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再谈秋山
然后奈奈就被禁足在一个空房间了，冲田只丢下一句：“奈奈酱好好反思吧，如果想清楚了也可以提前出来。”
然后居然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不出门已经很闷了，冲田也见不到，连世界似乎都开始褪色。
负责看守她以及送饭的是千鹤，但是千鹤现在要做的事比较多，也只能和她说一会话。除了问出冲田依旧在咳嗽之外，得不到任何有用信息，也不知道最近咳血了没。
脑子里疯狂想知道冲田的病情怎么样了，街上情况如何，上次的事件后续怎么样了。
其他人来看她的时候，也只说冲田估计在生气，让她耐心等气过。再问冲田近况，就说和平时看起来差不多没什么两样。
百无聊赖的躺在房间里，偶尔咳嗽两声是唯一的声响。世界还是在运行，新选组还是在正常运作，有她没她并没有什么差别。
她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实在要说，她也是扰乱秩序的人。而现在这样才是正常的，又有什么可期待的呢？
只能盼着冲田能心软一点，放她出去。
而这一等就是半个月，日子已经到了除夕。本来她对具体的日期没什么概念，如果不是小千鹤一脸抱歉的说今天要出门，她还真忘了。
无所谓地在窗户内挥手告别少女，一个人趴在窗台上，思绪乱七八糟。
队长现在在做什么呢，和其他人一起出去感受过年的氛围了吗？还是说在自己的房间养病，有没有想过她呢？今年连新年礼物她都还没有选呢，还有好多事该做啊，为什么就困在这里了。
她感觉自己再这样下去会疯的，熬着时间慢慢等，数着秒度日如年，恍惚间仿佛曾几何时也有过这样的心情。
好难受，毫无意义的浪费时间消耗生命，为什么会这样呢？她无数次想要直接去找冲田，但脑海里出现青年冰冷的眼神她又收回了脚。
再忍耐一下吧，至少冲田是在乎她的所以才会生气吧，她只有靠着这个念头熬下去了。
千鹤不在，其他人也不在。她开始一首一首唱起叶瑾记忆里的歌。
说起记忆，她依旧不知道怎么使用魔眼，却发现了其他一些奇怪之处。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记忆不完全，而这段时间，她觉得自己发现了很多记忆断片。
虽然人脑会遗忘很多东西，但是印象深刻的事，怎么也不该记不得后续吧？
比如，叶瑾答应去看奶奶，然后呢？她明明能感觉到，叶瑾一家都很重视这次探病。但她却没有一点关于叶瑾奶奶的直接记忆。
于是她开始怀疑，叶瑾的记忆并不完整。所以，她在尽力寻找蛛丝马迹，因为她目前只能去相信，找回记忆就能使用魔眼。
当听见脚步声靠近时，她正唱着一首[隔壁的是谁]。考虑到歌曲过于诡异，或许无法被这个时代的人理解，她闭了嘴。然后看见的是代替千鹤给她送午饭的斋藤一。
“斋藤君啊，辛苦了。”她感谢着，大过年还要管她这一个关禁闭的人，真是不容易。
斋藤一态度并不是很友好，因为他是和冲田是一起来了。本来冲田态度已经软化了，想趁着过年，把山吹奈奈放出来算了。
然而，他们还没走到就隐约听见她在唱歌，虽然没听清唱的是什么，但不妨碍他们感受到她唱的挺开心。
于是冲田就停下了脚步，斋藤一独自端着她的午饭过来了。
奈奈从窗上接过盘子顺手放到地上，并没有打算现在就吃。而是继续换了一首正常一点的歌又唱了起来：
[Oh! No! No! No!
有点鬼迷心窍了
没错，你就是我的一切
呐，请酌情考虑一下吧
我孤单一人的话是活不下去的]
然后斋藤脸色变得有些可怕了，奈奈不擅长和这种太认真的性格打交道。怕他误会，懒散地挤出一句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的解释：“斋藤君别误会，我不是在说你。”
她其实并没考虑那么多，[恋爱裁判]比起[隔壁的是谁]已经好多了，其实某种意义也是希望斋藤能帮她向冲田转达一下这种心情。
[Oh! Jesus!
请不要用那种眼神看著我
我绝对绝对会洗心革面的
呐，所以就用缓刑
放过我这一次吧]
[计划犯罪的不在场证明
也唯独欺骗不了你
光靠耍小聪明的话 No! No! No!]
“有空想这些不如好好反思。”而在斋藤听来，奈奈就是完全没有反省。
奈奈被教训也不太高兴，侧着脸把头放在窗台上，一副没精神的样子：“呐，斋藤君，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斋藤一没回答，但也没走，奈奈就默认他同意了，接着问道：“你为什么要赞成队长说的一个月？”
她想不通啊，明明斋藤一般不管这些杂事的啊，那天也是刚好在而已，为什么要忽然赞同队长这种明显过分的提议呢。
“你需要时间想清楚你的错误。”
得了，还是让她反思呗。可是：“到底要我想什么呢？如果是擅自行动的话我已经反省过了。”
对比奈奈的逐渐烦躁，斋藤依旧平静，只是用面色表明着他并不相信奈奈的话。
奈奈见他不说话，目光投向一点过年气氛都没有的清冷庭院，心中有某种情绪滋生：“队长也是，简直就是完全把我忘了。”
话一出口她就觉得害怕，她何时埋怨过冲田，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想法，不行，不能这样。
内心知道不对，可面上却还是抑郁的模样。干脆继续唱了起来，仿佛这样就可以宣泄掉所有的烦闷：
“Oh! No! No! No!
真是最差的事态
没错，如果要被你甩了的话
呐，乾脆就用你的手将我
推入黑暗之中吧”
没有冲田，她已经在黑暗之中了。
而斋藤当然很正经的把歌词中的你带入了冲田的角色，他觉得有必要纠正山吹奈奈的胡思乱想：“不是总司要为难你，而是你自己做事过于自我。”
“那也和斋藤君无关吧。”奈奈停了下来，语气带上了不善。
向来沉稳的斋藤一，此刻却握紧了拳头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最终提了一个让奈奈觉得他人设有点崩坏的问题：“你们都是这样吗？自己做了所有的决定，就算能力不够也不会求助别人？”
刚开始没意识到斋藤口中的[你们]指的是谁，但听到“求助”时，她忽然就明白了，他在说秋山桐啊。
本来就不好的心情直接就坏透了。
原来斋藤是在对秋山桐的死耿耿于怀。因为秋山桐从未向他求助，所以希望她应该向冲田求助？
心情虽然可以理解，但是：“斋藤一…你救不了她，”
本来还在努力压抑着的斋藤，被她这句话直接崩断了：“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但是她根本不想活下去！”
“你又不是她，凭什么断定她的想法？”斋藤也生气了。
“凭她死的时候我在！凭我接受了她的怨恨和思念！”两人声音越来越大，奈奈最后几乎是低吼了出来。
气氛瞬间沉默，斋藤好像接受了她的说法，又似乎在抉择着什么，最终还是闭着眼开了口：“为什么？”
奈奈也镇静了下来，整理着思绪，第一次说出了她看到的事实：“很久很久以前，她还不叫秋山桐的时候，大家都说她和一个男孩是一对。她本来不愿意，但后来却也爱上了那个男孩。[不是屈服于命运，我只是遵从了内心的选择。]她这样相信的。”
斋藤第一次听到了关于秋山桐的过去，这是他记忆里那个一直拒绝他的女子？是不是他再努力一点，秋山桐也是可能接受他的？
奈奈不知道斋藤的想法，只是继续说：“后来男孩长大成了一个很不错的男人，他们也订婚了。而在婚礼上，他们受到了袭击，男人为了救她而死了。”
“那她？”他根本无法想象秋山桐爱上一个人的样子。
“她自杀了。”
“不可能。”斋藤觉得山吹奈奈在说谎，秋山桐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奈奈没回答他，而是说出了另一个令人费解的内容：“她转生了，作为另一个人，却依旧带着记忆。”
斋藤一想问，奈奈却加快了语速：“她怨恨这个世界，用尽一切方法破坏世界。一次又一次死了，然后又带着记忆重生，直到她成为秋山桐。”
“这是她告诉你的？”斋藤觉得要么奈奈在撒谎，要么是秋山桐临终前撒了慌。
“不是，我亲眼看见的。”奈奈笑了起来。
不可能。斋藤一心中这样想的，也这样说了。
“有什么不可能，斋藤你不是说我和她是同一类人吗？她死的时候，我都看见了，那些飘散的记忆。”这些秋山桐的事她一直藏在心里，如果有一个人能说，那就只能是斋藤一。而今天，她终于说了出来：“你不需要感到自责，她已经永远的消失了，再也不用抱着记忆麻木的活着了，应该替她感到高兴才对。”
但是，她为什么却觉得悲伤呢。
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当然也说服不了斋藤：“你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我只是一个恰好见证了她死亡的同类而已。”执行者和穿越者，本来是死敌，却成了同类。
“同类…”此时他对于同类一词，有了更深的理解，同时也想到了某种可能性，那山吹奈奈是不是也……
“还记得刀灵吗？”
斋藤当然记得，那娴熟的战斗技巧，不输于新选组的任何一个人。
奈奈却说到：“那才不是什么刀灵呢，那就是某个前世的我。”
女子笑了起来，斋藤忽然就相信了。
“但是和秋山不同，我是作为山吹奈奈被单独分了出来。”虽然这一部分她是猜测加编造，但她自己也信了。或许正是因为她不记得以前的事，所以才能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她无法想象，如果是她失去冲田，如何像秋山桐那样，熬过这么多年，努力的活在各种世界坚持不懈的破坏世界线。
秋山桐死的时候，被他们遗忘的时候，斋藤已经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寻常之处。而今天，他终于知道了耸人听闻的真相。如山吹奈奈所说，那秋山是以怎样的心情，经营着医馆的呢？
山吹没说错，他从来没了解过秋山桐，他一直是被拒绝的。他不甘心，只要秋山一句求助，他随时都能为她挺身而出。但是，他却被完全的抛弃了。
记忆里还刻着她少女时的容颜，以及她所说的让他忘记发生的事。
他没有被选择，也没有得到过参与的权利，完完全全只是一个路人罢了。虽无法忘记，但关于秋山桐的所有，是真的结束了。
但是，活着的人还有未来。
“总司，你都听到了，自己解决吧。”斋藤一累了，直接转身离去。
“嗯。”最熟悉的声音从墙角响起，听不出他的心情，“世上居然还有这种事，看来真是我孤陋寡闻了，山吹奈奈。”
日思夜想的栗发青年出现在了眼前，她脑子里在意的，却想不起他是何时来的，为什么她完全没有听见脚步声？
然后，她忽然想起了。冲田不是无声无息的出现，他是和斋藤一起来的，只是她忽略了当时有两个人而已。
所以，他全部都听见了…
得出结论的瞬间仿佛堕入了冰窖，全身被寒意侵蚀。无法思考，无法言语，无法移动，只能看着对方一步步走近，却又好像随时都会远去。
只剩下一个念头，全完了。
然后居然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不出门已经很闷了，冲田也见不到，连世界似乎都开始褪色。
负责看守她以及送饭的是千鹤，但是千鹤现在要做的事比较多，也只能和她说一会话。除了问出冲田依旧在咳嗽之外，得不到任何有用信息，也不知道最近咳血了没。
脑子里疯狂想知道冲田的病情怎么样了，街上情况如何，上次的事件后续怎么样了。
其他人来看她的时候，也只说冲田估计在生气，让她耐心等气过。再问冲田近况，就说和平时看起来差不多没什么两样。
百无聊赖的躺在房间里，偶尔咳嗽两声是唯一的声响。世界还是在运行，新选组还是在正常运作，有她没她并没有什么差别。
她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实在要说，她也是扰乱秩序的人。而现在这样才是正常的，又有什么可期待的呢？
只能盼着冲田能心软一点，放她出去。
而这一等就是半个月，日子已经到了除夕。本来她对具体的日期没什么概念，如果不是小千鹤一脸抱歉的说今天要出门，她还真忘了。
无所谓地在窗户内挥手告别少女，一个人趴在窗台上，思绪乱七八糟。
队长现在在做什么呢，和其他人一起出去感受过年的氛围了吗？还是说在自己的房间养病，有没有想过她呢？今年连新年礼物她都还没有选呢，还有好多事该做啊，为什么就困在这里了。
她感觉自己再这样下去会疯的，熬着时间慢慢等，数着秒度日如年，恍惚间仿佛曾几何时也有过这样的心情。
好难受，毫无意义的浪费时间消耗生命，为什么会这样呢？她无数次想要直接去找冲田，但脑海里出现青年冰冷的眼神她又收回了脚。
再忍耐一下吧，至少冲田是在乎她的所以才会生气吧，她只有靠着这个念头熬下去了。
千鹤不在，其他人也不在。她开始一首一首唱起叶瑾记忆里的歌。
说起记忆，她依旧不知道怎么使用魔眼，却发现了其他一些奇怪之处。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记忆不完全，而这段时间，她觉得自己发现了很多记忆断片。
虽然人脑会遗忘很多东西，但是印象深刻的事，怎么也不该记不得后续吧？
比如，叶瑾答应去看奶奶，然后呢？她明明能感觉到，叶瑾一家都很重视这次探病。但她却没有一点关于叶瑾奶奶的直接记忆。
于是她开始怀疑，叶瑾的记忆并不完整。所以，她在尽力寻找蛛丝马迹，因为她目前只能去相信，找回记忆就能使用魔眼。
当听见脚步声靠近时，她正唱着一首[隔壁的是谁]。考虑到歌曲过于诡异，或许无法被这个时代的人理解，她闭了嘴。然后看见的是代替千鹤给她送午饭的斋藤一。
“斋藤君啊，辛苦了。”她感谢着，大过年还要管她这一个关禁闭的人，真是不容易。
斋藤一态度并不是很友好，因为他是和冲田是一起来了。本来冲田态度已经软化了，想趁着过年，把山吹奈奈放出来算了。
然而，他们还没走到就隐约听见她在唱歌，虽然没听清唱的是什么，但不妨碍他们感受到她唱的挺开心。
于是冲田就停下了脚步，斋藤一独自端着她的午饭过来了。
奈奈从窗上接过盘子顺手放到地上，并没有打算现在就吃。而是继续换了一首正常一点的歌又唱了起来：
[Oh! No! No! No!
有点鬼迷心窍了
没错，你就是我的一切
呐，请酌情考虑一下吧
我孤单一人的话是活不下去的]
然后斋藤脸色变得有些可怕了，奈奈不擅长和这种太认真的性格打交道。怕他误会，懒散地挤出一句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的解释：“斋藤君别误会，我不是在说你。”
她其实并没考虑那么多，[恋爱裁判]比起[隔壁的是谁]已经好多了，其实某种意义也是希望斋藤能帮她向冲田转达一下这种心情。
[Oh! Jesus!
请不要用那种眼神看著我
我绝对绝对会洗心革面的
呐，所以就用缓刑
放过我这一次吧]
[计划犯罪的不在场证明
也唯独欺骗不了你
光靠耍小聪明的话 No! No! No!]
“有空想这些不如好好反思。”而在斋藤听来，奈奈就是完全没有反省。
奈奈被教训也不太高兴，侧着脸把头放在窗台上，一副没精神的样子：“呐，斋藤君，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斋藤一没回答，但也没走，奈奈就默认他同意了，接着问道：“你为什么要赞成队长说的一个月？”
她想不通啊，明明斋藤一般不管这些杂事的啊，那天也是刚好在而已，为什么要忽然赞同队长这种明显过分的提议呢。
“你需要时间想清楚你的错误。”
得了，还是让她反思呗。可是：“到底要我想什么呢？如果是擅自行动的话我已经反省过了。”
对比奈奈的逐渐烦躁，斋藤依旧平静，只是用面色表明着他并不相信奈奈的话。
奈奈见他不说话，目光投向一点过年气氛都没有的清冷庭院，心中有某种情绪滋生：“队长也是，简直就是完全把我忘了。”
话一出口她就觉得害怕，她何时埋怨过冲田，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想法，不行，不能这样。
内心知道不对，可面上却还是抑郁的模样。干脆继续唱了起来，仿佛这样就可以宣泄掉所有的烦闷：
“Oh! No! No! No!
真是最差的事态
没错，如果要被你甩了的话
呐，乾脆就用你的手将我
推入黑暗之中吧”
没有冲田，她已经在黑暗之中了。
而斋藤当然很正经的把歌词中的你带入了冲田的角色，他觉得有必要纠正山吹奈奈的胡思乱想：“不是总司要为难你，而是你自己做事过于自我。”
“那也和斋藤君无关吧。”奈奈停了下来，语气带上了不善。
向来沉稳的斋藤一，此刻却握紧了拳头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最终提了一个让奈奈觉得他人设有点崩坏的问题：“你们都是这样吗？自己做了所有的决定，就算能力不够也不会求助别人？”
刚开始没意识到斋藤口中的[你们]指的是谁，但听到“求助”时，她忽然就明白了，他在说秋山桐啊。
本来就不好的心情直接就坏透了。
原来斋藤是在对秋山桐的死耿耿于怀。因为秋山桐从未向他求助，所以希望她应该向冲田求助？
心情虽然可以理解，但是：“斋藤一…你救不了她，”
本来还在努力压抑着的斋藤，被她这句话直接崩断了：“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但是她根本不想活下去！”
“你又不是她，凭什么断定她的想法？”斋藤也生气了。
“凭她死的时候我在！凭我接受了她的怨恨和思念！”两人声音越来越大，奈奈最后几乎是低吼了出来。
气氛瞬间沉默，斋藤好像接受了她的说法，又似乎在抉择着什么，最终还是闭着眼开了口：“为什么？”
奈奈也镇静了下来，整理着思绪，第一次说出了她看到的事实：“很久很久以前，她还不叫秋山桐的时候，大家都说她和一个男孩是一对。她本来不愿意，但后来却也爱上了那个男孩。[不是屈服于命运，我只是遵从了内心的选择。]她这样相信的。”
斋藤第一次听到了关于秋山桐的过去，这是他记忆里那个一直拒绝他的女子？是不是他再努力一点，秋山桐也是可能接受他的？
奈奈不知道斋藤的想法，只是继续说：“后来男孩长大成了一个很不错的男人，他们也订婚了。而在婚礼上，他们受到了袭击，男人为了救她而死了。”
“那她？”他根本无法想象秋山桐爱上一个人的样子。
“她自杀了。”
“不可能。”斋藤觉得山吹奈奈在说谎，秋山桐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奈奈没回答他，而是说出了另一个令人费解的内容：“她转生了，作为另一个人，却依旧带着记忆。”
斋藤一想问，奈奈却加快了语速：“她怨恨这个世界，用尽一切方法破坏世界。一次又一次死了，然后又带着记忆重生，直到她成为秋山桐。”
“这是她告诉你的？”斋藤觉得要么奈奈在撒谎，要么是秋山桐临终前撒了慌。
“不是，我亲眼看见的。”奈奈笑了起来。
不可能。斋藤一心中这样想的，也这样说了。
“有什么不可能，斋藤你不是说我和她是同一类人吗？她死的时候，我都看见了，那些飘散的记忆。”这些秋山桐的事她一直藏在心里，如果有一个人能说，那就只能是斋藤一。而今天，她终于说了出来：“你不需要感到自责，她已经永远的消失了，再也不用抱着记忆麻木的活着了，应该替她感到高兴才对。”
但是，她为什么却觉得悲伤呢。
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当然也说服不了斋藤：“你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我只是一个恰好见证了她死亡的同类而已。”执行者和穿越者，本来是死敌，却成了同类。
“同类…”此时他对于同类一词，有了更深的理解，同时也想到了某种可能性，那山吹奈奈是不是也……
“还记得刀灵吗？”
斋藤当然记得，那娴熟的战斗技巧，不输于新选组的任何一个人。
奈奈却说到：“那才不是什么刀灵呢，那就是某个前世的我。”
女子笑了起来，斋藤忽然就相信了。
“但是和秋山不同，我是作为山吹奈奈被单独分了出来。”虽然这一部分她是猜测加编造，但她自己也信了。或许正是因为她不记得以前的事，所以才能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她无法想象，如果是她失去冲田，如何像秋山桐那样，熬过这么多年，努力的活在各种世界坚持不懈的破坏世界线。
秋山桐死的时候，被他们遗忘的时候，斋藤已经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寻常之处。而今天，他终于知道了耸人听闻的真相。如山吹奈奈所说，那秋山是以怎样的心情，经营着医馆的呢？
山吹没说错，他从来没了解过秋山桐，他一直是被拒绝的。他不甘心，只要秋山一句求助，他随时都能为她挺身而出。但是，他却被完全的抛弃了。
记忆里还刻着她少女时的容颜，以及她所说的让他忘记发生的事。
他没有被选择，也没有得到过参与的权利，完完全全只是一个路人罢了。虽无法忘记，但关于秋山桐的所有，是真的结束了。
但是，活着的人还有未来。
“总司，你都听到了，自己解决吧。”斋藤一累了，直接转身离去。
“嗯。”最熟悉的声音从墙角响起，听不出他的心情，“世上居然还有这种事，看来真是我孤陋寡闻了，山吹奈奈。”
日思夜想的栗发青年出现在了眼前，她脑子里在意的，却想不起他是何时来的，为什么她完全没有听见脚步声？
然后，她忽然想起了。冲田不是无声无息的出现，他是和斋藤一起来的，只是她忽略了当时有两个人而已。
所以，他全部都听见了…
得出结论的瞬间仿佛堕入了冰窖，全身被寒意侵蚀。无法思考，无法言语，无法移动，只能看着对方一步步走近，却又好像随时都会远去。
只剩下一个念头，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