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姜离看着手中的防布图道：“不急，让他们先互相厮杀，这些时日过了段安稳的日子，都快要让别人以为我是个软骨头了。”
凌戏欲言又止，想要说些还是咽了下去。
袁姜离抬头看见，凌戏那副懊恼，神情复杂，就好像在战场临时逃脱的逃兵一样。
她笑道：“你在那羞愧什么？是他温且臣要去送死，又不是你，还是你在自责？他这是在还你收留他的人情，不必觉得愧疚，大难临头各自飞就是。”
凌戏猛地抬头:“郡主，您这是要。”
袁姜离道：“要什么？你觉得我现在这个节骨眼抛弃温且臣不对？”
凌戏被噎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温且臣脾气倔，一旦决定的事情就难再改变，要是他真的死了，自己不得愧疚一辈子，要是眼前的袁姜离能出手......
凌戏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后就摇头否定，不可能，郡主对温且臣没有感情，她若是为了温且臣连命都不要了，那才奇怪呢。
凌戏叹气:“郡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您现在真的要抛弃温兄一走了之吗？”
袁姜离眉头一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凌戏道：“您好歹也同温兄做过假夫妻，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您真的舍得抛下他，独善其身？”
凌戏也明白，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再多说无益，他只能寄希望于郡主能有一丝心软。
袁姜离一瞥他，冷声道：“伪造消息会不会？想救你的温兄，就伪造中晋温且臣联合大宛军队给他中晋太子下套，就是想一句歼灭他，这样一来，你说那远在中晋的太子会不会起疑心？”
凌戏听完，犹豫片刻，还是咬牙答应下来，他明白，这是唯一的办法，虽然这样做不厚道，但是眼下也只能如此。
袁姜离一笑，“怎么？你觉得这个方法不厚道？这个世上就是如此，你不玩阴的，别人会玩，别总天真到能以和为贵生存下去。”
她知道温且臣善良，但是这并不是逃避现实的理由，在这个乱世，只有强者才能活下来。
凌戏迅速在袁姜离的防布图上做出改动，并写上几句话，随后递给袁姜离，“这是温兄出发前一夜写好去天火谷的地图，你可以在标注出住宿，那里有他的人，不会出卖你。”
袁姜离怒气冲冲，撕烂了手中的图纸，在心里暗骂温且臣榆木脑袋。
袁姜离想到这里，深吸一口气，把所有情绪都压下去，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凌戏按我说去，去伪造消息，后果我自己承担。”
袁姜离看着凌戏的背影，心里一紧，她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温且臣为了凌家庄牺牲性命，他们之间，已经不是一句夫妻就能化解一切恩怨情仇。
看着地上的图纸，她的心似是被人一揉，又一揉，充满股酸涩怪异，这种滋味真叫人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受她的控制，心里一满就从眼中溢出来。
她擦掉眼角的泪，捏紧手中的防布图，转身离开，她不能再待下去了，她怕自己再看一眼，就真的狠不下心抛弃温且臣。
袁姜离转身回到屋里，再次拿起笔在地图上做着改动，"你是真的不肯放手吗？"她问，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问什么。
袁姜离忍不住想起那人在自己面前，害羞、哭、闹脾气、耍无赖的样子。
凌戏发出消息后去了一趟山上，徬晚才回的凌家庄。
袁姜离漫不经心问道：“让你出去放消息，怎么回来的那么晚？”
凌戏嬉皮笑脸：“郡主这是想关心我去了哪里，还是想关心温兄在山上过得如何呢？”
袁姜离冷笑一声：“两者我都不关心，你的温兄和我有关系吗？”
凌戏添油加醋道：“当然有关系了，温兄每次都舍不得你走，他说让郡主等他活着回来，要你做他的皇妃，他此生的妻。”
袁姜离挑眉：“哦？”
凌戏:“他说，不管外面如何，只要有你在，他的心里就安稳，所以他一定会好好活着回来，娶你为妻。”
袁姜离放下茶杯：“继续编。”
凌戏硬着头皮继续道:“他说，如果有下辈子，他一定会好好保护你，这辈子他最亏欠的就是你，他说......”
袁姜离拿着玉扇在桌子上一下一下垂打：“凌戏你下次说谎话的时候记得打个草稿，避免漏洞百出。”
凌戏尴尬笑了几下，被两道怨毒的视线盯着，硬着头皮继续道：“他说你身子受过伤，等大雪融化再去天火谷，记得好好吃饭，你的手脚晚上都冰凉，记得多盖几场被子。”
袁姜离许久没吭声，她居高临下看着凌戏，平静道：“今晚我就要离开凌家庄，你是跟着你的温兄还是跟着我？”
凌戏忙不迭回答:“我自然是跟着郡主，我这条命都是郡主救回来的，又怎敢离开您呢？”
接着他又道：“郡主的恩情还是下辈子在还吧，我这人不是白眼狼，温兄对我的好，我都铭记在心，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我不愿做逃兵了。”
两人离开凌家庄后，各自走向不同方向，袁姜离心中思绪万千，她想着温且臣为眼眶发红的样子，想起两人一起度过的日子，又想到凌家庄里生活着的人们......
一个时辰后，她骑马调转方向走进三元川的山浅冰雪密林中，她刚下马，就见一人翻身而下，单膝跪在袁姜离前，低声道：“郡主。”
她恢复了昔日睥睨众人的神态，十足冷漠，她一身雪白的束腰骑装，袖口妥帖的收紧，多了几分飒爽。
袁姜离又变回了那个北堰上人人惧怕的郡主，她用玉扇敲打手心，像是在思考什么。
若是自己不去，凌家庄廖廖无几的人也要没了，温且臣再能打也敌不过铁骑兵，袁姜离双眼一闭，犹豫不决，脑里浮现，是凌家庄对她有恩的事，是那个婆婆为自己医治......
袁姜离双眼豁然睁开，拿剑翻身上马，寒冬猎猎作响。众人跟着她身后往凌家庄方向跑去。
凌家庄方圆十里外，温且臣三人拿着剑在守夜，从远处隐约传来轰隆隆声响，三人同时警觉睁开双眼，余又正要起身查看，被温且臣一拦：“你们两个一日没闭眼，让我去就好。”
余又邹眉，刚要反驳，只听见温且臣认真道：“听我的，你们留在原地，有事我会急时发信号。”
温且臣翻身上马，往声音方向疾驰而去，突然间，一箭凌空射来，温且臣在马上仰身躲过。
又几箭射去，袁姜离看温且臣有条不紊地躲着，凭风声就能分辨箭的方向，她心里又起了欺负他的心思。
他翻身下马，不料刚就地就一滚，正要起来，脸上就被一只手捏住了。
顺着手看去，捏他的人，手里拿着玉扇，在他前面站着，头也不低，只拿眼睛盯着他，眼里全是玩味。
温且臣哑声道:“你......你怎么在这？”
袁姜离松开捏他的手道：“我不能在这吗？”她最是看不得温且臣眼睛流泪，心里感觉被什么压住一样。
温且臣心里一松，眼睛还有些红，怕是方才躲箭时弄的，怕让袁姜离看见了，索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袁姜离扶他起来：“装什么？刚刚朝你射箭的人是我，怎么眼睛越来越容易红了？”
温且臣心虚:“”我、我那是风吹的。”
袁姜离停下脚步若有所思道：“你确定是风吹的？”
袁姜离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知道他在撒谎。
温且臣见袁姜离的眼神变得危险，就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
温且臣不死心问道：“你不是离开了么又为什么回来？”
袁姜离盯了他好久才道：“凌家庄的人对我有恩，我不想当白眼狼”
凌戏见来人后忍不住插话道：“郡主这一定也不像你的行事风格......”
话还没说完，便被袁姜离登了一眼，她气笑道：“不像我的风格？”
温且臣看着袁姜离的眼睛，也不说话。
袁姜离没好气：“别拿那个眼神看我，我只是不想让凌家庄的人死而已。”
屋里四人围于案前，温且臣指着地图分析道：“你啊满你的箭术好，可以躲在暗处杀敌军将领扰乱军心，没杀成功也没事，被他们发现后我们往回打就是，你的人按兵不动，隐去踪迹，这样大宛人还以为凌家庄只有我的人，并不知道我们有了支援军队，到时等他们攻打过来，我们可以利用凌家庄的地势，完成一场暗杀。”
袁姜离没出声，只是盯着温且臣看。
温且臣被她看的害羞低了下头，便忍不住心猿意马，满脑子都是她刚刚逗弄自己的场面。
“要是啊满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可以自己去.......”温且臣还要再说，却被袁姜离打断：“没说不愿意。”
温且臣怔住，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袁姜离。
袁姜离道：“怎么？”
温且臣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又咽了回去。
凌戏是何等聪明的人，一看气氛不对，当即拉着余又离开让二人独处。
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一时间气氛微妙起来。
屋外寒风瑟瑟，桌上的烛火一晃一晃，温且臣恍惚一瞬，他心不在焉的揉搓双手，只感觉眼前这人的目光正直勾勾地落在他身上，许久过后，温且臣忍不住了，低声道：“你怎么会舍得回来。”
袁姜离轻笑：“你这个问题要问多少遍？我说了不想当白眼狼，凌家庄的人对我有恩，再者你是中晋皇子，我救你，自然是为日后的利益。”
温且臣别扭道：“我大哥是太子，比我有权有势，又颇得父皇高看，若你只是单纯为了利益，为什么愿意为我得罪他？”
袁姜离答非所问，温且臣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却被她先一步移开了目光，他失落的垂下眼眸。
袁姜离低声道：“上次在山上你救了我，这次我还你的恩，我最不喜欢欠别人，你一直重复问这个问题，到底想从我口中听什么？”
温且臣哑口无言，他当然不是想听袁姜离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可一见她的态度，又难免气馁。
他飞快抬头看了一眼袁姜离，支支吾吾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我想听什么。”
看着温且臣期待的眼神里，袁姜离起来一身疙瘩，她也模仿支支吾吾的样子：“你想听的话，我也想听，为什么你不先说给我听听。”
温且臣低下头小声道：“我在客栈时对你说得还不够多么？”
凌戏欲言又止，想要说些还是咽了下去。
袁姜离抬头看见，凌戏那副懊恼，神情复杂，就好像在战场临时逃脱的逃兵一样。
她笑道：“你在那羞愧什么？是他温且臣要去送死，又不是你，还是你在自责？他这是在还你收留他的人情，不必觉得愧疚，大难临头各自飞就是。”
凌戏猛地抬头:“郡主，您这是要。”
袁姜离道：“要什么？你觉得我现在这个节骨眼抛弃温且臣不对？”
凌戏被噎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温且臣脾气倔，一旦决定的事情就难再改变，要是他真的死了，自己不得愧疚一辈子，要是眼前的袁姜离能出手......
凌戏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后就摇头否定，不可能，郡主对温且臣没有感情，她若是为了温且臣连命都不要了，那才奇怪呢。
凌戏叹气:“郡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您现在真的要抛弃温兄一走了之吗？”
袁姜离眉头一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凌戏道：“您好歹也同温兄做过假夫妻，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您真的舍得抛下他，独善其身？”
凌戏也明白，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再多说无益，他只能寄希望于郡主能有一丝心软。
袁姜离一瞥他，冷声道：“伪造消息会不会？想救你的温兄，就伪造中晋温且臣联合大宛军队给他中晋太子下套，就是想一句歼灭他，这样一来，你说那远在中晋的太子会不会起疑心？”
凌戏听完，犹豫片刻，还是咬牙答应下来，他明白，这是唯一的办法，虽然这样做不厚道，但是眼下也只能如此。
袁姜离一笑，“怎么？你觉得这个方法不厚道？这个世上就是如此，你不玩阴的，别人会玩，别总天真到能以和为贵生存下去。”
她知道温且臣善良，但是这并不是逃避现实的理由，在这个乱世，只有强者才能活下来。
凌戏迅速在袁姜离的防布图上做出改动，并写上几句话，随后递给袁姜离，“这是温兄出发前一夜写好去天火谷的地图，你可以在标注出住宿，那里有他的人，不会出卖你。”
袁姜离怒气冲冲，撕烂了手中的图纸，在心里暗骂温且臣榆木脑袋。
袁姜离想到这里，深吸一口气，把所有情绪都压下去，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凌戏按我说去，去伪造消息，后果我自己承担。”
袁姜离看着凌戏的背影，心里一紧，她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温且臣为了凌家庄牺牲性命，他们之间，已经不是一句夫妻就能化解一切恩怨情仇。
看着地上的图纸，她的心似是被人一揉，又一揉，充满股酸涩怪异，这种滋味真叫人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受她的控制，心里一满就从眼中溢出来。
她擦掉眼角的泪，捏紧手中的防布图，转身离开，她不能再待下去了，她怕自己再看一眼，就真的狠不下心抛弃温且臣。
袁姜离转身回到屋里，再次拿起笔在地图上做着改动，"你是真的不肯放手吗？"她问，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问什么。
袁姜离忍不住想起那人在自己面前，害羞、哭、闹脾气、耍无赖的样子。
凌戏发出消息后去了一趟山上，徬晚才回的凌家庄。
袁姜离漫不经心问道：“让你出去放消息，怎么回来的那么晚？”
凌戏嬉皮笑脸：“郡主这是想关心我去了哪里，还是想关心温兄在山上过得如何呢？”
袁姜离冷笑一声：“两者我都不关心，你的温兄和我有关系吗？”
凌戏添油加醋道：“当然有关系了，温兄每次都舍不得你走，他说让郡主等他活着回来，要你做他的皇妃，他此生的妻。”
袁姜离挑眉：“哦？”
凌戏:“他说，不管外面如何，只要有你在，他的心里就安稳，所以他一定会好好活着回来，娶你为妻。”
袁姜离放下茶杯：“继续编。”
凌戏硬着头皮继续道:“他说，如果有下辈子，他一定会好好保护你，这辈子他最亏欠的就是你，他说......”
袁姜离拿着玉扇在桌子上一下一下垂打：“凌戏你下次说谎话的时候记得打个草稿，避免漏洞百出。”
凌戏尴尬笑了几下，被两道怨毒的视线盯着，硬着头皮继续道：“他说你身子受过伤，等大雪融化再去天火谷，记得好好吃饭，你的手脚晚上都冰凉，记得多盖几场被子。”
袁姜离许久没吭声，她居高临下看着凌戏，平静道：“今晚我就要离开凌家庄，你是跟着你的温兄还是跟着我？”
凌戏忙不迭回答:“我自然是跟着郡主，我这条命都是郡主救回来的，又怎敢离开您呢？”
接着他又道：“郡主的恩情还是下辈子在还吧，我这人不是白眼狼，温兄对我的好，我都铭记在心，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我不愿做逃兵了。”
两人离开凌家庄后，各自走向不同方向，袁姜离心中思绪万千，她想着温且臣为眼眶发红的样子，想起两人一起度过的日子，又想到凌家庄里生活着的人们......
一个时辰后，她骑马调转方向走进三元川的山浅冰雪密林中，她刚下马，就见一人翻身而下，单膝跪在袁姜离前，低声道：“郡主。”
她恢复了昔日睥睨众人的神态，十足冷漠，她一身雪白的束腰骑装，袖口妥帖的收紧，多了几分飒爽。
袁姜离又变回了那个北堰上人人惧怕的郡主，她用玉扇敲打手心，像是在思考什么。
若是自己不去，凌家庄廖廖无几的人也要没了，温且臣再能打也敌不过铁骑兵，袁姜离双眼一闭，犹豫不决，脑里浮现，是凌家庄对她有恩的事，是那个婆婆为自己医治......
袁姜离双眼豁然睁开，拿剑翻身上马，寒冬猎猎作响。众人跟着她身后往凌家庄方向跑去。
凌家庄方圆十里外，温且臣三人拿着剑在守夜，从远处隐约传来轰隆隆声响，三人同时警觉睁开双眼，余又正要起身查看，被温且臣一拦：“你们两个一日没闭眼，让我去就好。”
余又邹眉，刚要反驳，只听见温且臣认真道：“听我的，你们留在原地，有事我会急时发信号。”
温且臣翻身上马，往声音方向疾驰而去，突然间，一箭凌空射来，温且臣在马上仰身躲过。
又几箭射去，袁姜离看温且臣有条不紊地躲着，凭风声就能分辨箭的方向，她心里又起了欺负他的心思。
他翻身下马，不料刚就地就一滚，正要起来，脸上就被一只手捏住了。
顺着手看去，捏他的人，手里拿着玉扇，在他前面站着，头也不低，只拿眼睛盯着他，眼里全是玩味。
温且臣哑声道:“你......你怎么在这？”
袁姜离松开捏他的手道：“我不能在这吗？”她最是看不得温且臣眼睛流泪，心里感觉被什么压住一样。
温且臣心里一松，眼睛还有些红，怕是方才躲箭时弄的，怕让袁姜离看见了，索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袁姜离扶他起来：“装什么？刚刚朝你射箭的人是我，怎么眼睛越来越容易红了？”
温且臣心虚:“”我、我那是风吹的。”
袁姜离停下脚步若有所思道：“你确定是风吹的？”
袁姜离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知道他在撒谎。
温且臣见袁姜离的眼神变得危险，就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
温且臣不死心问道：“你不是离开了么又为什么回来？”
袁姜离盯了他好久才道：“凌家庄的人对我有恩，我不想当白眼狼”
凌戏见来人后忍不住插话道：“郡主这一定也不像你的行事风格......”
话还没说完，便被袁姜离登了一眼，她气笑道：“不像我的风格？”
温且臣看着袁姜离的眼睛，也不说话。
袁姜离没好气：“别拿那个眼神看我，我只是不想让凌家庄的人死而已。”
屋里四人围于案前，温且臣指着地图分析道：“你啊满你的箭术好，可以躲在暗处杀敌军将领扰乱军心，没杀成功也没事，被他们发现后我们往回打就是，你的人按兵不动，隐去踪迹，这样大宛人还以为凌家庄只有我的人，并不知道我们有了支援军队，到时等他们攻打过来，我们可以利用凌家庄的地势，完成一场暗杀。”
袁姜离没出声，只是盯着温且臣看。
温且臣被她看的害羞低了下头，便忍不住心猿意马，满脑子都是她刚刚逗弄自己的场面。
“要是啊满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可以自己去.......”温且臣还要再说，却被袁姜离打断：“没说不愿意。”
温且臣怔住，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袁姜离。
袁姜离道：“怎么？”
温且臣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又咽了回去。
凌戏是何等聪明的人，一看气氛不对，当即拉着余又离开让二人独处。
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一时间气氛微妙起来。
屋外寒风瑟瑟，桌上的烛火一晃一晃，温且臣恍惚一瞬，他心不在焉的揉搓双手，只感觉眼前这人的目光正直勾勾地落在他身上，许久过后，温且臣忍不住了，低声道：“你怎么会舍得回来。”
袁姜离轻笑：“你这个问题要问多少遍？我说了不想当白眼狼，凌家庄的人对我有恩，再者你是中晋皇子，我救你，自然是为日后的利益。”
温且臣别扭道：“我大哥是太子，比我有权有势，又颇得父皇高看，若你只是单纯为了利益，为什么愿意为我得罪他？”
袁姜离答非所问，温且臣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却被她先一步移开了目光，他失落的垂下眼眸。
袁姜离低声道：“上次在山上你救了我，这次我还你的恩，我最不喜欢欠别人，你一直重复问这个问题，到底想从我口中听什么？”
温且臣哑口无言，他当然不是想听袁姜离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可一见她的态度，又难免气馁。
他飞快抬头看了一眼袁姜离，支支吾吾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我想听什么。”
看着温且臣期待的眼神里，袁姜离起来一身疙瘩，她也模仿支支吾吾的样子：“你想听的话，我也想听，为什么你不先说给我听听。”
温且臣低下头小声道：“我在客栈时对你说得还不够多么？”