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进藤有对局的这天，青木请了半天假，带着佐为来了棋院。
青木坐在棋院大厅的沙发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进进出出。
但是预定的手合赛时间结束很久后，她也没有看见进藤光的身影。
“不会是早早地结束对局就走了吧？”
青木想到这儿，不禁头疼地扶额。
就在青木犹豫时，一楼的电梯门突然打开了。
里面走出来了一位熟人，正是绪方精次。
两人的视线就这么对上了。
青木觉得他毕竟算是帮了自己的前辈，就从沙发上站起来打招呼：“绪方先生。”
“嗯？是你啊。”绪方站定，抬手推了下眼镜，“预赛好像结束了吧，来棋院有事吗？”
青木犹豫着开口：“我是来找人的。”
“怎么，棋院里有熟人？”
“应该算吧……”青木心虚地回应，单方面的认识或许也能算认识，“我是来找进藤棋士的。”
“进藤？进藤光？”绪方眼镜下闪过一丝精光，“你认识进藤？”
这个反应让青木心里咯噔一下，她下意识偏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佐为。
看着佐为一脸委屈的表情，青木就大概了解了。
绪方之前没头没尾地问她Sai的事情，现在又怀疑她认识进藤……看来进藤之前也因为佐为和Sai的联系闹过许多误会。
青木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说法：“我知道进藤棋士，不过我们不熟。”
这话显然没有打消绪方的疑惑，但是他和上次一样，没有追问。
“你要找他的话，可能得再等等了。今天手合赛的对手是他的朋友，我刚刚看到他们在对局室复盘。”
“哦哦，好的。”
见到青木没有继续话题的意思，绪方也没有再说什么：“你要继续等？”
“嗯嗯，谢谢绪方先生，我再等一等吧。”
听到青木这么说，绪方不再勉强，点了根烟走出去了。
绪方一走，佐为就立刻收起了自己可怜兮兮的表情，开始在大厅又蹦又跳。
“原来小瞳是要来见小光啊！那这幅画也是给小光的吗？”
青木点点头。
“其实我最想做的是帮你们再对弈一局啦……虽然进藤先生看不到，但一定可以在棋盘上感到到佐为先生的存在吧？”
“嗯……”
佐为拿着扇子深思，本以为他要说出什么富有哲理的话，结果却让青木大跌眼镜。
“虽然我确实很想和小光下棋，但那个先不提了啦！小瞳你明明和小光年纪差不多，却叫他‘先生’……，而且还和我的称呼一样，听起来好别扭哦。”
说着，佐为对着青木露出了无比困扰的脸。
青木无言以对，佐为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但是对着进藤光，青木有种必须得用敬语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上次看见进藤的时候他穿了西装，看着更成熟一些？
青木来不及深想，就被佐为的大呼小叫打断了思绪。
“小瞳！小瞳！小光出来啦！”
青木猛地回过神，看到进藤光正和另一个棋士一路聊着走出大厅。
“那手‘扳’用得真是巧妙至极啊！不过要是我下在小目呢？”
“跟一手长吧，你觉得怎么样？”
“嗯……这个的话……”
青木有些发怔地看着从自己面前走过的进藤光。
正如他的名字一般。
进藤的声音和笑容，都如同光亮一般耀眼。
好像太阳。
青木不由自主地这么想到。
直到两人讨论棋路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进藤光推开了棋院大门，青木这才反应过来。
她赶紧抱着自己的画追了上去：“进藤先生！”
他们听到喊声都停下了脚步。
进藤光看向捧着画大喘气的青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什么事吗？”
“这个，我……”
面对面和进藤说上话后，青木却突然变得有些局促。
她不知道进藤边上的人是谁，没办法直接讲佐为的存在，只好换了个说法。
“我是你的棋迷……”
这话让进藤光有些惊讶，他愣了一下，然后不太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头，笑容也变得腼腆。
“哈哈哈这样吗……谢谢你。”
进藤光身边的人生无可恋。
“你之前缺席了那么久的手合赛！一转眼就有棋迷了……人比人气死人呀！”
这个男生虽然表面上在抱怨，但是笑容却很真诚，青木猜测对方应该是进藤很好的朋友。
不过再怎么样也不能当着普通人讲鬼神之说吧。
青木犹豫着：“请问能加进藤先生的联系方式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讲。”
这下进藤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他边上的男生也开始用狐疑的目光打量青木。
青木讪笑两声，对进藤摆了摆手：“你当我没说，我其实就是想把这个给你。”
说着，她把自己的画递了过去。
“啊？”进藤犹豫着没敢接。
青木微微俯身，手臂上抬：“是我自己的画，希望……希望你能喜欢。”
这就是在美术社青木给佐为画的人物像。
青木相信进藤看到画的内容时就会明白自己要说什么。
画被牛皮纸包了起来，用塑料绳固定着。
进藤看着面前的少女。
那双瞳色各异的眼睛固然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
但是再探究下去，少女抿唇的样子透出一丝坚毅，这种感觉让她整个人都变得生动起来。
“我知道了。”进藤伸出双手，郑重地接过了青木的画，“谢谢你。”
感觉到手里的重量被分担，那副画被进藤小心翼翼地抱到怀里，他脸上的笑容给了青木“被重视”的感觉。
因为自身性格的缘故，青木认识的人多半比较早熟，进藤这种类型的人她还是第一次接触，简直……
令人心神往之。
于是青木下意识地向后退一步，
她被进藤的笑容吸引，却在和进藤的视线对上的时候，突然又低下了头。
进藤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呢，青木突然喊了句“谢谢”就夺门而出，脚下生风，消失不见了。
目睹了这一幕的局外人和谷义高看看青木消失的方向，又看看捧着画一脸呆滞的进藤，忍不住拍了拍好友的肩。
“那个啥……你这棋迷，有点意思哈。”
进藤没理会和谷的打趣，往着青木跑开的方向看去。
和谷往他眼前挥手：“好了好了，看什么啊，人都走远了，画的啥啊给我看看呗！”
“知道了知道了！给你看就是了。”
进藤光去编辑部借了剪刀拆开了画，他的手指一点一点地剥开外面的包装，画布慢慢展现在二人的眼前。
“啊，是古代棋士的画像啊。”和谷抓抓头发，“我还是以为会送你本人的画像什么的呢……”
说着他扭头去看进藤，没想到进藤死死地盯着那幅画，刘海后的眼睛晦暗不明。
“佐为……”
进藤的牙缝中艰难地挤出了这个音节，本来被少年深深封存在心中的伤痛开始复苏，伤疤被这幅画狠狠地撕开，他愤力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拳头紧握。
“哈？你说的啥，我没听清？？”
和谷茫然地看着突然变得奇怪的进藤，不解地问道。
但是进藤没有给他任何解释的话语，突然就抱起画冲了出去，和谷询问的话语卡在喉咙，最后认命地追了上去——
“你给我站住好好解释啊混蛋！！！”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终于因为体力不支而气喘吁吁地倒在路边。
和谷揉了揉自己酸胀的大腿，怒不可抑地拍上进藤的后脑勺：“你突然抽什么风啊！！！”
进藤抱着手里的画，颓然地坐在台阶上：“我想追上她。”
“她？那个女生？”和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一个爆栗，“你是不是傻啊！！你追出去那会她起码走出去三四条街了！！”
“可是……”进藤环抱着画的双臂用力，“可是……”
那个人知道佐为……她知道佐为的存在……
只要这么想着……眼泪……
眼泪就……就止不住地流啊……
进藤把头埋进了袖子里，身体轻微地起伏着。
一旁的和谷义高从没见过进藤这幅模样，顿时觉得自己刚才数落得有些过分了。
于是他戳了戳好友的肩：“那啥…你想找她也不是完全的没有办法……”
话还没说完，进藤就猛地抬起头来，一把抓住了和谷的袖子：“快说！什么办法！”
“你激动个什么劲啊……”和谷甩开进藤的手，“你想啊，那个女生穿着冰帝的校服，眼睛的颜色又那么特别——喂！！你不要跑啊！！现在这个点，她们肯定放学了啊！！！”
和谷看着进藤完全无动于衷跑远的背影，再低头看看自己酸痛的腿，不由得沉痛地扶额，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哦……
与此同时。
被和谷判断为是跑出去两条街的青木终于在路边停了下来。
她望向身边飘过来的佐为，突然想起来很重要的一点：“我好像忘记给进藤先生联系方式了……”
“嗯……”佐为把玩着手里的折扇，强忍着笑意，“小瞳你……”
刚才，完全是紧张得跑掉了吧……
尽管佐为什么都没说，但青木从佐为的笑容里完全看出了他想说什么。
“佐为先生！！不可以在心底偷偷笑我！！”
“好好好，我没笑，噗！”
“现在估计进藤先生也回家了……还是下次手合赛的时候再去找他吧，那个时候再说要单独聊聊，应该就不会拒绝我了。”
青木心虚地给自己打圆场。
“那个暂且不说……”
“啊？”
“小瞳你之前说了要给我买棋盘和我一起下棋的吧！！”
“……”
佐为先生对于这种事情总是记得很清楚呢。
青木一面吐槽一面无奈地摸出了自己的钱包。
青木坐在棋院大厅的沙发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进进出出。
但是预定的手合赛时间结束很久后，她也没有看见进藤光的身影。
“不会是早早地结束对局就走了吧？”
青木想到这儿，不禁头疼地扶额。
就在青木犹豫时，一楼的电梯门突然打开了。
里面走出来了一位熟人，正是绪方精次。
两人的视线就这么对上了。
青木觉得他毕竟算是帮了自己的前辈，就从沙发上站起来打招呼：“绪方先生。”
“嗯？是你啊。”绪方站定，抬手推了下眼镜，“预赛好像结束了吧，来棋院有事吗？”
青木犹豫着开口：“我是来找人的。”
“怎么，棋院里有熟人？”
“应该算吧……”青木心虚地回应，单方面的认识或许也能算认识，“我是来找进藤棋士的。”
“进藤？进藤光？”绪方眼镜下闪过一丝精光，“你认识进藤？”
这个反应让青木心里咯噔一下，她下意识偏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佐为。
看着佐为一脸委屈的表情，青木就大概了解了。
绪方之前没头没尾地问她Sai的事情，现在又怀疑她认识进藤……看来进藤之前也因为佐为和Sai的联系闹过许多误会。
青木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说法：“我知道进藤棋士，不过我们不熟。”
这话显然没有打消绪方的疑惑，但是他和上次一样，没有追问。
“你要找他的话，可能得再等等了。今天手合赛的对手是他的朋友，我刚刚看到他们在对局室复盘。”
“哦哦，好的。”
见到青木没有继续话题的意思，绪方也没有再说什么：“你要继续等？”
“嗯嗯，谢谢绪方先生，我再等一等吧。”
听到青木这么说，绪方不再勉强，点了根烟走出去了。
绪方一走，佐为就立刻收起了自己可怜兮兮的表情，开始在大厅又蹦又跳。
“原来小瞳是要来见小光啊！那这幅画也是给小光的吗？”
青木点点头。
“其实我最想做的是帮你们再对弈一局啦……虽然进藤先生看不到，但一定可以在棋盘上感到到佐为先生的存在吧？”
“嗯……”
佐为拿着扇子深思，本以为他要说出什么富有哲理的话，结果却让青木大跌眼镜。
“虽然我确实很想和小光下棋，但那个先不提了啦！小瞳你明明和小光年纪差不多，却叫他‘先生’……，而且还和我的称呼一样，听起来好别扭哦。”
说着，佐为对着青木露出了无比困扰的脸。
青木无言以对，佐为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但是对着进藤光，青木有种必须得用敬语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上次看见进藤的时候他穿了西装，看着更成熟一些？
青木来不及深想，就被佐为的大呼小叫打断了思绪。
“小瞳！小瞳！小光出来啦！”
青木猛地回过神，看到进藤光正和另一个棋士一路聊着走出大厅。
“那手‘扳’用得真是巧妙至极啊！不过要是我下在小目呢？”
“跟一手长吧，你觉得怎么样？”
“嗯……这个的话……”
青木有些发怔地看着从自己面前走过的进藤光。
正如他的名字一般。
进藤的声音和笑容，都如同光亮一般耀眼。
好像太阳。
青木不由自主地这么想到。
直到两人讨论棋路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进藤光推开了棋院大门，青木这才反应过来。
她赶紧抱着自己的画追了上去：“进藤先生！”
他们听到喊声都停下了脚步。
进藤光看向捧着画大喘气的青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什么事吗？”
“这个，我……”
面对面和进藤说上话后，青木却突然变得有些局促。
她不知道进藤边上的人是谁，没办法直接讲佐为的存在，只好换了个说法。
“我是你的棋迷……”
这话让进藤光有些惊讶，他愣了一下，然后不太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头，笑容也变得腼腆。
“哈哈哈这样吗……谢谢你。”
进藤光身边的人生无可恋。
“你之前缺席了那么久的手合赛！一转眼就有棋迷了……人比人气死人呀！”
这个男生虽然表面上在抱怨，但是笑容却很真诚，青木猜测对方应该是进藤很好的朋友。
不过再怎么样也不能当着普通人讲鬼神之说吧。
青木犹豫着：“请问能加进藤先生的联系方式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讲。”
这下进藤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他边上的男生也开始用狐疑的目光打量青木。
青木讪笑两声，对进藤摆了摆手：“你当我没说，我其实就是想把这个给你。”
说着，她把自己的画递了过去。
“啊？”进藤犹豫着没敢接。
青木微微俯身，手臂上抬：“是我自己的画，希望……希望你能喜欢。”
这就是在美术社青木给佐为画的人物像。
青木相信进藤看到画的内容时就会明白自己要说什么。
画被牛皮纸包了起来，用塑料绳固定着。
进藤看着面前的少女。
那双瞳色各异的眼睛固然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
但是再探究下去，少女抿唇的样子透出一丝坚毅，这种感觉让她整个人都变得生动起来。
“我知道了。”进藤伸出双手，郑重地接过了青木的画，“谢谢你。”
感觉到手里的重量被分担，那副画被进藤小心翼翼地抱到怀里，他脸上的笑容给了青木“被重视”的感觉。
因为自身性格的缘故，青木认识的人多半比较早熟，进藤这种类型的人她还是第一次接触，简直……
令人心神往之。
于是青木下意识地向后退一步，
她被进藤的笑容吸引，却在和进藤的视线对上的时候，突然又低下了头。
进藤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呢，青木突然喊了句“谢谢”就夺门而出，脚下生风，消失不见了。
目睹了这一幕的局外人和谷义高看看青木消失的方向，又看看捧着画一脸呆滞的进藤，忍不住拍了拍好友的肩。
“那个啥……你这棋迷，有点意思哈。”
进藤没理会和谷的打趣，往着青木跑开的方向看去。
和谷往他眼前挥手：“好了好了，看什么啊，人都走远了，画的啥啊给我看看呗！”
“知道了知道了！给你看就是了。”
进藤光去编辑部借了剪刀拆开了画，他的手指一点一点地剥开外面的包装，画布慢慢展现在二人的眼前。
“啊，是古代棋士的画像啊。”和谷抓抓头发，“我还是以为会送你本人的画像什么的呢……”
说着他扭头去看进藤，没想到进藤死死地盯着那幅画，刘海后的眼睛晦暗不明。
“佐为……”
进藤的牙缝中艰难地挤出了这个音节，本来被少年深深封存在心中的伤痛开始复苏，伤疤被这幅画狠狠地撕开，他愤力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拳头紧握。
“哈？你说的啥，我没听清？？”
和谷茫然地看着突然变得奇怪的进藤，不解地问道。
但是进藤没有给他任何解释的话语，突然就抱起画冲了出去，和谷询问的话语卡在喉咙，最后认命地追了上去——
“你给我站住好好解释啊混蛋！！！”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终于因为体力不支而气喘吁吁地倒在路边。
和谷揉了揉自己酸胀的大腿，怒不可抑地拍上进藤的后脑勺：“你突然抽什么风啊！！！”
进藤抱着手里的画，颓然地坐在台阶上：“我想追上她。”
“她？那个女生？”和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一个爆栗，“你是不是傻啊！！你追出去那会她起码走出去三四条街了！！”
“可是……”进藤环抱着画的双臂用力，“可是……”
那个人知道佐为……她知道佐为的存在……
只要这么想着……眼泪……
眼泪就……就止不住地流啊……
进藤把头埋进了袖子里，身体轻微地起伏着。
一旁的和谷义高从没见过进藤这幅模样，顿时觉得自己刚才数落得有些过分了。
于是他戳了戳好友的肩：“那啥…你想找她也不是完全的没有办法……”
话还没说完，进藤就猛地抬起头来，一把抓住了和谷的袖子：“快说！什么办法！”
“你激动个什么劲啊……”和谷甩开进藤的手，“你想啊，那个女生穿着冰帝的校服，眼睛的颜色又那么特别——喂！！你不要跑啊！！现在这个点，她们肯定放学了啊！！！”
和谷看着进藤完全无动于衷跑远的背影，再低头看看自己酸痛的腿，不由得沉痛地扶额，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哦……
与此同时。
被和谷判断为是跑出去两条街的青木终于在路边停了下来。
她望向身边飘过来的佐为，突然想起来很重要的一点：“我好像忘记给进藤先生联系方式了……”
“嗯……”佐为把玩着手里的折扇，强忍着笑意，“小瞳你……”
刚才，完全是紧张得跑掉了吧……
尽管佐为什么都没说，但青木从佐为的笑容里完全看出了他想说什么。
“佐为先生！！不可以在心底偷偷笑我！！”
“好好好，我没笑，噗！”
“现在估计进藤先生也回家了……还是下次手合赛的时候再去找他吧，那个时候再说要单独聊聊，应该就不会拒绝我了。”
青木心虚地给自己打圆场。
“那个暂且不说……”
“啊？”
“小瞳你之前说了要给我买棋盘和我一起下棋的吧！！”
“……”
佐为先生对于这种事情总是记得很清楚呢。
青木一面吐槽一面无奈地摸出了自己的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