑娘快速出了客栈房间,待他追出去片刻那人已没了踪影。”祁成一口气说完;

    祁韫右手抚了抚左手手背,不知在想些什么,未有动作;

    “公子,上次那黑衣人身份尚未可知;似乎这又是另一波人,武艺要高出很多。”

    祁成也不知毋姑娘不过小小年纪怎地一下子冒出这么多仇家来。

    祁韫食指点了点小几,祁成立即拿了纸笔来。

    祁韫:目前看来,应无性命之忧

    祁成心道:原来真的是只保性命?他以为保她安危是指全方位保护……

    祁韫:去太虚观打听打听,那边的人估计已经有所行动了。

    “是,那公子且稍等些时候。”祁成随即出去唤来了一只鸟儿传出了口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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