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吊灯的光播撒在宴会的每个角落，觥筹交错间，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厚厚的面具，或许为了遮掩野心，或许为了达成目的。
像个蜡像馆似的。
一声穆启，有那么一瞬间像是将时间拉回了几年前，在无人知晓的角落简单快乐，再抬眼，过往的幻影烟消云散，他又回到了现实。
穆启没回答宋真的质疑，微微垂头，眼睫遮挡住眼中的神色，用手中酒杯碰了碰宋真指间的那盏，碰撞声清脆，琥珀色的酒液随动作微微摇摆，似他此时的心情。
他微微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仿佛这样做，心情就能平静。
宋真调转视线，并不准备喝，将酒杯随手递给一旁的年轻男人，转身便要离开。
“这是你签的新人？”穆启问。
宋真蓦然转身，眼神警惕：“你要做什么？”
“你想推他上卫平那个综艺？”
“干你什么事？”
一个月前，宋真确实想让卓钧做卫平新综艺的常驻，只不过经纪人带着卓钧跑了不少场子，还是没谈下来。这次带卓钧来这个场子，倒不是为那个综艺，而是希望卫平约个局，叫上他哥哥卫禾。
卫禾是电视剧制作人，最近有个大ip电视剧正在筹拍，她想推卓钧进去演个小角色，好歹混个脸熟。
“他没有经纪人吗？需要你来给他找工作？”
这事一句两句解释不清，她也懒得和这人多费口舌。
宋真刚准备怼他两句离开，余光瞥见周围人投来打量的目光，终还是将要说出口的脏话咽了回去。
她微微仰起脖颈，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若没别的事，我先走了。往后除了节目录制，咱俩就当不认识。”
卓钧一时有些进退两难，一边是他的老板，一边是圈内大前辈，哪个都得罪不起，他望望已经走了几步的老板的背影，再看看还盯着老板背影看，目光复杂的穆启，最终还是歉意微笑，而后匆匆追上宋真的步伐。
还是老板重要，得罪了老板，没好日子过。
……
这一晚上，宋真过得很疲惫，她也没想到这么个晚宴，能遇到这么多需要维系关系的熟人。
娱乐圈讨生活，没有关系寸步难行。这个圈子从来不缺长得好演得好的新人，但这么多人，想要脱颖而出，还不是要靠人捧？
天时地利人和，重点是这个人和。
几个小时的时间，宋真也记不得她笑了多少次，喝了多少杯，只知道卓钧已经喝挂了被助理扶到一旁，而她的思绪也麻木到极点。
她寻了个理由走出宴会厅，被一直在附近等候的助理曲奇搀住后，卸了大部分身体的重量到她身上。
“真姐，走吗？”
宋真摇摇头：“去洗手间，先把酒吐出来。”
洗手间在走廊尽头，宋真感觉自己像是一缕轻烟，飘着进去，扶住洗手台撑着身体，然后催吐。
喝下去的酒混着胃液胆汁汹涌而出，又苦又涩，难受得让人红了眼眶，宋真抬起头，盯着镜子里的人影，有一瞬间，不知道镜子里的人是谁。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陌生了？可以游刃有余穿梭在名利场，可以放下身段引荐新人，可以笑着面对网络上恶意的攻击和诋毁。
这人真不像宋真。
曲奇轻拍着宋真的脊背，目光中满是担忧：“真姐，走吗？”
宋真没说话，从手包里拿出一只口红，仔细补了花掉的妆，整理散落的发丝，最后仔细清洗了双手，擦了她喜欢的桂花味的护手霜。
做完这一切，除了大脑还有些麻痹，她已抹去了身上能看到的所有异常，她对着镜子中的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而后轻声开口：“走吧。”
高跟鞋与大理石地面的碰撞声到洗手间门口消失，宋真正准备离开时，被等在洗手间外的人拉住了胳膊。
她吓了一跳，回头看去，等她的竟是穆启。
这算什么事，夜路走多了总能见鬼？宋真扫视了一圈四周，见没有人，皱起眉头质问，声音却很轻：“欠揍？”
“……不会好好说话？”
“我只对人好好说话。”宋真皮笑肉不笑，将他的手从她的胳膊上移开，“这是女厕，怎么，想进去逛逛？”
穆启没说话，冷冷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茫然不知所措的曲奇。
这是驱客的意思。
宋真叹了口气。
她也不知道穆启犯什么神经，五年前的那档子破事，他说的很清楚，她也完全理解他的意思，赞成他分手的想法。
那之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五年了，早该过去了，现在想想，白日里的那些小情绪，真是有些幼稚。
谁还不是为了钱和利益？何必打打杀杀闹得那么难看？
再说俩人如果能和平相处，说不定有些她够不着的机会，还能让穆启帮着引荐，毕竟做不成情侣，恩情也在。
何况他还欠她的。
思及此处，宋真对一旁的助理说：“你去门口等我，让司机把车开过来，我一会就出去。”
曲奇走后，穆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当年他莫名其妙被甩，连分手的信息都是通过经纪人得知。时间过了这么多年，虽然早就不在意分开的原因，但还是想知道她如今是否有一丝丝后悔。
宋真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凉意刺激得她清醒了几分。抬眼望向一臂之隔的穆启，眼神中满是不屑：“怎么，人走了，你哑了？”
穆启有些头痛，揉了揉额角，脱口而出的却是另一句话：“下次不要喝这么多了。”
如果不是怕被人发现，宋真现在就能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上下嘴唇一碰，你说得可真轻松。”她冷笑着，不想纠缠，“有事儿直说，今日之后，一切翻篇，下次我可没时间陪你闲聊。”
“翻篇儿？”
“是，我仔细想了想，我今日的所作所为，确实不太成熟。圈子这么大，总会再碰到，也不能每次碰到都决出个你死我活不是？况且咱俩也算同事，来这节目也都有目的，干脆短暂忘掉那些不愉快，和平相处十二期节目，节目一结束，一拍两散，以后还能勉强当朋友，你看如何？”
当朋友，她是怎么能如此平淡说出这句话的？是施舍吗？
穆启颔首，强压着心中的阴郁：“如你所愿。”
“行，我说完了，先走了哈！”
宋真转身准备离开，没成想再次被穆启拉住手。她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顿时怒上心头：“你到底要干什么？”
“当年为什么要分手？”
宋真十六岁入行，今年二十七，自认见识了不少荒唐事，但这么明目张胆倒打一耙的贱人还是第一次见。
这人是脑子被门挤了吗？还是女娲向凡间播撒智慧，他不仅打了伞，还开了个火箭直击女娲面门，气得女娲挖去了他的大脑，填上了泥巴？
她刚准备骂他两句，走廊尽头有脚步声传来，她从头到脚的每一块肌肉瞬间进入戒备状态，脸上也挂上了得体的笑容。
侧头看去，是穆启的经纪人，叫柯时茂。
这么多年，这经纪人倒是还在。
宋真没了反击的心思。
二打一，她怎么都吃亏，下次叫上整个团队，再来和这俩人battle。
“走了。”
她拎着手包，头也不回向夜色中走去，头发随动作摇摆，裙摆随动作盛开，真正的摇曳生花。
……
瓜田里的猹：一个不保真的瓜，前几天大家讨论的恋爱综艺，真的请了两个顶流，并且让他们组了cp，只是初次录制的过程不太顺利，两人有种王不见王的感觉，据说初次录制就快要打起来了！”
“王不见王？不会真的是mq和sz吧？”
“宋真也配和穆启王不见王？强行抬咖？”
“抱走我家真真，真真独美，别来沾边！”
“如果是穆启和宋真，别的不说，颜值绝配啊，俩人都好看，要是真的在一起生个小孩，岂不是要我狗命？能帮我不知道性别的孩子预约一个老婆吗”
“快打起来了？不可能吧，宋真我倒是信，这女人不是经常耍大牌吗？穆启那么个好说话的性格，没见过他和谁吵架啊，怎么可能这么不给女嘉宾面子？”
微博话题下吵吵闹闹，双方粉丝撕得水深火热。
宋真坐在开往录制现场的车上，闲来无事刷着网上的评论，像是看其他人的新闻似的，不时和一旁的曲奇讨论几句。
“耍大牌？我什么时候耍大牌了？”
“机场黑脸？是那次私人行程，被私生跟吗？”曲奇将微博编辑好，递到宋真面前，“姐，看一眼，这几张照片行不行？”
宋真瞥了一眼：“发吧。机场黑脸？哪一次，我怎么没印象？”
“你和父母出去玩的那次吧，私人行程，当时闹得挺大的，公司还出面发了声明。”
“……真可以。”宋真没了刷微博的心思，将手机放到一旁，看向窗外的街景，“还有多久到？”
“大概十五分钟。”
“也不知道今天要录多久。”
今日是《合约情侣》第一期正片录制，距离上一次录制已经过了一周，选择的录制地点是宋真曾经提到过的游乐场。
游乐场里人来人往，也不知道今日的节目是否会清场，如果不清场，又该怎么录制。
宋真的车在游乐场附近的酒店停下，节目组工作人员引着宋真到房间里，为她别上麦克风。
宋真站着不动，任凭工作人员折腾。
房间四周立满了可移动衣架，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奇形怪状的衣服，像是杂技团表演。衣架旁放着几个收纳箱，堆满了便装道具，宋真心里有了猜测，装作不经意发问：“这是要做什么呀？”
工作人员递给宋真一个信封：“宋真老师，这是今天的隐藏任务，在开始录制前请先阅读。”
宋真好奇接过信封，打开后轻声念着上面的文字：“第一次约会：请合约情侣为对方挑选今日在游乐场的装扮，避免被游客察觉。如果在所有任务完成时，双方都没有被游客认出来，那么晚上可享受节目组准备的豪华晚餐。”
宋真摇摇手中的卡纸，谨慎询问：“如何算不被游客认出呢？咱们录制这么多人跟着，大家很容易就会被发现哎，那我们岂不是很吃亏？”
“为了尽可能帮二位任务成功，我们以是否有人上前要签名合影为判断任务是否成功的标准。录制场景在开拍前是完全保密的，今日游乐场的门票在几日前就已经全部售罄，所以游乐场里不会有大批量粉丝聚集，任务应该不难完成。如果二位任务失败，晚餐只能自力更生了哦～”
像个蜡像馆似的。
一声穆启，有那么一瞬间像是将时间拉回了几年前，在无人知晓的角落简单快乐，再抬眼，过往的幻影烟消云散，他又回到了现实。
穆启没回答宋真的质疑，微微垂头，眼睫遮挡住眼中的神色，用手中酒杯碰了碰宋真指间的那盏，碰撞声清脆，琥珀色的酒液随动作微微摇摆，似他此时的心情。
他微微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仿佛这样做，心情就能平静。
宋真调转视线，并不准备喝，将酒杯随手递给一旁的年轻男人，转身便要离开。
“这是你签的新人？”穆启问。
宋真蓦然转身，眼神警惕：“你要做什么？”
“你想推他上卫平那个综艺？”
“干你什么事？”
一个月前，宋真确实想让卓钧做卫平新综艺的常驻，只不过经纪人带着卓钧跑了不少场子，还是没谈下来。这次带卓钧来这个场子，倒不是为那个综艺，而是希望卫平约个局，叫上他哥哥卫禾。
卫禾是电视剧制作人，最近有个大ip电视剧正在筹拍，她想推卓钧进去演个小角色，好歹混个脸熟。
“他没有经纪人吗？需要你来给他找工作？”
这事一句两句解释不清，她也懒得和这人多费口舌。
宋真刚准备怼他两句离开，余光瞥见周围人投来打量的目光，终还是将要说出口的脏话咽了回去。
她微微仰起脖颈，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若没别的事，我先走了。往后除了节目录制，咱俩就当不认识。”
卓钧一时有些进退两难，一边是他的老板，一边是圈内大前辈，哪个都得罪不起，他望望已经走了几步的老板的背影，再看看还盯着老板背影看，目光复杂的穆启，最终还是歉意微笑，而后匆匆追上宋真的步伐。
还是老板重要，得罪了老板，没好日子过。
……
这一晚上，宋真过得很疲惫，她也没想到这么个晚宴，能遇到这么多需要维系关系的熟人。
娱乐圈讨生活，没有关系寸步难行。这个圈子从来不缺长得好演得好的新人，但这么多人，想要脱颖而出，还不是要靠人捧？
天时地利人和，重点是这个人和。
几个小时的时间，宋真也记不得她笑了多少次，喝了多少杯，只知道卓钧已经喝挂了被助理扶到一旁，而她的思绪也麻木到极点。
她寻了个理由走出宴会厅，被一直在附近等候的助理曲奇搀住后，卸了大部分身体的重量到她身上。
“真姐，走吗？”
宋真摇摇头：“去洗手间，先把酒吐出来。”
洗手间在走廊尽头，宋真感觉自己像是一缕轻烟，飘着进去，扶住洗手台撑着身体，然后催吐。
喝下去的酒混着胃液胆汁汹涌而出，又苦又涩，难受得让人红了眼眶，宋真抬起头，盯着镜子里的人影，有一瞬间，不知道镜子里的人是谁。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陌生了？可以游刃有余穿梭在名利场，可以放下身段引荐新人，可以笑着面对网络上恶意的攻击和诋毁。
这人真不像宋真。
曲奇轻拍着宋真的脊背，目光中满是担忧：“真姐，走吗？”
宋真没说话，从手包里拿出一只口红，仔细补了花掉的妆，整理散落的发丝，最后仔细清洗了双手，擦了她喜欢的桂花味的护手霜。
做完这一切，除了大脑还有些麻痹，她已抹去了身上能看到的所有异常，她对着镜子中的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而后轻声开口：“走吧。”
高跟鞋与大理石地面的碰撞声到洗手间门口消失，宋真正准备离开时，被等在洗手间外的人拉住了胳膊。
她吓了一跳，回头看去，等她的竟是穆启。
这算什么事，夜路走多了总能见鬼？宋真扫视了一圈四周，见没有人，皱起眉头质问，声音却很轻：“欠揍？”
“……不会好好说话？”
“我只对人好好说话。”宋真皮笑肉不笑，将他的手从她的胳膊上移开，“这是女厕，怎么，想进去逛逛？”
穆启没说话，冷冷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茫然不知所措的曲奇。
这是驱客的意思。
宋真叹了口气。
她也不知道穆启犯什么神经，五年前的那档子破事，他说的很清楚，她也完全理解他的意思，赞成他分手的想法。
那之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五年了，早该过去了，现在想想，白日里的那些小情绪，真是有些幼稚。
谁还不是为了钱和利益？何必打打杀杀闹得那么难看？
再说俩人如果能和平相处，说不定有些她够不着的机会，还能让穆启帮着引荐，毕竟做不成情侣，恩情也在。
何况他还欠她的。
思及此处，宋真对一旁的助理说：“你去门口等我，让司机把车开过来，我一会就出去。”
曲奇走后，穆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当年他莫名其妙被甩，连分手的信息都是通过经纪人得知。时间过了这么多年，虽然早就不在意分开的原因，但还是想知道她如今是否有一丝丝后悔。
宋真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凉意刺激得她清醒了几分。抬眼望向一臂之隔的穆启，眼神中满是不屑：“怎么，人走了，你哑了？”
穆启有些头痛，揉了揉额角，脱口而出的却是另一句话：“下次不要喝这么多了。”
如果不是怕被人发现，宋真现在就能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上下嘴唇一碰，你说得可真轻松。”她冷笑着，不想纠缠，“有事儿直说，今日之后，一切翻篇，下次我可没时间陪你闲聊。”
“翻篇儿？”
“是，我仔细想了想，我今日的所作所为，确实不太成熟。圈子这么大，总会再碰到，也不能每次碰到都决出个你死我活不是？况且咱俩也算同事，来这节目也都有目的，干脆短暂忘掉那些不愉快，和平相处十二期节目，节目一结束，一拍两散，以后还能勉强当朋友，你看如何？”
当朋友，她是怎么能如此平淡说出这句话的？是施舍吗？
穆启颔首，强压着心中的阴郁：“如你所愿。”
“行，我说完了，先走了哈！”
宋真转身准备离开，没成想再次被穆启拉住手。她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顿时怒上心头：“你到底要干什么？”
“当年为什么要分手？”
宋真十六岁入行，今年二十七，自认见识了不少荒唐事，但这么明目张胆倒打一耙的贱人还是第一次见。
这人是脑子被门挤了吗？还是女娲向凡间播撒智慧，他不仅打了伞，还开了个火箭直击女娲面门，气得女娲挖去了他的大脑，填上了泥巴？
她刚准备骂他两句，走廊尽头有脚步声传来，她从头到脚的每一块肌肉瞬间进入戒备状态，脸上也挂上了得体的笑容。
侧头看去，是穆启的经纪人，叫柯时茂。
这么多年，这经纪人倒是还在。
宋真没了反击的心思。
二打一，她怎么都吃亏，下次叫上整个团队，再来和这俩人battle。
“走了。”
她拎着手包，头也不回向夜色中走去，头发随动作摇摆，裙摆随动作盛开，真正的摇曳生花。
……
瓜田里的猹：一个不保真的瓜，前几天大家讨论的恋爱综艺，真的请了两个顶流，并且让他们组了cp，只是初次录制的过程不太顺利，两人有种王不见王的感觉，据说初次录制就快要打起来了！”
“王不见王？不会真的是mq和sz吧？”
“宋真也配和穆启王不见王？强行抬咖？”
“抱走我家真真，真真独美，别来沾边！”
“如果是穆启和宋真，别的不说，颜值绝配啊，俩人都好看，要是真的在一起生个小孩，岂不是要我狗命？能帮我不知道性别的孩子预约一个老婆吗”
“快打起来了？不可能吧，宋真我倒是信，这女人不是经常耍大牌吗？穆启那么个好说话的性格，没见过他和谁吵架啊，怎么可能这么不给女嘉宾面子？”
微博话题下吵吵闹闹，双方粉丝撕得水深火热。
宋真坐在开往录制现场的车上，闲来无事刷着网上的评论，像是看其他人的新闻似的，不时和一旁的曲奇讨论几句。
“耍大牌？我什么时候耍大牌了？”
“机场黑脸？是那次私人行程，被私生跟吗？”曲奇将微博编辑好，递到宋真面前，“姐，看一眼，这几张照片行不行？”
宋真瞥了一眼：“发吧。机场黑脸？哪一次，我怎么没印象？”
“你和父母出去玩的那次吧，私人行程，当时闹得挺大的，公司还出面发了声明。”
“……真可以。”宋真没了刷微博的心思，将手机放到一旁，看向窗外的街景，“还有多久到？”
“大概十五分钟。”
“也不知道今天要录多久。”
今日是《合约情侣》第一期正片录制，距离上一次录制已经过了一周，选择的录制地点是宋真曾经提到过的游乐场。
游乐场里人来人往，也不知道今日的节目是否会清场，如果不清场，又该怎么录制。
宋真的车在游乐场附近的酒店停下，节目组工作人员引着宋真到房间里，为她别上麦克风。
宋真站着不动，任凭工作人员折腾。
房间四周立满了可移动衣架，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奇形怪状的衣服，像是杂技团表演。衣架旁放着几个收纳箱，堆满了便装道具，宋真心里有了猜测，装作不经意发问：“这是要做什么呀？”
工作人员递给宋真一个信封：“宋真老师，这是今天的隐藏任务，在开始录制前请先阅读。”
宋真好奇接过信封，打开后轻声念着上面的文字：“第一次约会：请合约情侣为对方挑选今日在游乐场的装扮，避免被游客察觉。如果在所有任务完成时，双方都没有被游客认出来，那么晚上可享受节目组准备的豪华晚餐。”
宋真摇摇手中的卡纸，谨慎询问：“如何算不被游客认出呢？咱们录制这么多人跟着，大家很容易就会被发现哎，那我们岂不是很吃亏？”
“为了尽可能帮二位任务成功，我们以是否有人上前要签名合影为判断任务是否成功的标准。录制场景在开拍前是完全保密的，今日游乐场的门票在几日前就已经全部售罄，所以游乐场里不会有大批量粉丝聚集，任务应该不难完成。如果二位任务失败，晚餐只能自力更生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