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重姿有点恍惚地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被动地顺着方向往前方走，直到她看到一个卖红豆沙的小贩，驻足停在了摊前。
“要来一碗吗？”小贩年纪约莫十七八岁，长相十分可爱讨喜。他主动招呼着重姿，打开大桶舀了一碗红豆沙置于台面上：“姐姐，你尝尝看。”
重姿摸了摸口袋，发现钱袋遗失不见了，刚才面摊的钱也没付。小贩见她找着什么，猜测出她是忘记带钱了。
小贩思量了一会儿道：“姐姐，我每晚都在这里摆摊，你下次过来付今天的钱吧！”说着恭敬地端起红豆沙，递到她的面前。
她接过了红豆沙，对这个会做生意的小贩笑出来：“你就不怕我再不来了？”红豆沙的口感糯糯地在嘴里化开，淡淡的甜稍纵即逝。
“一碗红豆沙能博姐姐一笑，也是我的荣幸。”小贩嘴甜地对着她憨笑，重姿试图取下头上的珍珠发夹，结果那发夹也不在了。兴许都是落在许思卿的车里了。
她摸到右耳的珍珠耳环，单手取下递与小贩道：“我或许不会来这边了，这个当做买红豆沙的钱吧！”
小贩正犹疑着要不要收珍珠耳环的时候，几枚铜元放到了台面上。“红豆沙的钱。”南放警惕地盯着小贩的眼睛，小贩有点害怕地缩回了欲拿耳环的手。
“面摊的钱我还没付，你拿去给面摊老板。”重姿放下喝完的碗，把手中的耳环塞到了南放的手里，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她自顾自地往前面走，南放追到她身旁小声地解释：“面摊的钱我付了。”“那就当是我还你面摊和红豆沙的钱。”重姿穿着平底鞋，健步如飞地就要把他甩在身后。
南放对她无可奈何，不再跟在她身后，而是拉开一段距离，静静地陪她在集市上乱走。
渐渐地周遭的喧嚣听不见了，虫鸣的叫声响亮了起来。重姿站在无人走过的拱桥上，双手撑在桥栏上，望着倒映在水中的月亮。
偶尔有风掀起河面的涟漪，那月亮便像在哭的孩子一般，皱起自己的脸。待风走了，它又安静地睡在水面上，连呵欠都懒得打一下。
砰砰地响声冲向了天际，颜色各异的烟花绽放在夜空中，打破了夜空的宁静。重姿突然间想起自己回到重府的那一天晚上，自己坐在屋顶上的时候，心情也如今夜般孤独。
“大小姐。”站在桥下的南放，仰望着在烟花光芒中，时隐时现出重姿黯然神伤的脸庞喊了她一声。
重姿双手拽紧着桥栏，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着过往的伤心事。
他鼓起勇气地一步步朝她走过来：“我今天不太好，可能没有太注意自己的情绪和表情。”南放的眼眸好似被月光洗过了般，带着极致的真诚和认真：“我今天报仇了。”
“是杀错人了吗？”重姿终于对上他的视线，语气冷冷地问。南放的表情微妙地呆滞了一下，欲笑又努力憋住扬起的嘴角：“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有那么蠢吗？”
水光潋滟的光折射到重姿的脸上，映称得她顾盼生辉。她闭上眼睛，嗅着桥下飘来的阵阵花香，有一点疲乏了。
南放主动走近重姿，选择与她相反的位置背靠着桥，胳膊肘撑在桥栏上，冥思苦想着接下来该说什么。
重姿侧过脸来瞧了瞧他，心里好像又没那么不开心了：“既然没杀错，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因为杀了他以后，我心里一点痛快的感觉都没有。”南放转过身来，俯瞰着不起波澜的河面：“就好像支撑自己一直走下去的东西，轰然倒塌了。”
“我今天的情绪不是针对你，我只是特别厌恶我自己。”他抬起头，舒缓了一下心情继续道：“如果让你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我道歉。”
重姿避开他的目光灼灼，眼睛不由得发酸起来。她揉着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我的耳环呢？帮我戴上。”
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找着重姿耳朵上的耳洞，轻缓地将耳环物归原主地戴回她的耳朵：“好了。”
“谢谢。”重姿擦拭着泪花，不知怎么脑袋一沉地往后倒。南放扶她的动作慢了一步，被她抢先地抓住了自己的衣领。他被迫靠近重姿的脸，一张脸涨得通红起来。不知道是被勒住脖子的窒息，还是对眼前人的羞涩。
这家伙就是这么安静，现在被拽着衣领也不知道拒绝。重姿伤感地盯住他的眼睛，试图从他眼底找出点不一样的东西。
“大小姐，你还好吗？”南放弓着腰被她拽着衣领，有点难受地提醒着她。她不知怎么狡黠地笑了，鬼使神差般地又将南放往下拉了拉，亲吻了上去。
重姿以为他的嘴唇是冰冷的，像一块不识情爱的石头。没曾想是温热的，柔软的。她好奇地瞪大着眼睛，感受到了南放紧抿嘴唇且要往后退的动作。
一种被轻视被拒绝的难受，让她带着怒意地咬破了南放的嘴唇。重姿松开了他，自己摇摇晃晃地往后退着，似笑非笑地望着夜空。
后脑勺持续地传来剧痛，视线忽明忽暗。重姿想张嘴说些什么，打破尴尬的氛围，眼前彻底一黑给了她台阶。
当她再次睁眼的时候，后脑被垫了厚厚的一块毛巾，脸上还残留着被水擦拭过的清爽。
“我是怎么了？”重姿哑着嗓子，望着月色已经爬到床边墙壁上问。她不适地将胳膊压在额头上：“头好晕。”
南放拿着刚拧得半干的毛巾，拉起她压住额头的胳膊，擦拭着道：“你是不是撞到脑袋了？后脑勺肿得很高。”
许思卿撞到她头的细节不断地在她脑海回放着，她点了点头：“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后脑勺的原因，我好晕。”
“都有一点。”南放擦拭着她的胳膊：“所以啊，这样会让你好一些。”重姿见他放慢了速度，眼睛盯着自己胳膊上的伤疤发呆，忍不住地解释：“很久之前的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南放连忙替她擦拭完另一条胳膊道：“你好好休息，明早我送你回去。”
“你去哪？”重姿见他开了门要出去，撑起身子着急地问。“怎么了？”南放以为她身体不舒服，回过身来看着她问。
重姿语塞地重新躺回到被窝里，安静地摇了摇头。南放驻足想了一会儿道：“我就在旁边厨房休息，你有事就喊我。”
“嗯。”她用鼻音发出这一声浅浅地回应，不好意思地背过身去对着墙那边。“大小姐。”南放走到门外，轻声细语地替她关上了门：“不用害怕，这儿很安全。”
“要来一碗吗？”小贩年纪约莫十七八岁，长相十分可爱讨喜。他主动招呼着重姿，打开大桶舀了一碗红豆沙置于台面上：“姐姐，你尝尝看。”
重姿摸了摸口袋，发现钱袋遗失不见了，刚才面摊的钱也没付。小贩见她找着什么，猜测出她是忘记带钱了。
小贩思量了一会儿道：“姐姐，我每晚都在这里摆摊，你下次过来付今天的钱吧！”说着恭敬地端起红豆沙，递到她的面前。
她接过了红豆沙，对这个会做生意的小贩笑出来：“你就不怕我再不来了？”红豆沙的口感糯糯地在嘴里化开，淡淡的甜稍纵即逝。
“一碗红豆沙能博姐姐一笑，也是我的荣幸。”小贩嘴甜地对着她憨笑，重姿试图取下头上的珍珠发夹，结果那发夹也不在了。兴许都是落在许思卿的车里了。
她摸到右耳的珍珠耳环，单手取下递与小贩道：“我或许不会来这边了，这个当做买红豆沙的钱吧！”
小贩正犹疑着要不要收珍珠耳环的时候，几枚铜元放到了台面上。“红豆沙的钱。”南放警惕地盯着小贩的眼睛，小贩有点害怕地缩回了欲拿耳环的手。
“面摊的钱我还没付，你拿去给面摊老板。”重姿放下喝完的碗，把手中的耳环塞到了南放的手里，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她自顾自地往前面走，南放追到她身旁小声地解释：“面摊的钱我付了。”“那就当是我还你面摊和红豆沙的钱。”重姿穿着平底鞋，健步如飞地就要把他甩在身后。
南放对她无可奈何，不再跟在她身后，而是拉开一段距离，静静地陪她在集市上乱走。
渐渐地周遭的喧嚣听不见了，虫鸣的叫声响亮了起来。重姿站在无人走过的拱桥上，双手撑在桥栏上，望着倒映在水中的月亮。
偶尔有风掀起河面的涟漪，那月亮便像在哭的孩子一般，皱起自己的脸。待风走了，它又安静地睡在水面上，连呵欠都懒得打一下。
砰砰地响声冲向了天际，颜色各异的烟花绽放在夜空中，打破了夜空的宁静。重姿突然间想起自己回到重府的那一天晚上，自己坐在屋顶上的时候，心情也如今夜般孤独。
“大小姐。”站在桥下的南放，仰望着在烟花光芒中，时隐时现出重姿黯然神伤的脸庞喊了她一声。
重姿双手拽紧着桥栏，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着过往的伤心事。
他鼓起勇气地一步步朝她走过来：“我今天不太好，可能没有太注意自己的情绪和表情。”南放的眼眸好似被月光洗过了般，带着极致的真诚和认真：“我今天报仇了。”
“是杀错人了吗？”重姿终于对上他的视线，语气冷冷地问。南放的表情微妙地呆滞了一下，欲笑又努力憋住扬起的嘴角：“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有那么蠢吗？”
水光潋滟的光折射到重姿的脸上，映称得她顾盼生辉。她闭上眼睛，嗅着桥下飘来的阵阵花香，有一点疲乏了。
南放主动走近重姿，选择与她相反的位置背靠着桥，胳膊肘撑在桥栏上，冥思苦想着接下来该说什么。
重姿侧过脸来瞧了瞧他，心里好像又没那么不开心了：“既然没杀错，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因为杀了他以后，我心里一点痛快的感觉都没有。”南放转过身来，俯瞰着不起波澜的河面：“就好像支撑自己一直走下去的东西，轰然倒塌了。”
“我今天的情绪不是针对你，我只是特别厌恶我自己。”他抬起头，舒缓了一下心情继续道：“如果让你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我道歉。”
重姿避开他的目光灼灼，眼睛不由得发酸起来。她揉着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我的耳环呢？帮我戴上。”
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找着重姿耳朵上的耳洞，轻缓地将耳环物归原主地戴回她的耳朵：“好了。”
“谢谢。”重姿擦拭着泪花，不知怎么脑袋一沉地往后倒。南放扶她的动作慢了一步，被她抢先地抓住了自己的衣领。他被迫靠近重姿的脸，一张脸涨得通红起来。不知道是被勒住脖子的窒息，还是对眼前人的羞涩。
这家伙就是这么安静，现在被拽着衣领也不知道拒绝。重姿伤感地盯住他的眼睛，试图从他眼底找出点不一样的东西。
“大小姐，你还好吗？”南放弓着腰被她拽着衣领，有点难受地提醒着她。她不知怎么狡黠地笑了，鬼使神差般地又将南放往下拉了拉，亲吻了上去。
重姿以为他的嘴唇是冰冷的，像一块不识情爱的石头。没曾想是温热的，柔软的。她好奇地瞪大着眼睛，感受到了南放紧抿嘴唇且要往后退的动作。
一种被轻视被拒绝的难受，让她带着怒意地咬破了南放的嘴唇。重姿松开了他，自己摇摇晃晃地往后退着，似笑非笑地望着夜空。
后脑勺持续地传来剧痛，视线忽明忽暗。重姿想张嘴说些什么，打破尴尬的氛围，眼前彻底一黑给了她台阶。
当她再次睁眼的时候，后脑被垫了厚厚的一块毛巾，脸上还残留着被水擦拭过的清爽。
“我是怎么了？”重姿哑着嗓子，望着月色已经爬到床边墙壁上问。她不适地将胳膊压在额头上：“头好晕。”
南放拿着刚拧得半干的毛巾，拉起她压住额头的胳膊，擦拭着道：“你是不是撞到脑袋了？后脑勺肿得很高。”
许思卿撞到她头的细节不断地在她脑海回放着，她点了点头：“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后脑勺的原因，我好晕。”
“都有一点。”南放擦拭着她的胳膊：“所以啊，这样会让你好一些。”重姿见他放慢了速度，眼睛盯着自己胳膊上的伤疤发呆，忍不住地解释：“很久之前的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南放连忙替她擦拭完另一条胳膊道：“你好好休息，明早我送你回去。”
“你去哪？”重姿见他开了门要出去，撑起身子着急地问。“怎么了？”南放以为她身体不舒服，回过身来看着她问。
重姿语塞地重新躺回到被窝里，安静地摇了摇头。南放驻足想了一会儿道：“我就在旁边厨房休息，你有事就喊我。”
“嗯。”她用鼻音发出这一声浅浅地回应，不好意思地背过身去对着墙那边。“大小姐。”南放走到门外，轻声细语地替她关上了门：“不用害怕，这儿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