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陆忱很不喜欢韩国。
地方小，环境压抑，过度在意到有些畸形的前后辈文化，以及有意无意的排外和双标。
东西还难吃。
综艺第一天他就发现了。
节目组安排的那么难吃的快餐式午饭，向来嘴挑的她竟然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难怪这些年瘦得厉害。
现在还一个人住在那么小的房间里。
性子静了不少，怕是能说上话的人都没几个，也不知道这些年是怎么捱过来的。
陆忱垂着眼睫，隐下眸中一闪而过的暗光。
只稍细想，便心疼得不行。
长久没等到回答，他轻抿了抿唇，抬起头刚想说些什么，就对上小姑娘柔和中带着认真的眼神。
宋清沅嘴角漾着浅浅的笑意，轻轻道：“其实原本也没想太多，就在那儿一直住着了，虽然小了点，但挺方便的。”
“这房子虽然大点，到底是太清净了，待不惯。”她无奈笑笑，“而且，这边不比国内，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住还是会有点害怕的。”
陆忱呼吸一滞，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攥住般抽疼起来。
他家小姑娘，最怕孤单了。
在这样一个全然陌生的国家，全然陌生的城市，就这样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了四年多。
他，他不敢想，她最初是怎样带着期待地留下那一封信，又是怎样在一次次受委屈难过时期待他出现，或许哪怕是一条消息都好，然后怎样一次次落空，最后陷入迷茫、不安、自我怀疑。
明明他几次都差点拆开那封信，明明他也站在过她身后远远地看着她……
陆忱只觉得喉咙干得厉害，沉默地握着水杯，许久后轻轻问：“那团综里那个房子呢？”
“你和其他几个人，关系……”怎么样？
他刚问出口，又紧急噤了声。
懊悔的情绪涌上，胸口泛起一片酸胀，随即是如针刺般的麻木。
又何必多问。
别的粉丝或许看不出，他却是实实在在地知道她和好朋友的相处究竟是什么模样的。
不会一口一个敬语，不会事事都要计较分清，不会保持恰到好处的分寸，不会处处小心时时注意。
宋清沅倒是没什么所谓，坦然地耸耸肩，“就是普通同事关系呀，没有很好，但也不算太差。”
“团综都是拍给粉丝看的，录制的时候我会过去短暂住两天，”她轻声解释道，“团里只有我一个中国人，和她们生活习惯还有思想观念都不太一样，住在一起还容易有矛盾，干脆就自己住啦。”
“如果你想问我，这些年会不会觉得委屈——”
宋清沅早就猜到了他一句句试探下的真实想法，朝他笑着摇了摇头，眼神认真而坚定，“谈不上委不委屈。这是我自己想走的路，就一定要走到底。”
“所以，不管这期间经历了什么，都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不后悔。”
她向来性子倔强，既然和父母闹翻后能说走就走，就一定会不撞南墙不回头。
甚至，撞到了南墙，她就算是头破血流也要把试试把南墙撞开。
陆忱静静地看着她，眼底墨色翻涌，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自责，心疼，还有为她感到骄傲。
他刚想开口，却被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
是一段吉他伴奏下的哼唱，空灵的女声宛若深夜寂静的山谷，漫天繁星下形单影只的诉说与祈求。
陆忱愣了愣，看也没看就慌张地把来电摁断。
只不过几秒的开头，宋清沅便听出了那是自己的声音。
她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滞，抬起头，眨着眼迟疑问道：“这是……以前我直播的录音？”
陆忱耳根一红，认命般道：“……嗯。”
“哦……”
宋清沅低下头吃下一口面，嘴角偷偷翘起，含含糊糊地问：“那你喜欢这首曲子吗？”
陆忱已经调整好了心态，面色坦然地回答：“很喜欢。”
“……哦。”宋清沅鼓着两颊慢吞吞地咀嚼着，睫毛飞快地扑闪了两下。
-
电话是欧阳打来的。
好像是有什么急事，没隔两分钟又打了过来。
陆忱垂眼看了屏幕两秒，微皱了下眉，还是接了起来：“什么事？”
“我的老天爷啊，大少爷你可算是接电话了。”欧阳语速飞快，“你现在在哪儿？你去韩国是去找宋小姐了？”
陆忱眉心又皱紧了些，语气很淡：“……不然呢？”
“有事说事。”
欧阳像是被他不以为意的态度噎住，气得做了个深呼吸，一口气说道：“你和宋小姐在HCM公司楼下见面被人拍到上传到网上了，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要上热搜榜了，虽然没有拍到正脸，但是评论区已经有人猜到是你了。不过还好今天晚上和二队训练赛其他人没开直播，目前没人确定你不在基地，但估计瞒不了多久，我已经让公关部时刻盯着了——”
“你说吧，该怎么办？”
陆忱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一僵。
他瞥了一眼还在安心吃面的女孩，压低声音道：“帮我定一下机票，我现在赶回去。”
宋清沅咽下最后一口面，抽了张纸擦了擦嘴，站起身刚想把碗收拾了，就被挂断电话的陆忱顺手接了过去。
“我来。”
他垂着眸敛下眼中神色，低声说着，转身进了厨房。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宋清沅怔在原地几秒，无奈撇撇嘴，反正也抢不过，索性由着他去。
她走到沙发边，拿起刚扔在这儿的手机解锁。
十几条未接来电和未读消息一股脑儿地跳了出来。
宋清沅懵了会儿，立刻把电话拨了回去。
“Lucia姐，怎么了吗？”
Lucia声音严肃：“Faye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宋清沅有些摸不着头脑，乖乖回答：“我在家呀，出什么事了吗？”
Lucia顿了顿，多了几分严厉，“今天谁来找你了？你喜欢的那个学长？”
宋清沅心虚地低低“嗯”了声：“姐你怎么知道了呀？”
“我怎么知道？”Lucia深吸一口气，“你说我怎么知道？你疑似恋情曝光的词条已经挂在中韩两国娱乐榜的热搜前排了，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Faye我怎么和你说的？你现在是上升期idol，恋爱是不被允许的，你之前也答应得好好的，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你说你会注意保持距离，但我认为你们之间现在的距离已经超出了安全线，所以Faye，别怪我插手。”
“你才二十一岁，感情上还不成熟，你和他最终能走到哪一步仍是一个未知，并不值得你放下事业去赌。而且以后留给你谈恋爱的时间还有很多，但是作为idol你发展的黄金时期只有这几年，所以谁更重要我希望你明白。”
可是。
宋清沅半垂着眼，眼眶酸涩。
可是，陆忱也才二十二岁啊……
却已经默默等了她十年。
如果和陆忱都走不到未来，她无法想象自己还会和谁能有以后。
许久，久到她都不知道对面是否已经挂断了电话，她终于艰难地轻轻说出口：“Lucia姐，我真的没有在和他谈恋爱。”
Lucia沉默片刻，缓和了语气：“算了，我马上到了，等下当面说，至少得先把今天这情况处理了。”
通话挂断。
宋清沅沉默地打开微博和Naver扫了眼热搜榜，苦着脸叹了口气，转过身。
陆忱不知在她身后站了多久，见她看过来后慌乱垂下视线，低着头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
他声音很轻，却溢满自责：“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没考虑周全，给你惹了麻烦。”
宋清沅浅浅弯起唇，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的头发。
“没关系的，陆忱。”
她轻轻道：“你也才二十二岁。”
“所以至少在我这里，冲动是可以的，出错也是可以的。”宋清沅嗓音轻柔，安慰地看着他，“不必事事都要做到最好，都要永远正确。不要对自己要求那么苛刻。”
“陆忱，从小到大，你已经活得够辛苦了。”
所以在我面前，你不用那么累。
包容本就是相互的，陆忱为她迁就的已经够多了，她又怎么忍心去责怪他。
“再说了，”她故作轻松地笑笑，“我们本来就还没在一起啊，对于所谓的恋情传闻，我问心无愧。”
“而且，你也是我长辈世交家的哥哥，是我的学长，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完全有立场来看我呀，你别自责了。”
陆忱怔怔地看着她，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我等下就赶回去，至少能稳住我的粉丝，也能让舆论无法确定是谁，这样你们再公关应该会容易些。”
宋清沅微蹙了下眉，拽住他的衣袖摇了摇头，说：“都这么晚了，你回去得几点了，路上也辛苦。”
陆忱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头，“没关系，我熬夜习惯了，不觉得辛苦。”
“不管怎样，”他弯了眉眼，一双桃花眼在暖色的灯光下漾起温柔的笑意，“小九，我很开心。”
“从昨天见到你开始，一直到现在。”
宋清沅鼻子酸了酸，紧紧咬住下唇。
-
“呦，回来了？”
陆忱回到基地，先去房间迅速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便来到了训练室。
欧阳还在这里等他，一见到他便不由得打趣道：“看样子是还没追到人啊？人家刚都发澄清说是和圈外好友见了个面而已。”
陆忱掀起眼皮没什么情绪地瞥了他一眼，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打开电脑。
欧阳也不恼，乐呵呵地站到他后面，手搭在他的椅背上，嘴也没停：“以前还真没看出来你居然是个情种，用现在那词怎么说的来着？恋爱脑？”
陆忱握着鼠标打开游戏客户端，淡淡瞥了他一眼，“我乐意。你别管。”
欧阳没好气地哼了声，“行行行，你别影响比赛什么都好说。我才懒得管你。”
“对了，我刚按照你说的，让小凡上你的号打了几把，待会儿你直播再露个脸，我们这边的舆论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陆忱一路回来都走的特殊贵宾通道，包裹得又严实，欧阳又特意派了辆俱乐部没公开使用过的车去接他。
一路上没给任何能认出他的机会。
“小凡，过来。”欧阳朝着房间另一边坐在电脑前面的小男生招了招手，又压低声音凑在陆忱耳边说道，“今天训练赛他发挥得不是很好，心态出了点小波动，练到现在都不肯去睡，待会儿你给开导开导。”
陆忱皱起眉，“什么时候我还要管这个了？”
“害，”欧阳拍拍他的椅背，“这不是因为人崇拜你嘛，你开导效果更好。再说之前你教皮球那小子不也教得挺好？”
陆忱无语地瞥了他一眼。
小男生已经走了过来，在一旁站得笔直，眼睛微微发亮，声音中带着紧张的微颤：“队、队长！”
他就是今年刚入队给陆忱做替补的小上单，今年刚满十八岁。
陆忱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示意他在旁边坐下。
“训练赛玩的什么英雄？”他淡淡问道。
小凡搬了把小椅子坐下，乖巧回答：“纳尔。”
“对线和打团，哪个有问题？”
小凡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答道：“……好像海哥说都有问题。”
陆忱：“……”
“等会我打的时候你在旁边认真看。”
小替补乖乖点头。
陆忱先进入排位的排队界面，又打开他电脑上长满了草的直播软件。
12月11日凌晨三点零九分，猫尾直播所有关注着IFN那位带头逃避直播的队长的观众，收到了一条感觉快几百年没收到过的开播提醒。
[您关注的主播IFN-Zeal开播啦，点击进入直播间与他互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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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忱垂着眼睫，隐下眸中一闪而过的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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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沅嘴角漾着浅浅的笑意，轻轻道：“其实原本也没想太多，就在那儿一直住着了，虽然小了点，但挺方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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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滞，抬起头，眨着眼迟疑问道：“这是……以前我直播的录音？”
陆忱耳根一红，认命般道：“……嗯。”
“哦……”
宋清沅低下头吃下一口面，嘴角偷偷翘起，含含糊糊地问：“那你喜欢这首曲子吗？”
陆忱已经调整好了心态，面色坦然地回答：“很喜欢。”
“……哦。”宋清沅鼓着两颊慢吞吞地咀嚼着，睫毛飞快地扑闪了两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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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有什么急事，没隔两分钟又打了过来。
陆忱垂眼看了屏幕两秒，微皱了下眉，还是接了起来：“什么事？”
“我的老天爷啊，大少爷你可算是接电话了。”欧阳语速飞快，“你现在在哪儿？你去韩国是去找宋小姐了？”
陆忱眉心又皱紧了些，语气很淡：“……不然呢？”
“有事说事。”
欧阳像是被他不以为意的态度噎住，气得做了个深呼吸，一口气说道：“你和宋小姐在HCM公司楼下见面被人拍到上传到网上了，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要上热搜榜了，虽然没有拍到正脸，但是评论区已经有人猜到是你了。不过还好今天晚上和二队训练赛其他人没开直播，目前没人确定你不在基地，但估计瞒不了多久，我已经让公关部时刻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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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沅咽下最后一口面，抽了张纸擦了擦嘴，站起身刚想把碗收拾了，就被挂断电话的陆忱顺手接了过去。
“我来。”
他垂着眸敛下眼中神色，低声说着，转身进了厨房。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宋清沅怔在原地几秒，无奈撇撇嘴，反正也抢不过，索性由着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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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沅懵了会儿，立刻把电话拨了回去。
“Lucia姐，怎么了吗？”
Lucia声音严肃：“Faye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宋清沅有些摸不着头脑，乖乖回答：“我在家呀，出什么事了吗？”
Lucia顿了顿，多了几分严厉，“今天谁来找你了？你喜欢的那个学长？”
宋清沅心虚地低低“嗯”了声：“姐你怎么知道了呀？”
“我怎么知道？”Lucia深吸一口气，“你说我怎么知道？你疑似恋情曝光的词条已经挂在中韩两国娱乐榜的热搜前排了，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Faye我怎么和你说的？你现在是上升期idol，恋爱是不被允许的，你之前也答应得好好的，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你说你会注意保持距离，但我认为你们之间现在的距离已经超出了安全线，所以Faye，别怪我插手。”
“你才二十一岁，感情上还不成熟，你和他最终能走到哪一步仍是一个未知，并不值得你放下事业去赌。而且以后留给你谈恋爱的时间还有很多，但是作为idol你发展的黄金时期只有这几年，所以谁更重要我希望你明白。”
可是。
宋清沅半垂着眼，眼眶酸涩。
可是，陆忱也才二十二岁啊……
却已经默默等了她十年。
如果和陆忱都走不到未来，她无法想象自己还会和谁能有以后。
许久，久到她都不知道对面是否已经挂断了电话，她终于艰难地轻轻说出口：“Lucia姐，我真的没有在和他谈恋爱。”
Lucia沉默片刻，缓和了语气：“算了，我马上到了，等下当面说，至少得先把今天这情况处理了。”
通话挂断。
宋清沅沉默地打开微博和Naver扫了眼热搜榜，苦着脸叹了口气，转过身。
陆忱不知在她身后站了多久，见她看过来后慌乱垂下视线，低着头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
他声音很轻，却溢满自责：“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没考虑周全，给你惹了麻烦。”
宋清沅浅浅弯起唇，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的头发。
“没关系的，陆忱。”
她轻轻道：“你也才二十二岁。”
“所以至少在我这里，冲动是可以的，出错也是可以的。”宋清沅嗓音轻柔，安慰地看着他，“不必事事都要做到最好，都要永远正确。不要对自己要求那么苛刻。”
“陆忱，从小到大，你已经活得够辛苦了。”
所以在我面前，你不用那么累。
包容本就是相互的，陆忱为她迁就的已经够多了，她又怎么忍心去责怪他。
“再说了，”她故作轻松地笑笑，“我们本来就还没在一起啊，对于所谓的恋情传闻，我问心无愧。”
“而且，你也是我长辈世交家的哥哥，是我的学长，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完全有立场来看我呀，你别自责了。”
陆忱怔怔地看着她，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我等下就赶回去，至少能稳住我的粉丝，也能让舆论无法确定是谁，这样你们再公关应该会容易些。”
宋清沅微蹙了下眉，拽住他的衣袖摇了摇头，说：“都这么晚了，你回去得几点了，路上也辛苦。”
陆忱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头，“没关系，我熬夜习惯了，不觉得辛苦。”
“不管怎样，”他弯了眉眼，一双桃花眼在暖色的灯光下漾起温柔的笑意，“小九，我很开心。”
“从昨天见到你开始，一直到现在。”
宋清沅鼻子酸了酸，紧紧咬住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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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忱回到基地，先去房间迅速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便来到了训练室。
欧阳还在这里等他，一见到他便不由得打趣道：“看样子是还没追到人啊？人家刚都发澄清说是和圈外好友见了个面而已。”
陆忱掀起眼皮没什么情绪地瞥了他一眼，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打开电脑。
欧阳也不恼，乐呵呵地站到他后面，手搭在他的椅背上，嘴也没停：“以前还真没看出来你居然是个情种，用现在那词怎么说的来着？恋爱脑？”
陆忱握着鼠标打开游戏客户端，淡淡瞥了他一眼，“我乐意。你别管。”
欧阳没好气地哼了声，“行行行，你别影响比赛什么都好说。我才懒得管你。”
“对了，我刚按照你说的，让小凡上你的号打了几把，待会儿你直播再露个脸，我们这边的舆论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陆忱一路回来都走的特殊贵宾通道，包裹得又严实，欧阳又特意派了辆俱乐部没公开使用过的车去接他。
一路上没给任何能认出他的机会。
“小凡，过来。”欧阳朝着房间另一边坐在电脑前面的小男生招了招手，又压低声音凑在陆忱耳边说道，“今天训练赛他发挥得不是很好，心态出了点小波动，练到现在都不肯去睡，待会儿你给开导开导。”
陆忱皱起眉，“什么时候我还要管这个了？”
“害，”欧阳拍拍他的椅背，“这不是因为人崇拜你嘛，你开导效果更好。再说之前你教皮球那小子不也教得挺好？”
陆忱无语地瞥了他一眼。
小男生已经走了过来，在一旁站得笔直，眼睛微微发亮，声音中带着紧张的微颤：“队、队长！”
他就是今年刚入队给陆忱做替补的小上单，今年刚满十八岁。
陆忱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示意他在旁边坐下。
“训练赛玩的什么英雄？”他淡淡问道。
小凡搬了把小椅子坐下，乖巧回答：“纳尔。”
“对线和打团，哪个有问题？”
小凡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答道：“……好像海哥说都有问题。”
陆忱：“……”
“等会我打的时候你在旁边认真看。”
小替补乖乖点头。
陆忱先进入排位的排队界面，又打开他电脑上长满了草的直播软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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