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林知恒没有动。
身前的人越来越放肆，屋里的灯灭下去——定时系统，每晚十二点五十准时熄灭。
长发扫过手背，她紧紧揽住他的脖颈，身体像是无骨的水。
印着电影logo的t恤压在他们之间。
十分熟悉的身体。曾无数次拥抱。但此时此刻，林知恒没有动。
他身体僵硬，不明白许栗知。
但心里的防线在一点点蚕食，他脖颈血管凸起，耳尖泛起潮红。
林知恒想起大三那年。他在实验室完成最后的课题。江城多雨，暴雨总是转瞬就至。
那次不同，窗外还刮起狂风，有树枝打在玻璃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忽然，实验室内灯灭，连同控制器都熄灭，四下瞬间俱静。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
今晚实验室就剩下他一个人，许栗知在外面等了太久，被他私自放了进来。
现在停电了。“荔枝？”他问了一句。
凭借印象朝门口的方向移动，路途中，感觉有人撞在自己身侧，那人脚步被绊了下，正要摔倒，被他一把捞住胳膊拽起来。
他就势抱住她。
身体发烫，外头潮气上涌，他顿了顿，没有犹豫，手臂使劲，将她直接抱上实验台。
他站在她身前，下一刻吻了下去。暴力，肆虐，倾泻着感情。年少炽烈单纯的情感，在那一刻全然被点燃。
而今天，许栗知如法炮制。
……
一夜而过。
林知恒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套间的卧房里。
瓷白的天花板上悬着一直琉璃吊灯。窗前的遮光帘将外头的光遮挡的严严实实，他按了按太阳穴，捞过床头的手机一看，上午十点。
许栗知不在。
视线移动，床前的小横桌上，放着半瓶喝过的水。
失眠了很久对他，昨夜难得睡意深沉。
此时此刻，许栗知正坐在一楼酒店大堂，面前的桌上放着一杯冰咖啡。
她唇角含笑，正在和阿南聊天。
电话卡是酒店代买送来的，电话打给阿南时，被挂断了，但没多久，又被打回来。
此刻电话里的阿南分外沉默。
之前她不敢得罪谢远，把许栗知的事全盘告知，没想到转头两个人和好。传闻里，说她是小谢总的情人。
思及此……阿南突然听到，许栗知又有事求她。一点没犹豫，直接答应下来。
传闻都是的，她哪个都不敢得罪。
许栗知说，她想越过谢远，请她爆一个料，甚至要求连同荒山那次，一起爆。
阿南顿了顿，没问原因，应下了。
下午两点，荒山事件结尾，六个字高居热搜首榜。
男主角是极光的林知恒。
——白暮坤想让白澈借她的热度，许栗知思虑过，林知恒和白澈同属于极光，且两个人……外形也有些相似。
她察觉到，昨晚发布会后，白暮坤方就开始造势，用首映礼白暮坤无意中说出的那两句话，伙同娱乐号煽动氛围，于是她设计让今天男主人公易主，阿南的料横空出世，甚至配上了照片，铺天盖地的热度拦腰斩断，移花接木到另一个人身上。
白暮坤得到消息时，气得手抖。
本来该属于白澈的风头被林知恒抢了。
——极光前总负责人，担任过许栗知新剧的顾问，新词条一波一波涌上热搜。
许栗知宁可挖开自己，也不给白澈一口汤喝。
半晌后，让保姆将轮椅推到窗边，外头天光乍白，早晨那点阴沉荡然无存，他打量许久，然后说：“这小姑娘对自己够狠。以后少得罪。”
与此同时，看到热搜的白毛两眼放光。
许栗知是易热体质，一月上三次热搜。见到铺天盖地的热度席卷，白毛赶紧见缝插针，在八个词条中间，官宣她为新一期的飞行嘉宾，抢占第九个热搜。
再爆开一个词条后，谢远的电话已经被手底下的公关公司打爆。
公关人员满脸愁苦，觉得这俩人有毛病，之前内讧，闹成那样，结果转眼又续约，谢远公关手段高明，却也不愿意搭理烂摊子，用钱让他们收拾这堆烂摊子。
这也算了，毕竟钱够，只是现在……在没通知的情况下，这又是什么情况？
这位林顾问又是什么神仙？
……
晚上，聚散酒吧。
许栗知两瓶酒下肚，喝的烂醉，身子倚在窗边，吹外头的冷风。她伸手撩开耳边的发丝，去够外头的窗帘，忽然被一只手捉住手腕，她挣脱不得，茫然抬起眼，发现身边来的人是软凝。
软凝蹙眉，拿了根发圈，把她披在身后的长发绾起，又把窗户关上。
屋内空调温度开的很低，她又去找遥控器，调高了温度。
她比许栗知出道早。网红出身，后来拍小成本网剧，第一部好点的本子，是在许栗知那部爆红的仙侠剧里演女四号。
然而就是拍那部戏时，她被里头一位男角色欺负，拦在回酒店的路上，许栗知正好路过，当即就给她解围——她解围方式粗暴，直接甩了那男的一闷棍。
她和她助理眼见就要挨打，是谢总一通电话平息了那件事。
后来她请许栗知来她放车上喝汤，她妈妈煲汤手艺很好，从此二人友谊深厚缔结。
许栗知和宋志安关系好，常来聚散酒吧。软凝和宋志安关系也不差。早上看了许栗知的新闻，晚上就找过来。
“一猜你就在这儿。”她叹了口气。
许栗知走到今天并不算顺，横空出世，运气爆棚，挨得骂呈正比增加。最严重的时候，她连快递都停了。那阵子，许栗知精神状态不好，总是喝酒。但她又说，人有得失，她得到那么多，挨骂才安心，不然感觉一切都像是镜花水月。
嘴上是坦然了，但手里的酒却一杯没舍得没落下。于是阿南就陪她。
其实她一路也不顺，小时候被人夸漂亮，进圈后，却被挑剔个没完。但陪着许栗知的几杯酒水入喉，她又觉得许栗知说得对，人有得失，那都是她应该的。
后来她遇见难事，许栗知也过来陪她。
那阵子，软凝总觉得不对劲，明明遇见事的是她，但她却觉得，自己居然总能从许栗知的眼里看出一丝……不逊于她的绝望。
她不知道她的过去，甚至网上都搜索不出。
到今天，她才听说了所谓的“极光实验室”。
这名字乍听有些茫然，了解后，才知道是很厉害的基因项目发源地。许栗知那里从事的都是保密项目，所以难查到。
但近期极光解禁，那些项目被拿到明面上，加上白暮坤那句话，更是一点都再藏不住了。
见那双眼逐渐清明起来，软凝问：“清醒了点？”
许栗知喝酒不会喝多，她知道自己酒量不行，有时候会借着醉酒发发疯，过一会儿心里舒服了也就好了。
“嗯。”许栗知说。
软凝将“林知恒”三个字压在舌尖，外头风言风语传得厉害，她好奇，但不敢直接问，于是问：“听说你要上白毛的综艺？”
许栗知：“嗯。”
软凝道：“他们家那个综艺已经变成荒野求生了……野营看久了没看头，逐渐严苛，已经有两个嘉宾身体不适要退出，你确定你能吃得消吗？”
许栗知说：“骑虎难下。”
软凝：“怎么说？”
许栗知：“我拒绝了历万的本子。”
软凝睁大眼：“哪个历万？是我知道的那个吗？你疯了。”
许栗知到：“放心，历万的本子没我一定扑。”
软凝顿了顿，比了个大拇指，感叹：“够自信。我喜欢。”
许栗知不像传闻中那么软弱。至少在软凝这来看是这样。她身上有种野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认准的事也不回头。她拒绝厉万，肯定有自己的计划。
软凝甚至还有点期待。
“今天为什么喝这么多？”终于到这一题，软凝旁敲侧击，小心翼翼地看向许栗知。
说到这，许栗知认命一样又捞起一只杯子。里头的酒水在灯下泛荧亮的光。
“你不懂，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一饮而尽。
软凝乘胜追击：“真是因为那个……林知恒？”
两个人同属极光，很难不有纠缠。而且，今天软凝得知，那位林顾问前不久还在许栗知的新剧里任职，“谢远知道他么？”
“啪嗒”
许栗知和软凝都是坐在地板上，此刻，本来倚在沙发上的半侧身子，突然摊倒。
她整个人忽然昏睡过去，那个玻璃罐从松开的指尖里掉在地板上。
“……”
“？”
软凝觉得不对劲。
正要去拉她，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这可是顶级vip包厢，一般不按服务铃，没人敢进。软凝皱眉，正要起身，却见门已经被人打开。
宋志安过来架住她，发现她没喝酒，有点尴尬地嘴硬道：“阿凝，你喝多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啊？”
软凝道：“我没喝。我来看荔枝。”
宋志安道：“她有人管。”
软凝：“？”
目光一转，这才发现门口还有人，身形修长，穿t恤长裤，露出的下颌线有些凌厉，等他走近，软凝对上他的目光，发现这人五官出挑，尤其那双眼睛，格外好看。
随后整个人一愣，这人很眼熟。
呃，今天在热搜上看到过好几次。是许栗知的那个绯闻对象，林知恒。
软凝：“你、你们。”
有点结巴，最后被宋志安扶起来后，作罢一样叹道，“算了。封口费看着给吧，我尽量不说。”
太劲爆了，她这算女顶流绯闻的第一目击证人了吧。
林知恒皱眉，抬起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张黄色的纸，仔细看，是复印单，上头有好长一串数字。
软凝不太明白。
林知恒说：“这店我开的。她砸了我不少东西，我来讨债的。”
软凝：“啊？”
宋志安打圆场：“他们私事，来来来，今天你的单我请，倩倩也在，我们先下去。”
软凝就这样被半劝着带走。
门合上的瞬间，屋里又安静下来。
少了人，温度也低了些，林知恒目光落在桌上，桌上空了好几瓶酒，他把账单随意一放，蹲下来。
捞住许栗知的胳膊，她顺势就倒在他怀里。
睡梦中的她，眼睫自然垂落，像是无骨的蝴蝶。
林知恒安静地打量了两眼，然后打横抱起，离开了包厢。
从早上在她的套间里醒过来，到现在他都没再见过她。
为什么要跑？不敢见么？
林知恒没有动。
身前的人越来越放肆，屋里的灯灭下去——定时系统，每晚十二点五十准时熄灭。
长发扫过手背，她紧紧揽住他的脖颈，身体像是无骨的水。
印着电影logo的t恤压在他们之间。
十分熟悉的身体。曾无数次拥抱。但此时此刻，林知恒没有动。
他身体僵硬，不明白许栗知。
但心里的防线在一点点蚕食，他脖颈血管凸起，耳尖泛起潮红。
林知恒想起大三那年。他在实验室完成最后的课题。江城多雨，暴雨总是转瞬就至。
那次不同，窗外还刮起狂风，有树枝打在玻璃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忽然，实验室内灯灭，连同控制器都熄灭，四下瞬间俱静。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
今晚实验室就剩下他一个人，许栗知在外面等了太久，被他私自放了进来。
现在停电了。“荔枝？”他问了一句。
凭借印象朝门口的方向移动，路途中，感觉有人撞在自己身侧，那人脚步被绊了下，正要摔倒，被他一把捞住胳膊拽起来。
他就势抱住她。
身体发烫，外头潮气上涌，他顿了顿，没有犹豫，手臂使劲，将她直接抱上实验台。
他站在她身前，下一刻吻了下去。暴力，肆虐，倾泻着感情。年少炽烈单纯的情感，在那一刻全然被点燃。
而今天，许栗知如法炮制。
……
一夜而过。
林知恒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套间的卧房里。
瓷白的天花板上悬着一直琉璃吊灯。窗前的遮光帘将外头的光遮挡的严严实实，他按了按太阳穴，捞过床头的手机一看，上午十点。
许栗知不在。
视线移动，床前的小横桌上，放着半瓶喝过的水。
失眠了很久对他，昨夜难得睡意深沉。
此时此刻，许栗知正坐在一楼酒店大堂，面前的桌上放着一杯冰咖啡。
她唇角含笑，正在和阿南聊天。
电话卡是酒店代买送来的，电话打给阿南时，被挂断了，但没多久，又被打回来。
此刻电话里的阿南分外沉默。
之前她不敢得罪谢远，把许栗知的事全盘告知，没想到转头两个人和好。传闻里，说她是小谢总的情人。
思及此……阿南突然听到，许栗知又有事求她。一点没犹豫，直接答应下来。
传闻都是的，她哪个都不敢得罪。
许栗知说，她想越过谢远，请她爆一个料，甚至要求连同荒山那次，一起爆。
阿南顿了顿，没问原因，应下了。
下午两点，荒山事件结尾，六个字高居热搜首榜。
男主角是极光的林知恒。
——白暮坤想让白澈借她的热度，许栗知思虑过，林知恒和白澈同属于极光，且两个人……外形也有些相似。
她察觉到，昨晚发布会后，白暮坤方就开始造势，用首映礼白暮坤无意中说出的那两句话，伙同娱乐号煽动氛围，于是她设计让今天男主人公易主，阿南的料横空出世，甚至配上了照片，铺天盖地的热度拦腰斩断，移花接木到另一个人身上。
白暮坤得到消息时，气得手抖。
本来该属于白澈的风头被林知恒抢了。
——极光前总负责人，担任过许栗知新剧的顾问，新词条一波一波涌上热搜。
许栗知宁可挖开自己，也不给白澈一口汤喝。
半晌后，让保姆将轮椅推到窗边，外头天光乍白，早晨那点阴沉荡然无存，他打量许久，然后说：“这小姑娘对自己够狠。以后少得罪。”
与此同时，看到热搜的白毛两眼放光。
许栗知是易热体质，一月上三次热搜。见到铺天盖地的热度席卷，白毛赶紧见缝插针，在八个词条中间，官宣她为新一期的飞行嘉宾，抢占第九个热搜。
再爆开一个词条后，谢远的电话已经被手底下的公关公司打爆。
公关人员满脸愁苦，觉得这俩人有毛病，之前内讧，闹成那样，结果转眼又续约，谢远公关手段高明，却也不愿意搭理烂摊子，用钱让他们收拾这堆烂摊子。
这也算了，毕竟钱够，只是现在……在没通知的情况下，这又是什么情况？
这位林顾问又是什么神仙？
……
晚上，聚散酒吧。
许栗知两瓶酒下肚，喝的烂醉，身子倚在窗边，吹外头的冷风。她伸手撩开耳边的发丝，去够外头的窗帘，忽然被一只手捉住手腕，她挣脱不得，茫然抬起眼，发现身边来的人是软凝。
软凝蹙眉，拿了根发圈，把她披在身后的长发绾起，又把窗户关上。
屋内空调温度开的很低，她又去找遥控器，调高了温度。
她比许栗知出道早。网红出身，后来拍小成本网剧，第一部好点的本子，是在许栗知那部爆红的仙侠剧里演女四号。
然而就是拍那部戏时，她被里头一位男角色欺负，拦在回酒店的路上，许栗知正好路过，当即就给她解围——她解围方式粗暴，直接甩了那男的一闷棍。
她和她助理眼见就要挨打，是谢总一通电话平息了那件事。
后来她请许栗知来她放车上喝汤，她妈妈煲汤手艺很好，从此二人友谊深厚缔结。
许栗知和宋志安关系好，常来聚散酒吧。软凝和宋志安关系也不差。早上看了许栗知的新闻，晚上就找过来。
“一猜你就在这儿。”她叹了口气。
许栗知走到今天并不算顺，横空出世，运气爆棚，挨得骂呈正比增加。最严重的时候，她连快递都停了。那阵子，许栗知精神状态不好，总是喝酒。但她又说，人有得失，她得到那么多，挨骂才安心，不然感觉一切都像是镜花水月。
嘴上是坦然了，但手里的酒却一杯没舍得没落下。于是阿南就陪她。
其实她一路也不顺，小时候被人夸漂亮，进圈后，却被挑剔个没完。但陪着许栗知的几杯酒水入喉，她又觉得许栗知说得对，人有得失，那都是她应该的。
后来她遇见难事，许栗知也过来陪她。
那阵子，软凝总觉得不对劲，明明遇见事的是她，但她却觉得，自己居然总能从许栗知的眼里看出一丝……不逊于她的绝望。
她不知道她的过去，甚至网上都搜索不出。
到今天，她才听说了所谓的“极光实验室”。
这名字乍听有些茫然，了解后，才知道是很厉害的基因项目发源地。许栗知那里从事的都是保密项目，所以难查到。
但近期极光解禁，那些项目被拿到明面上，加上白暮坤那句话，更是一点都再藏不住了。
见那双眼逐渐清明起来，软凝问：“清醒了点？”
许栗知喝酒不会喝多，她知道自己酒量不行，有时候会借着醉酒发发疯，过一会儿心里舒服了也就好了。
“嗯。”许栗知说。
软凝将“林知恒”三个字压在舌尖，外头风言风语传得厉害，她好奇，但不敢直接问，于是问：“听说你要上白毛的综艺？”
许栗知：“嗯。”
软凝道：“他们家那个综艺已经变成荒野求生了……野营看久了没看头，逐渐严苛，已经有两个嘉宾身体不适要退出，你确定你能吃得消吗？”
许栗知说：“骑虎难下。”
软凝：“怎么说？”
许栗知：“我拒绝了历万的本子。”
软凝睁大眼：“哪个历万？是我知道的那个吗？你疯了。”
许栗知到：“放心，历万的本子没我一定扑。”
软凝顿了顿，比了个大拇指，感叹：“够自信。我喜欢。”
许栗知不像传闻中那么软弱。至少在软凝这来看是这样。她身上有种野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认准的事也不回头。她拒绝厉万，肯定有自己的计划。
软凝甚至还有点期待。
“今天为什么喝这么多？”终于到这一题，软凝旁敲侧击，小心翼翼地看向许栗知。
说到这，许栗知认命一样又捞起一只杯子。里头的酒水在灯下泛荧亮的光。
“你不懂，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一饮而尽。
软凝乘胜追击：“真是因为那个……林知恒？”
两个人同属极光，很难不有纠缠。而且，今天软凝得知，那位林顾问前不久还在许栗知的新剧里任职，“谢远知道他么？”
“啪嗒”
许栗知和软凝都是坐在地板上，此刻，本来倚在沙发上的半侧身子，突然摊倒。
她整个人忽然昏睡过去，那个玻璃罐从松开的指尖里掉在地板上。
“……”
“？”
软凝觉得不对劲。
正要去拉她，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这可是顶级vip包厢，一般不按服务铃，没人敢进。软凝皱眉，正要起身，却见门已经被人打开。
宋志安过来架住她，发现她没喝酒，有点尴尬地嘴硬道：“阿凝，你喝多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啊？”
软凝道：“我没喝。我来看荔枝。”
宋志安道：“她有人管。”
软凝：“？”
目光一转，这才发现门口还有人，身形修长，穿t恤长裤，露出的下颌线有些凌厉，等他走近，软凝对上他的目光，发现这人五官出挑，尤其那双眼睛，格外好看。
随后整个人一愣，这人很眼熟。
呃，今天在热搜上看到过好几次。是许栗知的那个绯闻对象，林知恒。
软凝：“你、你们。”
有点结巴，最后被宋志安扶起来后，作罢一样叹道，“算了。封口费看着给吧，我尽量不说。”
太劲爆了，她这算女顶流绯闻的第一目击证人了吧。
林知恒皱眉，抬起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张黄色的纸，仔细看，是复印单，上头有好长一串数字。
软凝不太明白。
林知恒说：“这店我开的。她砸了我不少东西，我来讨债的。”
软凝：“啊？”
宋志安打圆场：“他们私事，来来来，今天你的单我请，倩倩也在，我们先下去。”
软凝就这样被半劝着带走。
门合上的瞬间，屋里又安静下来。
少了人，温度也低了些，林知恒目光落在桌上，桌上空了好几瓶酒，他把账单随意一放，蹲下来。
捞住许栗知的胳膊，她顺势就倒在他怀里。
睡梦中的她，眼睫自然垂落，像是无骨的蝴蝶。
林知恒安静地打量了两眼，然后打横抱起，离开了包厢。
从早上在她的套间里醒过来，到现在他都没再见过她。
为什么要跑？不敢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