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你的。”他又紧接着说：“但是我说认真的，再过半个多月我就要开学了，没我陪着你晚上一个人回家可得注意点。要不以后不上晚自习了？”
简沐宁手术后为了锻炼自己的协调能力，特意步行上下学。为了保障她的安全，顾言也习惯了和她一起走。现在顾言大学快开学了，他必须先和简沐宁商量好上下学的一众事宜，和她约法三章。
简沐宁若有所思道：“不行吧，我们周测就安排在晚自习。再说我现在身体比之前强多了，又不会无缘无故晕倒。还是和之前一样吧，下了第二节晚自习我就回家。”
就是因为这个好嘛？顾言的眼皮跳了跳，“应该没人跟你一起回吧。要不让爸妈派车接送你？”
顾言的话一说出口，简沐宁就连忙摇头表示拒绝。
“不要不要，我都多大了，况且学校离家那么进，两步路的事，没必要那么大费周章的。”
简沐宁不喜欢家人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一惊一乍的，她做手术都是多久前的事了，还得一直小心翼翼的，爸妈和顾言恨不得无时无刻拘着她。
她一直都很想试试学校门口报刊亭烤的滋滋冒油的脆皮烤肠和总挑着竹篮叫卖嬢嬢做的爽口冰豆花……她顿时觉得一桌菜都不香了。
但因为顾言几次三番严正申明她是病人，不能吃这些不卫生又有刺激性的食物，每次都只能远远看一眼，就被顾言无情拉走。
简沐宁就盼着顾言赶紧开学，就再也没有人像看守犯人一样跟着她了，想想心里都乐开了花。
“拗不过你。”顾言叹了口气，知道自家妹妹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性格，也就没再坚持。
两人吃完饭后，默契地一人一边瘫在沙发上，准备看点电影来打发时间。
简沐宁一手拿着遥控器，一手抱着巨型薯片袋，一边“咔哧咔哧”嚼着薯片一边抱怨：“上次你选的电影我都看睡着了，这次听我的。”
话音刚落，她无意间看到了屏幕角落里的一部老电影。
顾言则一直在旁边专心逗狗，他把手中的球抛出一个漂亮的曲线，汤圆就屁颠屁颠地把它衔回来。
“这个好像挺好看的，之前看了一小段，正好现在补上。”简沐宁迫不及待的摁下确认键。
顾言无意抬头瞟了眼屏幕，说：“《紧急迫降》？我之前刷到过解说。注意看，眼前的这个女人叫小美，她正在……”
“嘘，拒绝剧透，我要自己把他看完。”
顾言有些无语道：“早就不记得内容了，拿个抱枕给我。”
简沐宁毫不留情地砸过去了个抱枕。
演员精湛的演技，连贯的情节让人身临其境，不由得为电影中的乘客捏一把汗。
电影正播放至高潮情节，两人的手机屏幕同时亮起，简沐宁下意识瞟了眼。
看到内容的一瞬间，她顿时觉得心神一震，呼吸急促，手机散发出的光显得她的脸色更加惨白。
简沐宁内心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隐隐约约觉得什么事情好像不对劲。
她霎时间想到了些什么，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出声：“哥，谢医生好像在这架飞机上。”
“哪个谢医生。”顾言全神贯注地看着电影，伸手远远地指了指电视屏幕，“你说的是这个？”
“不…不是，不是电影。”简沐宁举起手机，屏幕正对着顾言，“你看。”
顾言不紧不慢地偏过头。
只见新闻标题赫然写着：【由澜城飞往江城的xxxx航班坠毁，坠机原因正在调查中。】
……
与此同时，城郊谢家。
谢云程紧蹙的眉心证明他睡得并不安稳。
他又做了那个梦。
巨浪不断向他席卷而来，咸涩的海水涌进口鼻。
可是谢云程无法动身。
低头一看，他的双腿深深地陷在了沙子里，像是鬼魅的手紧紧抓住了脚踝，他越挣扎，反而陷得越深。
谢云程拼尽全力也只能绝望地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注视着少年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海岸线。
“阿杭……叶子……”
“不，别往那游。”
“快回来。”
“回来！”
谢云程想大喊，却被扼住喉咙，无论如何都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但谢云程没有放弃，依然试图挣脱。
事与愿违，不出片刻，无尽的海水便吞没了他。
突然脚下一空，恍若无物一般。
谢云程感觉身体在不断下坠，四肢也逐渐失去了知觉。
“都是你害了他们。”
“都怪你！”
海面下的光线越来越暗，全世界就像只剩他一人，只剩恶魔般的低语萦绕在耳畔。
他闭上眼，又仿佛置身于回江城的飞机上，只不过身侧多了两人。
“云程，你怎么在这。”
明明父母就在眼前，但说话的声音像是与他隔着一道墙，伴随着发动机的狰狞的呼啸声忽远忽近，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从座位上穿过，慢慢漂浮起来，而那架飞机，就像失去了动力系统一般，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向下坠落。
“爸！妈！”
骤然惊醒。
手机上十几条未接来电的提示，首页铺天盖地的空难事件报道。让他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
江城博闵外国语中学周边分布着三四所学校，一到上学时间，道路就拥堵得不得了。
简沐宁赶在最后一刻，踩着点进了学校。
爬了四楼的她正气喘吁吁地走进教室。
“沐宁，你终于来啦！就等你呢。” 她甚至都还没有坐下，前桌何倩就已经迫不及待转过身和她搭话，“我听老杨说咱们班转来了一个外省的新同学。”
老杨是一班的班长，全名叫杨抒夏，因为年纪轻轻就颇具老干部的风范，因此得名。
简沐宁一边收拾着书包一边说：“你没听错吧，不是借读生吗？”她半信半疑。
一班作为划定的试验尖子班，有借读生转入已经是一班学生习以为常的事，但从来没听过会有哪个不要命的会来他们省份挑战地狱级别难度的高考。简沐宁会怀疑何倩小道消息的真实性也不足为奇。
林倩像是猜到了简沐宁的反应，她举起三根手指，眼神泛光，笃定地说：“我打包票绝对没听错，你可以看咱们班级群，多了一个人。”
听了这话，简沐宁刚要拿出手机，急促的上课铃声准时响起。班级里的交谈声逐渐减弱，她只能被迫把手机重新放回书桌的抽屉里。
熟悉的身影走进教室，在讲台前停下。
作为第一届新高考考生，为了适应新高考的变革，他们早在高一下学期就已经选好科分好班，而现在是他们班一齐奋战高考的第二个学期，班主任也没有变动，依然是徐霞带班。
她吹了吹了自己的扩音器，调好合适大小的音量，说：“为了不耽误本学期的教学进度，假期作业由各科课代表自行安排空闲时间检查，检查结果用表格统计好。”
一早上都没见着徐霞人，还以为不查作业了呢。
教室里的气氛就在一瞬间肉眼可见低沉下去。
“闲话点到为止，接下来就正式开始本学期的第一节语文课。请同学们翻开课本，先来看第一章导言，加深对接下来的学习内容理解。”
正值八月末，这座南方小城闷热异常，不一会儿就有人已经打起了瞌睡。
简沐宁的座位在靠近走廊的那一侧，正巧是在前后两台空调冷风吹拂范围外的一块“宝地”，风扇在头顶吱呀吱呀地转，徐徐暖风更让她睡意朦胧。
在她睡着的前一秒，感觉桌子被敲了敲，迷迷糊糊睁眼发现桌上多了一个小纸团，打开一看，正是何倩丢来的。
上面写着：
【我心心念念的转学生呢？徐霞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放出来啊，老杨从来没传过假消息啊】
简沐宁转转手中的笔，若有所思地在纸条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一行字。
【或许还没办好转学手续吧】
她拿笔杆戳戳林倩的后背，趁着徐霞在板书，成功避开她的视线，完成了交接。
林倩心领神会地背过手比了个OK的手势。
下课后，班上的同学倒下去了大半，剩下的一小部分正在奋笔疾书补着作业。
简沐宁仅剩的一点电量也全部耗尽，关于转学生的事早就被抛掷脑后，她困得不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学委，别睡了，班主任找。”
班长杨抒夏怕吓醒她，俯下身轻轻推了推简沐宁的肩膀。
简沐宁短短几分钟内就做个简短的梦，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伸手摸了摸额头，没有印子。确认完毕，她就紧跟着杨抒夏出了教室。
走廊上，徐霞正和隔壁班班主任聊天，看见简沐宁和杨抒夏来了，就招手让她们上前。她缓声道：“我等会要去开个会，叫你们来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就是布置一些简单的工作。”
徐霞收起了她在平时上课时表现出的严厉的神情，换上了和蔼可亲的另一幅面孔，“班长你先去我办公室桌上取一下新学期的课表和学情安排计划，回来贴公告栏上。学委你自习课安排几个同学去图书馆一楼把咱们班的书领回来，趁早去趁早核对，去晚了又东少一本西少一本的，等学校补起码得大半个月。辛苦你们了。”
等简沐宁带着一众同学领好书并整整齐齐地码放在教室走廊上时，路过教室后门，看见了后排摆放着一套崭新的课桌凳。
真有转学生啊，倩倩你小道消息准的有点可怕了。
简沐宁内心感慨一句。
她也不免开始猜测起那位转学生的性别和外貌来。
一回头就看见何倩在向她疯狂抛媚眼，在简沐宁眼里，这滑稽表情的意思大致就是：哼，老娘说的没错吧。
简沐宁被何倩这副样子逗笑了，冲她微微点了点头。
她一时只顾着和何倩眼神交流，完全没注意身旁有人经过，那人径直走到了提前为他预留好的座位上。
可眼尖如何倩，她永远冲在吃瓜的第一线，立马就看见了一班的新成员。
简沐宁顺着何倩的眼神看去，眉头轻蹙，心想：“怎么是他？”
自习课异常安静的班级此时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后排更有几个胆大的男生，无视讲台上纪委的眼神震慑，转过身去和新同学搭话。
“你原先哪个班的？真面生，我都没怎么在学校里没见过你。”
“兄弟我看你骨骼精奇，球技一定十分了得，下了课来一把？”
一班的人不认识他，简沐宁可是和这位熟得很。
简沐宁手术后为了锻炼自己的协调能力，特意步行上下学。为了保障她的安全，顾言也习惯了和她一起走。现在顾言大学快开学了，他必须先和简沐宁商量好上下学的一众事宜，和她约法三章。
简沐宁若有所思道：“不行吧，我们周测就安排在晚自习。再说我现在身体比之前强多了，又不会无缘无故晕倒。还是和之前一样吧，下了第二节晚自习我就回家。”
就是因为这个好嘛？顾言的眼皮跳了跳，“应该没人跟你一起回吧。要不让爸妈派车接送你？”
顾言的话一说出口，简沐宁就连忙摇头表示拒绝。
“不要不要，我都多大了，况且学校离家那么进，两步路的事，没必要那么大费周章的。”
简沐宁不喜欢家人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一惊一乍的，她做手术都是多久前的事了，还得一直小心翼翼的，爸妈和顾言恨不得无时无刻拘着她。
她一直都很想试试学校门口报刊亭烤的滋滋冒油的脆皮烤肠和总挑着竹篮叫卖嬢嬢做的爽口冰豆花……她顿时觉得一桌菜都不香了。
但因为顾言几次三番严正申明她是病人，不能吃这些不卫生又有刺激性的食物，每次都只能远远看一眼，就被顾言无情拉走。
简沐宁就盼着顾言赶紧开学，就再也没有人像看守犯人一样跟着她了，想想心里都乐开了花。
“拗不过你。”顾言叹了口气，知道自家妹妹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性格，也就没再坚持。
两人吃完饭后，默契地一人一边瘫在沙发上，准备看点电影来打发时间。
简沐宁一手拿着遥控器，一手抱着巨型薯片袋，一边“咔哧咔哧”嚼着薯片一边抱怨：“上次你选的电影我都看睡着了，这次听我的。”
话音刚落，她无意间看到了屏幕角落里的一部老电影。
顾言则一直在旁边专心逗狗，他把手中的球抛出一个漂亮的曲线，汤圆就屁颠屁颠地把它衔回来。
“这个好像挺好看的，之前看了一小段，正好现在补上。”简沐宁迫不及待的摁下确认键。
顾言无意抬头瞟了眼屏幕，说：“《紧急迫降》？我之前刷到过解说。注意看，眼前的这个女人叫小美，她正在……”
“嘘，拒绝剧透，我要自己把他看完。”
顾言有些无语道：“早就不记得内容了，拿个抱枕给我。”
简沐宁毫不留情地砸过去了个抱枕。
演员精湛的演技，连贯的情节让人身临其境，不由得为电影中的乘客捏一把汗。
电影正播放至高潮情节，两人的手机屏幕同时亮起，简沐宁下意识瞟了眼。
看到内容的一瞬间，她顿时觉得心神一震，呼吸急促，手机散发出的光显得她的脸色更加惨白。
简沐宁内心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隐隐约约觉得什么事情好像不对劲。
她霎时间想到了些什么，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出声：“哥，谢医生好像在这架飞机上。”
“哪个谢医生。”顾言全神贯注地看着电影，伸手远远地指了指电视屏幕，“你说的是这个？”
“不…不是，不是电影。”简沐宁举起手机，屏幕正对着顾言，“你看。”
顾言不紧不慢地偏过头。
只见新闻标题赫然写着：【由澜城飞往江城的xxxx航班坠毁，坠机原因正在调查中。】
……
与此同时，城郊谢家。
谢云程紧蹙的眉心证明他睡得并不安稳。
他又做了那个梦。
巨浪不断向他席卷而来，咸涩的海水涌进口鼻。
可是谢云程无法动身。
低头一看，他的双腿深深地陷在了沙子里，像是鬼魅的手紧紧抓住了脚踝，他越挣扎，反而陷得越深。
谢云程拼尽全力也只能绝望地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注视着少年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海岸线。
“阿杭……叶子……”
“不，别往那游。”
“快回来。”
“回来！”
谢云程想大喊，却被扼住喉咙，无论如何都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但谢云程没有放弃，依然试图挣脱。
事与愿违，不出片刻，无尽的海水便吞没了他。
突然脚下一空，恍若无物一般。
谢云程感觉身体在不断下坠，四肢也逐渐失去了知觉。
“都是你害了他们。”
“都怪你！”
海面下的光线越来越暗，全世界就像只剩他一人，只剩恶魔般的低语萦绕在耳畔。
他闭上眼，又仿佛置身于回江城的飞机上，只不过身侧多了两人。
“云程，你怎么在这。”
明明父母就在眼前，但说话的声音像是与他隔着一道墙，伴随着发动机的狰狞的呼啸声忽远忽近，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从座位上穿过，慢慢漂浮起来，而那架飞机，就像失去了动力系统一般，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向下坠落。
“爸！妈！”
骤然惊醒。
手机上十几条未接来电的提示，首页铺天盖地的空难事件报道。让他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
江城博闵外国语中学周边分布着三四所学校，一到上学时间，道路就拥堵得不得了。
简沐宁赶在最后一刻，踩着点进了学校。
爬了四楼的她正气喘吁吁地走进教室。
“沐宁，你终于来啦！就等你呢。” 她甚至都还没有坐下，前桌何倩就已经迫不及待转过身和她搭话，“我听老杨说咱们班转来了一个外省的新同学。”
老杨是一班的班长，全名叫杨抒夏，因为年纪轻轻就颇具老干部的风范，因此得名。
简沐宁一边收拾着书包一边说：“你没听错吧，不是借读生吗？”她半信半疑。
一班作为划定的试验尖子班，有借读生转入已经是一班学生习以为常的事，但从来没听过会有哪个不要命的会来他们省份挑战地狱级别难度的高考。简沐宁会怀疑何倩小道消息的真实性也不足为奇。
林倩像是猜到了简沐宁的反应，她举起三根手指，眼神泛光，笃定地说：“我打包票绝对没听错，你可以看咱们班级群，多了一个人。”
听了这话，简沐宁刚要拿出手机，急促的上课铃声准时响起。班级里的交谈声逐渐减弱，她只能被迫把手机重新放回书桌的抽屉里。
熟悉的身影走进教室，在讲台前停下。
作为第一届新高考考生，为了适应新高考的变革，他们早在高一下学期就已经选好科分好班，而现在是他们班一齐奋战高考的第二个学期，班主任也没有变动，依然是徐霞带班。
她吹了吹了自己的扩音器，调好合适大小的音量，说：“为了不耽误本学期的教学进度，假期作业由各科课代表自行安排空闲时间检查，检查结果用表格统计好。”
一早上都没见着徐霞人，还以为不查作业了呢。
教室里的气氛就在一瞬间肉眼可见低沉下去。
“闲话点到为止，接下来就正式开始本学期的第一节语文课。请同学们翻开课本，先来看第一章导言，加深对接下来的学习内容理解。”
正值八月末，这座南方小城闷热异常，不一会儿就有人已经打起了瞌睡。
简沐宁的座位在靠近走廊的那一侧，正巧是在前后两台空调冷风吹拂范围外的一块“宝地”，风扇在头顶吱呀吱呀地转，徐徐暖风更让她睡意朦胧。
在她睡着的前一秒，感觉桌子被敲了敲，迷迷糊糊睁眼发现桌上多了一个小纸团，打开一看，正是何倩丢来的。
上面写着：
【我心心念念的转学生呢？徐霞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放出来啊，老杨从来没传过假消息啊】
简沐宁转转手中的笔，若有所思地在纸条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一行字。
【或许还没办好转学手续吧】
她拿笔杆戳戳林倩的后背，趁着徐霞在板书，成功避开她的视线，完成了交接。
林倩心领神会地背过手比了个OK的手势。
下课后，班上的同学倒下去了大半，剩下的一小部分正在奋笔疾书补着作业。
简沐宁仅剩的一点电量也全部耗尽，关于转学生的事早就被抛掷脑后，她困得不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学委，别睡了，班主任找。”
班长杨抒夏怕吓醒她，俯下身轻轻推了推简沐宁的肩膀。
简沐宁短短几分钟内就做个简短的梦，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伸手摸了摸额头，没有印子。确认完毕，她就紧跟着杨抒夏出了教室。
走廊上，徐霞正和隔壁班班主任聊天，看见简沐宁和杨抒夏来了，就招手让她们上前。她缓声道：“我等会要去开个会，叫你们来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就是布置一些简单的工作。”
徐霞收起了她在平时上课时表现出的严厉的神情，换上了和蔼可亲的另一幅面孔，“班长你先去我办公室桌上取一下新学期的课表和学情安排计划，回来贴公告栏上。学委你自习课安排几个同学去图书馆一楼把咱们班的书领回来，趁早去趁早核对，去晚了又东少一本西少一本的，等学校补起码得大半个月。辛苦你们了。”
等简沐宁带着一众同学领好书并整整齐齐地码放在教室走廊上时，路过教室后门，看见了后排摆放着一套崭新的课桌凳。
真有转学生啊，倩倩你小道消息准的有点可怕了。
简沐宁内心感慨一句。
她也不免开始猜测起那位转学生的性别和外貌来。
一回头就看见何倩在向她疯狂抛媚眼，在简沐宁眼里，这滑稽表情的意思大致就是：哼，老娘说的没错吧。
简沐宁被何倩这副样子逗笑了，冲她微微点了点头。
她一时只顾着和何倩眼神交流，完全没注意身旁有人经过，那人径直走到了提前为他预留好的座位上。
可眼尖如何倩，她永远冲在吃瓜的第一线，立马就看见了一班的新成员。
简沐宁顺着何倩的眼神看去，眉头轻蹙，心想：“怎么是他？”
自习课异常安静的班级此时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后排更有几个胆大的男生，无视讲台上纪委的眼神震慑，转过身去和新同学搭话。
“你原先哪个班的？真面生，我都没怎么在学校里没见过你。”
“兄弟我看你骨骼精奇，球技一定十分了得，下了课来一把？”
一班的人不认识他，简沐宁可是和这位熟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