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雾气还未散去，重麟已经打包好早饭，兴高采烈地往重府大门的地方跑。
“重麟，难怪早饭时间看不到你，原来这么勤奋啊！”重姿靠着大门，勾了勾手指让她过去。
重麟见四下无人，几步冲到她面前低声着道：“我已经按你的要求，蒙混了蜈蚣的事情。阿秋的学费和生活费，你得答应我啊！”
“哟！小小年纪挺会谈判的。”重姿帮她开了大门，径直往前面走着道：“我送你去学校吧！有点事咱们还需要再细细商谈。”
上了重姿租的汽车，重麟极其小心地抱着重重的饭盒，对着开车的司机道：“麻烦您开稳一些。”
“给阿秋带的吗？难怪老是赶那么早，生怕你娘看到了？”重姿打趣着她，重麟鼓着腮帮子瞪着她：“怎么？又要威胁我？”
重姿忍不住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什么威胁？！你别把我看得这么坏好不好？这就是代价，你想要阿秋衣食无忧的念书，我想要你帮点小忙。怎么算都是你赚了啊！”
“嘁！跟我这个小孩子做交易，还有脸说我赚了？”重麟不甘心地反驳着她，重姿不气不恼地点头：“对啊！你这个孩子确实赚了。既然你认为我贪便宜了，那交易就算了。”
重麟急得差点从车里站起来，一秒变脸地乖巧贴着她：“姿姐姐，我错了我错了。我必定为你马首是瞻，不辱使命。”
车子稳稳地停在了重麟的门口，重姿率先下车来，贴心地替她拉开车门：“小小姐，祝你今日学业愉快。”
“知道了，我祝你今日万事顺利。”重麟斜挎着书包，昂着头抱着食盒，头也不回地往学校里走去了。
重姿给司机付了钱，随便在附近找了间早点铺子，点了碗稀饭和一笼包子，边吃边思考着一些事。
在她一碗粥还没喝完，包子还剩下两个的时候，就看到金雁飞和几个人从一辆车上下来。
眼尖的她一眼看到车内绑着一个蒙眼的人，嘴里塞了东西正呜呜地发不出声音。车子都开走了，重姿仍没有收回目光。
金雁飞自然是下车就注意到了重姿，他走近地坐在她桌子的对面：“看够了吗？重姿大小姐。”
秦道眼神严厉地瞪着重姿，连同他身后的几人，都凶神恶煞齐刷刷地对她投来不友好的眼神。
“怎么？没看够你还要把我抓起来吗？”重姿身体放松地翘着腿，顺势拿了一个小笼包塞嘴里：“金先生真是忙得很，这才几点啊，都开始干活了。”
金雁飞举手示意身后的秦道等人不要冲动，对着忙碌的早点摊老板喊：“来一份跟这位姑娘一样的。”
“就你吃啊？他们不用吃吗？”重姿就着包子喝了一口粥，瞟到秦道不屑地瞪了她一眼，带着兄弟们去另一桌坐下了：“老板，来五笼包子，五碗面条。”
“你起得也挺早的，看来你也很忙。”金雁飞打着太极，不愿与她详谈发生了什么。“若你做了商会主席，今日的事还会经常发生吗？”
老板端上来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和稀饭，金雁飞搅动着稀饭表面铺着的咸菜，眼角微微扬了扬：“重大小姐是否有雅兴，去我的赌场玩玩呢？”
“大清早的，你赌场开门了吗？”重姿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下午再去。”
金雁飞本以为她要拒绝，没曾想她杀了个回马枪，倒是让金雁飞失去了表情控制，笑得很开怀：“不愧是当街打军阀的人，这胆量和魄力，我佩服得很。”
优雅的小别院中，甄薇绮穿着真丝的睡裙，披着一件上好的羊绒衫，坐在院子里喝着早茶，看着最新送来的一些剧本。
“甄姐姐，花来了。”阿芬抱着一捧白色的玫瑰花，放置到桌面上拆卸着包装：“这都七天了，金先生怎么老送白玫瑰？”
甄薇绮从剧本中抬起眸来，盯着尚沾着新鲜露水的白玫瑰：“这花今天送得太早了。”
“算起来金先生已经一周没来看姐姐了，你们是不是吵架了？”阿芬将花置入七彩的玻璃花瓶里，用闲聊般地语气问。
甄微绮当下剧本，沉默了好一会儿道：“他一直想做商会主席，近来应该是忙这件事。”
阿芬偷偷看了她一眼，感觉到她整个人兴致不高：“姐姐，你要不要主动去看看他？许是他太忙了，抽不出时间来看姐姐。”
“有些事我帮不上忙，就不给他添乱了。你呀，不要想太多了，先去忙吧！”甄微绮打发走阿芬，伸出手触碰白玫瑰，禁不住一声叹息。
赌场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每一张赌桌前，都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
他们个个喊得嘶声力竭，满面红光，即使衣衫破旧，鞋子破的装不住十个脚趾头。他们的目光着了魔一般，聚在小小的几颗骰子里，几张纸牌里，好似这几个小玩意，就能改变自身的命运。
重姿被金雁飞带领着，捂住耳朵厌烦地道：“太吵了！我看他们饭都没吃饱，倒是喊得挺带劲啊！”
金雁飞带她走向二楼，俯瞰着楼下这群不知所谓的赌徒道：“现在知道我做的生意，也是谋财害命了吧？”
重姿趴在栏杆上，见这群人一开始并未去赌，而且围观着。倒是在赌的人，穿着光鲜，边赌边劝着围观的人：“我刚刚赢了不少，你一个月能赚多少钱？还不如赌一把？！”
围观的人心动却迟疑了，赌徒指着身上的衣服：“前几天我跟你一样，破布烂衫穿着，今个儿你看看爷是什么样？今朝有酒今朝醉，赌个前途不吃亏！”
在他这般游说下，那些人开始拿出自己不多的钱，扔到赌桌上试运气。中了几次后，胆子便也大了，越赌越大以后，不知从哪一场起，输如同魔咒一般地圈住了他们。
“这时候金先生的人出场了，给他们提供借贷服务了。”重姿自顾自地说着，看着楼下的服务生带着借据而来，赌徒们输红了眼，看都不看地按下指印，眼睛都没离开过桌子一秒。
金雁飞点燃一根烟，抽了几口道：“你知道赌场这玩意能衍生出很多其他场所吗？”
重姿诚实地摇了摇头：“这东西我舅舅不让我们碰，我并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敢来赌的人，其实结局一开始就注定了。”金雁飞的脸在烟雾中，朦胧了起来。重姿不理解他此时此刻为何神情伤感，别过头道：“我看金先生倒挺与他们共情的。”
“共情？开什么玩笑。”金雁飞灭了烟：“这群家伙死掉就好了。”
“重麟，难怪早饭时间看不到你，原来这么勤奋啊！”重姿靠着大门，勾了勾手指让她过去。
重麟见四下无人，几步冲到她面前低声着道：“我已经按你的要求，蒙混了蜈蚣的事情。阿秋的学费和生活费，你得答应我啊！”
“哟！小小年纪挺会谈判的。”重姿帮她开了大门，径直往前面走着道：“我送你去学校吧！有点事咱们还需要再细细商谈。”
上了重姿租的汽车，重麟极其小心地抱着重重的饭盒，对着开车的司机道：“麻烦您开稳一些。”
“给阿秋带的吗？难怪老是赶那么早，生怕你娘看到了？”重姿打趣着她，重麟鼓着腮帮子瞪着她：“怎么？又要威胁我？”
重姿忍不住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什么威胁？！你别把我看得这么坏好不好？这就是代价，你想要阿秋衣食无忧的念书，我想要你帮点小忙。怎么算都是你赚了啊！”
“嘁！跟我这个小孩子做交易，还有脸说我赚了？”重麟不甘心地反驳着她，重姿不气不恼地点头：“对啊！你这个孩子确实赚了。既然你认为我贪便宜了，那交易就算了。”
重麟急得差点从车里站起来，一秒变脸地乖巧贴着她：“姿姐姐，我错了我错了。我必定为你马首是瞻，不辱使命。”
车子稳稳地停在了重麟的门口，重姿率先下车来，贴心地替她拉开车门：“小小姐，祝你今日学业愉快。”
“知道了，我祝你今日万事顺利。”重麟斜挎着书包，昂着头抱着食盒，头也不回地往学校里走去了。
重姿给司机付了钱，随便在附近找了间早点铺子，点了碗稀饭和一笼包子，边吃边思考着一些事。
在她一碗粥还没喝完，包子还剩下两个的时候，就看到金雁飞和几个人从一辆车上下来。
眼尖的她一眼看到车内绑着一个蒙眼的人，嘴里塞了东西正呜呜地发不出声音。车子都开走了，重姿仍没有收回目光。
金雁飞自然是下车就注意到了重姿，他走近地坐在她桌子的对面：“看够了吗？重姿大小姐。”
秦道眼神严厉地瞪着重姿，连同他身后的几人，都凶神恶煞齐刷刷地对她投来不友好的眼神。
“怎么？没看够你还要把我抓起来吗？”重姿身体放松地翘着腿，顺势拿了一个小笼包塞嘴里：“金先生真是忙得很，这才几点啊，都开始干活了。”
金雁飞举手示意身后的秦道等人不要冲动，对着忙碌的早点摊老板喊：“来一份跟这位姑娘一样的。”
“就你吃啊？他们不用吃吗？”重姿就着包子喝了一口粥，瞟到秦道不屑地瞪了她一眼，带着兄弟们去另一桌坐下了：“老板，来五笼包子，五碗面条。”
“你起得也挺早的，看来你也很忙。”金雁飞打着太极，不愿与她详谈发生了什么。“若你做了商会主席，今日的事还会经常发生吗？”
老板端上来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和稀饭，金雁飞搅动着稀饭表面铺着的咸菜，眼角微微扬了扬：“重大小姐是否有雅兴，去我的赌场玩玩呢？”
“大清早的，你赌场开门了吗？”重姿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下午再去。”
金雁飞本以为她要拒绝，没曾想她杀了个回马枪，倒是让金雁飞失去了表情控制，笑得很开怀：“不愧是当街打军阀的人，这胆量和魄力，我佩服得很。”
优雅的小别院中，甄薇绮穿着真丝的睡裙，披着一件上好的羊绒衫，坐在院子里喝着早茶，看着最新送来的一些剧本。
“甄姐姐，花来了。”阿芬抱着一捧白色的玫瑰花，放置到桌面上拆卸着包装：“这都七天了，金先生怎么老送白玫瑰？”
甄薇绮从剧本中抬起眸来，盯着尚沾着新鲜露水的白玫瑰：“这花今天送得太早了。”
“算起来金先生已经一周没来看姐姐了，你们是不是吵架了？”阿芬将花置入七彩的玻璃花瓶里，用闲聊般地语气问。
甄微绮当下剧本，沉默了好一会儿道：“他一直想做商会主席，近来应该是忙这件事。”
阿芬偷偷看了她一眼，感觉到她整个人兴致不高：“姐姐，你要不要主动去看看他？许是他太忙了，抽不出时间来看姐姐。”
“有些事我帮不上忙，就不给他添乱了。你呀，不要想太多了，先去忙吧！”甄微绮打发走阿芬，伸出手触碰白玫瑰，禁不住一声叹息。
赌场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每一张赌桌前，都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
他们个个喊得嘶声力竭，满面红光，即使衣衫破旧，鞋子破的装不住十个脚趾头。他们的目光着了魔一般，聚在小小的几颗骰子里，几张纸牌里，好似这几个小玩意，就能改变自身的命运。
重姿被金雁飞带领着，捂住耳朵厌烦地道：“太吵了！我看他们饭都没吃饱，倒是喊得挺带劲啊！”
金雁飞带她走向二楼，俯瞰着楼下这群不知所谓的赌徒道：“现在知道我做的生意，也是谋财害命了吧？”
重姿趴在栏杆上，见这群人一开始并未去赌，而且围观着。倒是在赌的人，穿着光鲜，边赌边劝着围观的人：“我刚刚赢了不少，你一个月能赚多少钱？还不如赌一把？！”
围观的人心动却迟疑了，赌徒指着身上的衣服：“前几天我跟你一样，破布烂衫穿着，今个儿你看看爷是什么样？今朝有酒今朝醉，赌个前途不吃亏！”
在他这般游说下，那些人开始拿出自己不多的钱，扔到赌桌上试运气。中了几次后，胆子便也大了，越赌越大以后，不知从哪一场起，输如同魔咒一般地圈住了他们。
“这时候金先生的人出场了，给他们提供借贷服务了。”重姿自顾自地说着，看着楼下的服务生带着借据而来，赌徒们输红了眼，看都不看地按下指印，眼睛都没离开过桌子一秒。
金雁飞点燃一根烟，抽了几口道：“你知道赌场这玩意能衍生出很多其他场所吗？”
重姿诚实地摇了摇头：“这东西我舅舅不让我们碰，我并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敢来赌的人，其实结局一开始就注定了。”金雁飞的脸在烟雾中，朦胧了起来。重姿不理解他此时此刻为何神情伤感，别过头道：“我看金先生倒挺与他们共情的。”
“共情？开什么玩笑。”金雁飞灭了烟：“这群家伙死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