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章归蜀
毋澍回到西陵别院的时候，收到了两封来信；
一是慧娘的回信，早在她们出发上林苑没几日便收到了；
慧娘提起阿芙蓉，只说这药初接触无碍，只需长时间不接触便是了；
但是若中毒颇深则是不好根治，可能时不时会发作；
另一封没有落款，字迹也不清楚；
但信中的内容令她猝不及防，只说让她带着朱磬石到一处唤作迷雾林的地方换毋鸣潇。
她不禁面露迟疑；首先这信不明不白，未指明这迷雾林是何处；
其次，她当日明明将朱磬石偷偷交给了毋骞，让他转交给毋鸣潇，并叮嘱了其重要性；
若是毋鸣潇当真落入了他人之手，无论是毋骞或是毋鸣潇，应当都会交出石章才对，毕竟朱磬石再重要，也不可能比毋鸣潇自己的性命重要；
会不会是……
毋鸣潇心思谋略并非寻常孩童，若是他假意顺从告知绑走他的人，这东西依旧还在她手上，那么不仅可以暂且抱住性命，还能让她有时间赶去解救；
若真是如此，那她就并未看错人；
无论是智力还是胆识，他都足以成为当之无愧的毋家家主。
只是，毋初萤那头不知可曾听到这个消息？
若是毋初萤因救子心切作出什么来，恐会破坏毋鸣潇的计划；
及此，她决定即刻动身前往西蜀。
毫无疑问，此次的主谋极大可能便是乌融，那怪人……出关了；
并且第一件事便是找她秋后算账！
那日在林中与野熊一战，又有所悟；
但是对上乌融，她无畏，以她如今的实力，若是连乌融都退避，遑论将来对上毒祖？
既然如此，她心意己决，定要与那人就此做个了结！
……
次日一早，流云敲响了毋澍房门，房中静谧无声；流云推开房门，四处空无一人身影，只余一封书信：
师姐，替我同师父与大家交代一声，有事回蜀地一趟，勿念。——澍儿
流云着急忙慌出了去，通知宜铭与众人；
江易道：“师父，师姐，你们莫要急，师妹如今已成长得差不多了，实力远远在我等之上，定然是有十足把握才会决定独自回去。”
宜铭含笑颔首道：“易儿说得不错。”
流云却愁眉不展，“澍儿也应当面说一声才是，她这一走，我心中空落落的。”
宋显道：“师姐，小师妹说了有要事，你想想若是你跟着她，少不得拖累一二，她一人去也好脱身些。”
几人颔首，张谚此时不再，如今常常要被请回去吏部协助办些棘手的案子，成了特例上任的司务。
流云依旧苦着张脸，闷闷不乐，又是担心毋澍会不会遇到什么难解之事，又是觉得不知还要多久才能见到对方。
……
扶光院
祁韫急匆匆从外面赶回。
“公子，暗卫来报，今日天未明，毋姑娘便只身动身出城去了。”
祁韫一边听着一边整理今日得来的密函，闻言长眉深深蹙了起来：
“去了何处？”
“先前不知，不过后面又回想起，你们动身去了上林苑不久，见霄山来了回信……之后，就在两日前，又收到了一封来自蜀地的无名信函。”
他们的规矩，毋澍的东西不敢随意探查，便也没有擅自动那两封信。
祁韫颔首，沉思片刻道：“叫赵引来，老规矩，你也留在建邺；”
祁成摸了摸鼻子，腹诽：这便是要去寻毋姑娘了……方才从上林苑回来，也不知新伤旧病好全了没。
面上却只道：“是，公子。”
“我先行出发，让祁鸿和祁鹄随后而来。”
祁成有些惊讶，祁鸿祁鹄两兄弟，非一般的任务不参与，除非是极其危险的情况下才会用到。
公子是否嗅到了什么危险气息？祁成的面色也深了些，只低声应是。
……
数日后，中州与雍州交界处，一家客栈内。
今日的雪较之前小了许多，一人带着斗笠，风尘仆仆，立在客栈大门前；
毋澍将马匹交给了小二，入内去，准备今夜好好歇一歇再继续赶路。
这家店不仅人少，能点的菜更少；她只随意要了两个菜，又加了一壶茶；
他作男儿打扮，连日来硬着风雪赶路，皮肤也糙了些；
但用于行走江湖还是远远不够，于是每次都在颈项间披上一层粗布，盖住下半张面与脖颈；
小二上菜的时候，不知怎地多看了她两眼，只因这打扮过于欲盖弥彰了些。
她吃了一大口肉，低沉着声音问道：“何事？”
小二堆笑道：“没……没什么，客官慢用，哈哈慢用慢用……”随即便走远去了。
她并未说什么，慢悠悠地继续吃着，时不时还喝口茶。
漫漫雪夜，今日不知怎地有些什么挡住了月儿，显得雾蒙蒙的；零丁几颗星孤零零地挂在高空，看着有些落寞。
屋中有人在熟睡，外头有人故意发出了些声响，见里头没有任何反应，一人小心翼翼开了房门，鬼鬼祟祟往房中去，随后又进来了两人；
这些人声音动作都不轻，偏偏屋中人半分都未察觉；
一个粗噶的声音响起：
“嘿嘿，这小子竟如此大意，今日我们能好好地大赚一票了！”语气中得意之色尽显，说罢就要举刀；
“且慢，老三。”又一个有些老气横秋的声音响起；
“我看这人身形单薄，这大雪天的独自驾马而来，怕不是个简单的，可……”
那粗噶的声音再次响起：“哎！大哥，现下他为鱼肉，我等他妈才是刀俎，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杀了再搜身！”
“三弟，大哥说的不错，还是小心些为好……”
这位老二话音未落，漆黑不见五指的屋内，
“啪！啪！啪！”三声响起，
“嗷！”
“呜！”
惨叫声连连响起。
嘲笑声传来：“笨贼，要密谋也不背着点儿人！”
下一刻，毋澍便坐回到桌边，瞬间点燃了桌上的残烛；
那老三捂着脸颤颤巍巍地道：
“你你你……没中药？”
她老神在在地伸了个懒腰，三人见状立马死死捂住自己的面颊。
此时他们各自的一半脸都高高肿起，惨不忍睹；
她承认自己确实是用了些力。
“区区蒙汗药也想对我下手，不过……饭是谁做的？”
三人眼神你来我往，战战兢兢迟迟不敢说话。
她身形如鬼魅般在三人之间穿梭了一遍；
“是谁？谁？你？你？还是你？”
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又坐了回去；
他们揉揉眼睛，又晃了晃脑袋，失声喊道：
“有鬼啊！鬼！啊……”
想跑，可是早已吓得腿软，纷纷跪地求饶；
那声音粗噶的老三哭爹喊娘的间隙，道：
“饭是老二媳妇做的，老二媳妇！饶命啊，鬼大侠，饶命啊！”
她冷笑道：“就这点胆子，还敢出来越货杀人？”
老三立时趴到在地嚎啕道：
“鬼大侠饶命啊！饶命，我们也是第一次啊！第一次！”
“第一次？”骗鬼？
三人异口同声道：“我们可以发誓真的是第一次！以后再也不敢了！”
老大道：“我们之前做的都是正经生意啊，只是……只是如今生意难做，于是……于是……”
她眯了眯眼：“于是便想起了杀人害命是吗？”
这声音在三人听来宛如阎罗爷的催命之音，纷纷又开始磕头求饶。
“求饶没用，今日若不是遇到我，兴许你们就杀红了眼了；怎么保证以后你们不再残害他人？”
“这样吧，一人……自断一臂，我便饶了你们，如何？”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冷冷扫过三人；
三人登时吓得面色惨白。
老二道：“大侠饶命啊，饶命，我们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断了谋生的手臂啊！求大侠留条生路吧！”
她不以为意，懒懒道：“你们谋的什么生？用别人的性命？这等伤天害理之生，还是休要谋了的好。”
老大道：“我……我们兄弟三人是从边境来的，只为了给家人赚些口粮，快过年了……实在是没得办法了……”
“说什么鬼话？大老远跑来开客栈？又说今日是第一次生出歹意？”
“看长相你们不是汉人？”
毋澍方才未仔细看，他们的脸又高高肿起，此时才觉得他们中原话也说得有一丝别扭。
老三忙道：“实不相瞒，我们是边境小土司手底下的农奴，好不容易趁乱逃出来的。”
“乱？发生了何事？”
老大道：“大兖朝廷与当地的大土司达成了协议，给了兵器与粮食，联合抵制别国的侵袭；可其中不少狼子野心的，靠着那些东西开始不断压迫我们的寨子，要钱要粮要女人；我们土司弱，所有的都转移到了平民身上来。这才……”
她眸中的寒意一闪而过，
“你怕自己的家人受难，可曾想过，你们欲加害的人，也有家人？”
三人耷拉着头，吭声都不敢；
“你们家人在后院？”
三人闻言噤若寒蝉，迟疑着，下意识面面相觑；
她摩挲着手指，阖眼细细感受了片刻，
“……两名妇人，三个孩子……一大两小……”
老大老三又开始磕头求饶；
“大侠，饶了我们吧！饶了我们吧！”
“她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不耐烦地用力叩击了两下桌面：“急什么，急什么！”
半晌，又补充道：
“明年边境要和东吁打仗，你们三人想法子上战场去，若能取敌人首级带着功德回来，他们就能活。”
三人面面相觑支支吾吾道：“这……这……”
她眸中寒光闪烁：“不同意？那我这便……把你们……都杀了。”不论面色或语气，都满是冷漠；
三人原本以为这人行走江湖，侠肝义胆，想借着对方对妇孺儿童的恻隐逃过一劫，没曾想人家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毋澍回到西陵别院的时候，收到了两封来信；
一是慧娘的回信，早在她们出发上林苑没几日便收到了；
慧娘提起阿芙蓉，只说这药初接触无碍，只需长时间不接触便是了；
但是若中毒颇深则是不好根治，可能时不时会发作；
另一封没有落款，字迹也不清楚；
但信中的内容令她猝不及防，只说让她带着朱磬石到一处唤作迷雾林的地方换毋鸣潇。
她不禁面露迟疑；首先这信不明不白，未指明这迷雾林是何处；
其次，她当日明明将朱磬石偷偷交给了毋骞，让他转交给毋鸣潇，并叮嘱了其重要性；
若是毋鸣潇当真落入了他人之手，无论是毋骞或是毋鸣潇，应当都会交出石章才对，毕竟朱磬石再重要，也不可能比毋鸣潇自己的性命重要；
会不会是……
毋鸣潇心思谋略并非寻常孩童，若是他假意顺从告知绑走他的人，这东西依旧还在她手上，那么不仅可以暂且抱住性命，还能让她有时间赶去解救；
若真是如此，那她就并未看错人；
无论是智力还是胆识，他都足以成为当之无愧的毋家家主。
只是，毋初萤那头不知可曾听到这个消息？
若是毋初萤因救子心切作出什么来，恐会破坏毋鸣潇的计划；
及此，她决定即刻动身前往西蜀。
毫无疑问，此次的主谋极大可能便是乌融，那怪人……出关了；
并且第一件事便是找她秋后算账！
那日在林中与野熊一战，又有所悟；
但是对上乌融，她无畏，以她如今的实力，若是连乌融都退避，遑论将来对上毒祖？
既然如此，她心意己决，定要与那人就此做个了结！
……
次日一早，流云敲响了毋澍房门，房中静谧无声；流云推开房门，四处空无一人身影，只余一封书信：
师姐，替我同师父与大家交代一声，有事回蜀地一趟，勿念。——澍儿
流云着急忙慌出了去，通知宜铭与众人；
江易道：“师父，师姐，你们莫要急，师妹如今已成长得差不多了，实力远远在我等之上，定然是有十足把握才会决定独自回去。”
宜铭含笑颔首道：“易儿说得不错。”
流云却愁眉不展，“澍儿也应当面说一声才是，她这一走，我心中空落落的。”
宋显道：“师姐，小师妹说了有要事，你想想若是你跟着她，少不得拖累一二，她一人去也好脱身些。”
几人颔首，张谚此时不再，如今常常要被请回去吏部协助办些棘手的案子，成了特例上任的司务。
流云依旧苦着张脸，闷闷不乐，又是担心毋澍会不会遇到什么难解之事，又是觉得不知还要多久才能见到对方。
……
扶光院
祁韫急匆匆从外面赶回。
“公子，暗卫来报，今日天未明，毋姑娘便只身动身出城去了。”
祁韫一边听着一边整理今日得来的密函，闻言长眉深深蹙了起来：
“去了何处？”
“先前不知，不过后面又回想起，你们动身去了上林苑不久，见霄山来了回信……之后，就在两日前，又收到了一封来自蜀地的无名信函。”
他们的规矩，毋澍的东西不敢随意探查，便也没有擅自动那两封信。
祁韫颔首，沉思片刻道：“叫赵引来，老规矩，你也留在建邺；”
祁成摸了摸鼻子，腹诽：这便是要去寻毋姑娘了……方才从上林苑回来，也不知新伤旧病好全了没。
面上却只道：“是，公子。”
“我先行出发，让祁鸿和祁鹄随后而来。”
祁成有些惊讶，祁鸿祁鹄两兄弟，非一般的任务不参与，除非是极其危险的情况下才会用到。
公子是否嗅到了什么危险气息？祁成的面色也深了些，只低声应是。
……
数日后，中州与雍州交界处，一家客栈内。
今日的雪较之前小了许多，一人带着斗笠，风尘仆仆，立在客栈大门前；
毋澍将马匹交给了小二，入内去，准备今夜好好歇一歇再继续赶路。
这家店不仅人少，能点的菜更少；她只随意要了两个菜，又加了一壶茶；
他作男儿打扮，连日来硬着风雪赶路，皮肤也糙了些；
但用于行走江湖还是远远不够，于是每次都在颈项间披上一层粗布，盖住下半张面与脖颈；
小二上菜的时候，不知怎地多看了她两眼，只因这打扮过于欲盖弥彰了些。
她吃了一大口肉，低沉着声音问道：“何事？”
小二堆笑道：“没……没什么，客官慢用，哈哈慢用慢用……”随即便走远去了。
她并未说什么，慢悠悠地继续吃着，时不时还喝口茶。
漫漫雪夜，今日不知怎地有些什么挡住了月儿，显得雾蒙蒙的；零丁几颗星孤零零地挂在高空，看着有些落寞。
屋中有人在熟睡，外头有人故意发出了些声响，见里头没有任何反应，一人小心翼翼开了房门，鬼鬼祟祟往房中去，随后又进来了两人；
这些人声音动作都不轻，偏偏屋中人半分都未察觉；
一个粗噶的声音响起：
“嘿嘿，这小子竟如此大意，今日我们能好好地大赚一票了！”语气中得意之色尽显，说罢就要举刀；
“且慢，老三。”又一个有些老气横秋的声音响起；
“我看这人身形单薄，这大雪天的独自驾马而来，怕不是个简单的，可……”
那粗噶的声音再次响起：“哎！大哥，现下他为鱼肉，我等他妈才是刀俎，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杀了再搜身！”
“三弟，大哥说的不错，还是小心些为好……”
这位老二话音未落，漆黑不见五指的屋内，
“啪！啪！啪！”三声响起，
“嗷！”
“呜！”
惨叫声连连响起。
嘲笑声传来：“笨贼，要密谋也不背着点儿人！”
下一刻，毋澍便坐回到桌边，瞬间点燃了桌上的残烛；
那老三捂着脸颤颤巍巍地道：
“你你你……没中药？”
她老神在在地伸了个懒腰，三人见状立马死死捂住自己的面颊。
此时他们各自的一半脸都高高肿起，惨不忍睹；
她承认自己确实是用了些力。
“区区蒙汗药也想对我下手，不过……饭是谁做的？”
三人眼神你来我往，战战兢兢迟迟不敢说话。
她身形如鬼魅般在三人之间穿梭了一遍；
“是谁？谁？你？你？还是你？”
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又坐了回去；
他们揉揉眼睛，又晃了晃脑袋，失声喊道：
“有鬼啊！鬼！啊……”
想跑，可是早已吓得腿软，纷纷跪地求饶；
那声音粗噶的老三哭爹喊娘的间隙，道：
“饭是老二媳妇做的，老二媳妇！饶命啊，鬼大侠，饶命啊！”
她冷笑道：“就这点胆子，还敢出来越货杀人？”
老三立时趴到在地嚎啕道：
“鬼大侠饶命啊！饶命，我们也是第一次啊！第一次！”
“第一次？”骗鬼？
三人异口同声道：“我们可以发誓真的是第一次！以后再也不敢了！”
老大道：“我们之前做的都是正经生意啊，只是……只是如今生意难做，于是……于是……”
她眯了眯眼：“于是便想起了杀人害命是吗？”
这声音在三人听来宛如阎罗爷的催命之音，纷纷又开始磕头求饶。
“求饶没用，今日若不是遇到我，兴许你们就杀红了眼了；怎么保证以后你们不再残害他人？”
“这样吧，一人……自断一臂，我便饶了你们，如何？”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冷冷扫过三人；
三人登时吓得面色惨白。
老二道：“大侠饶命啊，饶命，我们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断了谋生的手臂啊！求大侠留条生路吧！”
她不以为意，懒懒道：“你们谋的什么生？用别人的性命？这等伤天害理之生，还是休要谋了的好。”
老大道：“我……我们兄弟三人是从边境来的，只为了给家人赚些口粮，快过年了……实在是没得办法了……”
“说什么鬼话？大老远跑来开客栈？又说今日是第一次生出歹意？”
“看长相你们不是汉人？”
毋澍方才未仔细看，他们的脸又高高肿起，此时才觉得他们中原话也说得有一丝别扭。
老三忙道：“实不相瞒，我们是边境小土司手底下的农奴，好不容易趁乱逃出来的。”
“乱？发生了何事？”
老大道：“大兖朝廷与当地的大土司达成了协议，给了兵器与粮食，联合抵制别国的侵袭；可其中不少狼子野心的，靠着那些东西开始不断压迫我们的寨子，要钱要粮要女人；我们土司弱，所有的都转移到了平民身上来。这才……”
她眸中的寒意一闪而过，
“你怕自己的家人受难，可曾想过，你们欲加害的人，也有家人？”
三人耷拉着头，吭声都不敢；
“你们家人在后院？”
三人闻言噤若寒蝉，迟疑着，下意识面面相觑；
她摩挲着手指，阖眼细细感受了片刻，
“……两名妇人，三个孩子……一大两小……”
老大老三又开始磕头求饶；
“大侠，饶了我们吧！饶了我们吧！”
“她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不耐烦地用力叩击了两下桌面：“急什么，急什么！”
半晌，又补充道：
“明年边境要和东吁打仗，你们三人想法子上战场去，若能取敌人首级带着功德回来，他们就能活。”
三人面面相觑支支吾吾道：“这……这……”
她眸中寒光闪烁：“不同意？那我这便……把你们……都杀了。”不论面色或语气，都满是冷漠；
三人原本以为这人行走江湖，侠肝义胆，想借着对方对妇孺儿童的恻隐逃过一劫，没曾想人家根本不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