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风雨,将盛开的石榴花系数打落。池塘里的和腋下,栖息着一对儿鸳鸯,安然的睡着。

    众所周知,吕家的二姑娘素素,已经被许配给了当朝扶苏太子。婚期已经定了下来,就在明年开春时节。

    可是一个未出嫁的闺阁女子,竟然同一个将军独自待了一个晚上。这件事情若是传到子政的耳朵里,只怕是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从外面回来的汉王刘季听说了之后,恨得牙根痒痒。他使劲儿拍了桌案,对樊哙怒斥道:“滚!离开我汉王府!”

    自从刘季归顺大秦之后,樊哙就不停的说着闲话。刘季听了之后满心感到烦闷,刚好趁这个机会,让他赶紧离开。

    不想素素跪在地上,哀求道:“素素本就不愿嫁入皇室,不如将素素许给樊将军,也好保全了素素的名声——”

    “你想都别想!素素生来就是太子妃,你算个什么东西!”刘季不论别人如何劝说,硬是要将樊哙赶走。

    厅堂里一下子变得沉寂起来,但见樊哙默默地站起身子,向刘季拱手到:“汉王多保重!”

    在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有樊哙落寞的背影。素素见了,心里也是感到十分难受。

    她才要再次求情的时候,确是看到韩信缓步走了进来。素素知道,这就是希望。

    “汉王若是要赶樊将军走的话,我们也要走。”韩信说着,便预备着打包行李,这就要离开。

    刘季看到他们决然离去的背影,内心烦躁起来。索性冲着韩信道:“滚,本王没有你们,一样能够扬我大汉声威!”

    “所谓独木不成林,汉王还是三思为妙,”说话之间,韩信上前劝解道,“眼下并非争吵之际,而是要好好商议。”

    就算是虎符已经被子政拿了回去,那么汉王府邸就更加需要这些谋士,前来为汉王出谋划策了。

    但见刘季重重的叹了口气,负手而立:“那你说,本王该怎么办?樊哙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军规……”

    韩信拱手献策:“所谓大丈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妨让樊将军戴罪立功可好?”

    而今大汉想要扩大疆域,便是要对周边的郡县鲸吞蚕食。按照韩信的计划,对附近百姓发放粮食,减免赋税。

    如此一来,刘季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得到这些郡县。呈报给咸阳的奏报,自然还是要以“大秦皇恩浩荡”为由的。

    “既然如此,那本王便宽恕了他……”刘季渐渐消了怒气,走到樊哙身边,然后端庄严肃的给他行了大礼。

    看着刘季这么一拜,樊哙着实慌了神儿。他亦是回身谢礼:“王爷何须多礼,末将自当尽忠与前!”

    “到底是我汉王礼贤下士,日后必当成大事!”张良拍着手儿,欢喜道,“若非韩师弟这招激将法,又如何与樊将军握手言和?”

    张良与韩信互相对视了一番,会心的笑了起来。一旁的樊哙与众人听了这话,不觉感到茫然一片,不解何故。

    晨风吹拂,一缕桂花散发着淡淡的暗香。月光如潮水一般,轻轻的洒落在人间土地上。

    面对樊哙的疑惑不解,韩信便站了出来。笑着对樊哙道:“我也只是想着与樊将军较量一番……”

    这么做的目的有两个,一则可以打消对樊哙的怀疑,二则也可以试探出汉王求贤若渴的心思。

    关于虎符一事,目前有素素佐证,决然不会是樊哙所为了。听得韩信所分析的理由,樊哙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只是虎符现在皇上手里,咱们该怎么办?”樊哙忧心忡忡道,“是要继续俯首称臣,还要查出咱们府里的细作?”

    既然虎符无缘无故到了咸阳城,那么府里定然有一个内应。按照樊哙的说法,必定是要抓出来的好。

    于是众人的目光,一起汇聚在了徐福身上。不管怎么说,徐福是第一个发现虎符中秘密的人。

    也是凑巧,零露与徐福同出江湖,亦是住在府上。与虎符夹在一起的羊脂白玉,也是归属零露所有。

    零露便成了最大的嫌疑人,徐福看着这灼灼的目光,心里其实对零露也有了一丝丝的疑心。

    月色如洗,柔柔的铺洒在荷塘上。硕大的荷花如同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光泽,清尘脱俗。

    站在厅堂上,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与言辞。零露隐隐感到了什么,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零姑姑别怕,只说你这几日做了什么便可。”徐福一面安抚着零露,一面用眼神示意她不要慌乱。

    今日是十月十六,十五年前的这一天,邯郸城破。自己的父母就死在这一天,自己成了孤儿。

    也是这一天,瑶姑姑将自己接回了山中。更巧合的是,同年冬月,她认识了作为人质的子政。

    子政说是高渐离行军,误杀了城中百姓。子卿告诉自己,实则是秦军带兵攻破城池。

    零露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认识子政时,不过十岁。那个时候应该还是吕不韦掌握朝政吧,所以那些秦军不是子政派过去的。

    “你们听听,她满心都是大秦皇帝!”樊哙立刻指着零露,厉声道,“听说她还被册封为皇后,不用审了,她就是那个细作!”

    “不是我!”零露反驳道,“自从我来到汉王府的时候,我早就跟他断了关系,樊将军不要血口喷人!”

    面对樊哙的咄咄相问,零露的心里,其实还是想着子政的。那个时候年少相识,辗转流离,倒像是两人之间的互相依恋。

    至于虎符一事,零露还真不知道。她也是在月圆时节祭拜双亲时,不自觉地想到了子政。

    羊脂白玉是子政送给自己的信物,当初阿政离开咸阳的时候,就曾赠送给自己这枚羊脂白玉。

    多少年了,她都一直戴在身上,只是今日找了半日,都未曾找到。谁知道,却忽然被告知,是同虎符一起送到了咸阳!

    “来人!把这个大秦的细作抓起来!”樊哙大手一挥,便招呼守卫的士兵,将零露用绳索绑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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