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的人马顷刻交手,长公主不敢下死后,只能说活捉,袁姜离却毫无顾忌,知晓一旦落入她手里必定是死路一条,她吩咐手下要多狠就多狠,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眼见快要突破重围,只听见暗箭破空之声巨响,直朝袁姜离眼睛射去。

    袁姜离连忙偏过头,箭矢从她脸颊划过,一缕发丝瞬间飘落。

    下一秒,眼前又是几支暗箭朝她飞射而来,速度快得令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长公主站在原地错愕看着放暗箭的方向。

    她只好一个闪身躲避,身形刚站稳,就听见一声响,一支暗箭插进了她旁边的地面上。

    暗箭没有在发射,而是来了一队人浩浩荡荡赶来,手执令牌,人数足足是袁姜离那边的十倍,显然是为了话抓她下足了功夫,就是她剑术再好,再会用暗器,也难逃一劫。

    她眯眼看着那群人,隐约可以看见带头之人身上穿着盔甲,身姿挺拔,气度非凡,她猜到这一定就是齐慕远派来捉拿自己的军队。

    袁姜离知道现在不能硬拼,只能智取,否则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她冷笑道:“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好一个兵不厌诈。”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她预想中那样发展,齐慕远似乎并不想就这么杀了她,而是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用一种欣赏猎物般眼神看着袁姜离,看起来非常愉悦。

    袁姜离心里发毛,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搞什么鬼,但可以肯定的是,“齐执华什么时候了?还用令牌冒出你哥?要杀要剐随便。”

    她一边暗骂齐慕远卑鄙小人,一边观察着齐执华身后那些人的表情,只见他们一个个面容严肃,像是训练有素一般,整齐划一地站在那里,仿佛时刻准备着为齐执华效劳。

    齐执华悠悠道: “好啊,那就杀了你,看你那个什么堂姐会不会为你伤心。”

    齐执华大手一挥,身后众人便一拥而上,眼看着就要将袁姜离围起来,就在这时,只听"咻"一声,一支箭矢从旁边射出,正中齐执华肩膀,力度之大,竟是直接贯穿了他整个肩膀!

    齐执华吃痛,身子一歪,险些摔倒,而这时,袁姜离趁机挣脱了束缚,与那些人拉开距离,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银针,手腕一抖,朝着那群人扔了出去。

    下一秒长公主撒出药粉,袁姜离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再醒时,发现自己在一间房内。

    袁姜离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囚笼中,手脚都被镣铐锁住,她用力挣扎了几下,却发现这镣铐十分坚固,根本无法挣脱。

    偏头看自己身上的衣物还完整,袖里的玉璧也还在只是不知自己在这昏迷了几日。

    看守的人见袁姜离醒了,立即出去禀报。

    片刻后,房里脚步响起,袁姜离不在闭目养神,她气定神闲,睁眼一看,果不其然,对面站着的是她晕倒前最后见到的人——飓风。

    飓风朝她拱手:“郡主您受苦了。”

    袁姜离漫不经心道:“不苦,至少这还是个房间,比大牢舒服多了。”

    飓风笑而不语,靠近她道:“什么大牢?什么房间?郡主可还记得信上的内容?和杀害了长公主的人?”

    察觉到飓风的变化,袁姜离面色一变,“怎么连你也要背叛我?”

    飓风回答道:“”郡主,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谁让长公主给的钱财都,郡主还是老实交待清楚,信上的内容,好让长公主回去复命。”

    复命?这是什么意思?

    袁姜离听完,心下一沉,她已经猜到,这次齐慕远派人前来捉拿自己,根本就是一个局!

    李隆一女儿死在手里时就是局的开始,这其中少不了齐慕远从中作梗。

    她确实在北堰对贪官不留情面,甚至经常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既然她做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情闹大,气势做足,剩下的那些老顽固还想要弹劾她,那她就找出老顽固的把柄威胁,只可惜事情变化的如此快。

    思及至此,她心里想明白了一件事,她对飓风冷笑道:“既然你都背叛我了,杀了我出气便是,何苦要与我浪费这些口舌。”

    飓风听罢,低声说:“郡主这是何必呢,你也清楚,当初是你将我从一个孤儿变成现在这样,甚至因为你的到来我地位都提高了不少,能有如今的地位,少不了郡主的推波助澜。”

    袁姜离面色一沉:“说这么多,你究竟想表达什么?”

    飓风意味不明的一笑: “你我一同长大,我在想什么你还不清楚么?”

    袁姜离装傻:“就算一同长大又怎样?我不是你肚子里蛔虫,自然不明白你想什么。”

    飓风轻笑: “你让我拿去翻译的信有问题,说真正的信到底在哪。”

    袁姜离朝飓风冷笑,笑得她双眼发红,却掩盖不住她眼里的轻蔑,“飓风你都说了我们是一同长大,怎么会不清楚我做任何事都喜欢以假乱真,给自己留一手?”

    飓风握紧双拳:“”袁姜离,你真够狠毒,既然如此,你也别怪我无情了。”

    袁姜离大笑几下:“你何时见过我有情?怎么,你们的齐慕远大人也挂念我手里的十万大军不成?可惜,我就算死在这,也不会他齐慕远指挥五军营。”

    飓风眸色暗沉:“ 袁姜离,你别太狂妄,北堰那位可不会允许你这么嚣张,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

    袁姜离冷哼一声:“我天生就是不服输的,我就看看他齐慕远有什么本事能够毁掉。”

    飓风沉默不语,眼中闪过一抹阴狠,他似乎下定决心要除掉眼前这个人。

    袁姜离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不是飓风,你究竟是谁?是什么让你这么想不开,一个大男人冒充女人?你那两个假的馒头快要掉出来了。”

    男人眼眸一暗,低下头隐藏起他眼里的神色:“没有什么想不开,单纯看不惯你而已你。”

    “哦?看来齐慕远还是比较会收买人心,你穿着女装不膈应吗?那两个馒头都可以吃了,还要戴在衣服里么?再者你是齐慕远的男宠吗,不然就是......”

    男人突然变得暴躁起来,他伸手就要掐住袁姜离的脖子,袁姜离淡定地看着他,等着他下一步动作。

    袁姜离继续挑衅道:“啧啧,你恼羞成怒了?是因为你们家丞相大人不给你名分,还是我说中你是男宠这个痛处了?”

    男人突然暴起,想掐住袁姜离的脖子,但他只是一动,左肩处传来剧痛,他惨叫一声,跌倒在地,面色狰狞,死死盯着袁姜离:“你竟然暗算我!”

    袁姜离举起手里地铁链道:“没见过你这种睁开眼说瞎话的,你冤枉人的本事真的是高,难怪可以获得齐慕远的宠爱。”

    男人咬牙切齿,恨恨地看着她,从地上摸出鞭子,一鞭一鞭抽打在袁姜离身上。

    可袁姜离一声也没有叫唤出来,她非旦不叫,还继续挑衅着他:“想不到我袁姜离有一人会沦落到被男宠拿鞭子抽,真是世态淡良,小美男打吧,要是能你解你心中的气,不知打死我了,你家丞相会不会给你一个名分。”

    男人越打越上瘾,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重,他整个人被包裹在汗水中,脸颊也变得通红,脸上都是血迹,分不清哪些是他自己的,哪些是袁姜离的。

    袁姜离忍着身上的痛楚,厉声道:“不愧是齐慕远的男宠,打起人来就是狠,来,在用力些,打死我,好去你家大人面前邀功。”

    男人此时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他狂笑一声,手里的鞭子越来越重,也越来越快,一下接着一下打在袁姜离身上,每一下都用尽了全身力气,鞭子抽打在□□上发出"啪啪"声,令人毛骨悚然。

    打够后,他把鞭子往地上一扔,阴恻恻笑道:“你为什么总爱和齐大人作对,若不是因为你,齐大人也不会不开心。”他压低声音道:“郡主心狠手辣,还爱玩弄别人的感情,不知今日落我手里感觉如何?”

    袁姜离沉默着不说话,她的眼神暗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男人还想模仿慎刑司的刑罚‘税烧’,准备用在袁姜离身上,然而就在此时,房外传来一声怒喝:“给我出手。”

    他刚转头,一道剑光闪过,瞬间砍断了他拿着刑具的手臂,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地面,男人惨叫一声,捂着伤口倒在地上。

    紧接着,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一名身穿黑衣,脸上带着面具的男子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几名同样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

    长公主走了进来对着地上男子说道:“就算你是齐慕远的男宠,也不可以对她私自用刑,她是朝廷命官,要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让我回北堰怎么和皇上交代?”

    倒在地上的男宠对长公主有所顾忌,爬起来后,愤愤不平地走了。

    袁姜离目送他们离开后,回想刚刚出剑伤了那小美男的剑法,速度极快,一招制敌,有些像温......想到这她摇头,嘲笑自己,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房外很快有人乱了阵脚想,渐渐开始有打斗的声音,随后有人大喊:“不好有刺客。”

    袁姜离闭目养神的听着,这次她带着的侍卫是要前往三元川的人,只有飓风因为要去翻译信上的内容逃过一劫。

    她不知飓风身在何处,若没有十足把握,她希望飓风不要贸然前来,有多远就躲多远。

    原来连自己在飞鹤观处死长公主随从的事,都在齐慕远的掌控之中,他早早叫皇帝备好圣旨,只是不知这其中太后与李隆一参与了多少。

    怪她不懂玩阴的,落后与人,沦落现在的地步,死在这,倒也不亏。

    袁姜离说罢,慢慢合上眼睛,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生死关头,她心中所念的不是堂姐和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更不是五军营那十万大兵,而是那双眼睛总带泪的温且臣。

    现在的场景最对应了凌戏那句话,郡主手上沾血,势必亡。

    袁姜离意思昏沉,眼睛慢慢闭上。

    “袁...郡主?”袁姜离恍惚间看见了凌戏的脸。

    袁姜离闻言顿时清醒了,一直盯着凌戏看,竟然不是幻觉。

    凌戏一身素衣,嘴里念念叨叨的看着袁姜离:“我早让郡主手上少沾染血,可能偏偏不听,这下好了吧,还受了顿毒打。”

    袁姜离虚弱一笑:“一顿打而已,我这不还没有死吗?你是齐执华的心腹,怎么?你也想来打我几下替你主子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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