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薄冷，耳机里的音乐循环播放。
虞矜偏过头，沈初齐还没醒。
她缓缓起身，背上书包，离开时轻轻关上卧室门。
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男人，约莫二十出头，看见她后放下手机。
虞矜对他有印象，有几次见他接送沈初齐。
“你好，我叫韩阔。初齐和我说过了，我送你回家吧。”
虞矜点头，“好，麻烦了。”
“是我们麻烦你了。”韩阔轻笑，脸上有些歉意，“初齐有时比较执拗，希望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叮——”
“应该不是执拗，他好像是有病。”走进电梯，虞矜淡淡道。
闻言，身旁的韩阔抿唇，默默撇开头，虞矜看出他在憋笑。
下了车，虞矜道别，韩阔点头，摇上车窗。
老居民楼自然比不上沈初齐的那种公寓房，水泥地面一遇雨季就格外潮湿，楼道空间既险隘又残破，飞虫守着光源四处乱窜。
虞矜掏出钥匙开门，摸索到开关，按键似乎失灵了，灯没亮。
门半掩，楼道昏暗的灯光潜进室内。
虞矜瞳孔微缩，黑影仍在侵蚀地面上的那一小块暖黄。
虞矜脚步朝后退，握住门把的手刚松却被人紧攥住，那人嗤笑一声，“往哪跑呢。”
“松手！”虞矜挣脱不开，尖锐的声音带着颤，手腕处的疼感愈发强烈。
“逮你可真不容易啊。”
屋外又起了雨，树叶飞扬，狂风下总有的弱败不堪重负，混杂着水珠坠落泥泞。
虞矜被蛮横拽进房间，脚步不稳，胸口狠狠撞上墙，冰冷又生疼。
“虞矜你是真精啊，故意引老子往那跑，你护花使者不少嘛。”
“你想做什么？！我报过警了……”
孟羽猛地掐住她的后颈，扯下碍事的书包，虞矜呼吸困难，侧脸贴着墙，痛苦又愤恨瞪他。
“没事啊，警察来了，你也差不多被我玩坏了。”他却只是笑，指腹划过，唇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
“孟羽！你不想孟筠待在华昭了？！”虞矜嘶喊，拼命挣扎。
“谁管她啊。”
“这么着，待会我录个视频，你猜我这好妹妹会不会比我更兴奋！”
他压的她动弹不得，后背的另外一只手已经移到腰后。
“林殊知道了不会对你有好脸的！”
“闭嘴！操！”孟羽气急，拽她头发，头皮撕扯，凶狠的声音响在耳边，“你也配提她！”
粗糙的手探进校服上衣，孟羽动作粗暴，直接硬扯内衣排扣。
虞矜瞳孔颤动，眸中的光暗淡。
一阵风划过汗珠，禁锢松懈，孟羽整个人都扯出去，韩阔抡起拳头，狠狠砸在他的脸上。
虞矜腿软，重重跪坐在地板上，额头无力抵着墙。
孟羽爆了句粗口，两人扭打在一起。
孟羽到底是个未成年人，也没韩阔个头大，力量悬殊，最后落下风，被韩阔压在地上揍，最后被打得昏死过去。
韩阔起身，朝躺着的孟羽身体踢一脚，然后挪步到虞矜面前蹲下，他将皮克外套搭上她的肩，抬起的手还是落下，咽了咽口水，轻声安慰：“没事了，别怕啊……”
往日压抑的所有委屈一股脑涌出，虞矜咬唇，潋滟的眼睛闪出泪光，她情绪激动，低低抽泣，纤细的脖颈泛红，青筋凸冒。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怪她，所有的怨恨全都霸道灌给她。
她又有什么错，又有谁愿意相信她。
这场暴雨不知下了多久，等外界嘈杂渐息，破碎又被重新拼凑。
“去警局吗？”韩阔小心翼翼问。
虞矜仍坐在地上，脑中又浮现那些警察犀利的眼神。
她抱着膝盖，摇头。
“好，那我回头找人解决他。”
虞矜眼眶湿漉，抬眼看人时可怜得不行，韩阔心都漏了一拍，下一秒听见她低哑的声音：
“我想去找沈初齐。”
“好。”
韩阔扶她，却被对方躲开，“我自己起，谢谢……”
*
沈初齐打开门，又见虞矜，她低垂着头，没带书包，指尖揉捏着校服衣角。
沈初齐似乎并不意外，他精神也不太好，脸色依旧苍白，眼眶还泛着红。
他主动去牵她的手，虞矜第一次躲开，他不恼，重新牵，温热的掌心裹着她的手，冷意隐约褪去。
门口的韩阔有些尴尬，和沈初齐交互一个眼神就离开了。
虞矜坐到沙发上，沈初齐欲松开手，她不让。
“乖。”他温声安抚。
低垂的睫羽轻颤，虞矜缓缓松开手。
没了束缚，沈初齐走开。
过几秒，一双女士拖鞋出现在视野，虞矜稍抬眼睑，沈初齐已经蹲在她面前，动作轻柔地帮她换鞋。
他的指尖隔着棉袜的布料，一丝酥麻的电流缠绕心间，虞矜耳尖有些热。
“要洗澡吗，我让韩阔买几件衣服送过来。”
虞矜摇头，想了想多加一句，“我想明天回家洗。”
“好，那先去睡觉？”
“有客房。”
虞矜还在犹豫，耳畔又听他道，“先去睡觉吧，我温了牛奶，什么事明天在想。”
他声音不再是平常的清冷，尾音略沉，但还是很温柔。
“好……”
空气依旧闷，湿风低悬，夜幕微凉，路灯倒映在地面积水上，这场仓促的暴雨终于舍得结束。
沈初齐拿着水杯，掩上房门，而后接起振动的手机。
电话那头传来韩阔的声音：“那小子怎么搞。”
沈初齐喉咙发痒，轻咳两声，眸中冷意更甚。
“死不了就行。”
“扒光了记得送到孟家跟前。”
凌晨，华昭q群炸翻天，几张艳照□□连续发在群内。
【这谁啊。】
【@孟筠，快来认领。】
【@孟筠，你哥得罪人了？还是睡的时候脱裤子没钱被人揍了？】
【啧啧啧，丢脸是丢脸，但也刺激，堪比酒店小广告啊。】
【真恶心，你喜欢带血玩啊。】
【hhhhhhh，变态不就会享受，注：我不是变态。】
另一边。
林殊坐在出租上闭目养神，今天晚上她和孟筠出来玩，一直疯到现在才回家。
她实在累极了。
手机提示音响个不停，孟筠不耐烦点开q，看个小说也不得安生，群里不知道又在讨论什么，早知道就该老早设置消息免打扰。
她点开群聊，却弹出十几条@自己，一翻，大脑一嗡。
指尖颤颤巍巍继续翻。
林殊也被吵醒，问，“怎么了？”
孟筠没反应。
她现在只想着怎么弄死孟羽。
林殊拧眉，坐起身凑过去看孟筠手机。
大概了解什么情况，林殊愣住几秒，眸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韩阔追她的时候动静不小，闹得沸沸扬扬。
群里还有几个@她，林殊不禁皱眉，关她什么事？
她难道看得上这种货色吗？
不过，不怕得罪孟家，还把人整成这幅鬼样子，华昭还真有人敢……
翌日，晨光熹微。
虞矜洗漱完，沈初齐已经摆好早餐，他的脸色与昨日相比显得更加正常，可以说是容光焕发。
她在他对面坐下。
“吃饭。”沈初齐提醒她。
“我不饿。”
“不吃对心脏不好。”
闻言，虞矜有些不可置信盯着他。
沈初齐唇角温柔弯了下，“怎么了？”
不等虞矜接话，他悠悠道：“长期不吃早餐可能会诱发心脏疾病。”
虞矜抿了抿唇，心里埋怨自己在这方面的敏感。
“没事……”
陪沈初齐慢条斯理吃完饭，虞矜跟他去厨房，找到机会开口：“你知道我昨晚的事吗。”
“韩阔和我说过了。”
“嗯…他叫孟羽，之前还追过林殊。”虞矜深吸一口气，“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沈初齐应，“说。”
“孟家很惯这个儿子，就算报警也不能真的拿他怎么样。”
“我知道。”沈初齐淡淡回答，蔓越莓汁倒进马克杯。
“所以最近这段时间……韩阔可不可以顺带一起接送我？”
“不行。”他没有犹豫，将马克杯递给她。
虞矜咬唇，不接。
她真的没有办法了，她还能求助谁呢。
薛欣悦住校，江确阴晴不定，更是林殊的暧昧对象。华昭，整个一中，她能求助谁？
又有谁真的站在她这边？
沈初齐无奈解释，“韩阔不是我的司机，只是每周抽时间看看我，防止我哪天真猝死了。”
“……”虞矜没话。
沈初齐轻晃杯子。
虞矜终于接过，他盯着她。
虞矜终于抿了口，酸酸甜甜的。
沈初齐总算满意，他开口：“搬来，和我一起住。”
“开什么玩笑？”
“没开玩笑。”沈初齐语气认真，一一跟她分析，“你家离学校很远吧，坐公交中途要换车，打车对普通学生来说就是费钱，不然你也不会住宿，更不会线上接稿。况且，这学期起，你就不打算住宿了吧？更新的住宿名单上没有你的名字，这周你回家更是证实了。”
“我家离学校不远，坐公交五站不到，走路都可以。你和我同居，一来不用担心上学迟到，花费超支等问题，二来，我陪着你，他也不敢动你。我的病只是偶尔复发，状态才会比较差。平时和正常男生一样，再者，我练过几年拳，有能力保护你。”
“还有，我不收房租，只有一个要求……”
“停，等…等会。”他一下说了好多，虞矜脑子有点乱。
“你为什么对我的事这么清楚？”
沈初齐解释：“昨晚你睡了我还精神着呢，韩阔查东西很快。”
“你从昨晚就在替我打算？”虞矜半信半疑。
“那倒不是，今早想的。”沈初齐神情自若。
“……那你的要求是什么？”
“跟我交往怎么样。”
“不可能。”虞矜说。
“为什么，嫌弃我？”
“不是……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谈恋爱。”
“那高考后跟我谈。”
虞矜轻叹，“不是这个理，你换一个可以吗？”
“可以，那我想想。”
两人无言。
虞矜：“我先回去了。”
沈初齐：“我送你。”
虞矜下意识想拒绝，她愣了愣点头，“好。”
沈初齐打了辆车，十几分钟后到达，虞矜先上楼，他在身后默默跟着。
空气中隐约弥漫腐臭味。
“哎哟，小虞回来啦。”隔壁王婶开门，垃圾往自家门口一放。
虞矜淡漠“嗯”了声。
昨晚的动静并不小。
这层楼还留在这里的只有三户，她除外，就是王婶，最偏里的徐奶奶。
老人家平时很照顾虞矜，不过前几天下楼摔伤，现在人还在医院。
“这人上了年纪就是不一样哈，昨天忙活一天，倒头就睡。”王婶看着虞矜拿钥匙开门，自顾自说，“今早本想送点菜给你的，敲了半天也没人应……”
“嗯，谢谢。”
王婶看出虞矜不想搭理自己，瞥了眼她身后的沈初齐，唇扯了扯。
门关上后，王婶脸上的和善消失，冷哼一声，“狐媚子。”
虞矜偏过头，沈初齐还没醒。
她缓缓起身，背上书包，离开时轻轻关上卧室门。
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男人，约莫二十出头，看见她后放下手机。
虞矜对他有印象，有几次见他接送沈初齐。
“你好，我叫韩阔。初齐和我说过了，我送你回家吧。”
虞矜点头，“好，麻烦了。”
“是我们麻烦你了。”韩阔轻笑，脸上有些歉意，“初齐有时比较执拗，希望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叮——”
“应该不是执拗，他好像是有病。”走进电梯，虞矜淡淡道。
闻言，身旁的韩阔抿唇，默默撇开头，虞矜看出他在憋笑。
下了车，虞矜道别，韩阔点头，摇上车窗。
老居民楼自然比不上沈初齐的那种公寓房，水泥地面一遇雨季就格外潮湿，楼道空间既险隘又残破，飞虫守着光源四处乱窜。
虞矜掏出钥匙开门，摸索到开关，按键似乎失灵了，灯没亮。
门半掩，楼道昏暗的灯光潜进室内。
虞矜瞳孔微缩，黑影仍在侵蚀地面上的那一小块暖黄。
虞矜脚步朝后退，握住门把的手刚松却被人紧攥住，那人嗤笑一声，“往哪跑呢。”
“松手！”虞矜挣脱不开，尖锐的声音带着颤，手腕处的疼感愈发强烈。
“逮你可真不容易啊。”
屋外又起了雨，树叶飞扬，狂风下总有的弱败不堪重负，混杂着水珠坠落泥泞。
虞矜被蛮横拽进房间，脚步不稳，胸口狠狠撞上墙，冰冷又生疼。
“虞矜你是真精啊，故意引老子往那跑，你护花使者不少嘛。”
“你想做什么？！我报过警了……”
孟羽猛地掐住她的后颈，扯下碍事的书包，虞矜呼吸困难，侧脸贴着墙，痛苦又愤恨瞪他。
“没事啊，警察来了，你也差不多被我玩坏了。”他却只是笑，指腹划过，唇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
“孟羽！你不想孟筠待在华昭了？！”虞矜嘶喊，拼命挣扎。
“谁管她啊。”
“这么着，待会我录个视频，你猜我这好妹妹会不会比我更兴奋！”
他压的她动弹不得，后背的另外一只手已经移到腰后。
“林殊知道了不会对你有好脸的！”
“闭嘴！操！”孟羽气急，拽她头发，头皮撕扯，凶狠的声音响在耳边，“你也配提她！”
粗糙的手探进校服上衣，孟羽动作粗暴，直接硬扯内衣排扣。
虞矜瞳孔颤动，眸中的光暗淡。
一阵风划过汗珠，禁锢松懈，孟羽整个人都扯出去，韩阔抡起拳头，狠狠砸在他的脸上。
虞矜腿软，重重跪坐在地板上，额头无力抵着墙。
孟羽爆了句粗口，两人扭打在一起。
孟羽到底是个未成年人，也没韩阔个头大，力量悬殊，最后落下风，被韩阔压在地上揍，最后被打得昏死过去。
韩阔起身，朝躺着的孟羽身体踢一脚，然后挪步到虞矜面前蹲下，他将皮克外套搭上她的肩，抬起的手还是落下，咽了咽口水，轻声安慰：“没事了，别怕啊……”
往日压抑的所有委屈一股脑涌出，虞矜咬唇，潋滟的眼睛闪出泪光，她情绪激动，低低抽泣，纤细的脖颈泛红，青筋凸冒。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怪她，所有的怨恨全都霸道灌给她。
她又有什么错，又有谁愿意相信她。
这场暴雨不知下了多久，等外界嘈杂渐息，破碎又被重新拼凑。
“去警局吗？”韩阔小心翼翼问。
虞矜仍坐在地上，脑中又浮现那些警察犀利的眼神。
她抱着膝盖，摇头。
“好，那我回头找人解决他。”
虞矜眼眶湿漉，抬眼看人时可怜得不行，韩阔心都漏了一拍，下一秒听见她低哑的声音：
“我想去找沈初齐。”
“好。”
韩阔扶她，却被对方躲开，“我自己起，谢谢……”
*
沈初齐打开门，又见虞矜，她低垂着头，没带书包，指尖揉捏着校服衣角。
沈初齐似乎并不意外，他精神也不太好，脸色依旧苍白，眼眶还泛着红。
他主动去牵她的手，虞矜第一次躲开，他不恼，重新牵，温热的掌心裹着她的手，冷意隐约褪去。
门口的韩阔有些尴尬，和沈初齐交互一个眼神就离开了。
虞矜坐到沙发上，沈初齐欲松开手，她不让。
“乖。”他温声安抚。
低垂的睫羽轻颤，虞矜缓缓松开手。
没了束缚，沈初齐走开。
过几秒，一双女士拖鞋出现在视野，虞矜稍抬眼睑，沈初齐已经蹲在她面前，动作轻柔地帮她换鞋。
他的指尖隔着棉袜的布料，一丝酥麻的电流缠绕心间，虞矜耳尖有些热。
“要洗澡吗，我让韩阔买几件衣服送过来。”
虞矜摇头，想了想多加一句，“我想明天回家洗。”
“好，那先去睡觉？”
“有客房。”
虞矜还在犹豫，耳畔又听他道，“先去睡觉吧，我温了牛奶，什么事明天在想。”
他声音不再是平常的清冷，尾音略沉，但还是很温柔。
“好……”
空气依旧闷，湿风低悬，夜幕微凉，路灯倒映在地面积水上，这场仓促的暴雨终于舍得结束。
沈初齐拿着水杯，掩上房门，而后接起振动的手机。
电话那头传来韩阔的声音：“那小子怎么搞。”
沈初齐喉咙发痒，轻咳两声，眸中冷意更甚。
“死不了就行。”
“扒光了记得送到孟家跟前。”
凌晨，华昭q群炸翻天，几张艳照□□连续发在群内。
【这谁啊。】
【@孟筠，快来认领。】
【@孟筠，你哥得罪人了？还是睡的时候脱裤子没钱被人揍了？】
【啧啧啧，丢脸是丢脸，但也刺激，堪比酒店小广告啊。】
【真恶心，你喜欢带血玩啊。】
【hhhhhhh，变态不就会享受，注：我不是变态。】
另一边。
林殊坐在出租上闭目养神，今天晚上她和孟筠出来玩，一直疯到现在才回家。
她实在累极了。
手机提示音响个不停，孟筠不耐烦点开q，看个小说也不得安生，群里不知道又在讨论什么，早知道就该老早设置消息免打扰。
她点开群聊，却弹出十几条@自己，一翻，大脑一嗡。
指尖颤颤巍巍继续翻。
林殊也被吵醒，问，“怎么了？”
孟筠没反应。
她现在只想着怎么弄死孟羽。
林殊拧眉，坐起身凑过去看孟筠手机。
大概了解什么情况，林殊愣住几秒，眸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韩阔追她的时候动静不小，闹得沸沸扬扬。
群里还有几个@她，林殊不禁皱眉，关她什么事？
她难道看得上这种货色吗？
不过，不怕得罪孟家，还把人整成这幅鬼样子，华昭还真有人敢……
翌日，晨光熹微。
虞矜洗漱完，沈初齐已经摆好早餐，他的脸色与昨日相比显得更加正常，可以说是容光焕发。
她在他对面坐下。
“吃饭。”沈初齐提醒她。
“我不饿。”
“不吃对心脏不好。”
闻言，虞矜有些不可置信盯着他。
沈初齐唇角温柔弯了下，“怎么了？”
不等虞矜接话，他悠悠道：“长期不吃早餐可能会诱发心脏疾病。”
虞矜抿了抿唇，心里埋怨自己在这方面的敏感。
“没事……”
陪沈初齐慢条斯理吃完饭，虞矜跟他去厨房，找到机会开口：“你知道我昨晚的事吗。”
“韩阔和我说过了。”
“嗯…他叫孟羽，之前还追过林殊。”虞矜深吸一口气，“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沈初齐应，“说。”
“孟家很惯这个儿子，就算报警也不能真的拿他怎么样。”
“我知道。”沈初齐淡淡回答，蔓越莓汁倒进马克杯。
“所以最近这段时间……韩阔可不可以顺带一起接送我？”
“不行。”他没有犹豫，将马克杯递给她。
虞矜咬唇，不接。
她真的没有办法了，她还能求助谁呢。
薛欣悦住校，江确阴晴不定，更是林殊的暧昧对象。华昭，整个一中，她能求助谁？
又有谁真的站在她这边？
沈初齐无奈解释，“韩阔不是我的司机，只是每周抽时间看看我，防止我哪天真猝死了。”
“……”虞矜没话。
沈初齐轻晃杯子。
虞矜终于接过，他盯着她。
虞矜终于抿了口，酸酸甜甜的。
沈初齐总算满意，他开口：“搬来，和我一起住。”
“开什么玩笑？”
“没开玩笑。”沈初齐语气认真，一一跟她分析，“你家离学校很远吧，坐公交中途要换车，打车对普通学生来说就是费钱，不然你也不会住宿，更不会线上接稿。况且，这学期起，你就不打算住宿了吧？更新的住宿名单上没有你的名字，这周你回家更是证实了。”
“我家离学校不远，坐公交五站不到，走路都可以。你和我同居，一来不用担心上学迟到，花费超支等问题，二来，我陪着你，他也不敢动你。我的病只是偶尔复发，状态才会比较差。平时和正常男生一样，再者，我练过几年拳，有能力保护你。”
“还有，我不收房租，只有一个要求……”
“停，等…等会。”他一下说了好多，虞矜脑子有点乱。
“你为什么对我的事这么清楚？”
沈初齐解释：“昨晚你睡了我还精神着呢，韩阔查东西很快。”
“你从昨晚就在替我打算？”虞矜半信半疑。
“那倒不是，今早想的。”沈初齐神情自若。
“……那你的要求是什么？”
“跟我交往怎么样。”
“不可能。”虞矜说。
“为什么，嫌弃我？”
“不是……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谈恋爱。”
“那高考后跟我谈。”
虞矜轻叹，“不是这个理，你换一个可以吗？”
“可以，那我想想。”
两人无言。
虞矜：“我先回去了。”
沈初齐：“我送你。”
虞矜下意识想拒绝，她愣了愣点头，“好。”
沈初齐打了辆车，十几分钟后到达，虞矜先上楼，他在身后默默跟着。
空气中隐约弥漫腐臭味。
“哎哟，小虞回来啦。”隔壁王婶开门，垃圾往自家门口一放。
虞矜淡漠“嗯”了声。
昨晚的动静并不小。
这层楼还留在这里的只有三户，她除外，就是王婶，最偏里的徐奶奶。
老人家平时很照顾虞矜，不过前几天下楼摔伤，现在人还在医院。
“这人上了年纪就是不一样哈，昨天忙活一天，倒头就睡。”王婶看着虞矜拿钥匙开门，自顾自说，“今早本想送点菜给你的，敲了半天也没人应……”
“嗯，谢谢。”
王婶看出虞矜不想搭理自己，瞥了眼她身后的沈初齐，唇扯了扯。
门关上后，王婶脸上的和善消失，冷哼一声，“狐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