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铭不知为何,只好拱手道

    “不知嬷嬷有何要事?”

    窦妈妈点头示意

    “老夫人业已知晓今日之事,老婆子我特意前来,只是想告诉小哥儿一句话。”

    青天白日的,东铭突然打了个寒噤。思前想后,忙跪下

    “还请嬷嬷回去转告老夫人,东铭永远铭记,只有死人是永远不会说话的。”

    窦妈妈这才露出抹笑,点点头,转身走了。

    东铭目送窦妈妈离去,叫了人上前

    “去,今天去齐王府的人,一个也不要留,否则……”

    来人浑身哆嗦了下,毕竟,世子跟前的东铭的手段,他也是听过的,忙领命去了。

    傍晚,寿安堂。

    屋里弥漫着檀香的味道,金色的丹鹤里放置了沉香木块,木架上摆放着琉璃瓷器,案桌旁搁置了一个软塌,塌上用雪狐纯白的皮毛覆着,华贵至极。

    桓修彦随手解下大氅,向玉氏拱手

    “祖母,孙儿不孝,让祖母伤神了”

    玉氏背靠在软塌上,抽着烟管,不时吐出一圈烟雾,听见动静,眼皮刷的抬起,打量了自个儿孙子几眼,冷哼一声

    “怎么,事到如今,还想再瞒着我?”

    桓修彦低眉,也不知是个甚么表情。

    玉氏猛地直起身来,窦妈妈几个见状悄悄出去。

    “我只问你,娴姐儿,是不是你的种!”

    许是说得太急,玉氏咳嗽了几声。

    桓修面色不变,问道

    “您是怎么知晓的?”

    “这些年,你与简氏那个贱人貌合神离,再者,若齐王与那小崽子毫无瓜葛,又怎会让她去了王府?”

    桓修彦还从未见过向来温和的祖母这般疾言厉色,上前搀扶着玉氏起身,却被玉氏一把甩开,只是闭了眼,恐怕被别人听到,声线低了些

    “什么时候?”

    “您的意思是?”

    “什么时候那贱人与齐王勾搭在一起的?”

    玉氏没得到回答,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家孙子烛光下明暗交替的侧脸,莫不是……玉氏猛地将爱不释手的烟管掷到地上,瞬间成了两截。

    “贼贱人,不贞不洁地进了我桓府,还诞下了野种!”

    玉氏虽年过古稀,吼起来却是中气十足。好半晌,玉氏才平复了心气儿,扫了一眼桓修彦

    “孙儿,好孩子,为了桓氏声誉,苦了你了。”

    桓修彦垂眸,遮住里面翻涌着的情绪,无波无澜道

    “谢祖母体恤。”

    玉氏欣慰地笑了,点了点头

    “我知道,因为你母亲,你与你父亲一直都有嫌隙,这些事情不便让你父亲知晓。不过,我们却是抓到了齐王的把柄。”

    玉氏又转念一想,蹙了眉头

    “这齐王把这野种带到王府,说明他已知晓你早已猜准,也知晓你是顾及桓府声誉不会声张,如此这般,你又是如何布局?”

    桓修彦闻言低低地笑了起来,好看的眸子深处冰冷得好似冬日飞霜,他微抬下巴,目光落在自己修长的手指上,笑容逐渐加深……

    缀玉轩。

    黎纾自得了娴姐儿回来的消息,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这小小的孩子幸亏是找到了,若是有个好歹,可是要心疼死了。

    烟雨看黎纾还未倦怠,亲自端来“避子汤”,服侍黎纾用完。

    黎纾忙了一整日,倒是把这个事儿忘了,从烟雨手中拿过来,仰头闷了几口。

    烟雨收拾了药碗,拿了玫瑰汁子给她润手。寒春风紧,姑娘的一双纤纤玉手可要仔细着。一抬眼,桓修彦正边解了大氅边抬脚进来。

    烟雨看了黎纾一眼,以为世子要宽衣沐浴,忙上前伺候。桓修彦久在军营,早已习惯不假人手,亲力亲为。烟雨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微微红了脸。

    黎纾到倒是没看到这些,见到那人来了,也不起身,只是扭头看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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