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口
工作日，马路是个忙碌的地方，姬如雪坐在他常坐的位置撑着脸发呆。
路人来来往往，汽车走走停停。她好像明白李星云喜欢坐在这里的原因了。
李晔：“宁城的那边的项目你打算派谁去？”
“还没想好，”李星云囫囵的刨了两口粥，“毕竟您打算把分公司设在那边的话，派谁去走这一步这很重要。”
“不是说了饭桌上不工作的嘛，”一大早上吃个早饭这爷俩就开始说个不停，念得关蕾脑瓜子有些疼，“要聊工作去书房谈，在这说真让人吃不下去。”
李晔给儿子使了个眼色，自己则退居一旁，给他后背支援。
“妈，我们错了，”李星云赶紧给她碗里夹了个小笼包，露出狗腿子似的笑，“大早上的，别不高兴嘛。”
关蕾：“少来，①看你这谄媚的样子就胃疼。”
“不过今天我生日，你们都回来早点，别逼我发火啊。”
李晔：“那必须的。”
李星云跟着帮腔，“都记着呢，忘不了。”
汽车的胶皮**碾过沥青上的凸起，磨出滚滚的响声，李星云靠着后座，斜看着窗外的一切。
车平稳的走过，玻璃外不断有楼宇远去，也不断有灯火袭来。这样美的早晨，应该就这样开下去，一路看下去，如果不上班的话。
李晔：“怎么，还没睡醒？”
“还行，就是感觉头有些重”李星云坐起来，沉肩呼了口气，“昨晚的写项目书，查了点资料。”
“以后记得早点睡，年轻人以事业为重是好事，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当时我。”
“到了，咱们该下车了爸”再不拦住他这老干部的话腔李星云怕自己被催睡着了。
面前的这座高楼身上的那几个大字依然那么明亮，只不过如今面对这几个字的李星云镇定从容，当初的青涩和不安已然褪去。
电梯向上提速的瞬间，李星云觉得头越来越疼，整个人有着某种头重脚轻的违和感。
脑袋里嗡嗡呜呜，耳鼓鸣响，就像是站在顶楼被东风往复侵袭肆虐的感觉，脑子里横冲直撞着一阵风的力道，刮得他都走不出一条直线。
“李总，你没事吧？”金秘看着李星云的状态不太对劲。
李星云：“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
他拐进办公室，径直朝书桌去，右手边的抽屉里面放了抑制剂。虽然这感觉不像易感期，但这座楼里面的人性别混杂，李星云觉得还是注射一支抑制剂以防万一比较好。
果不其然，罗勒的味道都有些溢出来了。
“诶，你说那个二十块还来吗？哪天来啊？”小方催促着。
叶子捏着毛巾把杯子擦干，“不知道，他又没说。”
他又说，“你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
“你看雪儿姐，坐在那发呆发了有二十分钟了，”小方撞了撞叶子的肩，戏谑道，“会不会是得了人家说的——相思病。”
叶子：“人家才四天没来，不至于吧。”
“四天，大半个星期了，”小方瞪得愣圆，张牙舞爪的比划，“他现在不应该乘胜追击，一举成功嘛。”
“我是想着他要是和雪儿姐早点成了，这样那个傅新就不用隔三差五的来店里烦店长了。”
叶子：“有道理，碰上傅新这种男生确实挺烦的。”
小方：“是吧，也就店长好脾气。”
闲聊、工作，然后又闲聊，上班族的时间被余晖绮丽的红烧个了支离破碎......
金秘看李星云连连捏了几下鼻根，关切的说，“你的脸色不太好，需不需要先我送你去医院。”
李星云摆了摆手，“没事，你在迎春大道停一下吧，我有点事。”
金秘：“真的可以吗？下班了您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吧，而且今天不是你母亲的生日的嘛。”
“没关系，我去那边取点东西。”李星云道。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两人一语成谶，此刻只能木讷的站在一旁，看着正往店内走的傅新。
“他怎么又来了，烦不烦啊。”
“你来干什么？”姬如雪瞥了他一眼。
傅新的唇开合着，他看了眼姬如雪的电店员，尽管有些尴尬，但想了想他还是开口了。
“雪儿，我是真的有话对你说，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敌意。”
姬如雪端起盘子，直接略过他走开，“我们没什么好说的，请你离开别耽误我做生意。”
“雪儿！”傅新一把拽住姬如雪，他的力量有些大，弄得姬如雪被按住的地方有些疼。
姬如雪：“松开。”
“我靠，你想干嘛。”叶子和小方几步跑上去，想帮她解围。
人多了，拉扯起来不好看，傅新只好把人松开了。
“咱们好好聊聊一次吧，这次之后我再也不来打扰你了。”他道。
左右是避不开了，姬如雪无奈答应了，“小方，你去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起来。”
“可以给我们一点空间吗？”傅新又要求道。
小方呵斥着，“什么空间，就在这说。免得你仗着力气大就对雪儿姐动手动脚的。”
姬如雪知道他在忌惮什么，其实发生那样的事，谁是谁非彼此都心知肚明。
“里间进的货还没清点，你们去点一下吧。”
这算是她给傅新的最后一丝体面和宽容了，姬如雪想。
“我们复合吧，雪儿。”傅新开口第一句就让人始料未及。
姬如雪愣了两秒，然后忍不住大笑起来，“你该不会喝醉了吧，说什么胡话呢。”
“你觉得咱们还有可能回去吗。”
傅新：“以前是我不好，我道歉，雪儿，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他揪着自己的领子，说得可怜兮兮，但每靠近一步，姬如雪就厌恶的退一步。
“之前在手机上我就说了，不想再见到你，可你还是找上门来，”姬如雪上挑的目光，表情凶狠，那眼神仿佛在看什么垃圾似的，“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觉得我现在只需要警察的帮助。”
她手伸进口袋，想摸出手机，动作却被扑上来的傅新打断。
“小心！”
李星云一把抓住姬如雪的腕骨，把她往自己这边拽。
“没事吧？”
姬如雪后知后觉，“你怎么来了？”
李星云有些不快，他往前站了些，挡住姬如雪，“幸好我来了。”
傅新：“李总，你这么在这里了。”
“你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行。”李星云的语气听着很冲。
“对不起雪儿，吓到你了，”硬的不行，傅新又开始那份哭丧模式，“其实我最近一直睡不好，我每天都在后悔。”
李星云解开腕扣，把自己的东西往一旁的椅子上一挂，道，“怎么，想求复合啊？”
李星云今天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有些人的脸皮比城墙还厚，他眼睛一眨，闪过微许嘲讽的笑意。
“你配吗？”李星云看了眼姬如雪的神色，见她无事所以便说得更大胆了，“也不知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和同事暧昧不清。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碰她！”
他话音又转，“哦，该不会是分手了之后同时被同事看清真面具，哪头都没捞着所以又跑到雪儿面前来卖惨求复合。”
李星云一语惊醒梦中人，姬如雪明白了事情的全部头尾。
“雪儿，你别听他胡说，我是喜欢你的，我是真心喜欢”
“真心？”姬如雪的嘴角弯出一个轻蔑的弧度，“你居然也好意思说真心？”
“之前我就说过很多次自己不喜欢突然袭击式的亲昵；不喜欢看足球喜欢打羽毛球；最讨厌吃丝瓜，可你记住了哪样？”
李星云看着姬如雪攥得发抖的拳头，太阳穴忍不住跟着跳动似的疼。
姬如雪：“你告诉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做到了哪一样？”
傅新指着人，倒打一耙，“原来你之前的温柔都是装的。”
“是，和你在一起我很不开心！”姬如雪直截了当，她恶狠狠的说，“但这段感情我问心无愧。”
“无愧？姬如雪，你说得轻巧，”傅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好像找到了新的突破口，“那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管你屁事。”李星云剜了人一眼。
傅新还是不死心，“为什么餐厅那天你们就像今天这样巧就偏偏刚好在一起？为什么你去外地培训回来就突然对我冷淡了？为什么他经常出现在youny？”
姬如雪：“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难道不是因为碰到这么个有钱有势的alpha，所以瞧不上我这个beta了？”傅新怔怔的笑着，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思路完全正确，“不喜欢让我碰你？他们这种有钱人玩得最花了，姬如雪，谁知道你和他背后上没上过床！”
姬如雪/李星云：“操！”
这个音节仿佛是从他们的齿缝间迸出来的，带着浓浓的、不加掩饰的恼怒。
但李星云要快一步，先一拳抡在了傅新的右脸上。
虽然关蕾从小便教他与人相交要谦逊有礼，但李星云现在也顾不上什么气度礼仪，大家风范了，他只想揍扁这个渣滓！
傅新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
他捂着伤处叫嚷，谩骂。
“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是你能骂的吗。”
李星云不忿的咬着嘴唇轻轻地嗤笑，怒意怎么也掩不住。他狠厉的瞪着地上的人，想冲上去再来一拳。
但刚走了两步就被一个温热的力道拉住。
是姬如雪。
“别打了，为这种人犯不着。”她道。
姬如雪用了点劲，把他从气急的疯状中拉回来，拽着他后退的时候，姬如雪还能听见李星云粗笨又压抑的喘息。
姬如雪使足了劲不敢放手，怕他冲动行事惹出什么乱子，她靠过去，不停的对李星云说：“星云，冷静一点。”
李星云看了眼她，又看了眼自己发红的拳面，冷静下来。
直到他轻轻点了下头，姬如雪才松开手。
他蹲下来，那狠意渐渐转变为一丝讽刺，语调却是极其清晰的，“公事我一个人说了不算，但私底下，见到我你最好绕着点。”
“像你这种得不到就恶意造谣、试图摧毁的人，真的很恶心。”
姬如雪：“你滚吧，不然我们只能让民警把你赶出去。”
傅新扶着一旁的桌腿爬起来，他的脸青紫，还渗着血。但嘴上依旧不饶人，仿佛这样能找回一点点面子，哪怕一点点：“你在这装什么清纯，要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不知哪儿飞来的水泼了个狗血淋头。
幸好李星云反应快，一把将姬如雪薅进怀里护了一下，不然她也无从幸免。
是小方泼的水。
“还不快滚，别脏了我们店的地板！”
这么一闹，店里倒算得是一片狼藉了。
姬如雪看着帮她收拾残局的李星云心下难安，她过去找他，“对不起，连累你了。”
李星云立即摇头，他低声说，“没有的事。”
他额头上全是汗，给他的倒的水他也一口没喝。
姬如雪：“谢谢你维护我，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那人渣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就是嘴贱，你一点问题也没有。”李星云虚虚的打量着她，尽量把声音控制到最轻柔。
“我......”
姬如雪顿了半天，没了后文。
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说不上开心，更不值得难过。她盯着李星云看了半天，最后撇开头，只剩一声无奈之叹。
李星云说不来什么安慰的话，在这继续打扰，不如还她一片安静，“你没事就好，我先走了。”
姬如雪：“好......我送你吧。”
两人走了一段，但李星云不肯要她送，又不是以后不见了他想。
所以刚出店面李星云就叫姬如雪留步，“我先走了。”
姬如雪：“嗯。”
李星云手里拎着某珠宝品牌的购物袋，他转过身嘴角才敢放下来，绷紧的额角让他呼吸微微急促，身体深处渐渐升起的热力将他都烘得火烫。
他竭力摒弃杂念地让自己站稳，然而只是一霎，后颈便袭来一股酸软的力，把他的意识朦胧。
他眼前一黑，就这么直直的栽了下去。
姬如雪：“李星云！”
路人来来往往，汽车走走停停。她好像明白李星云喜欢坐在这里的原因了。
李晔：“宁城的那边的项目你打算派谁去？”
“还没想好，”李星云囫囵的刨了两口粥，“毕竟您打算把分公司设在那边的话，派谁去走这一步这很重要。”
“不是说了饭桌上不工作的嘛，”一大早上吃个早饭这爷俩就开始说个不停，念得关蕾脑瓜子有些疼，“要聊工作去书房谈，在这说真让人吃不下去。”
李晔给儿子使了个眼色，自己则退居一旁，给他后背支援。
“妈，我们错了，”李星云赶紧给她碗里夹了个小笼包，露出狗腿子似的笑，“大早上的，别不高兴嘛。”
关蕾：“少来，①看你这谄媚的样子就胃疼。”
“不过今天我生日，你们都回来早点，别逼我发火啊。”
李晔：“那必须的。”
李星云跟着帮腔，“都记着呢，忘不了。”
汽车的胶皮**碾过沥青上的凸起，磨出滚滚的响声，李星云靠着后座，斜看着窗外的一切。
车平稳的走过，玻璃外不断有楼宇远去，也不断有灯火袭来。这样美的早晨，应该就这样开下去，一路看下去，如果不上班的话。
李晔：“怎么，还没睡醒？”
“还行，就是感觉头有些重”李星云坐起来，沉肩呼了口气，“昨晚的写项目书，查了点资料。”
“以后记得早点睡，年轻人以事业为重是好事，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当时我。”
“到了，咱们该下车了爸”再不拦住他这老干部的话腔李星云怕自己被催睡着了。
面前的这座高楼身上的那几个大字依然那么明亮，只不过如今面对这几个字的李星云镇定从容，当初的青涩和不安已然褪去。
电梯向上提速的瞬间，李星云觉得头越来越疼，整个人有着某种头重脚轻的违和感。
脑袋里嗡嗡呜呜，耳鼓鸣响，就像是站在顶楼被东风往复侵袭肆虐的感觉，脑子里横冲直撞着一阵风的力道，刮得他都走不出一条直线。
“李总，你没事吧？”金秘看着李星云的状态不太对劲。
李星云：“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
他拐进办公室，径直朝书桌去，右手边的抽屉里面放了抑制剂。虽然这感觉不像易感期，但这座楼里面的人性别混杂，李星云觉得还是注射一支抑制剂以防万一比较好。
果不其然，罗勒的味道都有些溢出来了。
“诶，你说那个二十块还来吗？哪天来啊？”小方催促着。
叶子捏着毛巾把杯子擦干，“不知道，他又没说。”
他又说，“你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
“你看雪儿姐，坐在那发呆发了有二十分钟了，”小方撞了撞叶子的肩，戏谑道，“会不会是得了人家说的——相思病。”
叶子：“人家才四天没来，不至于吧。”
“四天，大半个星期了，”小方瞪得愣圆，张牙舞爪的比划，“他现在不应该乘胜追击，一举成功嘛。”
“我是想着他要是和雪儿姐早点成了，这样那个傅新就不用隔三差五的来店里烦店长了。”
叶子：“有道理，碰上傅新这种男生确实挺烦的。”
小方：“是吧，也就店长好脾气。”
闲聊、工作，然后又闲聊，上班族的时间被余晖绮丽的红烧个了支离破碎......
金秘看李星云连连捏了几下鼻根，关切的说，“你的脸色不太好，需不需要先我送你去医院。”
李星云摆了摆手，“没事，你在迎春大道停一下吧，我有点事。”
金秘：“真的可以吗？下班了您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吧，而且今天不是你母亲的生日的嘛。”
“没关系，我去那边取点东西。”李星云道。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两人一语成谶，此刻只能木讷的站在一旁，看着正往店内走的傅新。
“他怎么又来了，烦不烦啊。”
“你来干什么？”姬如雪瞥了他一眼。
傅新的唇开合着，他看了眼姬如雪的电店员，尽管有些尴尬，但想了想他还是开口了。
“雪儿，我是真的有话对你说，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敌意。”
姬如雪端起盘子，直接略过他走开，“我们没什么好说的，请你离开别耽误我做生意。”
“雪儿！”傅新一把拽住姬如雪，他的力量有些大，弄得姬如雪被按住的地方有些疼。
姬如雪：“松开。”
“我靠，你想干嘛。”叶子和小方几步跑上去，想帮她解围。
人多了，拉扯起来不好看，傅新只好把人松开了。
“咱们好好聊聊一次吧，这次之后我再也不来打扰你了。”他道。
左右是避不开了，姬如雪无奈答应了，“小方，你去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起来。”
“可以给我们一点空间吗？”傅新又要求道。
小方呵斥着，“什么空间，就在这说。免得你仗着力气大就对雪儿姐动手动脚的。”
姬如雪知道他在忌惮什么，其实发生那样的事，谁是谁非彼此都心知肚明。
“里间进的货还没清点，你们去点一下吧。”
这算是她给傅新的最后一丝体面和宽容了，姬如雪想。
“我们复合吧，雪儿。”傅新开口第一句就让人始料未及。
姬如雪愣了两秒，然后忍不住大笑起来，“你该不会喝醉了吧，说什么胡话呢。”
“你觉得咱们还有可能回去吗。”
傅新：“以前是我不好，我道歉，雪儿，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他揪着自己的领子，说得可怜兮兮，但每靠近一步，姬如雪就厌恶的退一步。
“之前在手机上我就说了，不想再见到你，可你还是找上门来，”姬如雪上挑的目光，表情凶狠，那眼神仿佛在看什么垃圾似的，“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觉得我现在只需要警察的帮助。”
她手伸进口袋，想摸出手机，动作却被扑上来的傅新打断。
“小心！”
李星云一把抓住姬如雪的腕骨，把她往自己这边拽。
“没事吧？”
姬如雪后知后觉，“你怎么来了？”
李星云有些不快，他往前站了些，挡住姬如雪，“幸好我来了。”
傅新：“李总，你这么在这里了。”
“你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行。”李星云的语气听着很冲。
“对不起雪儿，吓到你了，”硬的不行，傅新又开始那份哭丧模式，“其实我最近一直睡不好，我每天都在后悔。”
李星云解开腕扣，把自己的东西往一旁的椅子上一挂，道，“怎么，想求复合啊？”
李星云今天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有些人的脸皮比城墙还厚，他眼睛一眨，闪过微许嘲讽的笑意。
“你配吗？”李星云看了眼姬如雪的神色，见她无事所以便说得更大胆了，“也不知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和同事暧昧不清。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碰她！”
他话音又转，“哦，该不会是分手了之后同时被同事看清真面具，哪头都没捞着所以又跑到雪儿面前来卖惨求复合。”
李星云一语惊醒梦中人，姬如雪明白了事情的全部头尾。
“雪儿，你别听他胡说，我是喜欢你的，我是真心喜欢”
“真心？”姬如雪的嘴角弯出一个轻蔑的弧度，“你居然也好意思说真心？”
“之前我就说过很多次自己不喜欢突然袭击式的亲昵；不喜欢看足球喜欢打羽毛球；最讨厌吃丝瓜，可你记住了哪样？”
李星云看着姬如雪攥得发抖的拳头，太阳穴忍不住跟着跳动似的疼。
姬如雪：“你告诉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做到了哪一样？”
傅新指着人，倒打一耙，“原来你之前的温柔都是装的。”
“是，和你在一起我很不开心！”姬如雪直截了当，她恶狠狠的说，“但这段感情我问心无愧。”
“无愧？姬如雪，你说得轻巧，”傅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好像找到了新的突破口，“那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管你屁事。”李星云剜了人一眼。
傅新还是不死心，“为什么餐厅那天你们就像今天这样巧就偏偏刚好在一起？为什么你去外地培训回来就突然对我冷淡了？为什么他经常出现在youny？”
姬如雪：“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难道不是因为碰到这么个有钱有势的alpha，所以瞧不上我这个beta了？”傅新怔怔的笑着，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思路完全正确，“不喜欢让我碰你？他们这种有钱人玩得最花了，姬如雪，谁知道你和他背后上没上过床！”
姬如雪/李星云：“操！”
这个音节仿佛是从他们的齿缝间迸出来的，带着浓浓的、不加掩饰的恼怒。
但李星云要快一步，先一拳抡在了傅新的右脸上。
虽然关蕾从小便教他与人相交要谦逊有礼，但李星云现在也顾不上什么气度礼仪，大家风范了，他只想揍扁这个渣滓！
傅新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
他捂着伤处叫嚷，谩骂。
“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是你能骂的吗。”
李星云不忿的咬着嘴唇轻轻地嗤笑，怒意怎么也掩不住。他狠厉的瞪着地上的人，想冲上去再来一拳。
但刚走了两步就被一个温热的力道拉住。
是姬如雪。
“别打了，为这种人犯不着。”她道。
姬如雪用了点劲，把他从气急的疯状中拉回来，拽着他后退的时候，姬如雪还能听见李星云粗笨又压抑的喘息。
姬如雪使足了劲不敢放手，怕他冲动行事惹出什么乱子，她靠过去，不停的对李星云说：“星云，冷静一点。”
李星云看了眼她，又看了眼自己发红的拳面，冷静下来。
直到他轻轻点了下头，姬如雪才松开手。
他蹲下来，那狠意渐渐转变为一丝讽刺，语调却是极其清晰的，“公事我一个人说了不算，但私底下，见到我你最好绕着点。”
“像你这种得不到就恶意造谣、试图摧毁的人，真的很恶心。”
姬如雪：“你滚吧，不然我们只能让民警把你赶出去。”
傅新扶着一旁的桌腿爬起来，他的脸青紫，还渗着血。但嘴上依旧不饶人，仿佛这样能找回一点点面子，哪怕一点点：“你在这装什么清纯，要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不知哪儿飞来的水泼了个狗血淋头。
幸好李星云反应快，一把将姬如雪薅进怀里护了一下，不然她也无从幸免。
是小方泼的水。
“还不快滚，别脏了我们店的地板！”
这么一闹，店里倒算得是一片狼藉了。
姬如雪看着帮她收拾残局的李星云心下难安，她过去找他，“对不起，连累你了。”
李星云立即摇头，他低声说，“没有的事。”
他额头上全是汗，给他的倒的水他也一口没喝。
姬如雪：“谢谢你维护我，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那人渣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就是嘴贱，你一点问题也没有。”李星云虚虚的打量着她，尽量把声音控制到最轻柔。
“我......”
姬如雪顿了半天，没了后文。
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说不上开心，更不值得难过。她盯着李星云看了半天，最后撇开头，只剩一声无奈之叹。
李星云说不来什么安慰的话，在这继续打扰，不如还她一片安静，“你没事就好，我先走了。”
姬如雪：“好......我送你吧。”
两人走了一段，但李星云不肯要她送，又不是以后不见了他想。
所以刚出店面李星云就叫姬如雪留步，“我先走了。”
姬如雪：“嗯。”
李星云手里拎着某珠宝品牌的购物袋，他转过身嘴角才敢放下来，绷紧的额角让他呼吸微微急促，身体深处渐渐升起的热力将他都烘得火烫。
他竭力摒弃杂念地让自己站稳，然而只是一霎，后颈便袭来一股酸软的力，把他的意识朦胧。
他眼前一黑，就这么直直的栽了下去。
姬如雪：“李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