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宋清沅乖乖听完了训话，再三保证后，终于好不容易将操碎了心的经纪人姐姐哄回去了。
已经快凌晨三点了。
她走到落地窗边，隔着纱帘静静地凝视着窗外模糊的城市，星星点点的灯光下同样未眠的人们，放空着大脑。
许久之后，她轻轻叹出一口气，转身回了卧室，把自己重重扔在床上。
“到底怎样做才是最好的啊……”
她看着天花板中央云朵状的卧室灯，失神地喃喃道。
旁边床头柜上的手机发出了“嗡嗡”两声振动。
宋清沅回过神，伸出左手去够手机。
屏幕中央跳出了一条很久没见过了的开播提醒。
宋清沅恍惚了一瞬，抿着唇犹豫了下，没有直接点进直播间，而是先打开微博扫了眼超话。
这条开播提醒像是扔进平静湖面的一颗鞭炮般，在本该处于宁静睡眠状态的超话中炸出了一大批夜猫子。
第一条发现开播的微博被顶在超话最上方，底下的评论数还在不断增加。
【Zeal情报局：忱哥开播啦！有头有麦（万年一遇）！！速来！！！】
评论区被数不尽的“？”和“！”占领，表达着对某人居然良心发现的震惊。
只有热度最高的一条是文字评论。
【麻薯小可爱：我是综艺刚入坑的，想问问直播露脸还有开麦互动不都是很正常的吗？怎么感觉大家好像都很震惊的亚子？ovo】
楼中楼的回复有几十条，老粉七嘴八舌地解释着。
【捉住新粉！哈哈哈等你以后连着看五天兔子四天猫咪三天狗勾就不会有这个疑问了……（冷漠脸）】
【竞人把玩偶放摄像头前敷衍粉丝就是这位哥带起来的好风气[微笑]】
【他甚至敢不露脸还不开麦[微笑]除了能看到他今天桌上摆了啥摆件以外和直接去看ob有什么区别！[微笑][微笑]】
【也不知道咱哥哪来的这么多可可爱爱的小动物摆件（到底是谁送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可恶）】
……
突然被点到名的宋清沅心虚地眨巴眨巴眼，退出微博，打开猫尾直播，点进唯一关注的那个直播间。
直播刚开不到五分钟，观看人数就已经达到了四位数。
直播间主界面显示的是韩服游戏界面，正在rank排队。
左下方的小屏中，陆忱穿着黑色短袖，懒散地靠在电竞椅上。他今天戴的是入耳式的有线耳机，指尖随着背景音乐有规律地轻叩鼠标，半垂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弹幕。
【啊啊啊啊啊啊啊哥怎么突然大半夜开播了？！！！良心发现了？？？】
“为什么半夜开播？”陆忱低声读了一遍，顿了顿，忽的勾起唇角，“心情好。”
【我靠，我怎么感觉好像看见咱哥笑了？？？今天啥事儿这么开心啊！】
像是特意想让大家看得更清楚似的，陆忱嘴角的弧度又明显了些，没说话。
【？行行行知道你确实笑了，但为啥开心你小子倒是说呀[怒视]】
【……我好像懂了。。。】
【……我也好像懂了[点烟]】
【？？都懂什么了？不许当谜语人啊啊啊啊啊！】
【看热搜（不想多说就提示到这了）】
【啊？】
【真费那劲，我就直说了，还能因为啥，不就是他追的那个小爱豆澄清恋情了么？】
【话说，我差点以为是咱哥，幸好只是有点像，吓死我了】
【啊？真的不是忱哥吗……QAQ】
【忱哥在上海，你说呢：）还有，cp粉别舞到直播间来】
【都少操心了，人家是爱豆，恋爱算失职了（虽然不排除偷偷摸摸谈了），但反正不能是咱哥】
陆忱正点着鼠标的食指突然顿了顿，嘴角的笑意收敛了几分，轻咳两声后恢复了往常的面无表情，点开音乐软件，上下翻着歌单，换了首《哑巴》。
弹幕刷过一大片的问号。
【家人们，主播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嫌我们多嘴了？是吧是吧？[委屈][委屈]】
陆忱抿着唇，假装没看到，摘下耳机侧过头和旁边说了句什么。
然后他站起身走出了镜头，旁边一直乖坐着的小男生坐到了电脑前，满脸严肃地盯着排位界面。
弹幕开始问陆忱干什么去了，顺带调戏一下这个刚满十八岁的小朋友。
小凡微微红了脸，看着摄像头满脸认真地说：“队长说耳朵有点疼，去处理一下，让我帮他看着点，如果排到了点一下。”
闻言，宋清沅轻蹙了下眉。
刚打耳洞第二天，伤口没长好，就淋了雪，而他又向来是对自己随意得很，洗澡时怕是也没多注意，耳洞估计是要发炎了。
她想着，习惯性半垂下眼掩饰眼底情绪，轻咬住下唇。
陆忱一向隐忍，小时候被罚跪到腿完全动不了都能咬牙忍下，这次主动说了疼，那肯定是疼得厉害。
她刚打开微信想问问安南珠，又想起现在的时间，紧急收了手，转而打开了被称为“留子百科全书”的某书。
果不其然，搜到了不少经验帖。
宋清沅参考几个帖子记下了药名，又临时下载了国内的跑腿软件，按照某书上的教程下了加急单。
搞定后，她重新打开猫尾直播。
陆忱已经重新回到了电脑前，正好排进了一局。
他耳尖已经有些红肿，在冷白的肤色衬托下看起来更显触目惊心。
宋清沅眉心蹙起，手指无意识地紧攥着手机，指节因过分用力微微泛白。
弹幕也注意到了，纷纷问起情况。
陆忱锁下纳尔，点好符文，重新把弹幕助手打开，看着满屏的“疼”字不禁愣了愣。
“什么疼不疼？”他微皱了下眉，“耳洞？还好。”
【哥，怎么突然就打耳洞了呀？】
陆忱读着弹幕，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唇角不自觉地扬起，深色的眼瞳如黑曜石般微微发亮，故意拖着音压低嗓音道：“酷啊。”
【那确实（但这语气是怎么回事？谁附在我哥身上了快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滤镜太重了，这几个耳洞位置放别人身上是非主流，但配上咱哥这张酷哥脸完全是锦上添花】
【前面的，放心大胆地说，就是咱哥够酷够帅够劲嘿嘿嘿】
【哥你耳洞是碰水了吗？感觉有点发炎了诶，趁早处理一下吧，身边有左氧氟沙星或者红霉素吗？】
【根据我的经验，肿成这样真的很疼，哥你别不当回事】
陆忱抿了抿唇，云淡风轻道：“真没事，没有很疼。”
“涂了点生理盐水，明天会去让队医看看，身边没药……”
话音未落，训练室的门被推开。
值班室的大爷拎着一个纸袋走了进来，“小陆啊，刚有个跑腿的小伙子给你送了这个，好像说是给你点的什么药，我看手机号码什么都填的是对的，就收了。刚好过来巡楼，顺带就给你带过来了。”
陆忱难得露出了一瞬茫然的神色，起身走过去从大爷手里接过纸袋，大致扫了眼里面装着的东西，抽出被压在药盒下面的一张印着字的小卡片。
上面详细地写明了每种药的用法以及涂药的顺序，最后一句是“下周一回，到时候检查”。
落款处是一个“九”。
他眸光瞬间柔和了下去，轻弹了下卡片，若无其事地拎着袋子回到座位，放在旁边，然后把卡片小心翼翼地夹在电脑下方的小兔摆件举着的便签夹上。
时不时地瞟一眼，轻抿着唇角也难压下笑意。
弹幕一头雾水，纷纷刷屏开始追问。
【？？？谁送的，这么贴心？】
【靠，哥你笑的让我有点害怕】
【不会真谈了吧？不会真谈了吧？？不会真谈了吧？？？】
【我学心理的，抿了一下哥的状态，不对劲，真不对劲】
【小凡弟弟，你看下你队长那宝贝卡片上写了啥，偷偷告诉姐姐好不好】
……
小凡悄悄伸了伸脖子，被队长轻飘飘地瞥了眼，又乖乖缩了回去。
陆忱扫了眼弹幕，浅勾了下唇角，“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哥你变了，你真变了】
【上了个综艺，酷哥一去不复返了[墨镜]】
【我们其实只是在嘴炮而已，你现在居然会理我们这些废话了！震惊！！】
陆忱沉默了几秒，“……我以前不会？”
【？你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以前你只会面无表情地把弹幕关了：）】
正好进游戏了。
陆忱挑了下眉，面无表情地把弹幕助手叉掉。
-
宋清沅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的，记忆在陆忱说“还好”的时候一下子戛然而止，只感觉陷入了浓稠的黑雾之中，什么都看不见，也发不出声音，喘不过气，只能不停地挣扎，挣扎……
直到惊醒。
手机压在她的胸口，跳出了关机倒计时60秒。
宋清沅喘了口气，艰难起身去客厅的小方包里拿到充电线，在黑屏的前一秒卡着点给手机续上了命。
屏幕恢复成直播界面。
陆忱刚结束一把游戏，重新进入排队，正靠着椅背闭眼小憩。
旁边已经没了那个腼腆小男生的身影，应该是熬不住回宿舍睡觉去了。直播间里的人数也少了大半，弹幕显得有些稀稀拉拉的。
宋清沅退出全屏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六点了。
仍在陪伴着的弹幕充满了怨念。
【哥，你跟我们隔这熬鹰呢？】
【九点还得上班，哥们儿真熬不住了，先睡一步】
【家人们，我严重怀疑他打算把我们全熬走，趁着人少直接把这个月的直播时长水完[思考]】
陆忱刚好睁开眼看到这条弹幕飘过，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又坦然自若地阖上眼。
宋清沅微皱起眉，暗暗磨了磨后槽牙。
不用怀疑，他就是这么打算的。
她低着头思索了片刻，轻点了一下屏幕，进入充值界面。
两分钟后，直播间画面中央出现了一只卡通的纯白长毛小猫，怯生生地从一颗爱心后面探出小脑袋，“喵”了一声后乖巧地挥了挥粉色的小爪子。
特效持续了足足好几分钟。
这是猫尾直播的守护专属礼物，叫“晚安喵～”，售价886元一个，连续送出86个以上会触发特殊的特效，也就是这只小白猫。
陆忱早在听到那声软绵绵的猫叫时就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看过去，“感谢199999送出的99个……”
他声音一滞，缓缓坐直，眼睛一瞬不离地盯着那串含“9”量极高的数字id，嘴角下意识地扬起。
“感谢小九的99个晚安喵，”他刻意放轻了声音，带着点笑意，“老板大气，老板晚安。”
在弹幕齐刷刷的一片“见鬼了”中，陆忱视若无睹地取消了rank排队，飞快地低声说道：“准备去睡觉了，下播了，再见。”
然后光速下播，只留满屏的“？”和“卧槽”。
已经快凌晨三点了。
她走到落地窗边，隔着纱帘静静地凝视着窗外模糊的城市，星星点点的灯光下同样未眠的人们，放空着大脑。
许久之后，她轻轻叹出一口气，转身回了卧室，把自己重重扔在床上。
“到底怎样做才是最好的啊……”
她看着天花板中央云朵状的卧室灯，失神地喃喃道。
旁边床头柜上的手机发出了“嗡嗡”两声振动。
宋清沅回过神，伸出左手去够手机。
屏幕中央跳出了一条很久没见过了的开播提醒。
宋清沅恍惚了一瞬，抿着唇犹豫了下，没有直接点进直播间，而是先打开微博扫了眼超话。
这条开播提醒像是扔进平静湖面的一颗鞭炮般，在本该处于宁静睡眠状态的超话中炸出了一大批夜猫子。
第一条发现开播的微博被顶在超话最上方，底下的评论数还在不断增加。
【Zeal情报局：忱哥开播啦！有头有麦（万年一遇）！！速来！！！】
评论区被数不尽的“？”和“！”占领，表达着对某人居然良心发现的震惊。
只有热度最高的一条是文字评论。
【麻薯小可爱：我是综艺刚入坑的，想问问直播露脸还有开麦互动不都是很正常的吗？怎么感觉大家好像都很震惊的亚子？ovo】
楼中楼的回复有几十条，老粉七嘴八舌地解释着。
【捉住新粉！哈哈哈等你以后连着看五天兔子四天猫咪三天狗勾就不会有这个疑问了……（冷漠脸）】
【竞人把玩偶放摄像头前敷衍粉丝就是这位哥带起来的好风气[微笑]】
【他甚至敢不露脸还不开麦[微笑]除了能看到他今天桌上摆了啥摆件以外和直接去看ob有什么区别！[微笑][微笑]】
【也不知道咱哥哪来的这么多可可爱爱的小动物摆件（到底是谁送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可恶）】
……
突然被点到名的宋清沅心虚地眨巴眨巴眼，退出微博，打开猫尾直播，点进唯一关注的那个直播间。
直播刚开不到五分钟，观看人数就已经达到了四位数。
直播间主界面显示的是韩服游戏界面，正在rank排队。
左下方的小屏中，陆忱穿着黑色短袖，懒散地靠在电竞椅上。他今天戴的是入耳式的有线耳机，指尖随着背景音乐有规律地轻叩鼠标，半垂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弹幕。
【啊啊啊啊啊啊啊哥怎么突然大半夜开播了？！！！良心发现了？？？】
“为什么半夜开播？”陆忱低声读了一遍，顿了顿，忽的勾起唇角，“心情好。”
【我靠，我怎么感觉好像看见咱哥笑了？？？今天啥事儿这么开心啊！】
像是特意想让大家看得更清楚似的，陆忱嘴角的弧度又明显了些，没说话。
【？行行行知道你确实笑了，但为啥开心你小子倒是说呀[怒视]】
【……我好像懂了。。。】
【……我也好像懂了[点烟]】
【？？都懂什么了？不许当谜语人啊啊啊啊啊！】
【看热搜（不想多说就提示到这了）】
【啊？】
【真费那劲，我就直说了，还能因为啥，不就是他追的那个小爱豆澄清恋情了么？】
【话说，我差点以为是咱哥，幸好只是有点像，吓死我了】
【啊？真的不是忱哥吗……QAQ】
【忱哥在上海，你说呢：）还有，cp粉别舞到直播间来】
【都少操心了，人家是爱豆，恋爱算失职了（虽然不排除偷偷摸摸谈了），但反正不能是咱哥】
陆忱正点着鼠标的食指突然顿了顿，嘴角的笑意收敛了几分，轻咳两声后恢复了往常的面无表情，点开音乐软件，上下翻着歌单，换了首《哑巴》。
弹幕刷过一大片的问号。
【家人们，主播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嫌我们多嘴了？是吧是吧？[委屈][委屈]】
陆忱抿着唇，假装没看到，摘下耳机侧过头和旁边说了句什么。
然后他站起身走出了镜头，旁边一直乖坐着的小男生坐到了电脑前，满脸严肃地盯着排位界面。
弹幕开始问陆忱干什么去了，顺带调戏一下这个刚满十八岁的小朋友。
小凡微微红了脸，看着摄像头满脸认真地说：“队长说耳朵有点疼，去处理一下，让我帮他看着点，如果排到了点一下。”
闻言，宋清沅轻蹙了下眉。
刚打耳洞第二天，伤口没长好，就淋了雪，而他又向来是对自己随意得很，洗澡时怕是也没多注意，耳洞估计是要发炎了。
她想着，习惯性半垂下眼掩饰眼底情绪，轻咬住下唇。
陆忱一向隐忍，小时候被罚跪到腿完全动不了都能咬牙忍下，这次主动说了疼，那肯定是疼得厉害。
她刚打开微信想问问安南珠，又想起现在的时间，紧急收了手，转而打开了被称为“留子百科全书”的某书。
果不其然，搜到了不少经验帖。
宋清沅参考几个帖子记下了药名，又临时下载了国内的跑腿软件，按照某书上的教程下了加急单。
搞定后，她重新打开猫尾直播。
陆忱已经重新回到了电脑前，正好排进了一局。
他耳尖已经有些红肿，在冷白的肤色衬托下看起来更显触目惊心。
宋清沅眉心蹙起，手指无意识地紧攥着手机，指节因过分用力微微泛白。
弹幕也注意到了，纷纷问起情况。
陆忱锁下纳尔，点好符文，重新把弹幕助手打开，看着满屏的“疼”字不禁愣了愣。
“什么疼不疼？”他微皱了下眉，“耳洞？还好。”
【哥，怎么突然就打耳洞了呀？】
陆忱读着弹幕，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唇角不自觉地扬起，深色的眼瞳如黑曜石般微微发亮，故意拖着音压低嗓音道：“酷啊。”
【那确实（但这语气是怎么回事？谁附在我哥身上了快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滤镜太重了，这几个耳洞位置放别人身上是非主流，但配上咱哥这张酷哥脸完全是锦上添花】
【前面的，放心大胆地说，就是咱哥够酷够帅够劲嘿嘿嘿】
【哥你耳洞是碰水了吗？感觉有点发炎了诶，趁早处理一下吧，身边有左氧氟沙星或者红霉素吗？】
【根据我的经验，肿成这样真的很疼，哥你别不当回事】
陆忱抿了抿唇，云淡风轻道：“真没事，没有很疼。”
“涂了点生理盐水，明天会去让队医看看，身边没药……”
话音未落，训练室的门被推开。
值班室的大爷拎着一个纸袋走了进来，“小陆啊，刚有个跑腿的小伙子给你送了这个，好像说是给你点的什么药，我看手机号码什么都填的是对的，就收了。刚好过来巡楼，顺带就给你带过来了。”
陆忱难得露出了一瞬茫然的神色，起身走过去从大爷手里接过纸袋，大致扫了眼里面装着的东西，抽出被压在药盒下面的一张印着字的小卡片。
上面详细地写明了每种药的用法以及涂药的顺序，最后一句是“下周一回，到时候检查”。
落款处是一个“九”。
他眸光瞬间柔和了下去，轻弹了下卡片，若无其事地拎着袋子回到座位，放在旁边，然后把卡片小心翼翼地夹在电脑下方的小兔摆件举着的便签夹上。
时不时地瞟一眼，轻抿着唇角也难压下笑意。
弹幕一头雾水，纷纷刷屏开始追问。
【？？？谁送的，这么贴心？】
【靠，哥你笑的让我有点害怕】
【不会真谈了吧？不会真谈了吧？？不会真谈了吧？？？】
【我学心理的，抿了一下哥的状态，不对劲，真不对劲】
【小凡弟弟，你看下你队长那宝贝卡片上写了啥，偷偷告诉姐姐好不好】
……
小凡悄悄伸了伸脖子，被队长轻飘飘地瞥了眼，又乖乖缩了回去。
陆忱扫了眼弹幕，浅勾了下唇角，“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哥你变了，你真变了】
【上了个综艺，酷哥一去不复返了[墨镜]】
【我们其实只是在嘴炮而已，你现在居然会理我们这些废话了！震惊！！】
陆忱沉默了几秒，“……我以前不会？”
【？你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以前你只会面无表情地把弹幕关了：）】
正好进游戏了。
陆忱挑了下眉，面无表情地把弹幕助手叉掉。
-
宋清沅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的，记忆在陆忱说“还好”的时候一下子戛然而止，只感觉陷入了浓稠的黑雾之中，什么都看不见，也发不出声音，喘不过气，只能不停地挣扎，挣扎……
直到惊醒。
手机压在她的胸口，跳出了关机倒计时60秒。
宋清沅喘了口气，艰难起身去客厅的小方包里拿到充电线，在黑屏的前一秒卡着点给手机续上了命。
屏幕恢复成直播界面。
陆忱刚结束一把游戏，重新进入排队，正靠着椅背闭眼小憩。
旁边已经没了那个腼腆小男生的身影，应该是熬不住回宿舍睡觉去了。直播间里的人数也少了大半，弹幕显得有些稀稀拉拉的。
宋清沅退出全屏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六点了。
仍在陪伴着的弹幕充满了怨念。
【哥，你跟我们隔这熬鹰呢？】
【九点还得上班，哥们儿真熬不住了，先睡一步】
【家人们，我严重怀疑他打算把我们全熬走，趁着人少直接把这个月的直播时长水完[思考]】
陆忱刚好睁开眼看到这条弹幕飘过，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又坦然自若地阖上眼。
宋清沅微皱起眉，暗暗磨了磨后槽牙。
不用怀疑，他就是这么打算的。
她低着头思索了片刻，轻点了一下屏幕，进入充值界面。
两分钟后，直播间画面中央出现了一只卡通的纯白长毛小猫，怯生生地从一颗爱心后面探出小脑袋，“喵”了一声后乖巧地挥了挥粉色的小爪子。
特效持续了足足好几分钟。
这是猫尾直播的守护专属礼物，叫“晚安喵～”，售价886元一个，连续送出86个以上会触发特殊的特效，也就是这只小白猫。
陆忱早在听到那声软绵绵的猫叫时就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看过去，“感谢199999送出的99个……”
他声音一滞，缓缓坐直，眼睛一瞬不离地盯着那串含“9”量极高的数字id，嘴角下意识地扬起。
“感谢小九的99个晚安喵，”他刻意放轻了声音，带着点笑意，“老板大气，老板晚安。”
在弹幕齐刷刷的一片“见鬼了”中，陆忱视若无睹地取消了rank排队，飞快地低声说道：“准备去睡觉了，下播了，再见。”
然后光速下播，只留满屏的“？”和“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