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且臣和余又离开凌家庄整整五日，第六日傍晚，主仆俩才风尘仆仆的赶回来。
温且臣回来后，看见袁姜离一个人坐在桌边吃饭，像没有看见他似的。
凌戏把做好的菜刚端出来道：“温兄可真会挑时间回来。”
温且臣不理会他，径直走到桌边，端起饭碗开始吃饭。
凌戏见气氛怪异口苦婆心道：“温兄你同郡主又是闹了那样的矛盾？”
温且臣淡淡的说:“吃你的饭，没有矛盾。”
凌戏疑惑道:“是吗我怎么看你们俩阴阳怪气的，确定没有矛盾？”
温且臣冷声道:“你能不能别跟着她学那些，好好吃饭。”
凌戏被他一说，也不再问了，埋头吃饭。
袁姜离放下碗筷，面色黑如锅底，往房间走去，大声道：“不打扰殿下和自家仆人说悄悄话，免得又要说我发疯。”
温且臣本来心里就不痛快，听见她这么说，更加生气，直接站起来朝她走过去，一把将她拽进房间，关了门。
袁姜离一下就怒了：“温且臣你做什么？”
温且臣愤怒道:“你说我想做什么？”
袁姜离忍下怒气：“温且臣我不想和你吵。”
温且臣怒道:“我偏要和你吵，就是不想和你好好说话，你以前怎么对我，现在还给你。”
温且臣就把她推到床上，压了上去。
袁姜离笑道：“哦？几日不见你开窍了？怎么又想咬我？还是想给你自己解气？”
温且臣恼怒:“袁姜离，你就非要这样和我说话？”
说完，他就把嘴覆上去，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不让她再说话，接着就是一阵乱啃乱咬。
袁姜离嘴上吃痛，开始对他拳打脚踢，然后两个人就扭打在一起，不知道谁先开始的，最后两人躺在床上喘息。
温且臣心中怒气难消，又恨她故意惹他生气，便不管不顾起来，只是不管怎么样，也没把人办了。
二人对视一眼，又各自移开目光，虽俩在气头上，但氛围却诡异得要命。
袁姜离躺在一旁，翻身侧躺就闭上眼，也不同他计较刚刚的事情，好像旁边没有坐着个人一样。
温且臣渐渐清醒过来，想起刚刚自己和咬着袁姜离，叫她同自己好好说话，他好像做错事了。
温且臣刚要开口，就见袁姜离翻过身背对着自己，他心里一阵紧张，不知所措，只好默默躺下来，不敢再有动作。
温且臣动了动身子，想离她近些，又怕惹她生气，就像以往那样，只能委屈地缩在一旁，等着她慢慢消气。
袁姜离背对着他，却一直在悄悄打量他，见他一动不动，还以为是睡着了，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伸手去捏他脸，还捏得啪啪响。
温且臣被捏得不舒服，微微皱眉，却不敢出声。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温且臣又想和余又出门，还没有出被窝就被袁姜离给拽住倒打一耙道：“怎么？六殿下日发疯般的咬我，今日一句话不说就想逃跑？”
袁姜离继续道：“不想说，不如让我猜猜，你大哥给大宛可汗通风报信，趁三元川大雪封山，想借大宛太子的手，借刀杀人，解决对不对？”
温且臣低声道：“既然你都猜到了，又何必问我？”
温且臣知道自己拿她没办法，只能默不作声地听她说。
袁姜离继续道:“要去就一起去，正好我也想出去转转。”
两人分别骑马，不到半日，变到了三元川南边的村落，这地方袁姜离从未来过。
温且臣在村外下马，带着袁姜离往里走去，村落里异常安静，只有几户人家，房子都是茅草盖顶，篱笆扎成一圈。
温且臣带着她在村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有看见一个人影，两人便继续往山里走去。
俩人进了一户人家，里面没有人，只有一个石桌和两个石凳，桌上还有一张纸条，写着“天寒路远，莫要着急”几个大字。
温且臣展开纸条看，发现上面的字迹并不是他大哥的，也不像是这个村子里人写的，但这字迹又极其眼熟。
温且臣正准备继续往前走，突然发现地上躺着一具尸体，穿着粗布麻衣，身上还有不少血迹，脖子上还有一个血窟窿。
尸体旁边还放着一个布袋，里面有一些碎银和一些干粮，还有一块黑色令牌，上面刻着"乌拓"两个字。
袁姜离一怔，明白这人是得罪了大宛军队。
温且臣仔细查看尸体，发现他身上没有任何外伤，像是中毒而亡，他立刻联想到之前在村子里看见的那张纸条，看来这里就是乌拓军队的营地了。
袁姜离问他道:“你知不知道这个村子里发生过什么事？”
温且臣分析道:“这个村子里的人，除了那个老头，其他都被大宛军队杀了，他们还抢走了不少粮食和财物，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我想他们应该是回不来了。”
袁姜离冷笑：“你大哥心真黑，为了追杀你，不惜去屠杀一个无辜村落。”
袁姜离沉默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你大哥目标还真专一，拿着别人的命做嫁衣。”
温且臣没有反驳，目光沉沉地看着地上的尸体，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他之前就怀疑大哥知道三元川的秘密。
袁姜离遗憾摇头：“他借乌拓的手想追杀你，那想必很快就会攻打到凌家庄里，既然他不仁，你就狠一点，让他尝尝废太子的滋味。”
说完，她又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怎么？你不敢？还是想和你大哥和平生活下去？”
温且臣垂下眼：“没有指望和能和平，我答应过母妃，不能残害手足，要是他真的敢出手，我也不会饶了他。”
两人沉默了片刻，又继续往前走去，一路上再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很快就到了凌家庄外。
袁姜离豪不客气道：“你是要躲着你大哥，还是准备迎接他串通大宛人将你屠杀？”
温且臣低声道：“现在大雪封山，他们若毫无准备来凌家庄外头的山跟寻死没什么区别，只要不打草惊蛇就好。”
袁姜离冷声道：“大宛人常年在雪地训练，你觉得他们会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你要听你母妃的，大发慈悲，不能残害手足。”
温且臣沉默不语，袁姜离看出他态度不明朗，没有点破。
大宛军队的铁骑，怕是先头部队，齐慕远利用温且臣大哥引自己入套，那她只能假装上赶自投罗网，要给他创造机会。
温且臣久久不发一言，不知道想些什么，眼中有几分担忧，他平静道：“啊满你刚刚在想什么？”
袁姜离何等聪明，又怎么会听不懂他在套自己的话，当即不悦道：“想这次我们是不是都要难逃一劫，想着别有用心的人在煽风点火，这场大雪下得真及时。”
温且臣:“只要别有用心的人不出来，他就能沉住气，再等等，总会有机会抓住他的把柄。”
袁姜离笑道：“等？等到你我人头落地？你要知那是大宛军队的铁骑，不是山上的土匪。”
温且臣不吭声。
袁姜离一脸不在意道：“别纠结了，回去睡个好觉，比什么都强。”
温且臣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和袁姜离相处这么多日，自然知道她不会在这种时候开玩笑。
温且臣轻声道：“我不想让你受牵连。”
袁姜离看了他一眼：“不想让我受牵连就回去睡觉，先养好身体再说。”
温且臣看着她离去，低头陷入沉思，心中似乎在做什么决定。
余又垂眼：“殿下真打算动用凌家庄山脚下的两千亲卫？这可是您外祖父为你保命用的，万不可在此大意。”
温且臣垂眸:“我只是不想欠凌家庄的人情，若不是因为我凌家庄怎么可能会被盯上，余又，我同你说过的，人要知恩图报。”
余又叹气:“殿下，我知道您的意思，可是这两千亲卫是您的命脉，一旦调动，那便再也没有退路了。”
温且臣握紧手中的剑：“没有退路，我就自己杀出一条路，前路不通，反求己谋。”
余又看向温且臣，发现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中却藏着化不开的哀伤。
温且臣继续道：“我不会让他得逞，无论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凌家庄。”
余又忍不住道:“殿下，这是最坏的打算，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您心里确定要这样做吗？”
温且臣眼中一片赤诚，他第一次做出这样的决定，就算前路艰难重重，他也要踏平一条血路。
余又道:“殿下，您可要想清楚，若是这样做了，太子绝不会放过您的，他在中间根基深厚，而且还有大宛勾结，您只有两千亲卫，怎么跟他斗？”
温且臣沉默片刻，答道无妨：“就算明知会死，也要试一试。”
余又见他心意已决，只能默默跟在身后，不再多言。
温且臣抬头看向他，语气认真：“在我看来，不管选择哪条路，只要无愧于心便足够。”
余又愣住，低头笑了笑，跟着他一起向凌家庄走去。
温且臣顿了顿，继续说道：“更何况，现在不管选择哪一条路，结果都一样，既然如此，为何不放手一搏？”
他也这么认为，虽然可能会死，但是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温且臣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那他就陪着主子闯一闯这南墙。
竖日一早，温且臣如同将军般战在最前方。袁姜离抬眼望去，见温且臣宽肩窄腰，往人群一站，不怒自威，似乎那容易害羞的样子只存在袁姜离面前。
凌戏见状道：“温兄真够义气，为了我们的寥寥无几的凌家庄，动用他外祖父留给他的两千亲卫对抗大宛铁骑。”
袁姜离冷笑一声：“这是想白白去送死？还义气？我还挺可怜他的。”
袁姜离垂眸，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色阴沉，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温且臣的亲卫在振臂高呼，举起手中的武器，像是在说自己愿意坦然赴死。
温且臣动容道:“”我外祖父教过我，人生在世，要对得起天地良心，无愧于心，但是后来，他说，世上有形形色色的人，就会有形形色色的事，身为掌权者，最忌讳的就是杀弱享乐。”
他和余又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但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能做的只有全力以赴。
两个时辰后，凌家庄山上都潜伏着温且臣的亲信，在夜色遮掩下散入四面八方。
凌戏是在此时回来的，他一路加鞭快马，一刻也没有耽误：“郡主您吩咐我的事，已经完全部署好了，我们何时行动？”
温且臣回来后，看见袁姜离一个人坐在桌边吃饭，像没有看见他似的。
凌戏把做好的菜刚端出来道：“温兄可真会挑时间回来。”
温且臣不理会他，径直走到桌边，端起饭碗开始吃饭。
凌戏见气氛怪异口苦婆心道：“温兄你同郡主又是闹了那样的矛盾？”
温且臣淡淡的说:“吃你的饭，没有矛盾。”
凌戏疑惑道:“是吗我怎么看你们俩阴阳怪气的，确定没有矛盾？”
温且臣冷声道:“你能不能别跟着她学那些，好好吃饭。”
凌戏被他一说，也不再问了，埋头吃饭。
袁姜离放下碗筷，面色黑如锅底，往房间走去，大声道：“不打扰殿下和自家仆人说悄悄话，免得又要说我发疯。”
温且臣本来心里就不痛快，听见她这么说，更加生气，直接站起来朝她走过去，一把将她拽进房间，关了门。
袁姜离一下就怒了：“温且臣你做什么？”
温且臣愤怒道:“你说我想做什么？”
袁姜离忍下怒气：“温且臣我不想和你吵。”
温且臣怒道:“我偏要和你吵，就是不想和你好好说话，你以前怎么对我，现在还给你。”
温且臣就把她推到床上，压了上去。
袁姜离笑道：“哦？几日不见你开窍了？怎么又想咬我？还是想给你自己解气？”
温且臣恼怒:“袁姜离，你就非要这样和我说话？”
说完，他就把嘴覆上去，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不让她再说话，接着就是一阵乱啃乱咬。
袁姜离嘴上吃痛，开始对他拳打脚踢，然后两个人就扭打在一起，不知道谁先开始的，最后两人躺在床上喘息。
温且臣心中怒气难消，又恨她故意惹他生气，便不管不顾起来，只是不管怎么样，也没把人办了。
二人对视一眼，又各自移开目光，虽俩在气头上，但氛围却诡异得要命。
袁姜离躺在一旁，翻身侧躺就闭上眼，也不同他计较刚刚的事情，好像旁边没有坐着个人一样。
温且臣渐渐清醒过来，想起刚刚自己和咬着袁姜离，叫她同自己好好说话，他好像做错事了。
温且臣刚要开口，就见袁姜离翻过身背对着自己，他心里一阵紧张，不知所措，只好默默躺下来，不敢再有动作。
温且臣动了动身子，想离她近些，又怕惹她生气，就像以往那样，只能委屈地缩在一旁，等着她慢慢消气。
袁姜离背对着他，却一直在悄悄打量他，见他一动不动，还以为是睡着了，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伸手去捏他脸，还捏得啪啪响。
温且臣被捏得不舒服，微微皱眉，却不敢出声。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温且臣又想和余又出门，还没有出被窝就被袁姜离给拽住倒打一耙道：“怎么？六殿下日发疯般的咬我，今日一句话不说就想逃跑？”
袁姜离继续道：“不想说，不如让我猜猜，你大哥给大宛可汗通风报信，趁三元川大雪封山，想借大宛太子的手，借刀杀人，解决对不对？”
温且臣低声道：“既然你都猜到了，又何必问我？”
温且臣知道自己拿她没办法，只能默不作声地听她说。
袁姜离继续道:“要去就一起去，正好我也想出去转转。”
两人分别骑马，不到半日，变到了三元川南边的村落，这地方袁姜离从未来过。
温且臣在村外下马，带着袁姜离往里走去，村落里异常安静，只有几户人家，房子都是茅草盖顶，篱笆扎成一圈。
温且臣带着她在村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有看见一个人影，两人便继续往山里走去。
俩人进了一户人家，里面没有人，只有一个石桌和两个石凳，桌上还有一张纸条，写着“天寒路远，莫要着急”几个大字。
温且臣展开纸条看，发现上面的字迹并不是他大哥的，也不像是这个村子里人写的，但这字迹又极其眼熟。
温且臣正准备继续往前走，突然发现地上躺着一具尸体，穿着粗布麻衣，身上还有不少血迹，脖子上还有一个血窟窿。
尸体旁边还放着一个布袋，里面有一些碎银和一些干粮，还有一块黑色令牌，上面刻着"乌拓"两个字。
袁姜离一怔，明白这人是得罪了大宛军队。
温且臣仔细查看尸体，发现他身上没有任何外伤，像是中毒而亡，他立刻联想到之前在村子里看见的那张纸条，看来这里就是乌拓军队的营地了。
袁姜离问他道:“你知不知道这个村子里发生过什么事？”
温且臣分析道:“这个村子里的人，除了那个老头，其他都被大宛军队杀了，他们还抢走了不少粮食和财物，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我想他们应该是回不来了。”
袁姜离冷笑：“你大哥心真黑，为了追杀你，不惜去屠杀一个无辜村落。”
袁姜离沉默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你大哥目标还真专一，拿着别人的命做嫁衣。”
温且臣没有反驳，目光沉沉地看着地上的尸体，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他之前就怀疑大哥知道三元川的秘密。
袁姜离遗憾摇头：“他借乌拓的手想追杀你，那想必很快就会攻打到凌家庄里，既然他不仁，你就狠一点，让他尝尝废太子的滋味。”
说完，她又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怎么？你不敢？还是想和你大哥和平生活下去？”
温且臣垂下眼：“没有指望和能和平，我答应过母妃，不能残害手足，要是他真的敢出手，我也不会饶了他。”
两人沉默了片刻，又继续往前走去，一路上再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很快就到了凌家庄外。
袁姜离豪不客气道：“你是要躲着你大哥，还是准备迎接他串通大宛人将你屠杀？”
温且臣低声道：“现在大雪封山，他们若毫无准备来凌家庄外头的山跟寻死没什么区别，只要不打草惊蛇就好。”
袁姜离冷声道：“大宛人常年在雪地训练，你觉得他们会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你要听你母妃的，大发慈悲，不能残害手足。”
温且臣沉默不语，袁姜离看出他态度不明朗，没有点破。
大宛军队的铁骑，怕是先头部队，齐慕远利用温且臣大哥引自己入套，那她只能假装上赶自投罗网，要给他创造机会。
温且臣久久不发一言，不知道想些什么，眼中有几分担忧，他平静道：“啊满你刚刚在想什么？”
袁姜离何等聪明，又怎么会听不懂他在套自己的话，当即不悦道：“想这次我们是不是都要难逃一劫，想着别有用心的人在煽风点火，这场大雪下得真及时。”
温且臣:“只要别有用心的人不出来，他就能沉住气，再等等，总会有机会抓住他的把柄。”
袁姜离笑道：“等？等到你我人头落地？你要知那是大宛军队的铁骑，不是山上的土匪。”
温且臣不吭声。
袁姜离一脸不在意道：“别纠结了，回去睡个好觉，比什么都强。”
温且臣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和袁姜离相处这么多日，自然知道她不会在这种时候开玩笑。
温且臣轻声道：“我不想让你受牵连。”
袁姜离看了他一眼：“不想让我受牵连就回去睡觉，先养好身体再说。”
温且臣看着她离去，低头陷入沉思，心中似乎在做什么决定。
余又垂眼：“殿下真打算动用凌家庄山脚下的两千亲卫？这可是您外祖父为你保命用的，万不可在此大意。”
温且臣垂眸:“我只是不想欠凌家庄的人情，若不是因为我凌家庄怎么可能会被盯上，余又，我同你说过的，人要知恩图报。”
余又叹气:“殿下，我知道您的意思，可是这两千亲卫是您的命脉，一旦调动，那便再也没有退路了。”
温且臣握紧手中的剑：“没有退路，我就自己杀出一条路，前路不通，反求己谋。”
余又看向温且臣，发现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中却藏着化不开的哀伤。
温且臣继续道：“我不会让他得逞，无论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凌家庄。”
余又忍不住道:“殿下，这是最坏的打算，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您心里确定要这样做吗？”
温且臣眼中一片赤诚，他第一次做出这样的决定，就算前路艰难重重，他也要踏平一条血路。
余又道:“殿下，您可要想清楚，若是这样做了，太子绝不会放过您的，他在中间根基深厚，而且还有大宛勾结，您只有两千亲卫，怎么跟他斗？”
温且臣沉默片刻，答道无妨：“就算明知会死，也要试一试。”
余又见他心意已决，只能默默跟在身后，不再多言。
温且臣抬头看向他，语气认真：“在我看来，不管选择哪条路，只要无愧于心便足够。”
余又愣住，低头笑了笑，跟着他一起向凌家庄走去。
温且臣顿了顿，继续说道：“更何况，现在不管选择哪一条路，结果都一样，既然如此，为何不放手一搏？”
他也这么认为，虽然可能会死，但是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温且臣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那他就陪着主子闯一闯这南墙。
竖日一早，温且臣如同将军般战在最前方。袁姜离抬眼望去，见温且臣宽肩窄腰，往人群一站，不怒自威，似乎那容易害羞的样子只存在袁姜离面前。
凌戏见状道：“温兄真够义气，为了我们的寥寥无几的凌家庄，动用他外祖父留给他的两千亲卫对抗大宛铁骑。”
袁姜离冷笑一声：“这是想白白去送死？还义气？我还挺可怜他的。”
袁姜离垂眸，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色阴沉，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温且臣的亲卫在振臂高呼，举起手中的武器，像是在说自己愿意坦然赴死。
温且臣动容道:“”我外祖父教过我，人生在世，要对得起天地良心，无愧于心，但是后来，他说，世上有形形色色的人，就会有形形色色的事，身为掌权者，最忌讳的就是杀弱享乐。”
他和余又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但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能做的只有全力以赴。
两个时辰后，凌家庄山上都潜伏着温且臣的亲信，在夜色遮掩下散入四面八方。
凌戏是在此时回来的，他一路加鞭快马，一刻也没有耽误：“郡主您吩咐我的事，已经完全部署好了，我们何时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