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太阳,光泽缓缓的洒落在云朵上。夏木葱茏,漫山遍野的花木繁茂,芳草萋萋。

    徐福骑着一匹马儿,酣畅淋漓的朝着青要山飞奔而去。已经有好长时间,都没有回山看看了。

    只是他停住了脚步,反而来到了王贲的府宅前。飞絮临死前,他都没有好好看一眼。

    如今跪在姐姐飞絮的棺椁前,徐福两行清泪滑落脸颊。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替姐姐抓住真凶,报得此仇!

    他飞身上马,马蹄激荡起的尘埃,打乱了时间的痕迹。他要先去找寻零露,问一问这虎符一事究竟怎么回事。

    至于赵高所说的找寻胡亥的事情,只要胡亥还活着,一切都还不晚。只是虎符若真是零露归还给子政的话,那么青要门便有危险了。

    江湖中的门派,皆有因为动了私情,而背叛师门的事情。可是徐福不相信,零露应该是有苦衷的吧。

    空中清风盈盈,风光旖旎。柳树的叶子,在南风的吹拂下,柳枝越发的繁茂厚重起来。

    徐福牵着马儿,漫步在南国的街头,欣赏着南地的景色,顿觉神清气爽。路边一盏凉茶,滋润着一路的疲惫。

    忽然,前面一阵喧哗声。很多的百姓前去凑热闹,徐福赶到好奇,将钱币仍在桌案上,便随着人流挤了过去。

    但见一处高高的擂台上,一个身穿草灰色衣衫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柄长长的大刀,看样子凶神恶煞。

    他的对面,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白衣少年。少年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

    “韩信,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胆敢背叛汉王!看我樊哙今日便杀了你!”那个身穿草灰色衣衫的男子,拿着大刀向少年冲了过去。

    但见那个叫韩信的少年,如同迅雷一般,轻轻松松的闪到了一边。樊哙见状,平地里飞起一人多高,用双腿径自朝韩信蹬去。

    韩信不紧不慢的反手将折扇合起,然后用扇柄顶着樊哙的鞋底,稍稍用力。樊哙便从半空坠落下来。

    樊哙使劲儿用手掌拍了一下擂台,便如弹簧一般跳了起来。双手紧握大刀,大刀的利刃处,反射着点点寒光。

    突然,折扇从韩信手里飞出。夹杂着一股强大的灵气,折扇猛然间甩到了樊哙的刀刃上。

    随着一声“霹雳乓啷”的响声,大刀从擂台上掉落下来。随后,韩信收回了折扇,拱手道:“樊将军,这一切都是误会。”

    谁想到樊哙并不领情,还要继续打下去。岂知一旁的张良缓步走来,一把抓住樊哙的手臂,劝解道:“将军这不是在给汉王丢脸面么?”

    “难道你们还想,留着这个细作不成?哎——”樊哙甩开张良,坐在地上沉声不语。

    “虎符怎么到了皇上手里,小弟我委实不知,不过小弟敢发毒誓,并非小弟暗中所送!”韩信对着上天佐证。

    “不是你,难道是那个青要门的女弟子?”樊哙皱着眉头道,“听说她跟秦皇关系匪浅,莫不是她……”

    “樊将军,没有证据,休得胡说!”张良赶紧打断了樊哙的话语,毕竟现在零露精神很不好,再不可受了刺激的。

    这时,台下的徐福听了这些人的话,立刻高声喊道:“我知道怎么回事!”他要进入汉王府邸,打探其中缘由。

    暖阳一缕,暖暖的铺洒在新生的叶脉上。沾染露水的叶脉,开始焕发出新的生机。

    汉王府分为前厅和后院,一共是三进三出。匾额上的“汉王府邸”四个大字,亦是子政亲笔题词。

    徐福每走一步,都会小心翼翼。眼睛的余光瞥向这座院落,满心都在羡慕,汉王刘季只是投奔了子政,竟然会有这么高的殊荣。

    也许利益在前,所有的私心在此时都会变得渺小了吧。徐福一面感叹着,一面随着仆人进入前厅。

    桌案两旁,坐着的两个人便是白日间打擂的韩信和樊哙。他们一个怒目而视,一个泰然自若。

    “今日便趁着汉王不在,咱们姑且把这件事情说清楚,”樊哙气呼呼道,“以免将来,给汉王添了麻烦。”

    说到虎符一事,徐福便将自己如何绘制了虎符地图,又是如何交付给了零露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听完徐福所言,韩信不觉语带机锋道:“樊将军可是听清楚了?这件事里还有零露姑娘呢……”

    樊哙气恼的一拍桌子,吼道:“零露姑娘虽然只是江湖女子,可是灵气早已虚耗殆尽,如何向皇上传递虎符?”

    “咱们不妨请出来零露姑娘,问一问不就知道了?”韩信可不想在这里,与樊哙争论什么口舌。

    怎奈零露身子虚弱,如今吃了药才睡下。这件事情可就是很难办了,樊哙气不打一处来,便要预备着拂袖离去。

    岂知这时,韩信拦住了樊哙的去路。但见韩信从衣袖里取出一枚白玉,递到樊哙手里道:“这枚羊脂玉将军可否认得?”

    羊脂玉使用上等的蓝田玉雕琢而成,看起来清新雅致。只是韩信突然拿一枚羊脂玉来给自己看,究竟是何用意?

    看着樊哙迷茫的眼神,韩信不觉将羊脂玉拿给了徐福。不料徐福一眼便认了出来:“这玉可是零姑姑的首饰么?韩公子从哪里得来?”

    “自然是从樊将军的院子里找到的,”韩信慢条斯理道,“前天宴会过后,下了一场大雨,我回去的晚一些……”

    后来为了躲雨,韩信便在回廊上站了一会儿。隔着一道洞月门,韩信可以看到樊哙从零露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韩信便悄悄跟了过去。不想樊哙已经走远,却是在地上发现了这枚羊脂白玉。

    “你进零姑姑的房间做什么?”徐福指着樊哙大声质问,“难道是你拿走了羊脂白玉,然后包裹在那只布帛里么?”

    在徐福看来,如今一切都已真相大白。定然是樊哙偷了零露的羊脂玉,然后同虎符放在一起,悄悄送到了咸阳宫的。

    只是樊哙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徐福满目怒火:“你身为大汉将军,私自潜入零姑姑闺房,你可知零姑姑的真实身份?”

    不管怎么说,零露都是子政的皇后娘娘。现在有了韩信和徐福的证词,樊哙站在原地,感觉有些尴尬。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汉王着想!”樊哙憋红了脸,只想着除掉韩信,他一直都认为韩信就是大秦的细作。

    看来事情是水落石出了,到底是樊哙的嫉妒心在作怪。他摆了擂台,也是要赶走韩信的。

    “宴会过后,樊将军跟我在一起,那些事情也并非他所做……”素素的忽然出现,让事情再次陷入了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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